即便是,黑山在接觸徐州嬌之前,已經做好了各種任務設想和處理方案。


    可在實際接觸中。


    還是避免不了,被徐州嬌下達的指令驚出一身冷汗。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在潛伏後接手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要去刺殺古嘉嫿……


    先不說,古嘉嫿在此次出使行動中的重要性。


    若真論動起手來,以他的功力想在古嘉嫿的手中全身而退,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況且,自己此次是秘密行動。


    使團中,除了死去的周全幾人,沒有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底細。


    目前身份不明的他,若直接出現在古嘉嫿的麵前,一定會被她打上叛國的罪名。到那時,自己再想跟使團接觸,可就難了!


    可要是自己推辭不去。


    他在徐州嬌這裏,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度,怕是要沒不說。搞不好,還會引起徐州嬌對自己的猜忌,使她再動殺心。


    此刻身處夾縫中,進退兩難的黑山。


    縱使心中已經攪成一團亂麻,也不敢在徐州嬌的麵前,顯露出分毫的躊躇不決。


    他隻能先點頭接下任務,隨後再尋找其他辦法脫困。


    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好戲的徐州嬌。隻是輕揮了一下衣袖,就把小木屋裏的三人一狗,帶到了大璺使團下榻的驛館外。


    徐州嬌仰望著頭頂的驛館匾額,嘴角不由的勾起一絲冷笑:


    今天,她就好好教教上廖,什麽叫聰明反被聰明誤。以及,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奉命守館的京兆府衙役,在看到城隍大人突然現身在驛館時,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在心裏抱怨了幾句,還真把城隍大人給搖來了......


    心情激動的衙役,衝著徐州嬌歡喜的問道:“城隍大人,您是聽到小人的心聲,前來救場的嗎?”


    “怪不得他們都說,您對於我們這些小人物的祈願,向來是有求必應的。”


    “小人不過是在心裏隨便默念了幾句,您就顯靈了!”


    徐州嬌看著眼前喜不自勝的衙役,臉上寫滿了疑惑:什麽心聲?什麽救場?什麽有求必應?


    壓根沒意識到,這隻是一場巧合的衙役,還在自顧自的說著心裏話:


    “大人,您能來一趟真是太好了。”


    “光憑小的們那幾下花拳繡腿,壓根就鎮不住這裏麵的大場麵啊!”


    “搞不好,就連這身官服都得讓人給扒下來。”


    “但隻要有您在,即便是這天塌下來,您都能給原封不動的頂回去。”


    聽完衙役的話,徐州嬌更困惑了!


    她望著眼前稀鬆平常的驛館,一時之間有些摸不清頭腦:這裏是有什麽洪水猛獸嗎?怎麽能讓這衙役苦惱成這樣?連天塌下來的詞都用上了?


    徐州嬌偏了偏腦袋,朝著一臉慶幸的衙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裏麵打起來了?”


    衙役搖了搖頭:“那還沒有。”


    “那是裏麵,有人劫持了人質?”


    聽到這話,衙役的眼睛頓時瞪大了,用一種崇拜的目光望著徐州嬌:“大人,這您都能料到!您是真的神啊!”


    某位歪打正著的‘真神’,麵對著狂誇彩虹屁的小衙役,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所以,到底是誰被挾持了?”


    說到這個問題,那衙役先是左右瞄了瞄,隨後對著徐州嬌小聲說道:“是大璺使團的那個聖女!”


    聽到是古嘉嫿被挾持。


    徐州嬌隨即擺擺手,一臉無所謂的回答:“是她啊,那不著急進去。”


    “可劫持她的,是咱們北甯公主的貼身侍衛!”


    一聽陰山北甯也在裏麵,徐州嬌直接丟下一句:“這麽大的事,你不會早點說啊!”


    說完,朝火急火燎的衝了進去。


    衙役望著徐州嬌幾人風風火火的背影,輕聲嘀咕了一句:“是大人您說,不著急的啊。”


    等徐州嬌幾人躍進驛館大廳的時候,這場對峙已經持續了半炷香的時間。


    隻見古嘉嫿正被陳原藺自身後挾持住,纖細的脖頸上橫著一把鋒利的短匕。


    隨時都麵臨著被割喉的危險。


    反觀此次事端的另一位主人公---陰山北甯。


    此刻正悠然自得的端坐在古嘉嫿的對麵,手中舉著一杯香茗細細的品著。


    絲毫不在乎,此次事件會給大隱和自己帶來什麽樣的影響。


    麵對眼下這劍拔弩張的局麵。


    平時咋呼慣了的夏茅則,此刻居然壓住了自己的莽撞性子。對著陰山北甯,卑躬屈膝的好言相勸著:


    “公主殿下,請您高抬貴手,讓您的侍衛把聖女給放了吧!”


    “您要有什麽不順心的,就跟下官說,犯不著舞刀弄槍的。這刀劍無言,若是真的傷了聖女,恐怕會傷了兩國和氣。”


    陰山北甯轉過頭,對著笑的一臉諂媚的夏茅則,輕聲問了一句:“你剛剛說,傷了兩國和氣?”


    “是啊公主,大璺和大隱兩國交好了這麽多年,屬實不易。還望公主規勸一下您的侍衛,莫要滋事啊!”


    陰山北甯把手中的茶盞,衝著夏茅則遞了過去,言語諷刺的說道:


    “交好多年?難道不是因為你們大璺兵馬無能,打不過我們大隱鐵騎,才投誠言和的嗎?”


    “這才幾年啊,就把你們跪地求饒的樣子給忘了?”


    說著,陰山北甯直接高舉起手中的茶盞,把裏麵滾燙的茶水,盡數倒在了夏茅則的手中。


    “既然忘性這麽大,本公主就再提醒你一遍:作為大隱的手下敗將,你們沒有資格在我大隱境內耀武揚威!”


    “而你,一個小小的使團大臣,也不配對本公主說教!”


    本是伸手去接茶盞的夏茅則,被這突然澆下的茶水,燙的尖叫出聲。


    熾熱的刺痛感,如火焰般在他的手掌上蔓延。


    使團眾人看著夏茅則的雙掌呈現出一片赤紅色的燙傷,趕緊吩咐守在一旁的店小二,打一盆冷水來。


    隨著夏茅則的哀嚎不止,大璺使團中出現了短暫的混亂。


    站在人群後的徐州嬌,望著被茶水燙的雙手通紅的夏茅則,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這茶水在北甯的吹拂下,明明都已經可以入口了,怎麽還會把這夏茅則燙的如此厲害。


    作為一個男人,夏茅則這雙手,為何會養的比一般的深閨小姐還要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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