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車隊一直伸展到很遠的距離外。


    因為城裏那些密密麻麻的防禦工事因此車隊隻能夠在郊外展開。


    送行的人並不是很多不過卻全都是勃爾日城裏的名流。


    兩隊騎兵站立在不遠處的前方這並非是一支作為儀仗的隊列所有的騎兵全都配備兩匹坐騎其中的一匹戰馬馱著全副重型鏜甲。


    除此之外還有一支特殊的隊列隨行那是由六輛輕便軍用馬車組成的隊伍那些軍用馬車後麵的掛鬥裏麵放置著那致命的炸雷。


    不過真正令所有人感到安全的是隨行護衛在馬車旁邊的那些身穿銀色長袍的身影這些腰際佩帶著狹長彎刀的聖堂武士永遠都能夠令人感到安心。


    雖然是早晨不過那炎熱的天氣仍舊令在場的所有人感到難以忍受。


    甚至連那位道格侯爵也忍不住找了個借口從馬車上麵下來。此刻的馬車在太陽的照曬之下裏麵熱得就像是一口大鍋一般難以忍受。


    所有人彷佛郊遊一般圍攏在路旁的樹蔭底下氈毯和大桌布早已經從馬車上麵卸了下來。


    此刻眾人之所以還無法上路是因為此行的主角——那位即將離開勃爾日城、前往京城拜爾克的欽差大臣還沒有到來。


    在大教堂那道陰暗而又狹窄的走廊之上法恩納利伯爵正焦急地等候在其中的一個門口後麵。


    昨天晚上他在離開勃爾日的前一天例行公事一般地向陛下了一份報告原本這種近似於述職報告的東西根本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是這位欽差大臣絲毫沒有想到今天清晨他原本打算在臨出之前稍梢睡一個懶覺卻被教會的信使從床上拉了起來。


    國王陛下居然一大清早便來一封信。


    信中的內容顯示出那位至尊的陛下非常關注他的報告上所提到的事情此刻這位至高無上的國王正在千裏迢迢之外的京城拜爾克思索著對策。


    信的結尾輕描淡寫了一句讓法恩納利等候進一步的消息正是這個原因以至於早已經準備妥當的遠行的隊伍此刻不得不停留在烈日炎炎的勃爾日郊外。


    而此時此刻心中最為焦急的毫無疑問便是這位欽差大臣本人他原本應該已然在路上京城之中正有那夢寐以求的侯爵的身分在等待著他。


    法恩納利伯爵非常不願意在這個遙遠的北方城市繼續逗留正如他的那位睿智的盟友所的那樣在他看來這裏已不再具有任何利益剩下的隻可能是無盡的麻煩。


    事實上最近這段日子以來勃爾日城裏衝突不斷緊急軍事法庭接二連三地召開但是給予克曼狄兵團的鬧事士兵的懲罰卻遲遲難以做出。


    此刻軍隊監獄裏麵已然關滿了克曼狄兵團的士兵無論是葛勒特將軍還是他本人都越來越感覺到這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突然間那緊閉的幽暗的門打了開來那位身穿長袍的祭司從裏麵走了出來在他的手裏捏著一封被封閉起來的書信書信的邊沿用火漆緊緊封住。


    法恩納利伯爵連忙迎了上去但是令他感到驚詫的是那位祭司並沒有將手中的書信交給這位欽差大人。


    “對不起這並非是國王陛下給予您的消息國王陛下給予您的隻是一個口信他讓我轉告您您此刻可以出前往京城了。”


    那個祭司淡然地道。


    等候了半天的法恩納利伯爵顯然有些愣不過深知那位至尊的陛下的性情的他自然不敢出任何抱怨。


    “我是否能夠知道這封密函是給予誰的。”


    恭順和謹慎並沒有徹底戰勝好奇心這位欽差大人心翼翼地問道。


    “係密特·塔特尼斯勳爵。”


    那位神職人員直截了當地道。


    法恩納利伯爵了頭他並沒有試圖繼續詢問陛下給予那個神秘孩的指令。


    從內心深處這位受到國王陛下寵愛的親信大臣對於他最為信賴的盟友的弟弟始終保持著某種敬畏。


    事實上這種敬畏的程度甚至還過對於這個孩的哥哥——他的盟友和智囊財務大臣塔特尼斯伯爵本人。


    這個孩的身分顯然十分神秘那位同樣顯得神秘莫測的道格侯爵對於這個孩的態度也毫無疑問地證實了他私下的猜想。


    這位欽差大臣早就在猜測雖然從來未曾在“國務谘詢會”名單之中出現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名字但是這個孩十有**同樣也是“國務谘訩會”之中的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


    在剛剛離開京城拜爾克的時候這位欽差大臣始終懷疑這個孩和他的那位年長許多的未婚妻一樣都是國王陛下的耳目。


    不過自從知道這個孩居然深入山嶺幾乎憑藉著個人的能力摧毀了一座魔族基地之後一個他自己都感到心驚肉跳的念頭突然間從他的腦子裏麵跳了出來。


    或許這個孩擁有著和他的形象截然相反的可怕身分或許他並非是那位至尊的陛下的眼睛和耳朵而是陛下那操縱著雷霆、施加痛苦和毀滅的鐵腕。


    隻要一想到這些法恩納利伯爵不由自主地朝著旁邊退縮了一步他隻希望能夠盡可能地遠離那彷佛封存著死亡和瘟疫的信封。


    已變得受人尊敬的欽差大臣的離去並沒有給勃爾日城帶來太大的衝擊。


    雖然眾人在聚攏在餐桌前麵的時候多了一些話題不過除了幾句惋惜人們談論得更多的還是欽差大臣曾經許諾過的那些東西在他離開之後是否仍舊有效。


    偶爾也有人談論起最近生的那一連串衝突不過和一個星期之前完全不同此刻勃爾日人彷佛已將那些衝突看作是和他們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


    沒有絲毫的同情甚至因為打擾了自己而對那些引起衝突的克曼狄兵團的士兵感到微微的反感。


    這些曾經的英雄現在已然變成了令人討厭又棘手的人物。


    而此刻在克曼狄伯爵那座和他的身分完全不相符合的宅邸之中曾經誓再也不登門的葛勒特將軍又不得不來到這裏。


    和他同行的還有另外四位北方軍團之中級別最為高的成員他們足北方軍團參謀長洛喀什、北方軍團副統帥安奧格隆、統帥部特別調查團團長舍維以及軍法司最高長宮勒克斯。


    不過這一次那位克曼狄伯爵也並非孤身一人在他的身邊站立著他的弟弟除此之外還有幾位親信的部下。


    當欽差大臣仍舊停留在勃爾日的時候葛勒特侯爵並非是最高長官因此他布任何命令都沒有絲毫作用。


    但是此刻隨著法恩納利伯爵的離開北方領地的控製權再一次回到了葛勒特將軍的手裏。


    毫無疑問克曼狄伯爵和他的部下們期望著葛勒特將軍能夠將他們失去的一切都還給他們。


    這一次再也沒有絲毫的客套而是直截了當地進入話題。


    “現在礙眼的人終於離開了此刻整個北方領地都在您的控製之下我希望您能夠給予我和我的部下們一個可以得過去的交代。”


    克曼狄伯爵淡然地道。


    “這同樣也是我此次前來的原因我相信我可以在職權範圍之內給予一些補償不過你絕對不可以漫天要價。”


    葛勒特將軍這一次再也沒有以往那拐彎抹角的興趣他同樣直截了當地道。


    “如果您為我那些犧牲生命來維護這片土地的士兵們爭取他們原本應該享有的權利當作是漫天要價的話那實在是太令我感到失望了。”


    克曼狄伯爵緩緩地搖了搖頭道。


    “用不著拿這些大義凜然的話來封我的口你我都非常清楚根本不可能給予每一個士兵補償更別令每一個人感到滿意這實在是一個無理取鬧的極好借口不是這樣嗎?”


    葛勒特將軍冷冷地道從內心深處他越來越討厭眼前這個家夥。


    “我們可以考慮給予原來的克曼狄兵團一定的補償事實上我們的標準是讓克曼狄兵團和其他兵團享受一樣的利益。”


    旁邊的那位參謀長連忙插嘴道。


    “一樣的利益?可是我們的兵團所付出的犧牲絕對和其他兵團不一樣。”旁邊的一位克曼狄兵團的軍官忿忿不平地道。


    “我知道我們這裏的每一個人都非常清楚這件事情不過這已是我們所能夠做到的極限了即便這樣葛勒特將軍也將承受巨大的壓力這已是在公然違抗陛下的命令。”參謀長乎靜地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無法令我的士兵們真正平靜下來不公正引起了不滿。”克曼狄伯爵道。


    “那又是什麽造成了這不公正?難道不是個人野心和貪婪以及嫉妒的心理令克曼狄兵團徹底葬送?”


    旁邊那位來自京城的團長大人用極為嚴厲的言辭道。


    一直以來這位團長大人都希望作為一個旁觀者來看待問題但是此刻克曼狄伯爵的態度顯然令他都為之震怒。


    “我承認這是我個人的失誤正因為如此我願意放棄對於我本人的一切補償不過我的工兵們卻應該得到足夠的補償在這一上我非常堅持。”克曼狄伯爵不以為然地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隻不過是一個托辭葛勒特將軍越感覺到眼前這個家夥非常討厭。


    毫無疑問這是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


    事實上在座的每一個人非常清楚地知道即便給予克曼狄兵團與眾不同的待遇他們仍舊會因為他們的長官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而感到不滿。


    這些將領們始終在懷疑所有這一切最近所生的一連串衝突都是眼前這個貪婪而又無賴的家夥為了爭取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一手策畫的鬧劇。


    那位來自京城的軍官此刻對這位曾經的英雄徹底感到失望他正有心作旁邊的那位參謀長已然開口。


    “看你打算要些什麽。”參謀長淡淡地道。


    或許是在場唯一還能夠冷靜思考的人這位參謀長打定主意和眼前這個無賴討價還價一番他雖然並不企望能夠從這樣家夥身上取得突破不過或許互相能夠做出一些妥協。


    “先關押在監獄裏麵等待審判的我們的士兵必須立刻被釋放。”旁邊的一位軍官立刻道。


    這句話先令這邊的將領們個個皺緊了眉頭顯然這絕對是無法允許的要求。


    如果鬧事的士兵不接受懲罰的話毫無疑問北方軍團將再也不會存在遵守軍紀的士兵。


    “我們希望重新恢複克曼狄兵團的建製希望按照其他兵團的標準安置克曼狄兵團在戰役之中犧牲的士兵的家屬希望給予那些受傷殘疾的士兵雙份的津貼。”


    旁邊始終沒有太多開口的那位前克曼狄兵團的參謀長打斷了部下的言道。


    正當葛勒特將軍和他同來的幾位高級軍官感到這番要求還算合理的時候旁邊另一位克曼狄兵團的軍官跳出來道:“必須恢複我們原本的軍職和等級。”


    “至少恢複受傷軍官和一線指揮宮的軍職等級他們或許並非功勳極大不過在戰役之中他們的付出毫無疑問是最為巨大的。”


    那位克曼狄兵團的參謀長再一次插嘴道。


    對方陣營之中那顯得微微有些不太和諧的聲音立刻引起了葛勒特將軍和他的同行者的注意。


    那位參謀所提出的要求顯然要合理許多這令他們感到眼前存在著一絲光明。


    “單單恢複軍職還不夠我們會擬定一個名單名單上的人必須獲得晉升因為他們在戰役之中付出了許多。”又有一個人跳了出來道。


    這一次幾乎每一個人都皺起了眉頭顯然這是根本無法考慮的要求。


    此刻這些登門拜訪的北方軍團最為顯赫的將領們感到或許克曼狄本人還不是最會無理取鬧的人物畢竟他不得不考慮一下自己的地位相得失但是他的那些部下顯然根本用不著考慮這些。


    所有人之中葛勒特將軍的感覺最為奇怪他突然間感覺到此刻的克曼狄好像就是當初的自己而那些信口開河漫天要價的軍官們就像是以往的克曼狄。


    這位北方軍團的統帥很想看看克曼狄伯爵是如何對待這一切的。


    葛勒特將軍朝著他曾經的部下望了一眼他看到克曼狄伯爵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緊接著便又顯得泰然起來他的嘴角甚至掛著一絲冷笑。


    克曼狄的反應令他徹底為之失望顯然這個短視的家夥並沒有當初的他看得那樣遙遠。


    所有這一切同樣也被那位參謀長洛喀什看在眼裏他稍稍思索了一下道::晅些要求我們必須好好考慮一下同樣我相信你們也應該好好商量一下或許明天我們能夠得出統一的意見。”


    這位參謀長真正的意圖是打算私底下先和克曼狄伯爵以及那位比較切合實際的參謀達成諒解。


    因為他同樣清楚地看到此刻那些失去理智的軍官已變成了真正的麻煩。


    “別的我並不在意不過第一條先難以做到那些被關押的士兵違反了軍紀不管是什麽樣的理由他們都應該接受處罰。


    “更何況他們之中的一些拘捕、傷人甚至有幾個已然能夠套用叛國罪的條例這樣的人如果隨意釋放軍事法庭就再也用不著存在。”那位軍法司的最高長官用異常冰冷的語調道。


    這下子原本還算溫和的氣氛一下變成了火熱。


    無論是克曼狄還是他的軍官們顯然無法接受自己的部下被關押在監獄裏麵即將接受審判的事實。


    而那位軍中的法官同樣也不像是一個圓滑、善於通融的人物。


    談判一下子陷入了僵局葛勒特將軍和他的參謀長無奈地對望了一眼。


    “或許我們應該告辭了。”


    那位參謀長洛喀什緩緩道他知道繼續爭吵下去絕對不會對解決事情有任何好處他決定暫時離開。


    突然間他的身體變得僵直眼睛直愣愣地朝著前方。


    所有人對此都感到不可思議眾人紛紛朝著這位參謀長大人瞪視的方向將頭轉了過去。


    同樣的反應出現在眾人的身上。


    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充滿了神秘色彩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出現在了這座原本應該是徹底封閉的書房之中。


    這座幽暗的書房沒有一扇窗戶唯一的出入通道便是旁邊的那扇門。


    在所有人的記憶之中都不曾有過書房的房門被打開的印象。


    特別是克曼狄伯爵本人更感到莫名恐慌因為他非常清楚地記得將所有人請進書房之後他特意將書房的房門反鎖了起來這原本是為了不讓仆人們打擾他們的談話。


    幾乎在一瞬之間書房裏麵的每一個人都猜測到了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來意。


    如此無聲無息地突然間出現在別人的家裏如果這是友善的表現想必絕對不會有人相信。


    而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早已經將這個孩看作是那位至尊的陛下直屬部下。


    在那場令特立威悔恨不已的對決之中曾經看到過這個孩驚人表現的在座的這些人甚至在猜測這個孩或許是那支國王陛下派遣的特別調查團中最後也是最為強硬的一張王牌。


    此刻這個孩那顯得異常詭異的出場方式毫無疑問地令那使人毛骨悚然的猜測又增添了幾分可能。


    “各位我為我的突然到來向各位道歉國王陛下剛剛賦予了我一個令人鬱悶的使命。”


    到這裏係密特從左側的口袋裏麵取出了那封從遙遠的京城拜爾克所傳遞來的密函。


    輕輕地曲起食指猛地一彈那卷成一團的密函如同一片落葉一般旋轉著朝葛勒特將軍飄飛了過去。


    用不著閱讀那封密函這位北方軍團的統帥已經能夠猜到這封密函之中到底會寫些什麽。


    在場的人之中他可以算是對眼前這個孩最為了解的一個他甚至知道係密特那個不願意為人所知的秘密。


    無精打采地展開那封密函上麵隻有非常簡單的一行字。


    這既不是一張判決書也不是一封控訴信上麵隻是直截了當地指示殺掉克曼狄和任何阻止執行的人。


    這封密函是如此簡單反倒是下方的署名和那個代表王權裁決的印章占據了更多空間。


    那位參謀長探頭張望了一眼他的神情立刻變得嚴峻起來。


    突然問他看到葛勒特侯爵顯然打算開口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老朋友此刻會些什麽這位反應敏捷的參謀長大人一把緊緊抓住老朋友的手臂他有意無意地用食指按住了那封密函中間的幾個字。


    “任何阻止執行的人”這幾個字令葛勒特將軍猛然一驚他立刻意識到那位至尊的陛下此刻的做法顯然和以往有著天壤之別。


    一向以來這位北方軍團的統帥葛勒特將軍都以為對犯人進行秘密處決和暗殺幾乎沒有什麽兩樣而采用這種手段的人物絕對和光明正大有著極大距離。


    毫無疑問國王陛下既然開始采用這種陰森隱晦的手段足以證明陛下越來越急著將所有的一切牢牢地控製在自己的手中甚至不惜采用恐怖政治的手法。


    從曆史記載和許多書籍裏麵這位北方軍團的統帥早已經熟知恐怖政治到底是什麽樣的東西同樣他也非常清楚在那樣一位君王底下做出什麽樣的行為將令自己置於滅之災的境地。


    此刻他已能夠看到烈焰熊熊的地獄深淵之中克曼狄正站立在裏麵。


    同樣他也意識到他也已踏在了這萬丈深淵的邊緣事實上就在片刻之前他剛剛差一向前跨出一步。


    猶豫了好一會兒這位北方軍團的統帥緩緩地將那封密函卷了起來。


    雖然其他人對於密函裏麵的內容始終不得而知不過從葛勒特將軍那顯得無比失落的神情之中多多少少能夠猜到些什麽。


    同樣失落的神情出現在了克曼狄伯爵的臉上他朝著四周張望了兩眼。


    此刻那嚴嚴實實封閉著的書房在他眼中已變成了關押死囚的牢籠。


    突然間一股豪情從他的心底湧了出來以往的記憶如同流水一般在他的腦海之中滑過。


    仿佛在片刻之間他又回到了那奮勇廝殺的戰場成片的魔族士兵就在他眼前整整齊齊地倒了下來。


    仿佛能夠聞到滿鼻子的血腥味道這令他渾身熱血沸騰。


    突然間一切消失地無影無蹤克曼狄伯爵又回到了他那狹擁擠的書房在他的四周坐滿了他所認識和熟悉的人。


    他朝著身旁掃視了兩眼從部下們的眼神之中他看到了決然的神情。


    克曼狄伯爵非常的清楚自己的部下打算幹些什麽這些人都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奸夥伴。


    他們早已經對這個不公正的世界和他們所遭受的不公正的待遇感到不滿此刻還能夠克製住情感的就隻有他最親密和信任、同樣也最能夠信賴並且擁有智慧的朋友。


    克曼狄伯爵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自己弟弟特立威的身上。


    他同樣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弟弟眼神之中的那絲衝動。


    此刻這位曾經的英雄腦子異常冷靜了下來他非常清楚這樣的衝動有可能引來的後果。


    那在教堂舉行的授勳典禮至今就如同是眼前剛剛生一樣那閃電般的一擊以及那一地的碎裂的劍刀仍舊停留在眼前。


    緩緩地轉過身去這位曾經的兵團統帥從書架上將那柄伴隨了他大半生的長劍輕輕地摘了下來。


    他如同一位鬥士一般將長劍從劍鞘之中抽了出來。


    “我至今還記得閣下在授勳典禮上擊敗我的弟弟特立威的那一幕特立威的劍術是我訓練出來的他的失敗毫無疑義是對於我的諷刺。


    “我一直在尋找一個機會以便印證我在劍術方麵的缺失現在正好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我在此向閣下起挑戰。”


    克曼狄伯爵神情凝重地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一番托辭。


    不過幾乎每一個人都認為或許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毫無疑問此刻的對決可以看作是當初在大教堂之中的那場對決的延續。


    同樣也可以看作是克曼狄家族和塔特尼斯家族最後的清算雖然幾乎所有人都已能猜到那必然的結局。


    如果當初在場的這些人之中除了葛勒特將軍沒有一個人認為年幼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有可能獲得勝利的話那麽此刻在眾人眼裏必然的失敗者已然變成了克曼狄伯爵。


    “葛勒特將軍一向以來承蒙您的關照在這最後的時刻我希望你能夠作為我的決鬥見證人。”


    克曼狄伯爵緩緩道。


    係密特朝著四周看了一眼他同樣不喜歡這項令人鬱悶的工作此刻的結局顯然是他最能夠接受的。


    所有在場的人對於他來都顯得那樣陌生最熟悉的就隻有葛勒特將軍。


    “葛勒特將軍同樣也請你擔當我的見證人。”係密特淡淡地道:“哪一位能夠借給我一柄長劍?”


    話音剛落那位軍法司的軍官立刻摘下了自己的佩劍那是一柄裝飾性顯然遠遠大於實用意義的武器。


    係密特輕輕叩了叩那充滿彈性的劍身。


    劍身顯得有些軟而且重心的位置也不太合適那優雅美觀的護手或許作為藝術品確實價值非凡不過那纖細的、鍍金的、編織成美妙圖案的金屬網格顯然並不具有多少防護能力。


    揮舞了兩下這柄漂亮而又優雅的藝術品係密特試圖從中找到正確的感覺他那力武士的本能此刻已開始揮作用。


    所有人緊靠著兩旁的牆壁將中間那有限的空間讓了出來。


    兩位決鬥者此刻已退到了書房的兩個角落。


    葛勒特將軍將一枚金幣橫擱在右手拇指上麵他不時地朝著兩位決鬥者張望著。


    以往作為見證人的他現在應該再一次詢問兩個人進行決鬥的原因和必要性但是他非常清楚此刻已沒有這樣做的必要。


    輕輕地彈出手指金幣高高地飛向天花板然後筆直地掉落下來。


    “叮”的一聲金幣掉落在地上出清悅的聲響。


    幾乎在同一時刻兩道劍光如同閃電一般激射而起。


    同樣毫無花俏同樣的迅疾直接無論是克曼狄伯爵還是係密特都絲毫沒有意思拖延時間。


    長劍在空中交擊在一起出“錚”的一聲輕吟。


    一溜火花飛竄而起不過那閃亮的火花梢縱即逝。


    劍尖帶著血從後背冒了出來甚至沒有感覺到痛處那位曾經的英雄呆呆地望著自己胸前的那段劍刀。


    沒有一絲聲息直到克曼狄伯爵轟然倒下。


    身為見證人的葛勒特將軍走到失敗者的身邊。


    他心翼翼地將克曼狄伯爵扶了起來用不著再一次檢查傷口這位北方軍團的統帥清楚地知道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劍已穿透了克曼狄伯爵左側肺部的氣管。


    看了一眼此刻奄奄一息的部下葛勒特將軍感到無盡的悲哀這就是曾經獲得巨大功勳的傑出將領的最終結局。


    “我的朋友你還有什麽事情需要關照?”葛勒特將軍問道。


    克曼狄伯爵那漸漸失去神采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弟弟特立威的身上。


    “我已然知道你的想法我會盡力去做這是我的承諾。”葛勒特將軍道。


    這番承諾顯然令垂死的伯爵再也沒有了心事他終於閉上了眼睛。


    將手按在克曼狄伯爵的脈搏之上過了一會兒葛勒特將軍用帶有一絲淡淡哀傷的語調宣布這位曾經聞名邐邇的英勇兵團長的死訊。


    克曼狄伯爵的遺體被平放在書房的沙上麵。


    所有人都為這個在戰場上從來沒有被擊敗過但是在另外一個地方卻被永遠地擊倒在地的、勇敢而又執拗的軍人默哀。


    “我非常希望這能夠成為一切的終結我實在不想看到更多悲劇出現。”葛勒特將軍用極為低沉的語調道。


    克曼狄兵團的那些人木然而沒有絲毫的反應過了好一會兒那位參謀才緩緩道:“團長大人是在一場光榮的決鬥之中失去了生命雖然這令人感到遺憾不過沒有人會對此抱怨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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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設法將克曼狄兵團完整地保留下來。”葛勒特將軍想了想道。


    “最好的辦法是將克曼狄兵團並入您的直屬軍團之中。”那位參謀緩緩道。


    這個提議顯然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甚至連那些原本隸屬於克曼狄兵團的軍官也感到極度震驚。


    “我請求辭去軍職。”那位參謀繼續道。


    這再一次引起了所有人的震驚。


    “我也請求辭去……”特立威立刻跟著道但是還沒有等到他完那位參謀已然打斷了他的話。


    “如果大家都不在了克曼狄兵團就真的徹底消失了。”那位參謀淡然地道。


    克曼狄伯爵的死訊並沒有引起想像中的風暴。


    這或許是因為葛勒特侯爵全麵接管了這支兵團。


    或許也是因為那些為數眾多的一線軍官全都被找了個借口全部恢複了原本的等級。


    或許還是因為兵團之中的那些傷兵以及()犧牲者的家屬已然得到了撫恤金和戰爭津貼而他們原本是最感到冤屈同樣也是最充滿怨恨的一群人。


    盛夏的勃爾日並沒有因為一個人的死亡而引來大的動蕩而欽差大人的離去同樣也令一切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勃爾日河邊上的碼頭變得異常繁忙靠近勃爾日河的街道兩旁堆滿了從各地源源不斷運來的物資。


    整座城市此刻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要塞那連綿起伏的屋上突然問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支架。


    原本那些沉重的巨弩仍舊守護在那裏而此刻更多稍微一些的大弩被見縫插針般地裝在了房之上。


    這毫無疑問又是那位比利馬士伯爵的建議他的建議顯然相當受到歡迎。


    製作這種大弩用不著花費太多的材料雖然它們射出來的箭矢的威力遠遠比不上那些巨弩不過在射程方麵的差距並不是很大而它們那快得多的射度顯然令它們擁有著特別的優勢。


    這些難以計數的大弩和威力強勁的巨弩將勃爾日的天空整個籠罩了起來。


    此刻這座城市上空的每一個角落部保證至少有六根來自不同方向的箭矢能夠同時命中一個目標。


    同樣固若金湯的還有勃爾日城的街道街道上的那些障礙物足以令從天而降的魔族士兵損失慘重不過更為有效的武器還是那些布置在開闊空地上的投石車。


    那隆隆的轟鳴已然成為了此刻最能夠鼓舞人心的聲音。


    指揮這支兵團的軍官正是賽汶這一次的功勳令他獲得了晉升毫無疑問這成為了他的妻子有喜之外的另外一件大喜事。


    原本的兵團指揮官伽馬男爵同樣獲得了晉升此刻任命文書還停留在路途之中統帥部派遣的特使仍舊在趕往這裏的途中不過眾人已然開始改口用新的爵位稱呼這些幸運的功臣。


    獲得晉升的伽馬男爵取代了剛剛死去的克曼狄伯爵的位置此刻他正駐守在特賴維恩要塞。


    不過他所指揮的卻已然不是原來駐守在那裏的克曼狄兵團而是一支由他原本率領的兵團抽掉出來的一部分所擴充出來的全新兵團。


    雖然明知道這是一個危險而又棘手的苦差不過一下子越級被晉升到伯爵伽馬男爵仍舊感到這樣的辛苦完全值得。


    自從法恩納利伯爵離開之後那支國王陛下親自派遣的特別調查團的成員之中就隻剩下係密特一個人還留在這裏。


    這無所事事的日子對於係密特來卻是自從順利從奧爾麥森林裏麵逃出來之後最為安寧平和的一段時光。


    每天早晨他總是早早起床然後便去拜訪他的那位教父比利馬士伯爵過了中午敦父總是會到溫波特伯爵家作客不是打牌就是和夫人們閑聊毫無疑問他是個非常受歡迎的人物。


    此刻係密特正在前往敦父家的半路上突然間他感到耳邊傳來一陣嗡嗡聲。


    “係密特你是否能夠來一趟魔法協會?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波索魯大魔法師的聲音不可思議地從旁邊傳來令係密特感到驚詫的是他猛地轉過頭去卻什麽部沒有看到。


    “噢——用不著驚訝這隻是一個很的魔法隻是簡單地運用空氣和聲音的特性。”那個聲音解釋道:“你快來吧有些非常有趣的東西我想讓你瞧瞧。”


    係密特幾乎連想都沒有想立刻撒開腿飛快地奔跑起來。


    他的身形絲毫不亞於一匹狂奔的駿馬不過沒有一匹馬能夠像他那樣靈活地飛縱跳躍。


    五分鍾之後係密特已站立在了那高聳、幾乎望不到部的奇特建築物的前麵。


    魔法協會的門前豎立著一排形狀奇特的金屬雕塑。


    係密特聽波索魯大魔法師過這些雕塑其實是能夠活動的魔像隻不過驅動這些魔像需要極為龐大的魔力因此顯得並不實用。


    不過這些魔像用來看門卻非常不錯轉動眼珠、活動臂膀倒是用不著花費太多魔力也沒有多少人能夠在這些魔像那狂風驟雨一般的攻擊下支撐很久當然這並不包括像係密特這樣的聖堂武士。


    還沒有等到係密特靠近大門已自動打開。


    魔法協會的大門並不是很寬多能夠讓兩個人並肩通過不過這扇大門卻顯得很高圓弧形的端吊掛著一個精致的、如同燈盞一般的東西。


    係密特非常清楚這個看上去巧玲瓏的玩意兒是多麽危險任何一個僥幸從魔像的攻擊下逃脫的人如果打算繼續闖入的話先得冒著被那個玩意兒噴射的火焰化為灰燼的危險。


    不過他並不擔心受到攻擊雖然並非是真正的魔法師但是係密特能夠控製這種極為危險的裝置。


    他所擁有的那獨特的精神力毫無疑問令他成為了運用那些魔法物品的專家波索魯大魔法師甚至連他自己也未必能夠比係密特做得更好。


    走進那敞開的大門魔法協會並沒有像人們想像之中的那樣奇特。


    寬敞的橢圓形的大廳正中央便是那最引人注目的塔樓一道幾乎看不見盡頭的樓梯通向塔不過魔法師們真正用來上下的通道是那被樓梯所圍繞的空心圓柱。


    大廳的四周是數十問密閉的房間這些房間有些放置著珍貴的材料有些裝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其中大部分和魔法以及這個世界構成的知識有關還有一些則放置著進行實驗的器材和用來當作實驗室。


    係密特之前曾經被邀請參觀過這些房間在他看來那簡直就是一座令人難以想像的寶庫。


    正當係密特思索著是否要拉開某扇緊閉的房門瞧瞧或者進入上一次看到的那個房間、拿兩樣上一次他不好意思拿走的有趣東西突然間波索魯大魔法師的聲音再一次在耳邊響起。


    “係密特很高興你的行動非常迅到上麵來好嗎?我們在第三層。”


    聽到這番話係密特連忙收拾起玩鬧的心思他朝著正中央那根圓柱走去。


    雖然對於身為力武士的他來攀登那高聳的樓梯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不過係密特仍舊選擇和其他魔法師一樣通過那根圓柱上下高塔畢竟這是在其他地方絕對難以看到的東西。


    圓柱的正中央地板上鑲嵌著一麵刻有魔法陣的銅盤銅盤已然有些鏽蝕顯然並不是經常有人站立在它的上麵。


    係密特心翼翼地站了上去他控製著銅盤升了起來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懸浮著的銅盤承載著係密特的身體朝著塔升去度並不是很快不過對?


    ??係密特來卻是很少有機會體驗到的感覺。


    從便對魔法擁有無限幢憬的他即便對於再的魔法也擁有著濃厚的興趣。


    銅盤並沒有帶著他到達塔而是停在了塔樓的中間前方是一扇狹的門正好能夠讓他通行。


    突然間從四周的牆壁延伸出縱橫交錯的金屬支杆這些金屬支杆仿佛是地板一般鋪設在腳下。


    此刻的係密特已然不再感到驚奇不過當他第一次看到這番景象的時候他的心中別提多麽興奮了。


    行走在這網格般的地板之上係密特穿過了那道狹的門。


    門外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世界。


    這裏的一切全都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朦朧光線之中不過係密特很快便注意到這是一問完全封閉的房間除了身後的這扇門這裏連一扇窗戶都看不到。


    因為這片籠罩一切的白光以以致於係密特一時之間未曾看到站立在遠處的波索魯大魔法師和這位大魔法師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三位魔法師。


    對於係密特來那都已然是老相識了其中的一位還曾經和他一起出生入死。


    “親愛的係密特我必須非常遺憾地告訴你你的假期已經結束了。”波索魯大魔法師衝著他微笑著道。


    他從那寬大的袖子裏麵掏出了一枚水晶球隨著一陣光華流轉水晶球裏麵映照出一幅幽暗的景象。


    對於那幅景象係密特感到既熟悉又有些陌生毫無疑問那顯然是他曾經進入過的山峰之中最危險、同樣也是最深邃的洞穴。


    那如同心髒的東西看上去是如此熟悉同樣熟悉的還有那些正圍繞著心髒、不知道在做些什麽的魔族農民。


    “沒有想到吧我們同樣沒有想到那個顯然是魔族基地之中最為重要也是最為要害的東西居然已經被修複了。”


    那位宮廷魔法大師用近乎於自言自語的聲音道。


    “你是否注意到一些相當特別的事情?”


    這位大魔法師問道。


    從波索魯大魔法師的口吻之中係密特聽到了一絲考問的味道。


    他剛才就感到有些不對水晶球上麵的景象令他感到有些陌生。


    係密特非常清楚波索魯大魔法師想要考驗他些什麽仔細觀察尋找那深深隱藏起來的、細又不容易被現的真理原本就是魔法師的工作。


    仔細地在水晶球中映射出來的景象之上搜索了好一會兒突然問靈光閃現係密特終於知道到底是什麽令他擁有著那陌生的感覺。


    那個洞穴此刻已空空如也魔族會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或許能夠理解但是此刻就連那些被炸死的魔族的屍體也全然看不見就顯得有些蹊蹺起來。


    在係密特的記憶之中魔族並不會收拾同伴的屍體腐爛臭最終變得一堆白骨是最有可能出現的結果。


    但是此刻那顯得空空蕩蕩的洞穴之中卻看不到一具魔族的屍體。


    “很高興你能夠找尋到其中的關鍵。”


    還沒有等到係密特出答案波索魯大魔法師已宣布道:“魔族正是用那些屍體來修補那顆心髒除此之外因為材料不足它們還殺死了許多活著的魔族。”


    “親愛的係密特你是否還記得你給予我們的那份報告?”


    旁邊的亞理大魔法師插嘴道:“我們對於你在報告上所提到的一切都非常的感興趣而其中最令我們感興趣的無疑便是你在那個孵化器裏麵感覺到的魔族的思想和記憶。


    “顯然魔族同樣擁有著某種社會構成它們擁有著明確的等級和分工它們擁有著智慧迄今為止所知道的最高等級的魔族毫無疑問便是那些能夠飛翔在空中的魔族飛船。


    “事實上在這之後我們還曾經兩次進入過那座山峰這一方麵是為了收集有關魔族的情況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將那些洞穴進一步炸塌。


    “不過那縱橫交錯的洞穴無疑並不適合作戰我們沒有進入太深不過大致搜索了一下能夠看到的範圍。


    “現在有一件事情完全可以得到證實那便是整座魔族基地就是一個巨大的生物而你此刻所看到的既可能是心髒同時也可能是大腦。


    “你所看到的魔族的記憶或許原本就來自那裏我甚至猜想正是它令那些魔族一旦從睡眠中蘇醒便成為了最可怕的戰士。


    “我和波索魯大魔法師商量了一下如果我們能夠將那顆已然修複的魔族基地的心髒成功搬回來的話或許我們可以從中得到許多以往並不曾知道的秘密。


    “即便無法將這顆魔族心髒搬回我們也希望你能夠再一次前往那裏因為你是唯一一個能夠讀取那些記憶的人。”


    係密特稍微思索了一下令他感到猶豫的是他並不清楚他將會在那座洞穴之中看到些什麽。


    或許魔族會增派援兵或許進入洞穴的他們將會被徹底圍困。


    “萬一我們的行動令魔族那深藏在奧爾麥森林裏麵的主基地有所反應怎麽辦?毫無疑問我們會遭受最為猛烈的襲擊。”係密特問道。


    “這件事情你用不著擔心我們早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波索魯大魔法師肯定地道:“那座山峰四周百裏之內全都在我們的嚴密監視之下靠近山峰的所在已布滿了致命的陷阱和炸雷。


    “除此之外我們還重新修整了克曼狄伯爵留在山上的那些防禦工事這一次絕對能夠保證魔族無法攻破這重重設防的要塞。”


    對於波索魯大魔法師那無比肯定的言辭係密特倒是多多少少能夠相信。


    迄今為止的無數次戰役足以證明那些強悍的魔族並非是不可戰勝的它們雖然擁有著恐怖的戰鬥力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對於死亡的冷漠不過它們的進攻在人類所建造和明的各種防禦方式麵前顯得不太有效。


    想到這些係密特輕輕地了頭答應了魔法師們的請求。


    “非常高興你能夠答應進行這場冒險我要送你一件有趣的禮物作為你答應我們的酬勞。”


    波索魯大魔法師立刻道。


    他拉著係密特來到了房間的一角。


    隻見他揮了揮手臂那濃密如同霧氣的蒙蒙白光竟然消散了開來顯露出一張寬敞的桌子桌子上放置著一件模樣奇特的東西。


    那東西就像是一副奇特的骨骸又有像是曬幹的海馬一根根肋骨般的東西依稀圍攏成一個人的模樣。


    “這東西是我從曆年魔法協會的研究記載之中找尋到的一件並不成功的作品魔法師一向被認為是體弱力衰的人雖然這並不完全符合事實不過和真實情況也差不了多少。


    “正因為如此曾經有人打算用魔法的力量來增強身體的力量最終的結果並不理想人類的這副身軀毫無疑問是最為複雜和精密的東西。


    “雖然進行這項實驗的魔法師用魔法製造出了令力量和度得到加強的裝置不過他們很快便現突然間增加的力量和度如果沒有令身體得到協調的辦法或許並非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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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魔法師比常人差的並不僅僅隻有力量和度還有反應能力、身體的協調能力方麵同樣也有些缺失正因如此突然間增強的力量和度反倒令擁有它們的魔法師吃盡了苦頭。


    “除了魔法師之外又沒有別人能夠用得了這件東西正因為如此這件東西便隨著那徹底中止的研究而被封存了起來。


    “不過我想這或許會對你有些用處。我記得大長老曾經過對於力武士來強大的力量或許並沒有太大的用處不過擁有著更為迅疾的度總是能夠在對決之中占便宜。


    “我想這早已經被封存許久的東西或許對你能夠起到一些作用至少它會在你需要逃跑的時候幫上你的忙。”


    波索魯大魔法師道。


    係密特立刻對那奇怪無比的東西戚興趣起來因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實力已到達了一個瓶頸。


    事實上每一個聖堂武士當修煉到一定的時候都會達到某種瓶頸狀態。


    對於力武士來第一道瓶頸便是力量和度無法在這方麵繼續尋求突破的力武士隻有將修煉方向轉向對技巧和戰鬥意識的增強能夠突破這道瓶頸的力武士便被公認為大師。


    不過大師同樣也意味著遇到了第二道瓶頸對於技巧和意識的追求同樣是有其極限。


    那位長老正是突破了瓶頸轉而追求精神深處的力量這已然是力武士所能夠挖掘的最後力量。


    係密特親眼見識過那些突破了瓶頸的力武士的區別一位深諳戰鬥藝術的大師和普通力武士之間的差距絕對不是用數量能夠彌補的。


    而這位大師麵對一位長老的時候或許戰鬥還未曾開始便已然分出了勝負。


    更何況在那位大長老麵前任何一個聖堂武士無論是長老還是大師根本就連自由行動的能力都徹底喪失。


    事實上係密特已嚐過突破瓶頸的甜頭。


    現在的他能夠和那位巨人般的大師勉強打成平手這不能不是大長老指他的那種奇特修煉方式的結果。


    或許擁有了這件奇怪的魔法物品自己能夠再一次突破眼前的瓶頸。


    係密特不禁這樣想著他從桌子上拿起了那副樣子古怪的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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