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卯時,此時的黑夜已經漸漸褪去,天邊開始出現微弱的亮光,大地被一片朦朧的晨霧籠罩。


    徐州嬌留下一張簡潔的紙條,便出門去找夜遊神匯合。


    夜遊神早已在將軍府門口等了起來,他懷裏還揣著一份熱氣騰騰的火燒,一見徐州嬌出來,小跑著迎上前。


    “大人,這是平時供奉小人的小鋪今早剛出的肉燒餅。”


    說著掏出燒餅遞給她。


    “這家滋味可好了,皮薄餡大,香酥可口,大人您嚐嚐。”


    徐州嬌拿過一個,輕輕咬一口:“嗯,這個火燒是真的好吃!不錯啊夜遊神,這京都百姓如此愛戴你,可見你平時沒少照拂他們啊。”


    夜遊神有些靦腆的對著徐州嬌一笑:“大人,日遊神馬上就要出來了,咱們出發吧。”


    徐州嬌點頭:“好,現在就去。”


    日遊神與夜遊神每日交接的地方,是在郊外的一座廢棄的土地廟裏。


    此時的日遊神早已在廢棄的土地廟裏等了起來,他看到夜遊神拿著肉火燒出現,整個人笑嘻嘻的上前想拿他手裏的肉火燒。


    “行啊夜遊,今天怎麽想起給我帶吃得了?是不是昨天被徐州嬌那個鬼魔女收拾慘了,想找我訴苦啊。”


    還沒等他碰到肉火燒,夜遊神就一個回身躲開了。


    日遊神剛想問夜遊神這是什麽意思,他還沒問出口,就呆住了。


    誰能告訴他,為什麽夜遊神身後居然還站著徐州嬌這個鬼魔女......


    徐州嬌一臉微笑的看著他:“聽說你找我?”


    日遊神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整個人尖叫著就往外跑。


    可他剛剛跑出破廟就被一把劍攔住去路。


    子劍早早就守在廟外,隻要日遊神跑出來,它就負責攔截。


    子劍逼著日遊神一步一步地退回原地,然後死死的盯住他。


    徐州嬌看著重新站在原地的日遊神,笑嘻嘻的告訴他一個晴天霹靂:“夜遊神他不是來找你訴苦的,倒是我,是來找你算賬的。”


    “前幾日告訴詩雋,我進將軍府的,就是你吧?”


    日遊神一聽徐州嬌是來算賬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斷的求饒。


    “娘娘,那都是城隍爺逼小的幹的,您大人有大量,就把小的當個屁放了吧。”


    徐州嬌就這麽淡淡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日遊神急了,看著同樣是一起監視的卻什麽事都沒有的夜遊神,催促著他為自己說說好話。


    “夜遊,你告訴娘娘,我說的都是實話,快呀!”


    夜遊神看看徐州嬌的神情沒有什麽波動,於是蹲下身提點著日遊神:“日遊,你那點小錯誤,大人怎麽會放在心上呢,隻要大人問什麽你都照實說,這不就將功折罪了嗎?”


    他看著日遊神那嚕咕嚕轉的眼珠子,決定再推他一把:“你怕什麽,出事不還有大人保你呢嗎,你就放心大膽的說。”


    “若是你不說,惹大人不高興了,直接拎著你去城隍爺麵前一對質,你想想,你還有命嗎?”


    是啊,自古都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若是真把他押到城隍爺麵前,以城隍爺的為人定是不會承認,到時候為了平息事端,一定會殺他滅口。


    日遊神仔細打量著在旁邊蹲著的夜遊神。


    他定是昨晚就暴露了,如今還安然無恙可見徐州嬌並未處置他,除了臉上有些許淤青外,其他的倒還全須全尾的。


    在沒命和說實話之間,日遊神自然是選後者。


    “娘娘,有什麽話盡管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徐州嬌看著毫不費力就規勸成功的夜遊神,頓時對他改觀了:這小子也不淨是個顯眼包,用處還挺大的!


    “既然你能想明白,就說明你也是一個聰明的人,起來吧。”


    夜遊神扶起被嚇得腿軟的日遊神後,再次回到徐州嬌的身後。


    日遊神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小子早就歸順了。


    “聽夜遊神說,你與城隍文書是同根?所以知道很多關於城隍廟的事?”


    “回娘娘的話,是,小的與武文書是同根,私下很是要好,所以略知一二。”


    “既然都是自己人了,那就跟夜遊神一樣叫大人吧。”


    “那最近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的,城隍洗城,迎娶城隍娘娘是怎麽回事?”


    “大人這其實是兩碼事,一件是您開鬼門引陰氣聚攏在將軍府周遭百米,烏雲壓頂,遮光蔽日,城隍爺恐生事端,才請了龍王降雨掩蓋真相。”


    “至於這第二件迎娶城隍娘娘是因為.....”


    日遊神四周巡視一圈,在徐州嬌麵前壓低聲音的說:“這城隍爺給咱們京都幾位富商托夢,夢裏明示暗示一圈,才有了這麽一檔事。原本就那麽幾位富商知道,可誰知道,為城隍娘娘塑神像的師傅,他回家就把這事告訴了他家婆娘。他婆娘又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就這麽傳的是滿城風雨,人人皆知。”


    徐州嬌冷哼一聲:“怕是你們這位城隍爺要的就是,塑像師傅他婆娘的那張大嘴巴。”


    日夜遊神對視一眼:這種情況還真說不定......


    夜遊神不明白:“大人,那他直接娶了不就好了?為什麽還要繞這麽大一個圈子。”


    日遊神也不明白:“是啊,大人,這城隍爺娶城隍娘娘又不是什麽亙古奇談,這完全沒必要啊。”


    要說確切原因徐州嬌說不上來,但是她就是覺得會與這新城隍娘娘有關。


    “或許與那位新城隍娘娘有關吧。”


    “說到這個新城隍娘娘,你知道她是誰嗎?”


    徐州嬌望向日遊神。


    日遊神鄙夷的啐了一口:“還不就是老城隍那個獨生女!要不然這新城隍還能輪的到他?論資曆論功德,他哪比得過山神啊。”


    “所以他這個城隍是他嶽丈硬保上去的?神界不過問嗎?”


    夜遊神出聲,說這事他知道。


    他也像日遊神一樣,先環顧四周,然後壓低嗓音的說:“之前我偷偷看見神官來調取詩雋的案卷,老城隍拿的是一卷假的遞給了神官,等神官走後,我偷聽到老城隍對詩雋說,案卷已經遞交神界,不日就會頒下詩雋的認命文書,。”


    “後麵的小的怕打草驚蛇,就沒敢再聽。”


    所以老城隍為了他的新女婿詩雋能順利承位,偽造了案卷,欺騙神官?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有一個問題徐州嬌沒想明白:“你怎麽知道那案卷是假的?”


    “大人,我們的案卷都是放在城隍廟的卷庫裏。”


    “小的之前打掃過一陣子的卷庫,因為好奇詩雋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就偷偷查看過他的案卷,可半路進來了人,小的一慌張就不小心把螢火粉撒在了上麵。”


    “什麽是螢火粉?”


    “小的還有十五個兄弟散落在各地當夜遊神,我們兄弟平時聯係都會用螢火粉寫信,除了我們這雙夜眼誰都看不到。小的當時把詩雋的案卷抹得到處都是,小的覺得反正除了自己誰都看不見,也不算什麽大事。”


    “但那天老城隍進卷庫裏拿案卷,小的明明看見老城隍的衣角處粘上了螢火粉,但交給神君案卷上卻是通體幹淨,半點螢火粉都沒有。”


    “後來老城隍便不準別人再進卷庫,在詩雋上任後更是以年久失修為由,封鎖了以往的卷庫,建了新的卷庫。”


    “小的事後曾偷溜進去看過,所有案卷已經搬走,架子也都不見了。”


    這個秘密聽的日遊神目瞪口呆,這真的是他能聽的嗎?夜遊你可別害我.....


    聽見老城隍與詩雋曾經有過這麽大的動作,徐州嬌來回踱步思考著其中的問題。


    既然案卷都已經換了,那為什麽還要封鎖庫房呢?


    既然是衣角已經粘上了螢火粉就說明他已經把真的給換了,那......


    不對,如果他把真的案卷拿走,沾著螢火粉的也應該是衣袖,而不是衣角啊。


    “夜遊神你確定沾著螢火粉的是衣角而不是衣袖?”


    徐州嬌回頭向他確認著細節,結果一回頭剛剛還在身後的人,原地蒸發了,隻留下幾個肉火燒.....


    她指著夜遊神的位置,問日遊神:“人呢?怎麽突然不見了?”


    “大人,現在天色大亮,夜遊神已經隱身了,要到晚上才能出來,大人想問的問題,要等晚上才能問。”


    這剛理出點頭緒,結果一回頭,目擊者掛機了,徐州嬌的小臉上掛滿了憤怒與無奈。


    不過沒關係,一個雖然掛機了,但不還有一個在線呢嘛!


    她衝日遊神問道:“夜遊神說很多人都沒見過老城隍的獨女,日遊神,你見過嗎?”


    這個問題讓日遊神低頭沉默很久,久到徐州嬌以為他可能不回答了。


    為了問出結果,徐州嬌偷摸要掏出真心實意球的製裁他,就在她剛摸到球的時候,沉默的日遊神開了口。


    “我見過,整個城隍廟除了老城隍與詩雋,可能就我一個人見過。”


    徐州嬌把已經摸到手的真心實意球又悄咪咪的放了回去。


    “她是一條不成功的龍女,身上帶著一股土腥氣,即使化成人形,臉上也會殘留著青色的鱗片,她沒有雙足,隻有一條蛇尾。這就是她從不示人的原因。”


    所以自己昨天碰見的那條有土腥氣的龍就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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