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兩人已經離開了之後,周興學就收起了,之前偽裝出來的市儈之氣。


    想到明天要將兩人給解決了,周興學中午就不打算在家裏久待,在明天和兩人見麵之前,他還得通知幾個人才行。


    周興學起身,想著離開前先和時嫣說一聲,隻是他一拉開門,就正好和時嫣對上了視線。


    時嫣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接著又揉了揉酸痛的胳膊:


    “我隻是想聽聽你們說了些什麽。”


    “既然你都聽到了,我就不多說了,我中午就不和你一塊吃了,我得趁著午休的時間跑幾個地方,爭取明天就將兩人解決了。”


    “如果我的猜測沒有問題,以後張嬸子也沒辦法繼續呆在家屬院裏了。”


    這邊,周興學再簡單的和時嫣說了說他接下來要做的事,讓時嫣不用擔心。


    而出了家屬院的兩人,臉上這會兒卻沒有太多的喜悅。


    “這個姓周的臭小子也太貪了吧?要不是看在他工作的地方是在精密機械車間,我連10塊的價格都不想開,他竟然還嫌少。”


    “不過就是個破螺帽,倒是顯著他了,還真以為他自己是個什麽了不得的人物,毛都沒長齊的玩意兒。”


    到了人少的街道,年輕男人就忍不住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哼,你少說兩句,他要是不貪,我們也不可能和人搭上關係。”


    “要不是張春芬家男人太沒用,說是要不合格的零件,兩年了,他也隻敢偷些不合格的普通零件出來,真是腦子一點都不開竅!”


    “要是我們一開始遇見的就是這姓周的小子,張春芬這一塊兩塊的掙,他絕對會嫌少,說不準為了掙錢,他早就把我們需要的東西給弄出來了!”


    中年男人雖然覺得周興學實在太貪婪了,簡直獅子大開口,但想到兩年時間沒有寸進的任務進度,他更加嫌棄張春芬一家人的做派,摳摳搜搜的想掙錢卻豁不出去。


    要不是因為上麵說機械廠經曆過一次特務事件,人人對於接觸陌生人都格外的警惕,他也不可能和張春芬這個主動送上門的蠢貨合作。


    可兩年過去沒有進展,他就沒有升職的機會,他可不想一直呆在基層,所以知道周興學的工作後,他實在是不願意錯過。


    還好這個人是個貪婪的,又有個明顯的軟肋,以後再安排人做事,就好掌控的很。


    即將進行“合作”的雙方,都有自己心中的小九九,時間在無聲的流逝中到了第二天。


    時嫣今天沒有進空間鍛煉手臂力量,除了因為昨天出汗凍感冒的原因以外,還是因為擔心周興學的安排今天能不能成功。


    此刻的時嫣真的是無比的想念她的異能,要是這會兒她有異能,機械廠離家屬院又不遠,她完全可以靠著異能看看機械廠那邊事情的進展。


    而機械廠這邊已經進行了三方的部署,首先是周興學自己,他是真的手挫了個大號螺帽,就是為了和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能留個把柄。


    其次就是機械廠的廠長這邊,已經在昨天得到了周興學的提前報信。


    廠長對於特務是深惡痛絕的,自然願意配合周興學,對廠裏的保衛科進行了安排,負責控製廠內秩序。


    而且,就算這兩人不是特務,但攛掇廠裏員工倒買倒賣機械廠資產,也是在挖社會主義的牆角,薅機械廠的羊毛,他作為廠長,也是要將這些壞分子抓住。


    最後就是公安局這邊,四年前的爆炸案的罪魁禍首還沒有著落,如果周興學提供的線索有用,說不準就能順藤摸瓜,所以公安局這邊也安排了便衣在廠外蹲守。


    所以,當張春芬的“親戚”倆,打扮的格外低調的來到機械廠外找人時,蹲守的幾方人馬內心都是格外激動。


    “你們來了?辛苦你們了。”


    “你們放心,東西我都做好了,保證拿回去裝上就能用。”


    周興學一出機械廠,就很是謹慎的將兩人拉到了機械廠邊上的胡同裏。


    兩人對於周興學如此上道的表現都是格外的滿意,麵上也都掛上了笑容。


    “辛苦啥啊,你才是真辛苦,東西在哪啊,讓我們先看看。”


    周興學將手伸進棉襖裏掏了掏,接著掏出一團用手帕包著的東西出來,一層層的揭開手帕的包裹,手帕裏包著的大號螺絲帽就露了出來。


    “看,這是我親手做的,還用我們車間裏的器械打磨過了,可一點都不紮手。”


    周興學給兩人展示了一下之後,就立馬將手帕又裹了回去,接著又一臉警惕的往周圍望了望,才有些無賴的伸出一隻手,手心朝上的對著兩人。


    “錢呢?”


    “好好好,周同誌的手藝可真是不錯,那壞掉的零件我也見過,你這做的真是一模一樣啊,厲害。”


    “我們談好的15塊嘛,我這就給你拿。”


    中年男人掏了掏口袋,一下就拿出一遝錢,基本上全是大黑十,周興學就這麽隨意一掃,大概算了算男人手裏這一把,肯定有個兩三百。


    不過周興學也不貪這些錢,反正這兩個人被抓了之後,他拿到的15塊也會成為贓款需要上交的,要多少,也不過過一遍他的手罷了。


    “小周同誌,我今兒個零錢不夠,這樣,我給你二十,等我下次進城的時候,再來找你,你再把多給的5塊還我,怎麽樣?”


    “行。”


    周興學很是爽快的接過了錢,接著就將包著螺絲帽的手帕塞進了中年男人的手裏。


    就在周興學在心中倒數等待公安這邊抓人時,女人有些尖利的聲音卻從巷口傳了進來。


    “你們倆怎麽在一起?”


    “有我一個還不夠嗎?”


    拿著大掃把,特地穿了身破棉襖掃大街的張春芬就站在巷子口。


    可能是沒想到自己的搖錢樹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和周興學搭上了關係,她此刻的臉上全是不可置信和憤怒。


    在周興學的角度看來,張春芬仿佛就是抓到自己丈夫出軌的糟糠妻,而他是那不知檢點的三兒。


    他很無奈,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張春芬竟然蹦躂了出來,要是這個時候公安的人行動,這兩個男人狗急跳牆拿張春芬當擋箭牌,他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一個機械廠的技術員,他的能力,最多隻能自保。


    “嬸子這是又找了個臨時工?你要是在忙就去忙吧,你堂弟和堂侄我可以幫著招呼,畢竟我和你堂侄也是同齡人,交個朋友也不錯!”


    周興學想先將張春芬支走,免得她在這裏會礙手礙腳的,影響公安辦案。


    “呸!交你娘的朋友,少跟我在這閑扯。”


    張春芬已經完全撕掉了為了融入城裏人,而戴了十幾年的偽善麵具。


    她一口濃痰吐在牆角,嘴裏罵的也極髒,她手裏掄著大掃帚就朝著三人走來。


    此刻,心懷鬼胎的三人,都產生了共同的想法,都想離張春芬遠遠的。


    周興學是最先往巷子裏跑的,他可是看到張春芬掄著的掃把掃過了她剛吐的濃痰,這要是被大掃把打一下,真是又疼又髒。


    周興學動作快先一步往巷子裏跑,而剩下的兩人晚了一步,還沒走出去幾步,就被氣呼呼的張春芬給追上了。


    她的掃把掄的虎虎生風,每一下都不落空,周興學在前麵跑著,就一直聽到身後兩人的慘叫聲。


    最後,還是一直蹲守兩人的公安衝出來,將兩人解救,接著就以打架鬥毆的名義,將幾人都帶回了公安局。


    因為周興學早就和公安局的人通過氣了,幾人被抓之後,周興學很快就被放了出來,接著他就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回了機械廠繼續上班。


    而機械廠的普通車間的某個角落,一臉憨厚相的中年男人,正趁著其他人沒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往自己的褲衩裏塞零件。


    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為了防止被人發現他偷廠裏的東西,他家老娘們特地將口袋縫在那個特別的位置。


    平時往裏頭塞點東西,就算被看出來異常,別人也隻以為他一大把年紀了,還火氣旺盛,倒是還給他漲了點臉麵。


    陳遠揚心情愉悅將褲襠塞了個滿滿當當,又將褲腰帶捆結實,轉身準備繼續裝作認真工作的樣子,可一轉頭,就和陰沉著張臉的機械廠廠長對上了視線。


    “廠長,廠長,你怎麽在這裏?”


    陳遠揚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內心裏不斷重複著完啦完啦完啦。


    “哼,為什麽在這裏你不清楚?”


    “那我問問你,你剛才在幹嘛?往褲襠裏塞什麽呢?”


    “廠長...廠長..我..我隻是一時拿錯了....”陳遠揚還想狡辯,可對著廠長越發陰沉的臉,狡辯的話再說不出口,幹脆膝蓋一彎,就跪了下去。


    “廠長,廠長,我知道錯了,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一馬吧。”


    “廠長,廠長,我已經在廠裏工作十幾年了,一直兢兢業業的,您在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真的是鬼迷心竅,我不想得,廠長你原諒我吧,我以後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


    陳遠揚略顯圓潤的佝僂身影,一個勁的朝著地上磕去,從而發出重重的響聲,讓不知情的其他廠房工人,都為之動容。


    甚至有人心軟的站出來,想要為陳遠揚求情。


    “哼!你的罪過可不是我可以原諒的,有什麽事,你等著等會兒和公安同誌們求情去吧。”


    “趕緊把人給我送到公安局去,別影響到其他人工作。”


    陳遠揚被送到公安局之後,直接就被安排和張春芬關在了一起。


    張春芬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自家男人,第一反應就是自家男人是來接自己的。


    “老陳,你是來接我的嗎?”


    “你得幫幫我啊,我可不能坐牢,我們家老二還在讀書呢,他可不能有一個坐牢的娘啊!”


    “我隻是一時衝動打了人,我真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我們賠點錢就是了。”


    張春芬從被人抓走之後,就直接被單獨關了起來,如今一上午過去了,所以還沒搞清楚狀況,始終以為自己被抓的原因就是打人。


    張春芬對著自家男人哭的是淒淒慘慘的,雖然她語氣中有著慌張,但她還一個勁的往自家男人身上靠,表現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


    畢竟他男人,年輕的時候就喜歡她這樣,要不然她一個不認識幾個字的村姑,也不可能嫁進城裏來,還嫁的這麽好。


    隻希望她男人能看著夫妻這麽多年的情誼,願意花錢將她解救出來。


    隻是張春芬終究是沒有機會搞清楚現狀,自然她的一番心思都落了空。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重重的巴掌就落在了她的左臉,她一時沒站穩,直接被扇的坐在了地上。


    “我怎麽就娶了你這麽個攪家精!”


    “都是你貪小便宜,想掙那要命的錢?”


    “現在好了?我也被抓進來了!”


    “我在機械廠兢兢業業那麽多年,眼看著終於有機會動一動了,現在好了,一切都完了!”


    “我也要完了,你也別想好!”


    陳遠揚這會兒早就沒了在機械廠的那副憨厚老實樣,此刻他麵目猙獰,就算扇了張春芬一巴掌,也依舊沒有消氣。


    “你個臭婆娘,都怪你,都怪你!!!”


    陳遠揚嘶吼著,就開始對著張春芬拳打腳踢,把她完全當做了自己的出氣筒。


    “救命啊!救命啊!”


    “快來救人!要死人了!”


    “快來人救救我啊!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都願意說!快來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張春芬被打的一個勁的求救,直到她喊出最後一句,才有穿著製服的公安出現,將張春芬單獨給領了出來。


    張春芬被單獨帶到審訊室都不用公安怎麽審,她就將怎麽認識的特務,怎麽合作倒賣機械廠零件的事就全給招了。


    “你連人家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你就和人家做了兩年的生意?”


    負責審訊的年輕公安,看著整理出來的口供,隻覺得既好氣又好笑。


    “這,這不是道上的規矩嗎?我都認人家當堂弟堂侄了!人家肯定也不至於坑我。”


    張春芬這會兒是理不直氣也壯。


    “你的意思是,你對於你們倒買倒賣機械廠財產的事情,並不覺得有任何的錯嗎?”


    審訊的公安,看張春芬現在這態度,麵上表情就有點不好。


    “沒沒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是一時想岔了,我就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村姑,我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犯法的。”


    “再說了,那機械廠的零件也不是我拿出來的,是我家男人,他是讀過書的,他也沒說這事不能幹啊!”


    “再怎麽看,那也是我家男人的責任更大!我就是轉道手的事!”


    負責審訊的公安,雖還沒有成家,卻提前了解到了何為‘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意思了。


    “行了,辦案是我們公安的事,其他多餘的話你就不必再說了!”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後,張春芬就被重新關了起來。


    而有了張春芬提供的交易時間,還有剛開始交易的交易地點,以及交易頻次,再結合公安這幾年來積累的線索,就算被抓到的兩個特務什麽都不願意說。


    公安還是在行動當天,就迅速的找到了,特務的藏身地點,繳獲了兩台電台以及三名特務同夥,此次行動可以說是圓滿成功。


    而時嫣這邊,因為行動開始之後需要保密,所以時嫣隻知道計劃,後續情況周興學沒有具體透露。


    但時嫣通過隔壁傳來的動靜,也大概知道張春芬和他男人估計是沒辦法回來了。


    直到在周興學的計劃實行的一周後,這天中午時嫣和周興學正一塊吃著午飯。


    隔壁又是一陣劈裏啪啦摔打的動靜,接著就是一陣男女混合的哭聲。


    因為想聽聽隔壁到底發生了什麽,時嫣連手上的筷子都擱下了,嘴裏還沒嚼完的飯菜,幹脆直接就咽了下去。


    周興學將時嫣的一係列動作都看在了眼裏,看她確實感興趣,他幹脆起身將大門打開一條縫,讓隔壁的聲音能傳的更清晰一些。


    “陳家誠,你爸媽要把我害死了,他們怎麽能做這種事,你知道我這段時間過得都是怎麽樣的日子嗎?”


    “我真是慶幸我們兩還沒有孩子,你要是有良心,今天就跟我去離婚,反正我是不會陪著你去西北伺候你爸媽的!”


    說話的人是陳家的大兒媳,她嫁進陳家兩年了,因為陳家誠還是個臨時工,兩人就沒有急著要孩子。


    “蘭蘭,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你想離婚,那就離,隻是你也知道,我爸媽犯了錯,掙的那些錢也是花在家裏了。”


    “公安說爸媽掙的那些錢,是屬於贓款,需要上交,所以我們離婚了,我也沒有錢能夠給你,是我對不起你!”


    “還有這間屋子,也是屬於機械廠的,我爸媽都要被送到西北農場改造,這間房子也要還給廠裏。”


    “你看看這屋子裏哪些是你當初結婚帶來的,你看著都拉回你娘家去吧!”


    “我和我弟明天就要離開,蘭蘭,我們還是抓緊時間的好。”


    對於陳家這個大兒子,時嫣通過原主的記憶,也有個大概的印象,似乎是個十分溫和內向的人。


    不過因為原主和陳家誠差著年紀,雖然是鄰居,兩人卻並不熟悉。


    但就聽著他和他妻子的對話,就時嫣看來,這個陳家誠應該是個孝順懂禮的人。


    “我不去,我不去西北,我為什麽要去,我又沒有犯錯,我還要讀書,我不去西北。”


    陳家寶是家中的小兒子,一直是被張春芬溺愛著長大的,從來沒有吃過什麽苦。


    這會兒聽說要跟著爸媽一塊到西北吃苦,他是一萬個不願意。


    今年他都16了,看自家大哥對他說的話,都是不以為意的樣子,幹脆開始撒潑打滾,“劈裏啪啦”的一陣聲響後,又摔打了家中不少的東西。


    “家寶,這些可都是我的陪嫁,你要是再摔,我就報警,讓公安也將你給抓起來!”


    “家誠,不是我不講情麵,看來我們也沒有什麽夫妻緣分,我也不要你的錢了,下午三點,我們在民政局門口見。”


    踢踢踏踏的皮鞋落地聲,由遠及近再漸漸遠去,時嫣還以為隔壁的鬧劇已經結束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沒想到....唔!”


    時嫣剛想說話,想說說陳家誠也算是歹竹出好筍了,可話還沒出口,嘴巴就被周興學給捂住。


    時嫣望著周興學的眼睛裏,全是疑惑。


    周興學隻是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耳朵,示意時嫣繼續聽。


    時嫣看周興學這樣,幹脆指了指輪椅,讓他把自己往門口推一點。


    兩人到達最佳的偷聽位置,閉氣凝神,先是隻能聽到隔壁有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又是劈裏啪啦東西落地的聲音。


    “陳家寶,你給我老實一點,你要是再給我胡鬧,我就弄死你!”


    區別於之前說話的溫柔,這會兒沒了第三人在場,陳家誠說完完全就是咬牙切齒,帶著股狠勁。


    “你,哥,你,幹嘛?”


    陳家寶麵對著眼前自己完全沒見過的大哥的樣子,心裏一陣膽寒,要不是他好歹也讀到高中,不相信世界上有鬼,要不然他哥這樣和鬼附身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我可是為了你好!”


    “爸媽犯錯需要被送去勞改,雖然我倆沒犯錯,但最近的指指點點少了?”


    “如果你還想過上正常的生活,就跟著我一塊去西北,好歹去了那裏,沒人認識我們,就算人家知道了爸媽的事,也隻會誇我們孝順,有情有義,這不比留在這裏,每天遭受別人的唾棄要好吧?”


    “而且,交完了贓款,其實爸媽還留了點錢,我都收著了。”


    “既然你嫂嫂不願意跟著我們去西北,那她也不用惦記這些錢了,現在她同意離婚隻帶走她剩下的嫁妝,不過是因為事情緊急。”


    “但等她回去和家裏人商量後,肯定還會找上門來要錢的,那與其留在這裏被纏上,我們不如帶著剩下的錢跟爸媽去西北,你說大哥,說的對不對?”


    偷聽的時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時嫣這是完全沒想到,平時看著老實內向的人,心機竟然如此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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