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忙把後頭兩個小太監抬得箱子裏拿出一壇子酒遞了上來:“知道主子喜歡吃酒,這是王爺親手釀的梅子酒,一直埋在樹下,今兒一早便吩咐奴才掘出來給主子送過來吃著玩,酒雖尋常卻能解暑,便多吃些也不傷身子。”


    阿十倒未想到大管家大老遠跑這一趟竟是為了給自己送梅子酒的,而且冰塊男親自釀的,原來他也會釀酒嗎?不知比起八哥的手藝如何?


    伸手摸了摸桌上的酒壇子,有些冰手,不禁道:“怎麽是涼的?”


    大管家忙道:“王爺說了如今暑熱裏,這梅子酒冰著吃方好,若是兌了碎冰在酒裏,又怕衝淡了酒香,味兒差了些,便交代奴才用冰鎮著,等送過來正好吃。”


    阿十還沒說什麽,玳玳先忍不住道:“既是正好吃,就別耽擱著了,快把這封泥撬開嚐嚐滋味兒。”


    下頭人聽了主子的吩咐,上來三兩下就把封泥砸開了,封泥一開頓時一陣酒香衝鼻而出,阿十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暗道,就衝這清冽的酒香也知道一定是好酒,讓冬兒倒了一盞過來,隻嚐了一口就刹不住了,最後的結果是,大管家走了,水榭裏多了兩個醉醺醺的酒鬼……


    ☆、第 38 章


    王德順躬身進了禦書房,見太子殿下在便知皇上正在考矯太子殿下功課, 遂立在一旁候著, 待太子告退出去之後,皇上方道:“如何?”


    王德順:“回萬歲爺話,前兒皇叔從宮裏出去便直接去了國公府退親。”


    皇上眉頭緊皺, 背著手來回走了兩圈道:“朕就說這賜婚之事得先問問皇叔的意思, 雖說是門當戶對的好親事, 也得皇叔點頭才行啊, 再說這麽多年都等了,便再多等幾個月也沒什麽,偏太太上皇著急逼著朕下旨賜婚,如今這聖旨已下,皇叔卻上門去退親,這不是上趕著給老國公沒臉嗎,阿十這個老來女可是老國公的心尖子,如今受了這樣的委屈, 怎肯罷休, 再有,皇後哪兒朕也沒法兒交代。”


    王德順忙道:“萬歲爺您先別著急, 這事兒瞧著有轉圜的餘地呢?皇叔雖匆匆上門退親,奈何前兒老國公爺正好被太太上皇拉去郊外釣魚了,未在府中,聽說隻見了侍郎大人,不知侍郎大人怎麽說服了皇叔, 這婚事沒聽見退,反倒昨兒去了侍郎大人郊外的莊子上吃酒。”


    皇上愣了愣:“你說皇叔去了謝渲哪兒吃酒?這倒蹊蹺,謝渲可是比老國公還疼這個妹子,自小就護著,誰敢說他妹子句不是都不成,皇叔這跑去退親,他心裏不定多惱呢,如何還會設宴款待皇叔,別是鴻門宴吧。”


    王德順搖搖頭:“老奴先頭也是這麽琢磨的,可後來聽說皇叔跟侍郎大人相談甚歡,末了還意猶未盡,皇叔晚上還在侍郎大人哪兒留宿了一宿,今兒一早才回的睿王府,一 回睿王府就吩咐王順那小子跑去侍郎大人哪兒送了一壇子酒,再沒提退親之事,聽說還吩咐人好生收拾睿王府,瞧意思是要迎王妃進府呢。”


    皇上:“當真?”


    王德順:“奴才怎敢欺瞞萬歲爺,老奴琢磨著,侍郎大人最是聰明有主意的,想來是把皇叔請了去,讓皇叔親眼見了阿十小姐,想來皇叔是相中了,不然,斷不會叫王順送酒過去。”


    皇上點點頭:“這倒是,皇叔雖擅釀酒,近年卻不見有此興致,偶爾釀些也是為了太太上皇,除了玉釀閣也就他的睿王府還有些存貨,如今卻舍得把他親手釀的酒送了過去,可見是滿意這麽親事的了。”


    王德順:“可不嘛,俗話說寶劍贈英雄,誰不知國公府的阿十小姐好這個,皇叔這壇子酒送的可比什麽都合心思呢。”


    皇上:“雖說阿十生的齊整,可皇叔也不是沒見過比阿十還美的,也沒見皇叔如何,如今這隻見了一麵就如此上心,著實有些蹊蹺。”


    王德順:“萬歲爺若想不明白,等皇叔進宮,萬歲爺問問不就得了。”


    皇上點點頭:“是得問問,朕這個一貫不近女色的皇叔,怎麽一見了謝家阿十就稀罕上了呢。”


    太子慕容徹本來是要回東宮的,卻聽見殿內提起退親之事,便住了腳,聽了一會兒方才走了,出了承極殿的宮門,順著廊子往自己的東宮走,進了東宮便嗅到一股清香,那邊花圃中的茉莉開的正盛,不禁邁腳走了過去,站在花圃外瞧了一會兒。


    劉進福忙道:“這會兒日頭大上來了,主子又用了半日功,不若進屋裏歇會子吧。”


    慕容徹卻道:“不妨事。”說著抬腳進了花圃,彎腰摘花。


    劉進福自是知道太子殿下要做什麽自己是攔不住的,忙叫小太監去拿了個鬥笠過來,伺候主子戴上,自己在花圃外候著主子摘花。


    阿十酒醒的時候外頭天色已暗了下來,洗了個熱水澡,吃了一碗雞絲涼麵之後,便歪在炕上吃茶,忽聞見一股茉莉清香,不禁推開窗屜往院子裏望了望喃喃的道:“這院子裏未種茉莉啊,怎麽來的花香?”


    冬兒正好進來,聽見這話,笑著指了指旁邊:“這院子裏是沒種茉莉,可咱們太子殿下的東宮裏可種了不少,這不知道小姐喜歡,下半晌叫個小太監送了這個竹籃子來,說是太子殿下閑來無事串了幾個,送過來給小姐戴著玩。”


    說著把那邊案上的小竹籃捧了過來放到炕桌上。


    阿十拿出小些的套在腕子上,端詳了一會兒笑道:“阿徹這小子成日的功課都做不完呢,怎麽竟有這樣的閑工夫了。”


    冬兒笑道:“奴婢猜著太子殿下是想小姐了。”


    阿十點點頭:“阿徹這孩子還真是怪可憐的,你說才多大的孩子,成天不是經史子集就是國家大事,生生把個活潑可愛的小子弄成了個老頭秧子,讓人瞧著就心疼,回頭尋個機會接他出來住幾日,好好散散心,省的在宮裏悶出病來。”


    冬兒:“太子殿下是咱們大晉的儲君,自然要想著國家大事,若是跟小姐似的成日吃酒還了得。”


    阿十瞥著她:“冬兒你倒是越發聰明了,說話都會含沙射影了。”


    冬兒:“奴婢不聰明,可小姐這吃酒也該節製些才是,酒吃多了傷身子,更何況,那酒還是睿王殿下特意送來了,小姐跟八少奶奶一頓吃了個精光,睿王殿下若知道還不知怎麽想呢。”


    阿十翻了白眼:“我管他怎麽想,酒既送來了就是吃的,難道是送來當擺設的不成,至於傷身子就更不會了,那是梅子酒吃不醉人的。”


    冬兒才不信呢:“還吃不醉呢,小姐可還記得自己是怎麽回來的嗎?”


    阿十仔細想了想,貌似是不大記得了。


    冬兒:“您瞧吧,還說沒醉呢。”


    阿十:“你別著急,讓我仔細想想,模糊記得有人把我抱回來的,對,是八哥抱我回來的。”


    冬兒:“是有人抱小姐回來的,可不是八少爺,八少爺顧著少奶奶呢,哪有空管小姐啊。”


    阿十不滿的道:“還真是娶了媳婦兒就忘了妹子,有了八嫂之後我在八哥心裏就靠後了。”


    冬兒噗嗤笑了:“本來就該如此啊,夫妻跟兄妹哪能一樣,不過小姐也不用吃味兒,有睿王殿下啊,今兒就是睿王殿下把小姐抱回來的。”


    阿十聽了蹭的坐了起來:“你說什麽?睿王?他不是回他的王府了嗎,怎麽又跑來了?”


    冬兒:“奴婢聽見管家說,好像睿王府要修房子,有些亂,睿王便搬到了郊外的別院來了。”


    郊外的別院?阿十眨眨眼忽又很不好的預感:“你說的不是咱們莊子旁邊那個吧。”


    冬兒點點頭:“小姐怎麽知道的,旁邊那個別院可比八少爺這個莊子大的多,先頭隻聽說是有主兒的,卻沒想到是睿王殿下的別院,如此可方便多了,小姐不是最喜歡跟八少奶奶在一處嗎,等以後嫁進王府就可以搬到這個別院來,跟八少奶奶比鄰而居,就算想天天見麵也不難啊。”


    阿十心道,當自己傻啊,他睿王府多大的地兒,閑屋子還不有的是,修房子算什麽借口啊,隻要不是整個推到了重蓋,尋幾個清淨的院子還不容易嗎,亂什麽亂,分明就是借口,冰塊男不是惦記著那事兒吧,要不然幹嘛大老遠搬到郊外來。


    正想的入神都未發現冬兒悄然退了出去,等她回過神來旁邊已經坐了一尊瘟神,正執著她的手瞧她腕子上的花串呢:“這花環串的倒精細。”


    阿十急忙抽回手:“你,你怎麽進來的?”


    睿王一伸手把她攬在懷裏:“還能怎麽進來,自然是從門外走進來的。”


    阿十哪肯老實的在他懷裏,掙了掙身子,不禁沒掙開反而給他抱得的更緊了些,而且,他還低頭貼在她耳後說了句:“阿十你也知我對你沒什麽定力,你若再動,可怨不得我了。”


    阿十是不敢動了,瞪著他小臉通紅:“我,我們還未成婚呢,這般不合禮法。”


    睿王:“人都說謝府自來不講禮法規矩,怎麽阿十這會兒跟我講起禮法來了?更何況,雖未成禮,在南越那晚,你我便已是夫妻。”


    阿十:“那晚上的事兒不過陰錯陽……“阿十話未說完就被堵住了嘴,被他強烈的氣息侵人唇齒之間,瞬間填滿所有空隙,甚至腦袋都迷糊起來……


    阿十覺得自己快憋死的時候,冰塊男終於放開了她,無視她大口倒氣的狼狽,反而極不厚道的笑了一聲。


    他這一笑,把阿十笑惱了,瞪著他:“你笑什麽?你要是想要我的小命,索性就來個痛快的,這般折騰人算什麽好漢?”


    睿王愣了愣:“要你的小命?”


    阿十認真的道:“你別否認,從昨兒晚上開始好幾次了,你都想憋死我。”


    半晌睿王才明白過來,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丫頭還真是個活寶,低頭親了她的小鼻子一下:“傻丫頭,你這鼻子是擺設不成?我親的時候用它喘氣不就得了,哪會憋死。”


    阿十恍然,是啊,自己怎麽傻了,堵住嘴還有鼻子呢,怎麽就傻乎乎的差點兒憋死呢,卻仍瞪著他:“我自然比不得你,經驗十足。”


    這話聽著可有些酸,睿王盯著她目光灼灼:“阿十這是醋了嗎?”


    阿十臉一紅別開頭:“誰,誰醋了?”


    睿王:“阿十不用想這些,除了你,我從未親過旁人,以後也不會有……”


    ☆、第 39 章


    阿十撇了撇小嘴,睿王可是跟她八哥一般年紀, 又是皇族, 聽人說過宮裏的皇子到了十一二便有專門的大宮女伺候枕席,手把手教那件兒事兒,他這會兒竟跟自己說沒親過別人, 當自己傻啊, 就是小粘糕兒哪兒去年自己的大侄女都特意挑了幾個穩妥的大宮女放在東宮裏司寢。


    這司寢說著好聽其實就是伺候睡覺的, 個個生的眉眼如畫, 溫馴可愛,保管小粘糕瞧上哪個都能伺候的妥妥帖帖。


    小粘糕才十二就有好幾個侍奉枕席的了,更何況冰塊男了,況且,自己也不是沒領教過,在南越那晚雖疼的不想回憶,可冰塊男那般輕車熟路的表現,她還是記得一些的, 要說他從未做過那件事兒, 卻能那般熟練,難道是天才。


    隻見這丫頭的神情便知她想的什麽, 睿王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雖不曾與別的女子如此親近過,但我卻跟師傅習了歧黃之術。”


    阿十可不信他的胡說八道,忍不住道:“你是說,因你會瞧病診脈所以對於這些便也精通了?我七哥就是神醫穀傳人,我怎沒聽他說過這些。”


    睿王輕笑了一聲:“雖他是你兄長到底男女有別, 便知道這些也沒跟自己妹子說的道理,醫書有千金方有房內考,就是記錄這些的,你不信回頭我尋出來給你瞧。”


    見他言之鑿鑿,阿十半信半疑:“照你說,我八嫂也該懂這些了,怎也沒聽她說過。”


    睿王:“你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你八嫂便跟你再要好,又怎會跟你說這些夫妻間的秘事。”


    阿十聽了不禁道:“既知道我是未出閣的姑娘,你這般深夜前來,又如此一副姿態算什麽?”


    睿王:“阿十,你我雖未成禮,卻早已是夫妻,你莫不是忘了,我們在南越……”


    阿十如今可知這男人臉皮有多厚,根本沒有不好意思的時候,什麽話都敢說,他好意思說,自己可不好意思聽,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你,不許說……”


    睿王握住她的手親了親:“好,那便不說,你放心,未成禮之前,我不會那般對你。”


    阿十聽了剛放了些心,卻又聽他道:“這幾個月讓我尋得好苦,若不是你落下的荷包,差點兒以為那一夜是一場夢呢,卻不想你我竟近在咫尺,想來你該知道我在南越尋你的,卻避而不見,回了京,在宮裏的玉釀閣中被我撞見,卻還要扮成東宮的太監蒙混了過去,阿十你心裏這般不待見我嗎,如此想方設法的避開我。”


    這話說的語氣頗有些幽怨,實在不該是堂堂睿皇叔嘴裏該說出來的,尤其他那神情雖仍是冷冷的,可那雙深邃的眸光裏卻閃著幽怨,像個備受冷落鬱悶不已的婦人。


    這般的冰塊男,讓阿十不由心中一軟,絲絲縷縷的愧疚冒了出來,忽覺自己眼見著他到處尋自己,卻避而不見,貌似是有些不厚道。


    忍不住解釋道:“那時我是瞞著爹娘偷跑出去的,沒想到會出那樣的事兒,你那時在大王府也不是待了一兩日,大王子對你很是青眼,那管家更是把你伺候的無微不至,想來之前也少不了這樣的事兒,況,你那時說尋一個南越的啞巴姑娘,哪知道就是我呢。”


    睿王卻給她氣樂了,伸手點了點她的小嘴:“這張小嘴倒是能言善辯的,真不知之前怎就把你當成啞巴,你若想知道什麽,直接問便好,你我之間用不著拐彎抹角的動心思,阿十之前,我從未如此親近過旁的女子,並非有意為之,而是不喜旁人近身,為此,老爺子還尋了太醫來給我瞧過,我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娶妻了,卻不想一趟南越之行卻遇上了你,雖是陰錯陽差的烏龍事,我卻很喜歡,那夜我便知道不管你是誰,什麽身份,這一生你都是我慕容望舒的妻。”


    慕容望舒?這是他的名嗎,怪不得在南越都稱呼他舒公子呢,原來他的大名叫慕容望舒,記得有句詩說,誰謂須張燭,涼空有望舒,又有批注雲望舒,月也,雖說這男人有些冷,可阿十也得承認,生了一副極好的皮囊,這張臉便冷冰冰的也如清風朗月一般,故此太太上皇起的這個名字倒很適合他。


    不過,這男人今兒跟自己說這麽多有的沒的,不是要跟自己表白吧,想到此,不禁道:“你,你說這些做什麽?”


    睿王微歎了口氣:“這還用問嗎,我是想跟阿十說,自從南越那一夜,我這顆心便放進了一個小阿十,若非你這丫頭避著,如今你我早已成禮。”


    這男人還真是什麽肉麻話都說的出口,自己聽著都害臊,偏偏他說的如此順溜,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睿王不見她應聲,微微低頭,案頭的燭光映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透紅瑩潤,那雙靈動的眸子,似嗔似羞的看著自己,眸光流轉間溢出的風情,令人忍不住渾身燥熱,一低頭便親在那張紅潤誘人的小嘴上,那香甜銷魂的味道,可是讓他饞了許久……


    親了一會兒發現小丫頭不對頭,小臉憋的通紅,仿佛都快背過氣去了,睿王失笑,從唇上移開在她挺俏的鼻尖上輕輕咬了一口,低聲道:“傻丫頭,剛教你的怎麽就忘了,這鼻子是擺設不成。”


    阿十這才想起來他剛說堵住嘴的時候是可以用鼻子喘氣的,剛才被他忽然親上來,一慌便忘了。


    睿王見她眸光流轉間異彩生輝,這張小臉在燈下越發美的驚心動魄,叫人移不開視線,忍不住低頭:“既想起來了,咱們再試試……”說著便親了上來……


    阿十都記不清這一晚上給冰塊男親了多少次,這男人好像上癮了一般,抱著她親起來便沒完沒了,不,應該說樂此不疲,即便沒做那件事兒,卻仍把她親的手軟腳軟渾身都軟。


    以至於他走了以後,自己在炕上半天都沒動地兒,不是她不想動,而是被親的渾身綿軟,仿佛沒了骨頭一般,見冬兒進來,不禁道:“你這丫頭倒是心大,不怕你家小姐被狼叼了去啊。”


    冬兒聽了噗嗤一聲笑了:“瞧小姐說的,哪來的狼啊,睿王殿下是咱們謝府的姑老爺,聖旨都下了,睿王府那邊兒正收拾著迎小姐這個準王妃進門呢,雖未成禮小姐跟殿下也已是板上釘釘的夫妻,姑爺來跟小姐說話兒,奴婢自然要識趣避開,若是連這點兒眼色都沒有,哪還配伺候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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