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綿綿的下午,正在報社上班的吳悠接到門衛打來的內線電話,說有一個名叫李麒的男人要找她,問可不可以放他上樓。


    “當然可以,他是我朋友,讓他上來吧。”


    吳悠滿臉意外地站在電梯口等李麒,見到他時,她笑得很是不解:“稀客啊,你今天怎麽會跑來報社找我,有什麽事嗎?”


    “哦,我來給你送這個的。”


    李麒一邊說,一邊掏出一隻小巧的防身電-擊-棒遞給吳悠。她看得微微一怔:“雷霆讓你來的?”


    “不是,我自告奮勇來的。我聽他說了你為什麽需要這個東西,我想教你怎麽使用它,還想教你怎麽樣最大限度地保護自己。”


    吳悠怔了一下:“可是我現在在上班,沒辦法配合李教官你的教學工作呢?”


    “沒關係,等你下班後有時間再說吧。你幾點下班?我過來接你。”


    定定地看了李麒一眼,吳悠忽然媚靨深深地笑了:“請問李警官,我可以把你剛才說的話統統翻譯成——你緊張我、在乎我、擔心我、不希望我出事嗎?”


    第174章


    李麒低下頭避開吳悠的眼神, 但是, 他卻在喉嚨裏低低地“嗯”了一聲。吳悠繼續含笑追問:“那麽,我可以把這種緊張在乎擔心跟你喜歡我劃上等號嗎?”


    李麒的頭更低了, 但無論他怎麽低頭, 他的臉紅也還是藏不住,甚至連耳朵根子都漲得通紅。吳悠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清脆的聲音也蘊滿笑意。


    “不說話我就當你承認了啊!ok,現在我得去開會了,你五點半來報社接我下班吧, 不見不散。”


    轉過身跑回辦公室後,吳悠第一件事就是給池清清打電話,興奮地告訴她李麒剛才的到訪與用意。


    “他終於開始行動了,悠悠, 這個你可得感謝吳楚東。雷霆說,他告訴李麒有個曾經襲擊過你的變態回國了, 你最近的人身安全可能會有問題時, 他的神色好緊張。現在還緊張得主動提出要當你護花使者。所以這件事上, 吳楚東算是扮演了一個好助攻的角色呢。”


    吳悠笑吟吟地承認:“好吧, 看來我還真是要感謝吳楚東這個大壞蛋了。如果沒有他製造的白色恐怖, 想要等到李麒的主動表白還真不知道是哪個猴年馬月的事。”


    池清清深以為然地點頭說:“是的,如果沒有吳楚東這個威脅, 李麒就不會意識到他很有可能也會像失去段小雪那樣失去你。人總是這樣,隻有意識到自己可能會失去時,才會懂得要如何珍惜自己的擁有。”


    嚴意華的案子在排除了丈夫遊燁的嫌疑後, 雷霆這兩天一直在著手調查女死者本人的社交關係,想知道在她的朋友圈中,會不會可能有想要對她不利的人。


    遊燁在這方麵提供了一條線索,他說上個月,嚴意華在微信朋友圈中和一位女同學撕起來了,兩個人一番大戰鬧得很不愉快。


    這場撕b之戰的起因是因為一條口水巾。口水巾原本是給小嬰兒擦口水用的東西,但是自從一些養狗人士意外發現這玩意兒給狗狗戴起來也很漂亮後,許多狗主人也經常給自家狗狗半打一打地買口水巾扮帥。變成了狗狗的一種美化用品。


    因為嚴意華懷了二胎,最近一直在準備孩子出生後需要的各種用品,像奶瓶奶嘴小衣服小鞋子什麽的。她每次買的東西都價格不菲,也都喜歡在微信朋友圈裏發圖片秀一秀。


    有一次,嚴意華秀了一條日本潮牌的口水巾。結果幾天後,她發現微信朋友圈裏有個名叫周學敏的老同學曬出一模一樣的口水巾,而且居然是戴在她養的寵物狗身上。


    嚴意華和周學敏是大學同學,在學校的時候兩個人關係還算不錯,後來就變得很一般了。


    因為嚴意華是全班女生中嫁得最好的一個,遊燁擁有自己的it公司,她婚後就辭職過起了養尊處優的闊太生活。而周學敏卻是最糟的那一個,她至今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結婚對象,蹉跎年華變成了一位大齡剩女。形單影隻無人作伴,隻能養了一條寵物泰迪犬來陪伴自己。


    可能因為這種對比太過鮮明的緣故吧,所以周學敏跟嚴意華的關係漸漸變得疏遠起來。但是她們在微信朋友圈裏仍然互為好友關係,經常可以看到對方發的微信消息。


    那天嚴意華在微信曬的口水巾照片後,周學敏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在網上淘了一條一模一樣的山寨貨給自家寵物狗戴上,還拍下照片發到微信朋友圈裏。這在嚴意華看來,她分明就是動機不純,百分百是故意來氣自己的。


    嚴意華氣壞了,直接就在微信質問周學敏。問她為什麽要在自己秀了那款口水巾後買條一樣的給她家狗狗戴,是不是存心想要慪她。周學敏則陰陽怪氣地表示,她花自己的錢給自己的狗買東西是自己的自由。


    “同樣的東西你可以給你家寶寶買,我也可以給我家狗狗買,誰規定你買了我就不能買了?再說了,在我們愛狗人士心裏,狗狗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樣,沒什麽區別了。”


    嚴意華冷笑連連:“既然你覺得狗狗跟你的孩子一樣,那這輩子你也別結婚別生孩子了,就和你的狗過一輩子吧,反正你也一直沒人要嫁不出去。”


    這一下算是捅了螞蜂窩了,周學敏立刻跟嚴意華吵起來了。兩個女人在微信裏私下吵過後不但彼此拉黑了對方,還在微信同學群裏互相中傷與謾罵。一場撕b大戰進行得別提多轟轟烈烈了。


    遊燁提供的線索,讓雷霆和馬嘯找去了周學敏家。盡管嚴意華是被奸殺的,凶手必然是一個男人,但是也不能排除女人指使男人行凶這種事了。


    當時,這個三十八歲的獨居女人正抱著寵物狗在家看韓劇,並被電視裏的浪漫戀情感動得淚水漣漣。得知警察找上門來的用意後,周學敏馬上一臉氣憤地嚷嚷開了。


    “你們該不是懷疑我殺了嚴意華吧?老實說,雖然我是挺看不慣她的,但是絕對不會想到要殺她了。我頂多也就是氣氣她罷了。”


    周學敏承認自己對嚴意華一直各種看不慣,理由是嚴意華太喜歡在微信裏曬自己的闊太生活。寶寶還沒出世,她就已經拖人從日本代購了兩個一千多一個的奶瓶,讓她看了真是無法不羨慕嫉妒恨。


    “什麽奶瓶一個要一千多啊?這也太離譜了吧?我就不信幾十塊錢一個的國產奶瓶用起來會死人。我特討厭她這樣沒完沒了地曬,所以上回故意買條一模一樣的口水巾給我家狗戴,再拍照片放上朋友圈。就是存心想要煞煞她的威風。”


    馬嘯盯著周學敏的眼睛問:“你想煞她的威風,結果她卻在同學群裏罵你是嫁不出去的貨,還說你臉上的麻子多得像出過天花,難怪沒有男人要,這輩子隻能和狗一起過——這些話估計也把你氣得夠嗆吧?有沒有氣得想要殺人解氣呢?”


    周學敏立刻搖頭否認:“雖然我是很生氣,但殺人這種事我不敢的。警察同誌,你們可不能這樣冤枉人啊!”


    雷霆在一旁報出一個日期詢問:“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們,這天晚上的八點和十點之間你在哪兒?”


    “這個時間段我當然是在家裏了。”


    “有人可以證明嗎?”


    周學敏低下頭,撫摸著懷裏的那隻寵物狗說:“我一個人住,家裏沒有別人,隻有我的小泰迪一直在家陪著我。”


    雖然周學敏堅決否認自己與嚴意華的遇害有關,但是因為她畢竟曾經跟嚴意華鬧過矛盾,這讓警方無法輕易放過這條線索。


    雷霆進一步調查了周學敏其人,試圖發現她有沒有可能找到關係親近的異性朋友可以幫助她對嚴意華下毒手。但是在周學敏的生活圈中,他卻找不出類似的人。


    周學敏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五官都長得相當平淡,兩頰還有很多麻子,將她原本不高的顏值更是拉低了一大截。雖然容貌很是一般,但是她卻是那種心氣很高的女人,一般的男人都看不上,不切實際地希望有一個各方麵條件都出眾的男人能愛上自己——就像韓劇中相貌平平的女主角被高帥富愛上一樣。


    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導致了周學敏在感情問題上高不成低不就,所以蹉跎至今還一直沒能成功出嫁,變成了“齊天大剩”一枚。雖然近幾年她放低了自己的標準,想要找一個還算過得去的男人結婚。但是三十多歲的女人在婚姻市場上屬於滯銷貨。更何況她本人的條件也不出眾,想要把自己銷出去的就更難了。


    所以,雷霆想要在周學敏的社交圈裏篩選出一個可能協助她犯案的男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要知道,隻有美女身邊才會有這樣甘心為她冒險的“死士”存在。而周學敏從頭到尾沒有一個地方與“美女”二字沾邊,想找到這樣的“敢死隊員”替她殺人解氣,難度係數實在太高了。


    雷霆把調查結果匯報給了馬嘯。情殺被排除了,仇殺也被排除了,警方接下來就可以把這樁命案定性為劫殺了。相關偵查工作都將圍繞著劫殺案展開。


    對於這一結果,馬嘯無法不皺眉頭:“搶劫殺人往往是隨機案件,這樣的案件看似簡單其實最難破案。”


    “是啊,凶手和被害人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想要把他揪出來可不容易。現在就指望凶手會把自己從被害人那裏搶到的首飾拿出去變賣了。”


    遊燁在認屍後,對警方確認妻子原本佩戴在身上的首飾不見了。那是一對珍珠耳釘、一枚藍寶石戒指,和一隻白金手鐲,三樣飾物加起來一共價值五萬多。


    “嗯,除了等著凶手變賣首飾外,目前咱們的工作重點就是看監控。這幾天你負責把公園內外的所有監控錄相再好好看上一遍吧。看能不能找出有所疏漏的地方。”


    “知道了,馬叔。”


    綠楊公園的監控錄像,雷霆在案發後就已經第一時間找來看過一遍了,但是沒有什麽重大發現。


    綠楊公園是一家免費對外開放的公園,麵積特別大,進出口特別多。而前後門崗再加上公園主幹道的治安監控攝像頭一共才七個。對於光是一條環湖路長就有近五公裏的公園來說,這個監控配備數量相對較少,留下了不少監控盲點,讓不法分子有了可乘之機。


    案發當晚,公園前門的監控顯示嚴意華像往常一樣,在傍晚七點半左右走進了公園。當時,她身後還跟著一大幫來公園中心廣場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們,看不出來有什麽人在尾隨她。


    走進公園後,嚴意華就左拐沿著湖堤開始繞行。湖堤上都安裝了景觀燈,同時也種了不少景觀樹木,風景十分秀麗,空氣也十分清新。附近小區的人都經常來這裏散步,看起來似乎是一條很安全的路線。但是湖堤北岸卻是人流比較稀少的僻靜地帶,一般人不會走到那邊,大都隻是在南岸走一走。


    然而,湖堤上的一處監控卻顯示嚴意華一直走去了北岸。她可能覺得北岸也同樣路燈明亮,加上公園又是公共場所,不會有什麽事。可是對於居心不良的人來說,隻要有機可乘,就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機會了。


    嚴意華走向湖堤北岸的背影,就是她留在人世間最後的身影。當她再次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一天,雷霆在辦公室裏把綠楊公園的監控錄像又重新看了一遍。因為沒有其他的線索可以追蹤,看監控錄像成了他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所以他看得很慢很仔細,試圖中從發現一些新東西。


    鑒於公園湖堤南岸的一處監控拍到了嚴意華最後的身影,雷霆在查看錄像中特別關注這一監控錄像的內容。因為如果有劫匪在公園裏尋找機會搶劫路人,那麽他極有可能從一開始就瞄準了佩戴了好幾樣首飾的嚴意華,一路尾隨她想要伺機行動。


    所以,雷霆瞪大眼睛觀察那段錄像,所有在嚴意華之後走過那條湖堤小路的行人們,都被他一個個定格畫麵仔細查看,從中尋找有無可疑人員。


    嚴意華挺著大肚子走得很慢,她在八點差五分時走過了湖堤南岸那個監控攝像頭,身影拐進了沿岸的一片綠化帶。綠化帶中有一條九曲十八彎的鵝卵石小徑,可以幫助散步的路人做足底按摩。她每天都會在這裏走上好幾圈。


    在嚴意華後麵走過監控攝像頭的人,看起來都是附近住宅區過來散步的居民。有的是白發蒼蒼的長者;有的是推著嬰兒車的年輕媽媽;還有的是手挽著手一起漫步的夫婦;這些人都不可能涉嫌奸殺一名孕婦了,所以雷霆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單獨行走的壯年男性身上。


    這樣的男性並不多,湖堤上的行人們多是成雙成對或三五成群的人。在春風纏綿的晚上,享受一下吹麵不寒的楊柳風。監控錄像的時間從七點半播放到八點半,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裏雷霆都沒有找出一個可疑對象。就在他越來越沮喪的時候,忽然間錄像上出現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那個人並不是雷霆在留意並尋找的獨行男子,而是一個女人。一個從湖堤北岸匆匆走向南岸的女人。女人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顏值也並不高,卻看得雷霆眼睛一亮。


    “馬叔,你快來看我在監控錄像上發現了誰。”


    馬嘯走過來一看,不由地“咦“了一聲:“這個女人不是周學敏嗎?案發當晚原來她也在公園啊!”


    “是啊,但是之前我們問她案發當晚在哪兒時,她卻告訴我們她一直在家。”


    “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這個女人看來有問題呀。小雷,馬上傳訊她,看她這回怎麽說吧。”


    周學敏被傳訊到公安局接受盤問時,臉上的神色要比上回在家與兩名刑警見麵時緊張得多。尤其是當雷霆把她出現在綠楊的監控錄像播放出來後,她的臉色更加難看。


    馬嘯銳利的兩道視線像釘子般牢牢釘住周學敏詢問:“周女士,上回我們去你家找你的時候,你聲稱嚴意華出事的時候你就呆在自己家裏。可是現在監控卻證明你當晚也在綠楊公園,請問你怎麽解釋這件事呢?”


    證據就擺在眼前,這讓周學敏不得不承認:“這個……是我上回沒有說實話,我當天晚上……的確也在綠楊公園。”


    雷霆在一旁負責扮演咄咄逼人的角色:“你當晚明明也在公園,為什麽要撒謊說自己在家。是不是想要掩蓋自己的殺人罪行?其實就是你殺了嚴意華,並且把現場偽裝成劫殺,對嗎?”


    雖然現場證據顯示嚴意華也是被奸殺的,但是除了發現她的□□受損外,並沒有找到男人的□□。最初警方相信這是嫌犯戴了避孕套的結果。但是如果周學敏才是凶手,那麽一切可能都是她製造奸殺假象。


    這番話聽得周學敏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她急白了臉,慌亂地直搖頭說:“不對,不是這樣子的,我沒有殺她。我當晚去公園是因為自己心情不好,完全沒有想到會遇上她的。”


    案發當天晚上,周學敏之所以會出現在綠楊公園,是因為那天傍晚,她在綠楊公園附近的一家西餐廳吃晚餐。更確切地來說,是一頓相親晚餐。


    周學敏的相親對象是她舅媽幫忙介紹的,是一位年近五十的喪偶男。雖然最初一聽這個條件她有些不樂意,但是她舅媽把話說得很直,說她自己也是快四十歲的人了,想要挑選的結婚對象隻能在四十多歲的男人中尋找。總不可能去找二、三十來歲的年輕男人談姐弟戀吧?就算她願意,人家男方還不願意呢。除非她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還身家千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學敏啊,這個男人是我們隔壁鄰居家的親戚,在電力局上班,收入很不錯。雖然比你大了整十歲,但是年紀大的男人更知道疼人啊!還有他兒子也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了,已經搬出去獨立生活了,你也不用操心後媽難當之類的事。總之好處多多,你就先見個麵看一看再說吧。”


    周學敏接受了舅媽的建議,來到那家西餐廳和男方見麵吃飯。結果發現那個四十八歲的男人長得還不錯,是個成熟穩重的帥大叔,頗具熟男魅力。那頓飯吃得她一顆芳心蕩漾不止,恨不得馬上能和這位帥大叔去領結婚證。


    然而,周學敏雖然看中了男方,男方卻沒有看上她。相親飯吃完後,男方結完賬就借故有事先走了。這種見過麵吃過飯後卻沒有下文的舉動意味著什麽,周學敏當然很清楚。這讓她一顆心又羞又憤:你比我大十歲而且還是二婚,憑什麽看不上我一個未婚女?我他媽的還看不上你呢,老男人。


    話雖如此,周學敏到底還是被人看不上的那一個,這讓她受到了強烈的打擊,玻璃心幾乎碎成一地渣渣。


    這場結局不佳的相親結束後,周學敏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她不想回家,信步走去了附近的綠楊公園。


    周學敏從一個側門進入了公園,那裏一進來就是湖堤南岸。她漫無目的地沿著湖堤行走,走到人流較少的北岸時,她沿著斜斜的山坡走上去,在一株開滿桃花的桃樹下站住,然後悵悵然地哭了。


    周學敏記得,自己很年輕的時候,曾經在這株桃樹下拍過照。那時候人麵桃花相映紅,青春年華萬般好。而如今,滿枝桃紅依然笑春風,她卻已經然芳華不複。撫今思昔,讓她不能不落下淚來。


    那天晚上,周學敏獨自在桃樹下坐了很久,一直在想自己以後該怎麽辦。一個女人年近四十了還沒出嫁,以後還有可能找到終生伴侶嗎?這個答案她簡直不敢細想,因為越想就越是灰心。


    晚上八點半的時候,公園裏散步的人越來越少了。周學敏也走下小山坡,沿著原路返回。路過湖堤北岸一處築在湖畔的水閣時,她無意中瞥見水閣裏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麵朝湖水而坐。


    那是一處古典小巧的臨湖水閣,四麵鑲著雕閣花窗。閣中沒有燈,隻是附近的景觀燈投下了一方幽幽燈影,勾勒出兩個人的身影。周學敏覺得那個女人的身影很眼熟,忽然想起來那好像是嚴意華。


    這一發現讓心情低落的周學敏忽然振奮起來,她忍不住心想:嚴意華為什麽這個時候和一個男人坐在這麽暗的地方,他們在幹嗎?該不是有奸-情吧?如果是就太好了,我一定要告訴她老公,讓他一腳踹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看她以後還能在微信裏曬什麽?


    第175章


    因為水閣裏沒有燈, 周學敏不能確定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嚴意華, 她打算弄清楚這一點,便站在湖堤上, 遙隔著幾米開外的那扇雕格花窗, 朝著水閣裏頭喊了一聲。


    “嚴意華。”


    周學敏喊出嚴意華的名字後,雕格花窗裏的女人下意識地一扭頭。幽幽燈影下,那張麵孔果然屬於嚴意華,她滿臉驚恐不安地看著窗外的周學敏。


    嚴意華當時的驚恐不安,在周學敏看來無形中證實了她的猜測。她不無快意地想:我隻是叫了她一聲而已, 她就嚇得好像被人捉奸在床一樣。不用說,這女人肯定是在這裏私會奸夫。想不到今晚我能有這樣的收獲。真是太好了!嚴意華,你就等著看我怎麽搞臭你吧。


    “嚴意華,真是你呀!我還當自己弄錯人了呢。咦, 你身邊這個男人是誰呀?應該不是你老公吧,你老公可沒有這麽壯的身板哦。我說老同學, 你該不會在這裏偷男人吧?”


    水閣中的一男一女緊緊偎坐在一起, 任何人看見這樣的情形都會認定那肯定是一對夫妻或戀人。但嚴意華是有夫之婦, 所以周學敏認定坐在她身旁的人是奸夫, 陰陽怪氣地說了這麽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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