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


    那聲音震得徐州嬌鬼魂都差點散了架。


    怎麽了?怎麽了?


    我墳被雷劈了?


    這天徐州嬌正在日複一日的擦拭她的陪葬品,擦的那叫一個細致,突然一聲巨響震的她墓室頂都在嘩啦啦掉泥,徐州嬌整個鬼都不好了……


    這是怎麽了?


    徐州嬌瞅著嘩啦啦掉渣渣的墓頂,心裏第一想法是:難道是雷公?因為不借給他錢,就故意報複我,拿雷劈我窩?


    徐州嬌氣惱惱的擼了擼袖子,狗雷公,每次打牌都輸不起,她起身找了件稱手的金如意,罵罵咧咧的出門要找雷公說理。


    劈我墓炸我墳,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誰是整個京都鬼圈裏最大的刺頭。


    還沒等她走出墓門,又一聲“咣”的巨響。


    她那千斤重的墓門被炸開了。是的,炸。開。了。


    難道不是雷公玩不起,是偷墓賊?但這麽光明正大的撅我墳,難不成……


    陰山渡死了?大隱朝沒了?那我爹?


    正當徐州嬌浮想聯翩的時候,有一人形透過厚重的塵土,用衣袖捂著臉踏步而來……


    還好意思捂著臉,狗東西敢炸你姑奶奶的墓,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砸死你個狗東西。


    徐州嬌直接把手中的金如意扔過去,那人放下遮臉的衣袖。


    他,他是狗,狗皇帝?陰山渡!


    徐州嬌直接愣在了原地,腦海裏的那些被她擱置的記憶重新襲向她。


    她是十六歲回的京都,再次見到他,是他攜文武百官在城外迎她,禦賜鑾駕風光無限。那個時候她就喜歡上了這個溫文儒雅的他。可是落花有意 流水無情,他一直心儀的是太傅之女,胡常清。


    胡常清跟她是一同入宮麵聖,太後對她二人都很滿意,想著一齊封妃。可陰山渡不願意,他執意要封胡常清為後。


    她看到了陰山渡眼裏的光,那種欣喜的雀躍,那是隻麵對胡常清才綻放的。


    因為將軍府的原因,她破格封了貴妃,而胡常清則為後。


    皇帝大婚舉國同慶,不論是婚前還是婚後陰山渡隻寵胡常清,從不去其他嬪妃那裏,太後看重子嗣,讓陰山渡也去看看其他嬪妃,哪怕隻是小坐片刻也行。


    可他不願,甚至一度母子鬧翻,最後太後不想再管,自去出宮禮佛。


    在那個時候,徐州嬌就明白自己的一生都會在後宮虛度,所以她盡量讓自己過的舒心一點,說不定哪天皇帝就會為皇後遣散後宮,她就可以回家了……


    可皇後死了,她也死了……


    進入墓室的陰山渡,隻看到一支金如意在淩空向他頭頂襲來,他直接牢牢接住,金如意有一股讓人毛骨聳立的涼意,與悠長空曠的墓室一樣,冷的讓人頭皮發麻。


    陰山渡細細的打量著墓室,緩緩的向正殿走去,一邊走,一邊招呼著身後的人:“道長,可要看仔細了,別漏掉什麽”


    徐州嬌立馬回神,狗皇帝帶著人來的?


    隻見皇帝身後慢慢顯露出一個人影,是一個背著挎包的道士。


    那道士好像頗有神仙道骨,身上有淡淡的金光,如果不是徐州嬌常與雷公電母她們打牌多多少少沾了些仙氣護體,隻怕此時她早已被嚇得四處逃竄,驚叫連連。


    所以,狗皇帝是帶人來對付我的?殺了我還不解恨,還要讓我魂飛魄散?


    那道長故作神秘的捋捋自己的胡子:“陛下,不用找,她就站在您麵前,這金如意估摸著也是這位娘娘扔的。”


    說罷用雙指在陰山渡印堂中先是一點,接著在雙眼來回一抹。


    陰山渡感覺自己雙眼從未有過的清明,好像能透過世間濁氣,看到凡人看不到的東西,就比如……眼前這位!


    因為芳華停留在最好的年紀,徐州嬌還是那副略帶稚氣的臉龐,可能是因為被毒死的原因,她唇色炙紅,原本應該帶著青色鬼氣的臉龐因為長時間跟神仙相處,變得白嫩有光澤,氣色透亮,本就漂亮的嬌娥這下子變成了又純又欲的絕色佳人。


    那道長目露喜色,嘖嘖稱奇,:“這位娘娘身故後竟有如此大的造化!難得難得!小人道號--普通,有禮了。”


    徐州嬌微微撇了撇嘴,用得著你說,跟神仙打牌那是一般人會的嗎?首先你得技術好,還能漂亮的出老千。


    陰山渡強行插話,口氣生硬:“跟朕走吧,朕是來接你的。”


    徐州嬌看著他這副坦然自若,氣定神閑的神情,她懵逼了。他這是什麽意思?走去哪?接誰的?


    我是誰?


    我不是徐州嬌嗎?家住鎮國將軍府,我爹是徐州闖,祖籍徐州……


    徐州嬌掏出自己的鬼牌看了看,沒錯呀。


    生前自己跟這個狗皇帝搭不上幾句話,哪次見麵不是甩鼻子甩臉的,到最後更是被他一杯毒酒賜死的,死後,他除了修了這座墳,自己花了他點錢,今天還親自給門都炸了,除此以外自己哪裏還與他有半點關係,他來接她?


    睡糊塗了吧!


    徐州嬌直接走到他麵前剛要張嘴,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麽,扭頭換了溝通對象:“普道長,他知道我是誰嗎?”


    狗皇帝該不會是真的糊塗,認錯鬼了吧?


    普道長還在捋他的胡子:“陛下說找誰,那一定是知道。”


    徐州嬌撇撇嘴,那可不一定,畢竟他癲著呢。


    “那陰山渡他能看見我嗎?能聽見我說話嗎?”


    道士繼續捋自己的胡須:“可以的,陛下目光隨娘娘而動,想必是看見了也聽到了。”


    徐州嬌目光試探的看向陰山渡,見他眼神直直的落在自己身上,看來這普道長還真不是唬人的。那就好辦了。


    徐州嬌拿出跟雷公幹架的姿勢,直接去抓狗皇帝的衣領,可平時輕易抓住的衣領直接抓空了,她的手直接透過了陰山渡。


    她可以抓住雷公,卻抓不住這狗皇帝的。她再試了幾次都是一樣的。


    普通道士突然意會了她的舉動,連忙翻開自己的挎包,從裏麵拿了個銀球,裏麵鏤空放著一種特別的香,徐州嬌光是聞一聞都覺得自己精神抖擻。


    道士指間起火,點燃了香,合上銀球,把另一端的銀線對著陰山渡舉了舉:“陛下,娘娘應該是有些特殊的話要對您說,您帶上這個娘娘她就能碰到您了。”


    陰山渡瞅了道士一眼:“你確定不會有危險?剛剛她還衝朕扔了凶器!”


    而且變成鬼的她脾氣好像不太好。


    道士賊賊一笑:“陛下,娘娘一個人待的久了,脾氣難免大了點。陛下多擔待就是。”


    咱們就是為了她來的,忍忍就過去了。


    徐州嬌雖看不懂他們的眼神,但彼時她腦海中那個念頭越來越強烈。


    “好了,娘娘,您可以繼續了”


    徐州嬌看著陰山渡帶上熏香球,試探的衝他伸伸手,還真碰到了,她碰到了狗皇帝。


    徐州嬌直接一把抓過陰山渡的衣領就拉著他往外走。


    她如今是鬼,她最大!論打架,他有道士,我有神仙,誰贏還不一定呢!


    陰山渡眼神震驚的看著徐州嬌,隨後用眼神質問道士:這就是你說的特殊的話!還讓朕忍忍?太放肆了!


    道長緊跟兩步:沒事兒,沒事兒,就是抓抓衣領,陛下您忍忍……


    眼看著馬上就要出墓門,外麵陽光炙熱,陰山渡緊忙拉住徐州嬌的胳膊,透骨的涼意冰的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外麵是大白天,你直接出去你不要命了?”


    狗皇帝,活著的時候巴不得她死,現在居然會怕她一個鬼出事?


    他不是應該直接把她推出去泄憤才對嗎?


    此時的徐州嬌更是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繼續拖著狗皇帝出了墓。


    出去之後徐州嬌除了覺得身上暖洋洋的沒有任何不同,她四下尋覓,終於找到了那剩下的半節墓碑,上麵寫:妃 徐州嬌。


    不遠處還有半節,不出意外應該是她的封號了。


    徐州嬌用力抓住狗皇帝的衣領往下拉,用手指憤怒的指著那半節墓碑:“好好看看,老娘是徐州嬌,不是你的皇後胡常清!你不僅找錯了墳,你他媽的還炸錯門了!”


    “你他娘的撅的是我的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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