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了。


    這是馬曉梅母女倆此刻唯一的想法。


    她們還想哭鬧,可保衛科的人卻已經在劉廠長的安排下出去叫人。


    周興學看著馬曉梅望過來帶著怨恨的眼神,他是一點都不覺得心虛。


    他從事情發生的一開始就知道,他要是找廠長告狀之後,馬曉梅肯定是會被開除的。


    至於什麽送去農場改造,還是蹲局子,如果馬曉梅隻是打飯菜的時候,給自己在意的人多添一點,從這方麵看,也算不上什麽大事,肯定是不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的。


    所以在劉廠長提出,在廠子內部解決問題時,他沒有反對,因為結果是不會有太大的差別。


    可現在的他和上午的他已經不同了,他自覺已經和媳婦兒心意相通了,他就更不可能同情馬曉梅這個讓媳婦兒受委屈的人。


    最後,馬曉梅母女倆是在婦聯的幹部的陪同下,被公安帶走的,無論馬曉梅最後的審訊結果如何,她都要接受婦聯的教育。


    鬧事的人被帶走了,圍觀的工人們,也回到了車間,準備準備,就該上班了。


    而時嫣和周興學,則被還帶著些怒氣的劉廠長給叫住。


    “朵朵,小周,你們夫妻倆,今天聊的怎麽樣啊?”


    兩人已經下了決定,對著還有些不快的劉廠長也不賣關子了。


    “廠長,我們已經決定好了,要一起去首都。”


    “真的非常感謝廠裏給我這個深造的機會,也非常感謝廠長對我的栽培,去了首都,我一定會好好學的,絕不辜負廠長對我的期望!”


    “好好好,你想明白了就好!”


    劉廠長這會兒也有了些笑臉。


    “小周啊,你們現在就跟著我去辦公室把表格給填了,我早點把申請交上去,等補助下來了,你們也早點做好去首都的準備。”


    “而且朵朵也要去,你們夫妻倆要考慮的事情就更多,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也要早點跟我說,我來給你們安排。”


    “那就多謝廠長了。”


    “謝謝劉伯伯。”


    兩人去了辦公室,將入學申請表都填寫完畢,接下來就是等待上麵的審批了。


    兩人重新回到了車間,周興學開始認真投入工作,時嫣就在一邊書。


    要是看書累了,時嫣就又看看周興學,緩解緩解疲勞,反正這一下午的時間,時嫣是一點都沒覺得無聊。


    ...........


    馬曉梅的處罰結果,是在她被帶走的兩天後,才下來的。


    馬曉梅不僅被廠裏開除了,還被要求賠償廠裏的損失。


    除此之外,她不僅要接受婦聯為期三個月的思想教育,還要進行一年的義務勞動:負責清掃機械廠所在轄區的街道以及公共廁所。


    而馬曉梅的母親,本來在丈夫去世後頂了丈夫的班,進了車間。


    隻是她經常生病體弱,負荷不了車間的工作,最後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情況下,被調到了後勤采購。


    後勤采購是眾所周知的輕鬆肥差,在為廠裏采買的同時,夾帶些私貨,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並不會有人去舉報。


    可馬曉梅在被審訊的時候,心理素質太差,不小心吐露出自家母親在采購時,以次充好,虛報單價,還私自將後勤倉庫裏的東西報損,其實偷偷帶回家的事情全說了。


    所以,最後不僅馬曉梅自己得到了懲罰,她母親則是因為情節嚴重,被罰到西北農場勞動改造三十年。


    這樣的結果,是時嫣和周興學都沒想到的。


    不過馬曉梅家的事,已經和兩人沒有任何關係了。


    因為首都大學那邊已經審批過了周興學的入學申請,考慮到周興學已經離開校園有段時間了,便讓他直接下個月月初入學先進行專業課的旁聽。


    等明年二月再和新一批入學的大一新生一塊參與正常學習生活。


    周興學前往首都的車票,以及上學的學費都是由機械廠承擔,並且每個月能拿到鎮府補貼的12塊人民助學金。


    機械廠廠長辦公室;


    “我沒想到下個月你就要開始上課了,現在留下給你收拾整理的時間,也不到兩周了。”


    “這兩周你就不用來機械廠上班了,先把家裏的事情都處理好。”


    “家裏的行李,該打包的打包,該扔的就扔,你們在家屬院的房子,廠裏會給你們再保留4年。”


    “如果畢業之後,學校安排你回廠裏繼續工作,我是很歡迎的,那房子就還是你們夫妻倆住。”


    “要是畢業之後,國家給你分配了更好的工作,那廠裏的房子我就要處理掉,給到其他需要的工人家庭。”


    “所以,無論最後是怎麽樣的一個結果,家裏重要的東西,我肯定是建議你們都帶走的,要是你們東西多不方便帶上火車,也可以打包好,拿到廠裏來。”


    “等你們都安定下來了,給我寄信,主要是把地址告訴我,我給你們郵寄過去。”


    “再就是,你和朵朵過去也要租房子,還要熟悉周邊的街道,也需要不少時間,所以我做主給你們買的是一周後的臥鋪車票,車票錢,包括朵朵的,廠裏都給報銷了。”


    “你們也不要有負擔,你倆都是好同誌,四年前特務的事情,廠裏領導都是非常感謝你們倆的作為的。”


    “隻是上麵都有規定,廠裏對你倆的照顧,也不能搞得太特殊,不過一張車票的事,我一個廠長,還是可以做主的。”


    說到這裏,劉廠長將身前桌子的抽屜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遞到了周興學而手裏。


    “這裏麵是以單位名義給你們申請到的臥鋪票,以及你們夫妻兩的介紹信,再就是廠裏支持你讀大學的補貼,你們自己都收好,如今出門在外,缺一樣都是寸步難行的。”


    劉廠長可以算的是非常細心了,將周興學和時嫣要去首都所有涉及到的事情,都想的很清楚了。


    光聽著劉廠長的一點一點細致的安排,時嫣和周興學都很是感動。


    雖然劉廠長按理說隻是周興學的領導,但此刻的關懷,卻完全是站在長輩的立場在叮囑兩人。


    “廠長”“劉伯伯”


    “真的很謝謝你。”


    “等我和朵朵到了首都一定會給您寫信的,等有了放假的機會,也一定會回來看您的。”


    周興學這會兒,是難得的對著時嫣以外的人,產生感性的情緒。


    “行,你們願意回來看我,我當然歡迎。”


    “但什麽也比不上你讀書重要,你要好好學,學有所成了才能更好的報答國家,造福人民。”


    “我年紀大了,想學也學不進去了,祖國的未來,還是要看你們年輕的一代!”


    時嫣一直覺得劉廠長說話,非常有水平,有領導的範,很會拔高度。


    但現在,看著劉廠長提到說他年紀大了,學不進了時,他眼中真切的遺憾。


    時嫣突然意識到,如今這個年代的人,對於國家發展那種真切的期望,想要奉獻自己的心,是騙不了人的。


    是和她所生長的後世是不同的,如今才64年,很多人都是從戰火中走來的,和她從小生長的和平年代不同,他們那種對國家熱愛的迫切感,也和她是不同的。


    “廠長,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辜負您,也不會辜負國家。”


    時嫣和周興學離開了廠長辦公室,就直接回了家屬院。


    盡管兩人已經決定好了要去首都,可這一去就是四年,家裏的許多東西,兩人都很舍不得。


    收拾起行李來,就將是件“大工程”。


    ...............................


    “這個感覺必須要帶走。”


    “這個也經常要用也必須要帶去。”


    “首都好像比蘇省要冷很多,家裏的厚棉被大部分都要帶去吧。”


    “興學,我們今年要不要回蘇市過年,如果要回,過冬的物品,家裏也需要預備好吧?”


    時嫣和周興學都在各自收拾,自己覺得需要帶走的物品。


    兩人將櫃子裏的東西翻了出來。


    平時睡覺的大床上堆滿了衣物被褥還有各種小物件,時嫣坐在輪椅上,隻能就近的扒拉自己覺得需要的。


    “朵朵,我們過去之後還要租房子,我準備找個離學校近的,現在還不知道屋子的大小,我們先將近幾年添置的衣物挑出來吧。”


    “要是不多,我們就自己帶去,要是多,就分成兩份,到時候另一份麻煩廠長給我們寄過去。”


    “今年過年,我們還是回來過吧,到時候還能將春夏的衣物帶過去。”


    從櫃子裏收拾出來的衣物,有不少都是原主小時候穿過的。


    梁家隻有原主一個孩子,不存在她穿不下的衣服,要留給下一個孩子穿的情況,所以原主的衣服都保存的很好。


    “媳婦兒,你看,這是你小時候穿過的衣服,我也有不少都留著,我全放在那個樟木箱裏,以後留給我們的小孩穿。”


    “好嗎?”


    時嫣正一件一件的將衣服重新疊好,周興學這會兒突然提到孩子,時嫣都是懵的。


    可當時嫣一抬頭對上周興學那雙滿是期待的雙眸時,時嫣也隻能給出肯定的回答。


    “好~吧~”


    雖然時嫣的語氣中還帶著遲疑,可周興學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嘴角還是忍不住往上揚。


    收拾行李,打包行李,打掃衛生的活,兩人是滿滿當當的收拾了一周。


    周興學和時嫣不僅是將出行需要的行李打包好了,還專門將兩家父母的遺物也都妥善的收了起來。


    然後就是家裏的大到家具,小到針頭線腦,隻要是他們沒辦法帶走的,全都被兩人鎖進了櫃子裏。


    而時嫣這邊,也終於將梁父給木箱子翻了出來打開,裏麵金燦燦的金條金鏈子金戒指,真的是要晃花了時嫣的眼。


    時嫣慶幸她翻出梁父給的嫁妝時,周興學在隔壁臥室打掃衛生,所以在她確定完箱子裏的東西是什麽後,時嫣就將金子連帶箱子都擱在了空間裏。


    周興學和時嫣是在一個清晨離開的機械廠家屬大院,因為時嫣是坐著輪椅的,也算是有了個運輸工具,所以他們倆帶著行李還真不少。


    輪椅的扶手上各掛了幾個大包裹,周興學的背上背的是兩人的被褥,而時嫣懷裏的東西則是最輕的,一個是裝著周興學準備的他們路上要吃的幹糧的籃子,再就是還空著的暖水瓶和茶缸。


    時嫣和周興學出門早,到火車站的時間也早,兩人早早的就在站台前等待了,再加上時嫣的情況特殊,火車到站後,他們是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被帶到了他們車票所在的臥鋪車廂。


    “媳婦兒,你先靠著坐一會兒,先別急著睡,我趁著這會兒火車剛啟動,先去將暖水瓶裝滿,免得等會兒大家都回過神了,還要排隊。”


    從進到車廂開始,周興學就沒停過。


    因為劉廠長給兩人定的是下鋪,周興學第一時間就是用他背著的被褥,給時嫣鋪了床,然後又用剩下的一套被褥給時嫣做了靠背,這樣能盡量確保時嫣在車上能過的舒坦些。


    而時嫣的輪椅,則是被周興學早就準備好的粗麻繩,綁在下鋪的鐵柵欄邊,就算時嫣不坐在上麵,火車行駛中,輪椅也不會左搖右晃。


    “我知道了,我等你回來再睡。”


    時嫣確實是困的厲害,昨天她因為今天要出遠門太過興奮,晚上是怎麽睡都睡不著,今天又因為要趕火車,天沒亮就出門了。


    好不容易在火車上安定下來了,並且慶幸的是他們兩人所在的這節車廂,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時嫣這會兒就有點昏昏欲睡了。


    雖然得到了時嫣的應承,但周興學看時嫣一臉疲憊,雙眼無神,仿佛隨時都要睡過去的樣子,心裏還是一點都不放心。


    他放下已經拿在手中的暖水瓶,然後在行李中翻翻找找的拿出一小瓶清涼油,然後在時嫣的人中和太陽穴都抹上,最後將清涼油的藥瓶塞進了時嫣的手裏。


    “媳婦兒,要是還是撐不住,就自己再抹抹,我很快就回來。”


    周興學是真怕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時嫣會出現什麽意外,所以他拿起暖水瓶,幹脆用跑的,就往餐車的方向去了。


    時嫣敢說這輩子,她第一次覺得時間如此的難熬,她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耳邊傳來的火車“匡次匡次”的聲音,也自動轉化成了催眠曲。


    時嫣一隻手裏攥著清涼油的藥瓶,另一隻手一個勁給太陽穴,後腦勺,耳後抹藥油,雖然清涼的感覺,能讓她稍稍恢複清醒。


    可是效果有限,清涼褪去,時嫣就又變得昏昏欲睡了,她下意識揉了揉雙眼,想讓自己能清醒一點。


    可剛揉了一會兒,時嫣便覺得眼皮子辣的厲害,眼淚水被辣的不自覺的就往外冒。


    按理說,時嫣明知道自己手上還有清涼油的殘留,不能再用手去觸摸眼睛。


    可這會兒的時嫣已經困迷糊了,眼睛辣的流淚,就又伸手去擦,可以說是來了個惡性循環了。


    所以等周興學回來時,看到了的就是靠坐在下鋪默默抹著眼淚的時嫣。


    “媳婦兒,你怎麽了,有人欺負你了?還是舍不得離開家了嗎?”


    “辣~眼睛~”


    這會兒時嫣已經被辣的完全清醒了,現在看到周興學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


    而周興學聽了時嫣的話,又看被丟在一邊瓶蓋子都不蓋上的清涼油,一下就知道了時嫣多說的辣眼睛是因為什麽了。


    周興學大概放著兩人洗漱用品的包裹,從裏麵拿出個小搪瓷盆,又將時嫣的洗臉巾丟進盆裏,倒上剛打來的熱水。


    周興學這會兒也不嫌燙手了,就著熱水擰了毛巾,小心翼翼的給時嫣擦了擦眼皮,順道將臉也給抹了。


    “媳婦兒,現在好了嗎?”


    “嗯嗯。”時嫣點頭。


    “現在還要睡會兒嗎?”


    時嫣被清涼油辣過之後,又被熱毛巾擦臉,現在已經是完全不困了,反而是肚子有些餓了。


    “不睡了,有點餓。”


    “行,那我們吃餃子。”


    從蘇省到首都,坐火車隻要二十幾個小時,火車是7點出發的,兩人明天上午就能夠到達目的地。


    因為車程時間並不算長,也不用擔心準備的幹糧會放壞,周興學不僅煮了餃子用鋁製飯盒分裝好,還準備了肉包子,蒸蛋羹,雞蛋炒飯....


    能完全確保兩人在車上這幾餐,能夠吃好吃飽。


    他們倆人家裏也不缺鋁製飯盒,每樣都分了兩個飯盒裝好。


    周興學挑出裝了餃子的兩個飯盒,直接放到裝了開水的臉盆裏,接著又往鋁製飯盒上,澆了點開水,最後又拿出個小搪瓷盆反扣在飯盒上。


    也就等了不到十分鍾,重新將飯盒取出來打開,靠著鋁飯盒導熱,本來已經放冷的餃子已經全熱了,淋在餃子上的辣醬香氣撲麵而來。


    “媳婦兒,已經熱了,快吃吧。”


    餃子是香菇豬肉餡的,配上周興學在時嫣指導下自製的辣醬,又鮮又辣的風味,讓時嫣一口氣將一盒子20個餃子全吃完了。


    時嫣撐得隻能摸著肚子側躺在下鋪上。


    看著自家媳婦兒,既滿足又痛苦的樣子,周興學加快速度,解決了自己飯盒裏的餃子,就伸手去給時嫣揉著肚子。


    時嫣享受著周興學貼心的照顧,很快就開始眼皮打架,接著一點沒有負擔的就睡著了。


    等時嫣再次清醒過來時,是被一陣壓低聲音的說話聲給吵醒的。


    時嫣一睜眼,就看到對麵下鋪上坐著兩個穿軍裝的陌生男人,此刻兩人正在壓低聲音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時嫣的視線,兩人突然停止了談話,視線直直的朝著時嫣的方向看來。


    “媳婦兒,你醒了了。”


    周興學本來正坐在時嫣所在的下鋪看書,小小的車廂內突然安靜下來,他立馬察覺到了。


    他抬起頭來,就發現剛上車不久的兩名軍人同誌,正看著自家媳婦兒的方向,所以他連忙開口詢問。


    “嗯~”時嫣應了一聲,就要撐著身體坐起身。


    “我來扶你。”


    時嫣重新被扶著靠坐在被褥上,這會兒她隻覺得腰酸背痛。


    因為時嫣腰部以下是沒有知覺的,所以她躺下之後,是根本沒有辦法調整睡姿的,所以她隻要保持一個姿勢太久,時嫣就會覺得腰酸背痛的。


    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所以時嫣被扶起來之後,周興學就很是自覺的給時嫣按摩肩背,手臂胳膊。


    時嫣眼睛閉著,任周興學給她按摩按摩活動筋骨。


    “稍微有力一點,有點酸。”


    “對對對,就是這裏。”


    時嫣本來是因為有陌生人在,才選擇閉眼,也算是眼不見為淨。


    可等周興學按著按著實在太過舒服了,她就有些忘形了,反而就像兩人在家裏一般,開始指揮周興學動作。


    直到時嫣被周興學按的又升起了一絲困意時。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非常刻意,仿佛是要把肺咳出來的交替咳嗽聲響起,兩人不約而同的將視線朝著咳嗽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對麵兩位軍人同誌,正麵色通紅的看著兩人的方向咳嗽,當看到兩人的視線投了過來,兩人的咳嗽聲也停了下來。


    除了兩人麵色通紅,時嫣實在是看不出兩人身體有什麽問題,想到兩人那刻意的咳嗽聲,周興學一下就意會了。


    剛才他正準備給媳婦兒摁摁腰,因為時嫣是閉著眼睛靠在被褥堆起的靠背上的,他倆麵對麵坐著,周興學隻能將人往懷裏拉,才好給時嫣腰部好好按按。


    估計剛才表現的太親密,這兩位軍人同誌看不過眼才會咳嗽提醒。


    周興學再次將視線,在兩個已經恢複交談的軍人同誌,那通紅的臉頰耳廓上刮了一遍。


    毛頭小子!


    鑒定完畢。


    周興學敢肯定這兩人肯定沒對象,要不然也決對不會這麽大驚小怪。


    “媳婦兒,你趴著吧,我給你摁摁腰還有腿,火車上條件有限,你躺了好一會兒了,肯定哪哪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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