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金雕看到,魔童又在對人施展蠱惑人心的魔功。


    它對著已經陷入迷境的小哪吒,大喊一聲:“三壇海會大神,不要再看這魔物的眼睛,它會迷惑你的心......”


    還未等金雕說完。


    小哪吒舉起自己的肉乎乎的小手,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魔童的頭上。


    他一邊對著魔童拳打腳踢,一邊罵他沒用:“都這麽大了,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你的迷境就不能做的,再真一點嗎?”


    “還沒走上幾步就讓人識穿了!你的敬業和操守呢?就不能再努力一把嗎!”


    金雕看著小哪吒那副又奶又凶的模樣,把已經吐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看著他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心中暗歎:真是自愧不如啊……


    當初自己奉菩薩之命,視察其座下所有廟宇。


    它剛走到此處山腳,就碰見了在樹下躲雨的魔童。那個時候的魔童,比現在的模樣還要小上一些。


    它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縮在樹底下,凍的瑟瑟發抖。呼嘯的狂風夾帶著冰冷的雨水,狠狠地砸向它單薄的後背。


    金雕看著它孤苦無依的模樣,有些於心不忍。便飛過暴雨,把它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金雕至今還記得,魔童在那場大雨中,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你是天神嗎?你是來救小童的嗎?”


    他就是在這個時候,被魔童所蠱惑。


    主動跟著它,回了廣慈院。


    在之後的日子裏,自己被魔童和靜言扣押在了,廣慈院供奉的菩薩金身裏。


    日日用自己的佛光,為這座禪院加持。


    直到今日,一直鎖著自己的那道禁錮,莫名消失了。至此,他才得以重見天日。


    重獲自由的金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揪出了,潛藏在廣慈寺裏的魔童。之後的他,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這位新城隍和三太子的一舉一動。


    直到靜言向菩薩求助,希望降下金身羅漢,嚴懲徐州嬌時。


    他才亮出法相,出現在眾人麵前。


    靜言望著麵前威武龐大的金雕,心裏湧現出無比的憤恨:是他,都是他的出現,才會導致金身羅漢不再現身的......


    眼看著自己唯一的生路,被金雕折斷。


    靜言對著金雕歇斯底裏的埋怨著:“金雕,我平時好吃好喝的供著你,日日為你燃盡香火。你為什麽要恩將仇報,斷了我的生路!”


    “生路?你是指那幾個男人扮成的假羅漢嗎?”


    金雕嘲笑的口吻,令靜言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什麽假的,我是親眼看到金身羅漢現身的。羅漢尊者不僅為我主持了公道,還趕走了前來鬧事的道士!”


    “怎麽可能會是假的!”


    “金雕,你少在這裏信口雌黃!”


    “我拜了那麽多年的菩薩,難道連菩薩身邊的金身羅漢還會認錯嗎?”


    金雕對著有眼無珠的靜言,嗤笑出聲:“那為什麽他們一死,你的金身羅漢便遲遲不再現身了?”


    即便受困多年,金雕的眼神裏依舊充滿了俯視萬物的自信。


    麵對眼前令人敬畏的金雕尊者,縱然靜言嘴上再怎麽狡辯,也阻止不了她內心對金雕話語的認同。


    “靜言,你口口聲聲的說自己如何拜佛,如何虔誠。可到頭來,卻是連真佛假鬼都分不清。”


    “你拜的根本就不是佛,而是心中的業障!”


    “你為了一己私欲,可以在佛門重地,大行推崇淫邪之事。即便是真的有羅漢現身,被菩薩嚴懲之人,也隻會是你靜言!”


    說著,金雕展開自己寬大的羽翼,大聲宣布:


    “今日,廣慈院門眾,不論是在城隍大人那裏,落的個什麽下場。我佛門法眾,都不會過問一句!”


    金雕的這一番話。


    恰好落到了,被長盛河神押解過來的眾人耳中。


    平時被她們仰望叩拜的佛音梵聲,此時此刻,卻成了他們每一個人的催命符。


    要知道,她們之所以敢在廣慈院內這般胡來。都是因為這廣慈院,是有金身羅漢庇護的。


    如今,這一切都變成了假的。


    那些尼姑和居士們頓時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無望的癱坐在地上。


    比她們更絕望的,是那些為了青春永駐,慕名而來的---達官貴人家的女眷們。


    她們平時都是靠著維持著自身的好皮囊,才引得那些官宦老爺們,對她們寵愛有加的。


    風光無限的她們,不論是寵愛還是名分,那真是要什麽,老爺們就給什麽!


    現在你告訴她們,她們最不堪的一麵已經被人赤裸裸的揭開了,那隨之而來的......


    女眷們不敢再想下去。


    她們好不容易才在正室手裏翻了身。這一切,不能就這麽被人給毀了!


    心存怨氣的女眷們,對著站在龍頭上的徐州嬌,紛紛出口指責著她的強盜行為:


    “城隍大人,您也是女子!怎麽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們這些在正室手底下,備受壓迫的苦命人?”


    “就是,您生前是做貴妃的,跟咱們一樣,都是與人做妾的。大家都是同命相連,您又何必對我們趕盡殺絕?”


    徐州嬌依靠在水龍的龍角上,抄著手臂,看著底下那群不知廉恥的妾室,好笑的說道:


    “你們也說了,我現在是城隍。”


    “自然是無法跟你們這種為了榮華富貴,就拋棄掉做人底線的妾室,共情的。”


    “至於你們口中的胡常清,她因為作惡多端,已經被雷公劈的,連灰都沒留下。”


    “怎麽,難道你們也想被雷公審審,你們與正房娘子,誰是誰非嗎?”


    被徐州嬌寥寥幾句話,回懟到啞口無言的女眷們。一時之間,麵麵相覷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時,人群中,一個帶發修行的女居士站了出來。


    她對著徐州嬌,理直氣壯的說道:“既然我們與城隍大人沒什麽好說的,那就請城隍大人打到道回府吧,我們不需要您救!”


    “我們在這廣慈院裏待的舒坦著呢,我們哪也不去!”


    聽到這話,徐州嬌扶著龍角,徹底笑彎了腰。


    她指著下麵自視甚高的女居士,毫不客氣的說道:“誰告訴你們,我是來救你們的?”


    “你們且看看自己那副掉到地上,撿都撿不起來的廉價樣子!”


    “即便是請我來救,我都要考慮一下,你們值不值得我救!”


    說著,徐州嬌收斂起臉上的笑意,俯視著地上那群已經爛到骨子裏的人,正言厲色的說道: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本城隍今日突襲廣慈院,是為了拿下與大璺術士勾結的亂黨賊子!”


    “既然,你們如此的不知好歹,那便一起交到刑部大牢裏受審。”


    “本城隍相信,你們在刑部大牢裏,一定可以好好洗洗你們那滿是窟窿的腦子!”


    “把你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清楚!”


    “長盛河神,把這群蠢貨全部帶下去,待本城隍解決完靜言,便將她們一起押回城隍廟。若是有人膽敢在外麵尋死覓活,你就直接送她們一程。”


    “反正在我這,不管她們是死是活,審起來都是一個樣。”


    得了徐州嬌的法旨。


    長盛河神押著這群,哭天喊地的女眷和居士們,直接去了門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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