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提及當年的往事,陰山北甯沒有了當初的那份委屈和痛苦。


    她平淡如水的,跟徐州嬌講完了心底所有秘密。


    徐州嬌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腦袋。


    同時在心中暗暗驚歎,這黃瑩的膽大妄為和手段複雜。


    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員之女,居然有如此膽識,敢把一國公主玩弄於股掌之中。


    從剛剛的鬧劇來看,就連頗有頭腦的峨髻,都被她拿捏的死死。


    這個黃瑩還真是不能小看。


    直到陰山北甯離開,徐州嬌還在心裏盤算著:自己到底要怎麽做,才能當眾揭了黃瑩虛偽的麵皮。


    站在一旁的赤龍,好似看透了她的想法。


    對著她輕輕說了一句:“大人是在想,怎麽在大庭廣眾下,揭露出黃瑩的真麵目嗎?”


    徐州嬌轉過頭,挑著眉毛看向他:“怎麽?你有什麽好點子?”


    “大人,這個黃瑩之所以這麽膽大妄為,靠的全是峨髻這個靠山。”


    “若是,咱們把她靠山給撬了呢?”


    聽到赤龍的話,徐州嬌眼裏頓時顯露出興奮的光芒。


    “然後呢?怎麽個撬法?”


    “既然黃瑩這檔親事,是禦賜的,那我們何不問問當今天子呢?”


    “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答案也說不定啊。”


    說著,赤龍的眼睛裏閃爍過狡黠的光芒。


    徐州嬌看著笑的一臉神秘秘的赤龍,在心裏嘀咕著:


    這赤龍,或許並不像表麵看起來的那麽缺心眼......


    徐州嬌寫了張紙條,交給了竹致。讓他進宮打聽一下,這樁賜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而她自己,則帶著赤龍和日遊神回了將軍府。


    她要回家打聽一下。


    峨髻的那位表姑母一家,究竟是什麽樣的牛鬼蛇神。


    剛跨進將軍府的大門,徐州嬌就看到福伯一臉苦悶的從裏往外走。


    徐州嬌一臉詫異的叫住他:“福伯,你這是怎麽了,誰招惹到你了?”


    剛剛還悶悶不樂的福伯,在看到自家小姐後,臉上頓時樂的跟朵花一樣。


    他趕緊迎上前來,笑嗬嗬的問道:“小姐回來啦?今天忙不忙啊?”


    “老奴聽說小姐您一大早沒吃飯就去了城隍廟。這都半下午了,小姐您餓不餓啊?”


    “要不要老奴給您備點吃的?”


    徐州嬌衝他擺擺手。


    “福伯,我都吃過了,你就別忙活了。”


    “你剛剛這是怎麽了?怎麽一臉的苦悶相啊?”


    說到這個,福伯歎了一口氣。


    “小姐啊,您有所不知,這刑部郎中黃原的夫人---黃柳氏,到咱們府上來了!”


    “她一進府就哭,這都在咱們府哭了半個時辰了。”


    “哭的好像自家死了人一樣,把他們家的黴運都哭到咱們府了!”


    福伯一邊說,一邊顯露出厭惡的神情。


    徐州嬌聽到福伯如此埋汰黃柳氏,不禁笑出了聲。


    “福伯你放心吧,就算她黃柳氏是黴神轉世。隻要有我在,咱們將軍府就會一直順風順水的走下去。”


    福伯聽到自家小姐這麽說,頭頂上的烏雲徹底散了。


    他拍著手,說道:“對,對,小姐可是咱們京都的城隍爺,是咱們將軍府最大的福星。”


    “有小姐在,福伯什麽都不怕!”


    說到這,福伯想起了還在正廳受難的夫人。


    他對著徐州嬌說道:“小姐,快,您趕緊去正廳,收了那個瘟神,解救出夫人。”


    徐州嬌一邊笑出了聲,一邊在福伯的催促下趕去正殿。


    還未等徐州嬌走進正廳,黃柳氏淒淒艾艾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夫人啊,您給評評理,這新城隍昨日剛入了城隍廟,北甯公主今日就敢在城隍廟打人。”


    “這還有天理嗎?”


    “您是沒看到我那小女兒被打成了什麽樣子。”


    說著,黃柳氏再次哭出了聲:“看的我這個當娘的,就像有把刀子在心上來回割一樣。”


    福伯隔著門對著裏麵痛哭流涕的黃柳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眼裏的嫌棄要多明顯就有多明顯。


    他對著徐州嬌,衝裏麵努努嘴。


    “小姐,您聽見了吧,半個時辰了,硬是沒哭斷氣過。”


    “這黃柳氏心機可深著呢,她對付不了公主,就來咱們府上求夫人為她出頭。”


    說著,福伯隔著門對著裏麵的黃柳氏,狠狠啐了一口:“呸,真是不要臉,年輕的時候就不要臉,老了更不要臉。”


    徐州嬌從未見過待人和善的福伯,對著一個人展露出如此厭惡的神情。


    她試探的問道:“福伯,你知道這位黃柳氏?”


    聽到自家小姐這麽問,福伯眼裏的厭惡再次加重了幾分。


    “當然知道了,小姐,整個京都就沒有福伯我不知道的人。”


    還未等徐州嬌再問些什麽。


    福伯對裏麵挑撥離間的黃柳氏,徹底忍不住了。


    他把自家小姐往門裏一推,大喊一聲:“夫人,小姐回來了!”


    毫無準備的徐州嬌,就這麽被福伯直接推進了正廳。


    倉促的出現在贏甜和黃柳氏的麵前。


    徐州嬌若無其事的站穩身形,偷偷回頭看了眼還在門口趴著的福伯。


    福伯對著她做出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後,便擺著手催促她去‘收服妖孽’。


    贏甜看到自己的救星來了,趕緊招呼著自己的女兒過來:“嬌嬌回來啦?”


    “快來,咱們家有客人上門了。”


    徐州嬌端正自己的身姿,無視掉黃柳氏那一臉期待的目光。


    徑直走到主座上坐下。


    黃柳氏原本喜盈盈的臉龐,在看到徐州嬌對自己的毫不理睬後。


    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贏甜看著變臉的黃柳氏,在心裏狠狠的鄙夷著她:呸,什麽東西!


    還想端著長輩的架子,讓我女兒跟你主動打招呼?


    也不看你配不配!


    贏甜拉過自己寶貝女兒的的手,故意擺出一臉嗔責的模樣,看向徐州嬌。


    “你這孩子也是,怎麽不跟客人打聲招呼呢?”


    說著,贏甜好像想起了什麽一樣,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對著女兒說道:


    “瞧我這記性,都忘了嬌嬌你現在是城隍了。”


    “不管你現在走到哪,那都是別人要對你跪拜行禮的,哪有你跟別人打招呼的份兒。”


    徐州嬌輕聲一笑。


    看著自家娘親,意有所指的說道:“娘,您一定是最近忙糊塗。”


    “您忘了?即使女兒不是城隍,我也還是這大隱的貴妃啊!”


    說著,徐州嬌把視線看向了坐在下位的黃柳氏,繼續說道:“別說普通百姓了,即便是一品大臣的跪拜,我也受的起。”


    贏甜拍著巴掌,附和道:“對,對,這最近事情太多,都是娘忙糊塗了。”


    “居然把這事給忘了!”


    在贏甜母女的一唱一和下,黃柳氏驚出了一身冷汗,徹底坐不住了。


    是啊,這徐州嬌可不單單隻是這京都城的城隍。


    她還是大隱的貴妃。


    黃柳氏連忙起身,戰戰兢兢的對著徐州嬌俯身行禮,並為自己剛剛的失禮找著借口。


    “臣婦黃柳氏,拜見城隍大人。”


    “臣婦剛剛不是有意要怠慢於城隍大人的,實在是臣婦太過傷心,神情恍惚所致。”


    “還請城隍大人看在臣婦痛女心切的份上,原諒臣婦的失禮之處。”


    此時偷雞不成蝕把米的黃柳氏。


    表麵上對著徐州嬌戰戰兢兢,恭敬順從。


    內心裏,則把贏甜母女罵了個徹頭徹尾。


    徐州嬌把她心裏的粗鄙之言,一句不落的全部記下。


    她對著自作聰明的黃柳氏,展露出一個陰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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