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以後。


    徐州嬌帶著赤龍和夜遊神,借著夜幕的遮掩,偷偷溜進了峨府。


    夜遊神一邊鬼鬼祟祟的觀察著四周,一邊問著徐州嬌此行的目的:“大人,咱們溜進來是為了查案嗎?”


    夜遊神一邊問,一邊在腦海中勾勒出峨髻的犯罪經過。


    “大人,您是不是發現了,這刑部侍郎,背地裏,其實是一個人麵獸心之徒。”


    “所以特意帶著小人來搜集證據的?”


    徐州嬌停下腳步,對著夜遊神奇思妙想的大腦,上去就是一巴掌。


    “說,你最近又在看什麽畫本子!”


    夜遊神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對著徐州嬌笑嘻嘻的回答:“小的最近沒看畫本子,就是翻了幾頁犯罪啟示錄!”


    “小的覺得,這刑部侍郎跟上麵描述過的一個殺人凶手,很像!”


    徐州嬌對著夜遊神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嗬~


    難道沒人告訴你,你看的犯罪啟示錄,就是你口中的人麵獸心之人寫的嗎?


    照著馬找驢,你怎麽想的!


    夜遊神看著徐州嬌一臉嫌棄的神情,拍著胸脯,說道:“大人,莫要瞧不起小的。”


    “小的以後跟著大人,那可是什麽事都會遇到的,小的現在多積攢一些經驗。”


    “以後幫大人辦起案來,那不是信手拈來,輕而易舉的嗎!”


    徐州嬌看著信心膨脹的夜遊神,歎了口氣,說道:“也是,多看看也行,看看能不能長長腦子!”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


    夜遊神看著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赤龍,對著徐州嬌的背影,大喊道:“大人,赤龍也看了,您怎麽不打他呀?”


    徐州嬌遠遠的回了一句:“因為,他沒你話多!”


    等徐州嬌幾人成功的摸到了峨髻的書房裏,卻發現裏麵還有一位老婦人。


    根據徐州嬌下午得到的小道消息,她很快推斷出了,此人是峨髻的祖母。


    隻見峨老夫人,站在峨髻的對麵,把手中的龍頭拐杖重重的砸在地上。


    對著他,痛心疾首的說道:“峨髻,你到底要糊塗到什麽時候!”


    “你居然敢為了那個禍水,跟公主起爭執!”


    “你是覺得我們峨家上下,都活的太長了嗎?想送我們一家全部去死不成?”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離你那個黃家表妹遠一點!”


    “她跟她那個上不的台麵的娘一個樣,心思狹隘,不擇手段。”


    “你回回都把我的話當做了耳旁風,難道,你真要娶她不成!”


    先是被陳原藺打了一頓,又捱了五十藤條的峨髻。


    此刻麵色慘白如紙,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全靠著一口氣硬撐著。


    可即使如此,他也沒有放下手中的案卷。


    依然恪盡職守!


    峨老夫人看著如此拚命的孫子,縱使心中再怎麽氣憤,最終也會被心疼占據上風。


    她拿起桌上的傷藥走到峨髻的身後,輕輕掀開孫兒披著的薄褂。看著他血肉模糊的後背,心疼的直掉眼淚。


    她把手中的藥輕輕的塗抹到峨髻的傷口處。


    看著孫兒疼的呲牙咧嘴的模樣。


    峨老夫人的心好像被人捏碎了一般的痛。


    她聲線顫抖的不成樣子,輕聲詢問著峨髻:“髻兒,是不是祖母下手重了?”


    “是祖母不好,祖母輕點,再輕點。”


    峨老夫人的淚珠不斷的砸到峨髻的後背上。


    峨髻看著一把年紀還在為自己操心的祖母,心中充滿了愧疚。


    “祖母,是孫兒不孝,讓祖母您操心了。”


    敷完藥後。


    峨老夫人為峨髻重新披上薄褂,在他旁邊坐下來。


    與他促膝長談了起來。


    “髻兒,你告訴祖母,你今天為什麽會對公主出言不遜?”


    “祖母了解你的為人,你雖然在感情上糊塗一些,但你從不會對人口出惡言。”


    “你告訴祖母,你今天這是怎麽了?”


    峨髻看著與自己相依為命的祖母,吐露出了自己的心聲:“祖母,我很嫉妒北甯公主對那個侍衛的好。”


    “我看到那個侍衛在出手時,北甯公主她神情一直很緊張。”


    “她,在擔心那個侍衛。”


    峨老夫人仔細的留意著孫兒的反應,繼續問道:“既然你如此在意公主。”


    “那你為什麽還要護著你的表妹,還要把她牢牢的抱在懷裏?”


    “明明就是她挑釁公主在先,即使公主今天把她杖斃,天下人也說不出公主半個不字!”


    聽到峨老夫人這麽說,峨髻很是不讚同她的話。


    “祖母,表妹今天是無心之過,她不是有意的。”


    “城隍廟裏香客眾多,如果我不護著她,她怕是在這京都,就徹底抬不起頭了。”


    “若是這樣,表妹以後還如何嫁人?”


    峨老夫人聽到了峨髻的擔憂,直接笑出了聲:


    “嫁人?她黃瑩最想嫁的人不就是你嗎?她還有第二個人嫁嗎?”


    “這三年她到處以你的未婚妻的身份自居,拿著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禦賜婚約,到處敗壞你的名聲。”


    “現在,這京都城內哪個不知道,她黃瑩是你峨髻未過門的妻子。”


    峨髻對著冷笑的祖母,耐心的解釋道:“祖母,表妹之所以會這麽做,是因為表姑母給她相看了幾個人她都不滿意,而這幾個人又一直纏著她。”


    “她也是迫不得已,才這麽說的?”


    峨老夫人看著被人哄得一愣一愣的孫兒,真是哭笑不得。


    “髻兒,三年了,整整三年了,那幾位官家公子,孩子都生出來了!”


    “她黃瑩還在怕什麽?誰還敢當街強搶了她不成!”


    “她編造這些謊言,就是為了把你和她徹底拴牢,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這三年,你可曾還看到過她相看過其他人家嗎?”


    “她就是故意在拖自己,最後好逼你負責!”


    聽到祖母的提醒,峨髻混沌的腦子,好像被人撬開了一條裂縫。


    是啊,這三年表妹沒有相看過任何人家。


    就連自己偶爾也會提出,介紹一些不錯的同僚給她認識。


    但每次,都被表妹搪塞過去了。


    峨老夫人看著孫兒的態度不再那麽固執。


    便再加一把力,繼續說道:“你可知今天你表妹在眾多香客麵前,說了公主些什麽?”


    峨髻看著神色嚴肅的祖母,搖搖頭。


    “那個禍害,竟然當眾汙蔑公主仗勢欺人,要搶她男人!”


    聽到這,峨髻大驚失色,表妹這是瘋了不成?


    這種話也敢隨便說出口?她這是把皇家天威,當做了擺設了嗎?


    況且,他們的之間的關係根本就是假的啊,這不是她自己親口說的嗎?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峨髻聯想到白天的鬧劇。


    所以,北甯公主是因為這個才責罰她的?


    那自己今天,當著公主的麵,都做些什麽?


    峨老夫人看著麵露悔意的孫兒,語重心長的說道:


    “髻兒,北甯公主已經不是第一個被她找上的人了。之前我給你介紹過的那些官家小姐們,個個都被她刁難過。”


    “你這個表妹把她娘親的手段學了個十成十,全拿來對付你了。”


    “她就是拿捏住了,小時候跟你共患難過的情分,逼你在她和公主麵前做選擇!”


    “今天還好是公主她大人有大量放過了你們。如若不然,咱們全家都會被她拉進萬劫不複的境地的!”


    “髻兒,你還記得你爹娘的臨終囑托和那本手劄嗎?”


    峨髻默默的點點頭。


    峨老夫人站起身,輕輕拍了拍孫兒的肩頭,留下一句:“髻兒,看人就跟破案一樣!”


    “不要被外表所迷惑!”


    說完峨老夫人離開了書房,隻留下峨髻自己對著一本發黃的手劄發呆……


    徐州嬌上前,打量著峨髻手中的手劄。


    這是峨髻去世的爹娘留給他的。


    關於峨髻的爹娘,徐州嬌聽福伯說起過。


    他們,曾是京都城有名的破案夫妻檔。


    峨髻的爹,當年也是坐他這個位置,刑部侍郎。


    他娘則是京都獨一份的女仵作。


    兩人整天低頭不見抬頭見,長此以往,便生了感情。


    可惜,好景不長,在峨髻六歲那年。


    峨髻爹娘當年合力圍捕過的一名江洋大盜,越獄了。


    江洋大盜偷偷潛回京都,當街擄走了六歲的峨髻和四歲的黃瑩。


    當時整個峨府和黃家都發動了人去找。


    最終在一間破廟裏,找到了被綁在柱子上的峨髻和呆坐在牆腳的黃瑩。


    還未等眾人竊喜,人找到了。


    藏在暗處的江洋大盜便直接跳了出來,對著峨髻的娘痛下殺手。


    峨髻的爹為了保護妻子,用自己的身軀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擊。


    僥幸活下來的峨髻他娘,自此便生了一場大病,沒過兩年也相繼去世了。


    留下不足八歲的峨髻,與祖母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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