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平看著滿桌的玉器和煞物,想伸手去碰又不敢,生怕沾上什麽邪氣為自己招來不吉。


    正輝道:「眼下這位商人隻帶來了八樣,可我們卻有九個陣台。」


    正陽問身旁的純謙:「清漱觀可有能用的?」


    純謙搖了搖頭道:「徒孫不曾聽過清漱觀有這類器物,我們畢竟是出家之人,平日也不曾在意這些。」


    傅承瑄突然靈光一現:「倒是有一物能用。」


    正陽問:「何物?」


    傅承瑄看了看駱修崇,道:「我和崇哥所佩之璿玉。」


    「不可!」駱修崇大聲拒絕了,「這璿玉是用來護你的,你若摘下,恐有危險。」


    傅承瑄道:「可時間緊急,去哪還能尋到類似的寶物?你可還記得師父講,師尊留下的箴言?天上地下北鬥七星重聚之日,我們的璿玉上刻得就是北鬥七星,算不算地上的北鬥?」


    正陽瞪圓了眼睛,「難道真是如此?!」


    傅承瑄咬咬牙道:「我摘下後,便躲在觀裏!其實。。。我也頗捨不得,畢竟這玉是你我定親之物,可事有輕重須從宜,你我既然已經成婚,便不要在意這些了。」


    駱修崇皺了眉頭:「休要胡鬧!即便我們困住這魔物,你以後若沒有璿玉護體,如何使得?」


    傅承瑄道:「事情緊急,可先用璿玉頂上,以後我們再想辦法,若是放那魔物出來,安陽危矣!」


    鍾期道:「傅大人高義,下官敬佩!」轉過頭有對駱修崇道:「王爺,傅大人言之有理,還望為天下蒼生著想!」


    正陽接話道:「這倒是個主意,修崇,你也不要在意那璿玉,待事情了了,師父為瑄兒找個更好的東西護體。至於瑄兒的身體,我們出發前,為師會為他做個護體罩,必不會叫他有事。」


    傅承瑄見駱修崇還不答應,輕輕用左手摟住他的後背:「崇哥!師父都說了能護我周全!你們便把璿玉拿去!我老實在觀中呆著,你若不應,那我說什麽都要跟你們一同去九花山了!」


    駱修崇這才鬆動,出言詢問:「師父,護體罩可保萬無一失?」


    正陽撇撇嘴,為徒弟對自己的懷疑頗覺不快,「你做的夠嗆,為師做的便能萬無一失。」


    「那今後可能尋到與璿玉一般作用的寶物?」


    「若是尋不著,我便找了別的東西作陣台,將璿玉再換回來便是。」


    駱修崇這才點了頭,「既如此,暫時便先用璿玉吧。」說罷,自己先從衣領中扯了璿玉出來。


    傅承瑄見他答應了,也忙將自己的那半枚拿出,二人的玉湊到一塊,閃出幽幽的光來,上麵的星辰圖案聚在一塊,正是北鬥七星的形狀。


    晚上,傅承瑄沒了璿玉,多少有些不舒服,駱修崇摟著他倒在床上,輕輕撫著他的額頭,慢慢才把他哄睡了。半夜,傅承瑄突然冒著冷汗從睡夢中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駱修崇也驚醒了,從身後抱住了他。「怎麽了?做夢了?」


    傅承瑄緩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我夢見。。。夢見師父和師叔們,幫著師祖,嗯,你的師祖,固鎮困住那魔物,那魔物長得如同殭屍一般!」


    駱修崇摩挲著他的後背:「是樣子可怖?嚇到你了?」


    傅承瑄搖搖頭,「那魔物法力高強,力爪能伸出好遠,師叔差點被撓到,是冥津!冥津趕來擋在了師叔身前!」


    「你竟夢到了這些?!」


    傅承瑄喃喃道:「怪不得師叔一直想尋得冥津,他是為了師叔才慘死在魔物下,我看到。。。師叔抱著他的屍身,哭得傷心。。。」


    駱修崇道:「都怪我和你說了這許多,讓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傅承瑄卻搖頭,「不是,我夢到的都是真的,我能確定。」他抬頭,望向駱修崇,眼角尚帶著些淚光:「你說我為何能夢到這些?難道我與那魔物是一體,便也有了它的記憶嗎?」


    駱修崇將他額前的碎發攏到耳後,「別瞎想了,明日我們去將陣法加固了,你便不會再有這些不適。」


    傅承瑄緩過氣來,斜斜倚在駱修崇懷裏,「明日也隻是加固陣法而已,說不定有什麽天災人禍,陣法便又不牢固了。」


    駱修崇摟著他,不急不緩地說到:「那我們清漱觀,便一輩輩在這駐守下去,定不叫這魔物有自由之日。」


    傅承瑄眼神虛無地望著遠處,小聲道:「難道隻能這樣下去嗎?一輩輩人耗在這裏,每日提心弔膽,待那魔物再次醒來,說不定又得用你的鮮血去穩住他。。。」


    駱修崇嘆道:「若這是我的宿命,隻要能護住你,也不算什麽。」說完,駱修崇將傅承瑄緩緩放倒再床上,「好了,快睡吧,明日你隻要老老實實呆在清漱觀中,待我回來,便什麽事都沒有了。」


    傅承瑄沒再說什麽,心中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卻也在迷迷糊糊中睡著了,這一覺,便沒再做夢,待醒過來時,不見駱修崇在身邊。他伸手摸了摸床鋪,已然沒了溫度,看來駱修崇已經走了一陣子了。他坐起身,望著窗外的陽光,發起呆來。


    駱修崇和其他人一早便來到九花山山下,清漱觀的眾道士仍守在這裏。不時有小妖妄圖闖過來,便叫眾人打得或死或傷,有的又逃回了九花山。


    駱修崇回頭籌劃道:「鍾大人隻需守在這裏便好,我和師父師叔,濟平陸凜進去九花山,純謙師侄再帶幾個人和我們一同走,進去之後,剩下的人守在山下,無論發生什麽,務必守住這裏,切不可讓妖邪禍亂城中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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