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


    徐州嬌與陰山渡對視一眼,一個寫信一個拖人。


    徐州嬌迅速掏出信紙,內容無非就是:外麵站兩人,劈那個女的,不用劈死留口氣就行。


    陰山渡一把拽起喜梅,把她拖出大殿扔在小蜆子旁邊:“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貴妃是因為被你撞破奸情才對你下手的嗎,看到了嗎,跟他一樣發誓,朕今天就把你們交給蒼天,誰是誰非,自有天分辯。”


    喜梅喜出望外,本以為自己手裏沒有實據怕坐實不了貴妃奸情,沒想到峰回路轉,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陛下,如果我們都無事,那豈不是.....?”


    喜梅裝模作樣的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


    陰山渡心中恥笑她的自作聰明,蠢貨死到臨頭不自知。


    “若你們倆都無事那朕便相信你,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是嗎?”


    喜梅差點抑製不住自己的笑,原本還怕摁不是那個賤人,真是天助我也,這次定要你挫骨揚灰,灰飛煙滅。


    她立馬跪好,同樣伸出三根手指,口中念念有詞:“信女喜梅對天起誓,今日所言句句屬實,信女不為己身,隻為能道出事實真相,貴妃下毒是真,私通是真,還請蒼天明鑒!”


    說完還故作堅強的看著陰山渡。


    喜梅從小到大這種事做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早已是手到擒來。


    她從不信人在做天在看這句話,若真是有用,天下哪還有那麽多惡人,還好這個傻皇帝信,不然她這麽一鬧她還真不知該如何收場。


    “普道長,問天這種事情你最擅長,便由你來主持吧。”


    “臣領命!”


    “二位可還有什麽要補充的?”


    小蜆子晃晃悠悠的跪下,衝普通鄭重的行了個禮:“道長,我還有一句話想替娘娘喊一喊,望道長成全。”


    普通趕緊扶了一把:“小公公多禮了,想喊什麽就喊吧。”


    小蜆子鄭重的磕了三個頭:“貴妃徐州嬌並無毒害當朝皇後,請蒼天明鑒,洗刷娘娘冤屈,讓惡人伏法!”


    頭磕三個,話講三遍。


    在場眾人有像喜梅一樣覺得他無非是在作秀的,有像普通一樣敬重他不畏生死,隻求一份公道的,隻有寥寥數人像陰山渡徐州闖一樣,欣慰徐州嬌身邊有這樣的人,也不算在這世間走了一趟,不論結果如何,這個小太監都要留著。


    普通整了整衣冠 ,從自己的挎包裏取出三柱清香,用指尖點燃,雙手高舉國頭頂,口中念念有詞,左手持香,右手拂袖將燃香插於供桌之上,雙手合十,閉目禱告一番。


    他神情嚴峻,聲音洪亮:“人間真善或惡鬼,畫皮畫象難自知,故,請蒼天辯忠奸,請神明守太平。真假善惡終有報,雷霆萬鈞還清明。”


    說完左右手相握結印,大喝一聲:“問天!”


    胡太傅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今天不管如何,他都不虧,這種事情問天?虧他們想的出來,蠢不可及。還在沾沾自喜的他,冷不丁的被遠處一聲驚雷驚得直接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他一把抓住扶起他的人:“雷聲,哪裏來的雷聲!”


    “太傅好像是,是問天的驚雷。”


    胡太傅一把推開那人,自己跌跌撞撞的走出大殿。


    驚雷由遠到近,所到之處都會激起碎石,留下大片焦痕。胡太傅有種莫名的心慌,他覺得他必須要做點什麽來控製事情走向,不然他將萬劫不複。


    他環顧四周,見所有人目光都被驚雷吸引,他朝一名侍衛隱蔽做了一個殺的手勢,侍衛趁著場麵混亂悄然退下。


    然而他不知道他所做一切皆被正山王陰山黔看在眼裏。


    轉眼間驚雷已到喜梅與小蜆子的眼前,二人反應天差地別。


    一個滿是欣喜,另一個一臉驚恐,都不用判就已經知道誰是誰非。


    這個時候又一個淺藍色的小電球飄乎乎的落下來,依舊是電母簡訊“姐妹,二郎真君問你是想讓她招供還是想泄恨?”


    徐州嬌望向站在身邊的陰山渡,詢問他的意思,畢竟是他的主場。


    陰山渡看著徐州嬌眼底無意中流露的信任,捏了捏小紅球:“嬌嬌嚇嚇她就好,等她交代清楚,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妹妹的仇當然應該由哥哥報。


    這次還沒等徐州嬌回信,驚雷直接炸在喜梅的腳邊,嚇得喜梅一下子躥到普通身邊,一個勁的求饒;“道長救我,天師救我,我再也不敢了,我說什麽都說。”


    一個又一個小閃電球飄下來,直接成了電母單方麵報告。


    “真君說寫信太慢了,聽見你們說嚇嚇她就直接劈了。”


    “不用擔心雷公了,哮天犬已經套上栓狗繩了,就是這一時半會他是打不了牌了!”


    “真君說問天的香火他接了,他就好人做到底,不跟咱們計較真心實意球被當賭資的事情了,你放心大膽用呀!”


    “真君還說了,你們最重要的證人存了死誌,怕是會竹籃打水一場空,雖然不能改變死局,但是我們可以稍稍的變通一下,由暗變明,加油哦,姐妹。”


    徐州嬌一言難盡的看著手中的小紅球,你該不會是雷公順來的吧,那他被哮天犬咬......


    十有八九錯不了了。


    普通聽著他問天的香火是被二郎真君接了,差點壓製不住內心的澎湃,這老大是真沒認錯,師傅我出息了,您在天上看到了嗎?我一定不辜負您的遺願,把我們道觀發揚光大。


    正在鋤地的普道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誰在念叨我?


    喜梅被嚇得魂不附體,一個勁的求天告地,求普通收了神通吧。


    普通看著差不多要收雷了,借了最後的一點勢。


    “你可知是誰在懲罰你?是司法天神二郎真君,你若如實招認,老朽會求天神收了天雷,你若還是執迷不悟,那等著應誓吧!”


    正當眾人疑惑到底是不是二郎真君時,驚雷配合的在上空小小的炸了一下。


    還真是二郎真君!


    膽小之人紛紛下跪,喜梅匍匐在地不斷磕頭認錯,保證會吐露出所有實情,絕不欺瞞敷衍。


    普通看著差不多了,就行了個大禮:“拜送真君!”


    小蜆子不敢相信事情竟然真成了,還是司法天神在為娘娘懲罰惡人呢!不由的鬆了一口氣,整個身子劇烈晃動了一下。


    普通一把攙住他,十分擔憂他的身體:“小公公,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我看你身體不是很好啊。”


    小蜆子努力的勾出一絲微笑,搖搖頭:“還未謝過道長,我沒事,我還要看娘娘平冤昭雪呢。”


    徐州嬌焦急的拉了拉陰山渡的衣袖,小臉上寫滿了擔憂:為何他的身體會變得這麽差?既然身體不舒服那就回去休息啊,為什麽還要硬撐著!傻瓜,大傻瓜。


    陰山渡借著寬大的衣袖遮掩,輕輕牽住她的手,眼神示意她:不要怕,有哥哥在。


    “既然真假已分,那就帶喜梅回大殿繼續審,至於小蜆子,身體不適那就不要跪著了,賜坐吧。”


    “謝,陛下!”


    剛坐下的胡太傅,看到侍衛又搬了一把交椅放在他身邊,十分不解:“這椅子是給誰的?”


    “回太傅話,是給小蜆子公公的,陛下體諒他身體不好,免了他的跪,還賜了坐!”


    胡太傅這下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如坐針氈……


    今天他算是裏子麵子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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