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番禹城極其繁華,街上除了南越的百姓之外,還有許多別國的客商,服飾也是五花八門,想自己這樣打扮的並不少見,隻是這一路上雖說遇上幾個望著自己躍躍欲試的南越姑娘,卻不想劉喜兒說的那般熱情似火 ,可見劉喜兒這小子是怕自己出來惹麻煩,想嚇唬自己才那麽說的。


    正想著就聽見那邊兒一陣笑語喧嘩,像是有大熱鬧,便問劉喜兒:“哪是什麽地方?”


    劉喜兒:“小姐是問那邊兒的竹樓嗎,那是喝茶歇腳兒的地兒。”


    阿十:“是茶館子啊,正好逛了半日,我正口渴呢,咱們去哪坐坐,要壺茶解解渴。”說著想起什麽看向劉喜:“劉喜兒,你覺得我這身打扮,你口口聲聲的喊我小姐是不是不大妥當啊?”


    劉喜兒:“您本來就是小姐啊。”


    阿十瞪了他一眼:“你跟了九哥這麽多年,怎麽我九哥的機靈勁兒一點兒都沒學會呢,這腦袋越發成了木頭疙瘩 ,總之不能喊小姐。”


    劉喜兒頗為無辜:“那叫什麽?”


    阿十翻了白眼:“當然少爺啊,你在外頭怎麽稱呼九哥就怎麽稱呼我,記住了。”撂下話就往竹樓去了。


    還沒進去呢就看見裏頭一個南越少女手裏敲著手鼓圍著靠窗坐著的男子跳舞,少女長得很漂亮,嘴裏唱著自己聽不懂的南越曲子,雖聽不懂但也能感覺出曲子的意思,應該是求愛,周圍雖說有不少看熱鬧的,卻大都是別國人,南越人極少,想來是司空見慣了,還真跟劉喜說的一般,這南越的姑娘大膽直白。


    阿十忍不住看向那個坐著的男子,饒是阿十見慣了自己哥哥們的男色,尤其八哥九哥更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依然覺著眼前這男人實在出色。


    若細論起來,這男子大概不如八哥的風雅,九哥的俊美,五官輪廓較深,兩道入鬢的劍眉下一雙厲目雖漂亮卻有些冷颼颼的,鼻子挺直,薄唇緊抿,年紀有些看不出來,也許二十五六也許二十七八,即便坐在哪兒周身的氣場也不可忽略,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生人勿進的冷漠剛硬。


    阿十實在很佩服那個圍著他求愛的南越少女,太有勇氣了,這男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類型,估計這姑娘就算跳斷了腿,唱啞了嗓子,這位也隻會無動於衷。


    果然,那少女又跳了一會兒,終於停下來,咬著唇看著那個男子道:“便你是晉國的人,也不過一個走江湖的,既然能投在我大哥府裏,卻怎麽偏偏對我如此冷淡,難道我一個堂堂的南越公主還能辱沒了你不成。”


    周圍看熱鬧的議論了起來:“我就說這姑娘不是尋常人,果然叫我猜著了,竟是南越的公主,這堂堂公主之尊,跑到大街上來找男人,還真是稀奇。”


    另一個道:“一看你就是土包子,你當這裏是咱們晉國呢,這南越的姑娘可不在乎什麽臉麵不臉麵,隻要喜歡就行,這要是在咱們晉國,別說公主了就是那些小門小戶的閨秀,也沒說跑大街上來找男人的啊。”


    那南越公主極潑辣,並不把這些人的話當回事,而是盯著男子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你說為什麽不答應,是覺得我生的不美,還是覺得我性子不好,還是嫌棄我是南越人,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個理由。”


    ☆、眼神奇差的公主


    那男子卻仍毫無所動,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完全當這位南越公主是空氣一般,漠視的徹底,麵對如此熱情的姑娘,能做到這樣冷漠的男人,還真是不多見,阿十想想她上頭的九個哥哥,雖說算不上風流,對主動貼上來女人多少也會留些情麵,便是瞧不上也多會婉拒。


    當然她們大晉的女子大多矜持,就算心裏再喜歡,表達也相對婉轉,例如彈個琴,做個詩,再出格點兒,遺一方帕子,送兩記秋波也就到頭了,想來不會跟這南越的公主一樣死纏爛打。


    不過阿十倒是很佩服這位公主,麵對這樣一張生人勿進的冷漠臉,還非要個理由,實在是勇氣可嘉。


    這男人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角色,屬於那種冷的毫無人性的類型,便這南越公主一腔柔情,偏撞上了塊千年寒冰,所以做什麽都白搭,趁早歇了心思,另謀他想比較現實。


    可南越公主卻並不如此想,一門心思就要踢這塊鐵板,見男子不為所動,越發氣上來,伸手來推搡男人:“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又不是啞巴,為什麽不答應,難道本公主還配不上你嗎。”


    男人顯然不想動搭理這位,見她來拉扯,站起來往旁邊一閃,南越公主力氣用的大,一推空,身子便刹不住,往前栽在了地上。


    男人並不理會她,轉身走了。


    南越公主坐在地上,氣的不行,旁邊的侍女忙扶起她:“公主,咱們還是回宮吧,他既不識好歹,公主何必理他,要奴婢說這大晉的男人都是假正經,公主生的這麽美,我就不信有男人會不喜歡,肯定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公主,才不敢答應,回頭公主找個比他好一萬倍的,看不氣死他。”


    阿十深覺這南越姑娘的邏輯很是古怪,若想用這個氣人,前提得是對方喜歡你才行吧,剛那男子的態度,別說喜歡了,根本看這公主一眼都嫌煩,巴不得這位不去糾纏他呢,這公主就是找十個八個男人,跟那男子有何幹係,更遑論生氣了,這宮女的邏輯實在極品。


    誰知那南越公主卻覺自己的侍女說的很有道理,站起來點點頭:“對,我就找個比他好一萬倍的氣死他,也找晉國的男人。”說著一雙美目四下看了看,落在阿十身上,眼睛一亮。


    阿十忽覺不妙,這公主不是受了刺激,瞧上自己了吧,給這公主纏上可是麻煩,想著忙後退兩步扭身要跑,卻聽後頭那公主喝了一聲:“我瞅著他就不錯,把他給本公主帶回去。”


    公主一聲令下,呼啦啦進來七八個南越的侍衛,把阿十跟劉喜兒圍在了中間,阿十愣了愣略權衡了一下彼此的實力,忽聽劉喜兒低聲道:“這些人都是南越王庭的侍衛 ,以一敵十的好手。”那意思很是明白若自己想動手,絕對落不上好,到時候挨一頓打被這公主帶回去可就不好看了。


    阿十幼年時很是淘氣,常扮成男孩子跑出去跟國公府後頭胡同裏的小子們玩,國公府後頭的胡同住的大都是謝府旁支的親戚,還有一些得了體麵的管家管事,小孩子多,玩起來有意思,阿十常跑去跟他們玩在一起。


    男孩子嗎就算再好也會打架,阿十那時候年紀小,跟那些大些孩子打架自是要吃些虧的,後來她九哥教給她說,打架也是要看實力的,有句話叫好漢不吃眼前虧,你覺得能打的過對方,哪怕用盡全力能打個平手,也能比劃比劃,若是知道打不過對方,也別吃虧,先跑了再說。


    那時候阿十便問,若是跑不了怎麽辦,她九哥說,跑不了就先用順著對方,先對付過去再說句,別吃虧,以後得了機會再找回來就行了。


    阿十深覺他九哥的話有道理,所以現在的形勢貿然動手對自己大大的不利,便道:“各位大哥有話好說好說。”


    剛那侍女噗嗤笑了:“公主,你看他倒是個識時務的,奴婢瞧著比那冷冰冰的江湖人強多了,長得也好看。”


    那公主走了過來打量阿十一遭點點頭:“是長得不錯,就是這身板瞧著不大健壯。”


    旁邊的侍女道:“聽人說晉國的皇帝重文輕武,男的想出人頭地都得讀書科考,這念書的書生,自然跟咱們南越的男人不一樣,公主不就喜歡這樣的嗎。”


    阿十心裏翻了白眼,這主仆倆倒是對自己品頭論足起來,咳嗽了一聲:“那個,公主殿下,這是何意?”


    那侍女笑了一聲:“還真是個書生,說話都文縐縐的,你今兒走運了,我們公主看你生的文雅俊秀,想請到王宮中坐坐,陪我們公主殿下說說話兒,怎麽?難道你還不樂意嗎。”


    這話兒鬼都不信,這公主明顯就是想男人想瘋了,,從四周落在自己身上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來看,這個公主的行情應該不差,隻可惜眼光不佳,先是瞧上了個冰山男,這又看上了自己這個假小子,都跟她配不上對。


    阿十咳嗽了一聲:“能得公主殿下下愛,實是在下的造化,想來在下家鄉的祖墳都冒了青煙,才能有此潑天的好事,隻不過在下雖仰慕公主,奈何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在下雖生的模樣還算過的去眼,卻自小就是個病秧子,父母尋醫問藥折騰了十幾年,方才好了些,卻仍是個藥罐子,身子虛的緊,日日都斷不得藥,郎中特意囑咐說在下的病雖好了些,卻一生不能娶妻生子。”


    那侍女好奇的道:“為什麽不能娶妻?”


    阿十略醞釀了一下,盡量做了個遺憾沉痛欲言又止的表情:“那個,這個,實在有些難以啟齒。”


    公主有些不耐煩:“你們晉國的人說話就愛饒彎子,有什麽說什麽不就得了,什麽這個那個的。”


    阿十仍有些躊躇,周圍看熱鬧的著急了,開口道:“這還不明白嗎,肯定是因為身子弱,不能人道唄,公主殿下還是另選位駙馬爺吧,這小子就是個繡花枕頭,外頭瞧著光溜兒,裏頭裝的都是沒用的稻糠,這男人選好看的沒用,得選實在能用的,公主殿下瞧瞧俺,別看俺生的沒這小子好看,可身康體健,比這小子有用多了。”


    這漢子一自吹自擂,旁邊的人不幹了:“我呸,好意思說,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德行,胡子拉碴一把年紀,還想當駙馬爺,做夢去吧,沒聽見那宮女說嘛,公主稀罕念過書的,在下不才也曾寒窗苦讀,雖不能金榜題名也是學富五車……”


    “就你還學富五車,就念過兩年私塾罷了,裝什麽才高八鬥啊……”


    “你管呢,比你個大老粗強,公主,公主……”


    周圍先頭看熱鬧的,這會兒都覺是個機會,萬一要是給這公主瞧上了,可就成南越的駙馬爺了,到時候榮華富貴唾手可得,還用得著辛苦做什麽買賣啊,躺著都能吃上三輩子。


    阿十看了看有些混亂的茶樓,頓時靈光一閃,或許自己可以渾水摸魚,趁機脫身,想到此對外頭喊了一句:“公主殿下現場招駙馬了,人人都有機會。”


    阿十一句話,立馬就亂了起來,本來這條街就是番禹城最熱鬧的,來往的各國客商大都在此落腳,好奇又是人的天性,茶樓這邊兒有熱鬧,就都惦記著往這邊兒跑,如今聽說公主要現場招駙馬,都覺自己很有希望,爭先恐後的往前擠,仿佛擠到前頭對公主毛遂自薦一番,就能立刻當駙馬似的,烏泱泱的人湧了進來,亂的不行。


    公主帶來的那七八個侍衛,一見不好,哪還顧得上阿十,忙掉頭去護衛公主,深怕公主有個閃失,阿十趁此機會,一拉發傻的劉喜兒:“還不走,莫非你也想去南越王宮當駙馬。”


    劉喜兒這才回過神來,跟著擠出茶樓跑了。


    有了這番周折,阿十想逛番禹城的興致也消的差不多了,再一個也怕等那公主回過神來,來捉自己回去當駙馬,到時候豈不麻煩。


    便也不敢再外頭瞎逛了,直接回了驛館,想著先避避風頭再說。


    劉喜兒自是巴不得趕緊回去,就說小姐這身打扮有些好看過頭,在他們大晉的京城是沒什麽,可這南越的民風開放,女子完全沒有禮教規矩束縛,他們小姐可是京裏出了名的美人,打扮成男人更顯英氣,沒有姑娘撲上來才奇怪。


    果然,讓南越的花癡公主瞧上了,虧得趁亂脫了身,真要是給那個公主弄去王宮當駙馬,自己怎麽跟少爺交代啊,好在不過虛驚一場啊。


    進了館驛大門,劉喜兒抹了把汗:“小姐,您以後出去還是別穿男人的衣裳了,其實南越女子的服飾,小姐穿了肯定更好看。”


    阿十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劉喜兒真不愧是我九哥跟前伺候的,這腦瓜兒轉的就是快,我倒是忘了,在這南越女子比男人還自在,一會兒叫他們送幾套女子的服飾過來,明兒一早出去逛,就不怕被人瞧上硬拉去當駙馬了。”


    ☆、那個冰涼的東西


    劉喜兒忍不住打了自己的嘴一下,自己幹嗎多這句嘴啊,真是的,他們家小姐可是謝家的寶貝疙瘩,萬萬不能有閃失是,還是待在館驛裏最妥帖,隻不過以小姐的性子,絕無可能,隻小姐在南越一日,自己就得跟著提心吊膽一日。


    正發愁呢,見少爺回來,忙過去把今兒的事兒回了一遍,謝洵嗤的笑了:“你說南越那公主要搶了阿十回去當駙馬。”


    劉喜兒:“少爺還能笑的出來啊,今兒可是把奴才嚇了一身冷汗,不是趁亂跑了,小姐就真給那公主搶回宮了。”


    謝洵站起來:“我去瞧瞧阿十。”


    阿十這會兒正吃下頭送過來的冰碗子呢,雖說這南越有些熱,冰碗子做的實在好,一個荷葉形狀的細瓷碗,底下磨的碎碎的冰花,上頭大大的澆上鮮果丁混著蜂蜜熬成的果汁兒,吃到嘴裏涼森森甜絲絲,汗意頓消。


    不一會兒就吃了一碗下去,剛要吩咐再送來一碗,卻聽她九哥道:“這冰碗子雖好吃卻是大寒的東西,女孩子可不能多吃。”


    阿十不滿的道:“怎麽一來這番禹城九哥就變得摳門了,阿十不過多吃個冰碗子,還能把九哥吃窮了不成。”


    謝洵沒轍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少跟九哥動你那小心眼子,別說幾個冰碗子,就是你日日當飯吃,也吃不窮你九哥,你這丫頭別不知好歹,九哥可是為了你好,女孩子最沾不得寒涼。”


    阿十拖著腮幫看著他:“九哥,你這兒說話一套套的,莫不是不想做買賣了,也想跟著七哥學醫術給人瞧病。”


    謝洵:“你少跟我耍嘴皮子,這冰碗子萬不能多吃。”說著吩咐劉喜兒:“你去告訴下頭,以後小姐這兒每日至多送過來一碗就好。”


    見小丫頭嘟著嘴一臉不樂意,謝洵搖搖頭坐到她身邊兒,打量她一遭笑道:“聽說我們家阿十今兒差點兒讓人搶去當駙馬,這南越的公主倒真好眼光。”


    阿十撇撇嘴:“什麽好眼光,是半瞎才是,連男女都分不清,可見想男人想瘋了。”說著側頭端詳她九哥兩眼:“奇怪,九哥這麽帥氣,又來了南越多次,怎麽沒被那公主搶去當駙馬。”


    謝洵手裏的扇子敲了她額頭一下:“壞心的丫頭,合著這麽多年九哥白疼你了,聽你這話是盼著九哥給那公主搶去不成。”


    阿十嘿嘿笑道:“我是覺得那公主眼光差,我九哥這麽風流倜儻帥氣瀟灑的少年郎,竟然沒瞧上。”


    謝洵:“如今這位南越大王雖嬪妃不少,子嗣卻不算興旺,這麽多年統共就生了三子一女,這個公主最小,自小頗受寵愛,加上南越風俗本來就不似咱們大晉,有那麽多禮教規矩束縛,尤其女子大多性子直白,想來正因如此,這南越公主才會如此。”


    阿十:“這也太直白了,九哥不知道,剛開始她可沒瞧上我,瞧上了一個冷冰冰的男人,看服飾也是咱們晉國的人,好像是什麽大王子府裏的,這公主追到茶樓裏,又唱又跳的表白情意,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任這公主使勁渾身解數,那位依舊郎心似鐵,連眼角都不甩一下,最後幹脆拂袖而去,那公主的侍女便勸主子,找個比那男人好一萬倍的氣死那位,九哥你說這公主是不是傻,那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自是不會在乎她找誰的,想來她便找一萬個男人,跟那人也無幹係,這公主竟然想用這個法子氣那人,九哥說她是怎麽想的。”


    謝洵搖搖頭:“九哥也不是那公主,怎知她想的什麽,不過若是真要是喜歡上一個人,大約都會變的蠢笨,做的事兒也格外幼稚可笑。”


    阿十歪著腦袋,深覺九哥這話很有道理,她八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八哥多聰明的一個人,自打遇上了八嫂整個人都變得神經兮兮,有事沒事兒就對著八嫂傻笑,哪還有半分驚才絕豔的樣兒。


    正想著忽聽她九哥道:“不過這次實在不該把你帶來南越。”


    阿十愣了愣:“是出了什麽事兒嗎?”


    謝洵:“先頭雖得了消息南越王染疾,卻未想到會如此重,加之你這丫頭一直心心念念的想來番禹城,索性就帶你過來了,今日我去南越王宮走了一趟,看情形這番禹城隻怕會有爭位之亂。”


    阿十:“聽八哥說過南越雖民風跟咱們大晉迥異,傳位倒是跟咱們大晉一樣,奉行的是立嫡立長,九哥不說這南越王統共就三子一女嗎,有什麽可爭的。”


    謝洵:“雖規矩如此,可這位南越的大王子卻並不得南越王歡心,加之還有個極不妥當的嗜好,更惹的南越王瞧不上,若其餘兩位王子平庸些還好,偏偏這南越的二王子三王子皆不是庸碌之輩,尤其二皇子心機深沉,頗有手段,怎甘心奉他大哥為王,一旦南越王晏駕,必會爭位,到時候這番禹城就不知要死多少人了。”


    阿十好奇的道:“九哥剛說的那大王子究竟有什麽不妥當的嗜好,惹的他親爹都厭棄?”


    謝洵咳嗽了一聲:“這大皇子不大喜歡自己的妻妾,府裏倒是屯了不少長相俊美的少年郎。膝下也並無子女。”


    阿十愕然:“九哥是說這大王子不喜歡女的,喜歡男的?”


    謝洵點點頭:“這兩日你還是不要出去了,免得出事,等九哥把手邊的事料理清楚,咱們就啟程回京。”


    正說著外頭小廝進來呈了帖子上來,謝洵接過看了一遍,回頭道:“阿十,看來今兒晚上九哥不能陪你吃飯了,九哥得去南越王宮走一趟,你乖乖在館驛待著,明兒九哥騰出空來,陪你好好逛逛番禹城。”


    阿十點點頭,她不大懂九哥買賣上的事,卻知道九哥當初能把榮昌號立起來,短短幾年就變成大晉赫赫有名的商號,靠的就是跟南越的往來,別看九哥平常嘻嘻哈哈的卻並不是那些靠著祖蔭揮霍浪蕩的紈絝子弟。


    不過九哥不是剛從王宮回來嗎,怎麽又去了。


    晚上九哥回來瞧臉色輕鬆了一些,說那南越王並沒有外傳的那般病重,雖說氣色不大好,怎麽也能撐上個半年一栽的,如此他們也就不用著急回去了。


    阿十也跟著高興起來,既南越王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自己也就能出去逛逛了,要不然大老遠來一趟南越,卻天天都在館驛裏悶著,豈不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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