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嘯一度試圖通過審訊技巧來誘導馬澤華交代事實,可是他卻始終一口咬定自己與王丹慧的失蹤沒有關係,令他無計可施。


    對於馬澤華的拒不承認,雷霆覺得要不他說的是實話;要不就是一個心理素質非常好、演技也非常精湛的男人;可以頂住警方的強大壓力將殺妻行為隱瞞到底。


    對於王丹慧的下落不明,餘奮飛堅信她一定是遭了馬澤華的毒手。


    在警方正式對王丹慧的失蹤立案後,餘奮飛幾乎每天都會來刑警隊向雷霆打聽案情進展。後者雖然從不對他透露案子的具體情況,但是一得知馬澤華被扣押的消息,他更加認定他是一個殺妻的凶手了。


    “他是個男人,任何男人都難以忍受老婆的背叛。雖然我和丹慧隻是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但他的嫉妒心顯然很強,同樣無法容忍。所以,他一氣之下殺了丹慧。一定是這樣。”


    雷霆歎口氣:“這個不是你說一定是他就是他的,需要有證據證明才行。”


    “那你們警察趕緊想辦法找證據呀!如果真是他殺了人,那麽一定會留下證據的。不是嗎?”


    “這點不用你教,我們會想辦法找了。”


    雖然,對馬家的搜查沒能找到馬澤華殺害妻子王丹慧的直接證據,但雷霆試圖另辟蹊徑,從一方麵側證馬澤華就是凶手。


    如果上周五的晚上,王丹慧已經在家裏被馬澤華殺害了。那麽他當晚就有一個艱巨的任務,如何處理掉妻子的屍體,偽裝成她負氣出走後失蹤的假象。


    馬家那棟上下兩層房子已經被警方搜遍了,沒有發現能夠藏屍的地方。這意味著如果馬澤華真是凶手,他一定是把屍體運出去了。


    一般來說,嫌犯運屍無非就是兩種方案:要不將整具屍體偷偷運走,找個隱蔽地點藏起來;要麽分屍後化整為零地將屍塊帶出去丟棄。


    後一種方式極其血腥,會在分屍現場留下大量血跡,無論如何清理也很難逃過刑事鑒證人員的火眼金睛。鑒於在馬家沒有發現分屍的痕跡,如果馬澤華果真在家殺害了妻子,那他隻能是在作案後偷偷運走了整具屍體。


    馬澤華平時上下班有一輛代步的沃爾沃,不過警方仔細搜查了那輛車,並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毛發或血跡。而馬家附近幾個路口的監控錄像中,也沒有拍到過馬澤華在案發當晚有過深夜獨自駕車外出的舉動。警方懷疑,他可能使用了其他車輛,譬如出租車或網約車。


    在馬澤華的手機上,沒有發現他預約網約車的痕跡。這讓警方把範圍縮小到了出租車身上,懷疑他可能用行李箱或編織袋塞入妻子的屍體,然後偽裝成攜帶行李的客人,攔下一輛出租車,讓毫不知情的出租車司機送他去拋屍。


    這個猜測與推斷,讓警方將案發當晚附近幾個路口從晚上十點到淩晨五點期間所有的出租車都登記了車牌,再逐一尋找找與詢問當值司機,是否記得曾經載過這麽一位客人。


    有一位女司機在接受警方問話時,表示那晚十點半自己的確在同安裏附近載過這麽一位帶著28寸行李箱的男客人。他的目的地是機場,說是要趕明晨六點半的早班機,所以提前去機場附近的酒店住下來。


    “我記得我把他送到了一家名叫金鑫的商務賓館。”


    “我這裏有幾張照片,你看看能不能辯認出哪一位是那晚你載過的客人好嗎?”


    雷霆把馬澤華的照片混在幾張其他人員的照片中,給女司機辯認。她看都沒看就擺手說:“那天太晚了,客人又是坐在車後排,一直低著頭玩手機,所以我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


    女司機雖然不能確認是否馬澤華就是當晚的客人,但警方可以前往金鑫商務賓館進一步展開詳細調查。不過雷霆對於這一線索並不抱以希望,因為如果真是馬澤華帶著裝了一具屍體的行李箱上車,他應該不可能會去一家商務賓館。賓館可不是一個拋屍的最佳地點。


    結果不出雷霆所烊,金鑫商務賓館的監控畫麵顯示,當晚帶著28寸行李箱入住的男賓並非馬澤華。這意味著這條線也斷了,馬澤華並沒有利用出租車外出拋屍。


    因為遲遲找不到相關證據來證明馬澤華與王丹慧的失蹤有關連,警方不得不在四十八小時後結束了對他的扣押。


    走出拘留室的時候,馬澤華一臉誠懇地看著雷霆說:“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殺我老婆。你們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想辦法找找其他線索查清楚她到底出了什麽事吧。我現在真是很擔心她的安危。”


    王丹慧的失蹤案陷入僵局,警方一直找不到有用的線索來推進案件的偵破工作。而且作為唯一嫌犯的馬澤華也被釋放了,這讓餘奮飛十分氣憤。


    “為什麽要放了馬澤華,很明顯丹慧的失蹤和他有關嘛,因為隻有他有傷害她的動機。而且丹慧失蹤那一晚就和他兩個人單獨在家,現在她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不是他幹的還能是誰呀?”


    雷霆再次強調:“你說的這些都隻是猜測,並沒有證據可以證明。”


    “你們警方如果一再努力都找不到證據的話,那說明證據都已經被他毀滅了。如果他真的已經殺了丹慧,都不用負任何法律責任了。”


    “餘奮飛,在沒有證據證明相關事實前,你不能一口咬定馬澤華殺了王丹慧。”


    “我就認定是他幹的,就是他害死了丹慧,一定是。你們警察真是太沒用了,明明真凶就在眼前,卻一點把柄都抓不到他的。無能!”


    池清清這時候正好跑來刑警隊找雷霆,聽見餘奮飛在大罵警察無能,她毫不客氣地衝過去訓他。


    “喂,你說誰無能呢?你以為破案是很容易的事嘛,警察又不是神仙,還能掐指一算就知道誰是凶手嗎?破一樁案子需要做多少細致周密的調查工作,你知道嗎?”


    頓了頓後,她又指著餘奮飛的鼻子說:“這次王丹慧會出事,其實你也脫不了幹係。你喜歡姐弟戀沒問題,那是你的個人自由。但是你能不能別再老跟有夫之婦交往了?王丹慧如果真是因為這個原因被馬澤華給殺了,那麽她的死你是不是多少也要負一點責任呢?因為如果你不跟她搞婚外情,那麽這樁禍事就可以避免。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再來指責別人吧。”


    池清清這番毫不客氣的話,訓得餘奮飛啞然無聲地垂下了頭。


    來刑警隊找雷霆之前,池清清剛剛有過最新一次的附身。


    這天是周末,池清清整個上午的時間都在住所搞大掃除。午飯後,就著一窗暖洋洋的春日豔陽,她躺在沙發上睡起了午覺。


    這個午覺睡到一半時池清清就醒了。因為附身技能自動上線,她發現自己又變成了一隻烏鴉。正蹲在中心公園的一棵梧桐樹上,和一群烏鴉小夥伴們一起嘰嘰喳喳地開著會呢。


    在此之前,池清清還一直以為隻有人類才會舉行會議與分享經驗。這天附身成為“池烏鴉”後,她才驚訝地發現原來,烏鴉也懂得開會和分享經驗。


    憑借烏鴉大腦中的記憶細胞,“池烏鴉”無師自通地掌握了烏鴉們用來交流的各種鳴叫聲,由此發現烏鴉們的群會很有趣。


    烏鴉是一種極其聰明的鳥,據科學家們研究,成年烏鴉的聰明程度基本相當於七歲的孩子。它們懂得使用樹枝或棍子等工具來幫忙解決覓食過程中遇到的難題,在鳥類中實屬罕見。


    而且烏鴉的記憶力還相當好,能夠記住並且辨識人類個體的特征。如果有某隻烏鴉遭受過某個人的攻擊,它會印象深刻地記住這個人的臉長達兩三年之久。並且還會將這一“危險人物”在家族中廣而告之。讓整個家族的烏鴉都知道這位“仇人”的存在,如果再遇見他或她時會群起而攻之。


    這天的群會上,烏鴉們彼此交流著各種信息。哪裏的食物資源豐富;哪裏的食物美味可口;哪裏有捕食者;哪裏有危險……等等諸如此類的實用信息。


    開會期間,一隻老烏鴉提起昨天它曾經遭受過一個人的襲擊,呼籲全家族的烏鴉們都要警惕小心這一危險人物。


    “池烏鴉”聽得心念一動:對呀,上回打傷過貓頭鷹的那個壞蛋也是危險人物呢。丫沒事幹就背著氣-槍出來打鳥,賣給什麽野味餐廳賺錢。我也得叮囑這群烏鴉小夥伴們小心才是啊!


    雖然時隔多日,但是“池烏鴉”還清晰記得那張欠扁的麵孔。那是一個年輕的男人,尖嘴猴腮的一張臉,長相自帶痞性,讓人一看就好感欠奉。


    正在心裏回憶著那張痞子臉時,“池烏鴉”忽然發現那張臉居然就在逛公園的人流中出現了。他這麽巧自己送上門來了,大好機會豈能錯過。


    於是“池烏鴉”也開口發言了。她示意所有烏鴉都看向梧桐樹對麵小徑上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嘰嘰喳喳地告訴它們這是一號多麽危險的人物。


    聽說這個家夥經常用氣-槍打鳥時,領頭的老烏鴉義憤填膺地表示一定要狠狠教訓他一下。對此,與會的烏鴉們一致投了讚同票。


    老烏鴉決定對氣-槍男展開戰術性進攻。


    五隻烏鴉一起執行這一作戰計劃,三隻負責正麵襲擊,另外兩隻負責從後方偷襲。對於烏鴉們如此聰明的方案,“池烏鴉”真是無法不瞠目結舌:不是吧,我滴烏鴉小夥伴們,你們居然還有戰術策略,你們咋不上天呢——哦,你們已經上天了。好吧,膜拜,真心膜拜。


    五隻烏鴉的戰術性進攻把那個氣-槍男整得夠嗆,前後夾攻的方式讓他顧此失彼,身上一再添加抓傷與啄傷。公園裏四周都是空曠地帶,氣-槍男有心想找個地方躲起來都不行。寡不敵眾的他隻有抱頭鼠竄的份兒,直到最後鑽進了一個公共廁所才算進入了安全地帶。


    當時,公園裏的好多人在現場目睹了這一切。其中有位鳥類專家的中年男子,滿臉好笑又好奇地跟進廁所詢問氣-槍男緣故。


    “朋友,你怎麽招惹烏鴉了?讓它們這麽多隻一起追著你幹架?”


    氣-槍男鬱悶極了:“我哪知道啊,我跟它們沒仇沒怨啊!”


    “你是不是打過鳥或掏過鳥蛋啊?烏鴉一般不會隨便攻擊人,隻能是你和他們結了仇,他們才會這樣對你群起而攻之。”


    氣-槍男平時雖然經常打鳥,但是他從來沒有打過烏鴉。所以他覺得冤枉極了,恨不得朝天喊冤。


    “可我真沒招惹過它們呀!”


    “那就隻有一個解釋,可能是你太過接近它們的鳥巢了,讓它們覺得不安。要知道每年4月到7月是烏鴉的繁殖期,這段時期為了保護雛鳥,它們會變得更加富有攻擊性。原本就特別凶猛的一隻鳥,攻擊性再一提高——我隻能說,這段時間的烏鴉是我們愚蠢的人類惹不起的。”


    氣-槍男不得不承認:“是啊!真心惹不起。”


    鳥類專家拍著他的肩膀笑道:“朋友,友情建議,以後你出門時口袋裏最好裝一把花生米。”


    “為什麽?”


    “因為你已經被烏鴉族群盯上了,所以這種攻擊以後還會再出現。好自為之吧,朋友。”


    氣-槍男完全不理解鳥類專家這句話的意思,直到他再深入地解釋了一番後才明白過來。原來烏鴉已經記住了他的臉,並會在今後長達三年的時間內一直視他為危險人物,一看到就會發動進攻。如果不想再像落得像今天這麽悲催的結果,以後出門時要做好準備工作,比如在口袋裏裝上一把花生米,萬一遇上烏鴉襲擊,趕緊把花生米拋出去,然後轉身往反方向逃跑。


    聽完鳥類專家的解釋說明後,氣-槍男一臉崩潰的表情說:“tnnd,老子招誰惹誰!居然被烏鴉當成敵人惦記上了!”


    對於氣-槍男的這一結果,池清清卻是喜聞樂見的。


    氣-槍男業餘時間內不但打鳥取樂,還把鳥兒賣給野味餐廳賺錢。既然一時間無法抓現行讓他接受法律的製裁,那麽就先讓他受受來自烏鴉群的折磨吧。也不失為一種以牙還牙的好方法。


    第88章


    午睡醒來後, 池清清就興致勃勃地想要把自己的最新附身經曆分享給雷霆。沒想到跑去公安局找他時, 卻聽到餘奮飛那一番難聽的話,讓她毫不客氣地數落了他一番。


    餘奮飛含羞帶愧地離開後, 池清清就關切地問起雷霆關於王丹慧失蹤案的進展。得知馬澤華已經被釋放, 警方也無法找到其他線索, 案情正陷入僵局後, 她若有所思地說:“如果找不到馬澤華殺妻的證據,那會不會可能王丹慧的失蹤確實與他無關呢?”


    雷霆點著頭說:“嗯,有這個可能。”


    “如果馬澤華與王丹慧的失蹤無關,那麽他說的可能就是實話。當晚王丹慧和他吵過架後,的確獨自一人離開了家。這意味著她如果真有什麽不測, 極有可能是在外頭遭遇了危險。”


    雷霆思索著說:“如果馬澤華說的是實話,那麽案發當晚,王丹慧獨自出門後應該很快就出了事。她是在十點半鍾的時候一個人氣衝衝地跑出了家門;接下來,在十點三十五分的時候給餘奮飛打過一個電話;最後, 她的手機信號在十點三十八分的時候完全消失了。這短短八分鍾的時間內,她會遇上什麽事呢?”


    池清清瞎猜一氣:“綁架?劫殺?遭人禁錮?還是被人拐走了——呃,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大, 除非是一棒子打暈後直接拖走。”


    “綁架應該不可能,如果是那樣, 馬澤華早就收到勒索信了。劫殺的可能性也很低,一般來說,搶劫犯都是隻求財不害命的。如果萬一失手害了命,他們也會嚇得奪路而逃, 才顧不上處理屍體呢。遭人禁錮——這個方向倒是可以查一查。看看同安裏一帶有沒有性犯罪前科人中,是不是他們在作怪,把一位落單的女性綁回家當了性-奴。”


    根據雷霆的這一思路,馬嘯重新調整了偵查方向,開始關注起了外人作案的可能性。


    如果王丹慧當晚的確離開過家,並假設她就是在離家後的十分鍾內出了事,那麽第一案發地點顯然就在這十分鍾內步行可達的地點。她或許是被人在此期間強行擄走了,而女人被強擄的原因往往都是性因素。


    於是,警方開始排查同安裏一帶的所有住戶,尋找其中是否有性犯罪前科人員或是可疑人員。排查工作需要一定時間才能安成,在新的線索出來之前,雷霆可以暫時輕鬆一下,不用天天加班。


    這天晚上不用加班,雷霆先帶著池清清回家吃晚飯,飯後計劃一起去看電影。他們一起走進家門時,謝芳正在舉著手機講電話。


    “嗯……好,知道了……斯曼,你放寬心,別想太多了……關於離婚的事,我會讓我先生幫你介紹一個好律師的……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幫你辦妥。”


    謝芳掛斷電話後,聽出了幾分端倪的雷霆馬上張口詢問:“媽,是斯曼姐的電話呀!她終於決定要離婚了嗎?”


    謝芳開口之前先歎氣:“唉!是啊,她丈夫移情別戀愛上了一個才二十歲的小姑娘。原本她還不想離婚,想勸丈夫能浪子回頭。可是她丈夫卻不肯回頭,不但提出要和她離婚,還動手打了她。”


    上回在水果店偶遇了恩師後,斯曼就一直邀請謝芳有時間去自己的新工作室看一看。


    剛畢業時,斯曼隻是租了一間琴房充當工作室,條件比較簡陋。在苦心經營數年後,她有了更充足的資金,所以在去年新租了一套大房子,創辦了一家條件更好的鋼琴工作室。


    “謝老師,新工作室開業時本來就想邀請您過來看看的,結果一直拖到現在。您可千萬別怪我,有時間就賞臉過來坐坐吧。”


    謝芳自然是會賞這個臉的。不過她平時工作也忙,除了正常的教學外,閑暇時間自己也會利用業餘時間帶學生。這個課時與那個課時之間要反複調整,才能調出時間去參觀斯曼的新工作室。最後訂下的時間就是這天下午五點鍾。


    五點鍾的時候,謝芳按照斯曼給出的地址準時到了她的新工作室。她一向有守時的美德,與任何人約好時間見麵時,都從來不會遲到。


    工作室時的門虛掩著,謝芳輕敲兩下後無人回應,便試著自己推門入內。


    進門是一個布置得很有格調的休息區,擺著一套高雅的布藝沙發和幾盆漂亮的室內盆栽。休息區的左邊,是用透明隔音玻璃隔出的兩個練琴室,當中各擺著一台鋼琴。而休息區右邊,是白色木格推拉門隔出的一個辦公室,門沒有完全關上,斯曼帶哽咽的聲音正從門內幽幽傳出來。


    “蔣偉傑,你沒良心,當年你說過會愛我一輩子的。可是現在,你卻變心愛上了別的女人。而且你還打我……你就別辯解了,我不想聽。”


    謝芳萬萬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事關斯曼的個人**,她自知繼續聽下去不合適,正打算趕緊退出屋子時,斯曼卻已經掛斷電話走出了辦公室。一雙漂亮的杏仁眼潮濕無比,而且她身上那件米白針織衫的衣袖下,兩隻手腕居然都纏著厚厚的繃帶。看得謝芳無法不震驚地睜大雙眼。


    發現謝芳尷尬又震驚地立在門外時,斯曼當然知道她已經聽見了自己剛才說的話。最初她還下意識地雙手一縮,徒勞地想要縮進袖子裏掩飾自己的受傷。但很快,她意識到這樣的掩飾已經無濟於事,幹脆不無委屈地看著老師落下淚來。


    “謝老師,我可能要離婚了!”


    一個小時後,斯曼就要開始新的授課,六點鍾有兩位學生要來練琴。利用這一個小時的空閑時間,她淚盈盈地對著謝芳盡情吐露了自己的委屈與傷心。


    自從意識到丈夫蔣偉傑可能背叛自己出了軌後,盡管斯曼再三猶豫,最終還是撥通了那個被她懷疑是小三的電話號碼,約了那個名叫姚晶的女孩出來見麵。


    不用說,兩個女人之間的見麵自然很不愉快,最後的結果是不歡而散。而得知老婆約見了情人後,當天晚上,蔣偉傑還十分不悅地對斯曼發了脾氣,說這是他們倆的事,沒必要把姚晶扯進來。


    “一段婚姻裏插入了一個第三者,怎麽可能說隻是兩個人的事?我當然要找她來談話了。”


    “斯曼,你怎麽就不明白,這歸根結底還是我們倆的事。如果我們這段婚姻夠堅固,第三者就不可能插得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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