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高的城牆底下係密特望著這個他離開多年的地方。


    這裏曾經是他出生和長大的地方。


    雖然大多數時間他和家人住在鄉下的莊園之中但是莊園的生活並沒有什麽意思而且沒有同年齡的夥伴和自己玩耍。


    真正讓係密特記憶深刻的是住在城裏的日子。


    每天母親大人都帶著自己去拜訪其他人家。


    大多數貴族的家中總是有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同伴。


    偶爾也有兩家沒有孩子的人家那個時候自己便成為眾人的寵兒了。


    不過係密特有的時候感到與其是寵兒還不如是寵物更加確切。


    除了跟著母親大人出門之外哥哥偶爾也會帶他外出。


    特別是哥哥對嫂子起追求的那段日子他總是帶著自己去嫂子家拜訪。


    並且用自己將嫂子的父母支開好方便他和嫂子沒有人妨礙得談情愛。


    那時候自己不懂事根本不知道被哥哥用來當作誘餌。


    隻是覺得那對生了六個姐姐的老夫妻對自己特別和善總是拿東西給自己吃並扔給自己一大堆自己完全不感興趣的玩具比如布娃娃什麽的。


    將對於往日的回憶從腦子裏麵驅散出去之後係密特向城門走去。


    勃爾日的城門高大而又厚實那扇平日從來不放下來的沉重鐵柵欄將城門緊緊得封住。


    這道鐵柵欄隻有打仗的時候才會放下平時根本就是一件擺設。


    據係密特所知上一次放下柵欄的時候是兩百年前蒙森特生伐木工人的大暴動的時候。


    那一次蒙森特大多數地方全都受到了波及很多貴族莊園被焚毀很多在這裏顯赫一時的家族因為那次暴動到現在還沒有恢複過元氣來。


    「衛兵衛兵。」係密特將雙手放在嘴邊卷成喇叭口的樣子高聲喊叫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城頭光影晃動從箭垛旁邊伸出一個腦袋來。


    「現在太晚了將軍有令不許任何人出入城門。」那個衛兵向底下喊道:「你在城門外邊待一晚上等到明天早上我們再放你進來。」


    係密特從那個士兵的話中很明顯得聽出玩弄的意味。


    在來勃爾日之前係密特早已經探聽清楚了因為魔族不會在晚上進攻因此隻有晚上各個城市和村莊才互相聯係運送貨物也都是在晚上進行。


    勃爾日也同樣如此反倒是白天一般來總是有魔族的進攻。


    係密特相信那些人絕對沒有欺騙自己因為當自己將那些魔族全部收拾乾淨之後這些人對於自己與其是恭敬到了無以附加的境地還不如害怕自己到了極。


    雖然不知道這個衛兵為什麽不肯讓自己進城但是係密特猜想其中的原因不外乎想要撈好處。


    「衛兵讓我進城我會給你報酬的。」係密特再一次提高嗓門喊道。


    聽到係密特這樣一從城牆上麵放下來一條軟索在軟索的地步栓著一個用很結實的荊條編織而成的大籃子。


    係密特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他愣了半天從側袋裏麵摸出兩枚金幣扔在了籃子裏麵。


    但是過了一會兒仍舊沒有什麽動靜。


    城樓之上那個衛兵好像有些不耐煩起來他再一次伸出腦袋問道:「幹什麽還不坐到籃子裏麵來難道你不打算進城?」


    係密特這才清楚將籃子吊下來的意思。


    他站到了籃筐裏麵。


    籃子被慢慢得拉了上去不一會兒便到達了城牆上麵。


    還沒有等到係密特爬上城牆那個士兵右手一攤舉到係密特眼前:「拿來你許諾的報酬。」


    係密特彎腰從藍筐之中將剛才扔上去的那兩枚金幣撿了起來放在那個士兵手中。


    那個士兵看了一眼金幣他倒不象前邊鎮上那個夥計一般貪心。


    隻見他眉開眼笑親手將係密特扶過城牆嘴裏還一個勁得叫著:「心心別摔到了」。


    係密特從城樓上下來他看了一眼那座城門。


    城門口早已經用巨大的青條石塊死死得封了起來。


    想要從城門出入根本是不可能的。


    周圍的城牆上和附近比較高大的建築部全都架起了一幅幅樣子極為厚實牢靠的木台。


    木台之上擱著那種唯一能夠對付魔族飛船的巨型弩炮。


    上下這些木台是通過從木台上麵垂落下來的軟梯。


    因為天色已暗係密特看不到更多的東西。


    盡管時隔多年但是係密特對於自己的家還是印象很深的。


    雖然勃爾日是個很大的城市但是沿著往日熟悉的街道係密特仍舊能夠根據記憶找到自己的家。


    家仍舊是記憶中的那幅樣子黑漆漆的鐵柵欄門兩邊各豎著一座雕塑。


    左麵那座是太陽神赫克特兒右麵的是月亮神米霞依緹絲。


    自家的宅邸是用白色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和勃爾日其他建築一樣所有窗子的兩邊都放置著精美的雕塑。


    這些雕塑是幾個世紀以來係密特的那些祖先們一一積攢起來的。


    每當秋末豐收的時候係密特的家族就會為這座世代相傳的祖宅增添一兩座雕塑。


    係密特很懷疑現在這裏還有沒有空間可以讓他們任意裝因為這座宅邸已經到處布滿了雕塑。


    晚上宅邸的大門是上鎖的而且院子裏麵養著兩條大狗。


    係密特不知道現在看守院子的那兩條看門狗還是不是以前那兩條父親留下的獵犬。


    不知道家人們看到自己突然回到蒙森特會是怎樣一種感受。


    係密特甚至不敢肯定大家還能不能認出自己。


    畢竟當他離開這個家被姑姑帶走的時候自己還是一個孩子。


    一晃多年雖然自己的容貌並沒有多少改變但是身高和體形已經完全和當初不一樣了。


    如果被家人當作陌生人拒之門外那倒是一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係密特扯開嗓門向院子裏麵喊了起來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的聲音顯得特別洪亮。


    沒過一會兒隻見周圍所有的房子裏麵全都跑出一個手中提著油燈的仆人有的手中甚至牽著狗。


    看到係密特並不是朝著他們喊話的那些仆人們扔下幾句抱怨的罵人話之後便各自回到自己家中。


    那個提著油燈的仆人是個陌生的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至少係密特的記憶中找不到這個人的存在。


    「你倒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大呼叫的誰是你媽媽和哥哥?」那個人雖然一臉鄙視的樣子但是他畢竟不敢得罪係密特在沒有確認係密特的身份之前這個人克製著自己不脾氣。


    「我叫係密特.塔特尼斯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係密特道。


    那個仆人上上下下得打量著係密特雖然他曾經聽過主人家確實有一個叫係密特的幼子但是這位係密特少爺被他的姑姑帶到奧爾麥去了。


    這兩天老夫人整天為這件事情痛哭流涕因為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這位少爺已經死了因為奧爾麥是魔族最先入侵的地方。


    而且從奧爾麥傳來的消息是那裏的貴族幾乎被魔族全部殺光了。


    原本主人不允許任何人將這個消息泄露給老夫人但是沒有想到老夫人不知道從哪裏聽了這件事情。


    正因為如此最近這座宅邸籠罩在一片陰沈憂鬱的氣氛之中。


    現在突然之間跑來一個孩居然口口聲聲自己是那位係密特少爺。


    這實在是很難讓人相信而且即便係密特少爺僥幸從奧爾麥逃脫了性命他也絕對不可能出現在蒙森特。


    因為所有通往蒙森特的道路全部已經被魔族封鎖了。


    別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到達這裏即便是那些訓練有素的騎士以及身手非凡的聖堂武士都難以穿越魔族的封鎖。


    這個消息是主人從郡守府帶回來的應該絕對可靠。


    那個仆人幾乎已經認定係密特是個不折不扣的冒牌貨了。


    事實上這樣的事情也曾經生過幾起。


    曾經有一夥騙子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個少年冒充某個家族的直係繼承人想要騙取那個家族所有的財產。


    那個騙局是如此的布置周密以至於幾乎已經快要成功了不過最終還是因為一個極的疏漏而被徹底拆穿。


    因為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鑒那個仆人立刻警惕起來。


    「你等一會兒我去稟報主人不過主人可能已經休息了要叫醒他恐怕需要花費一些時間。」著那個仆人轉身向房子裏麵跑去。


    係密特靜靜得站在門外既然已經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翻越了整座奇斯拉特山脈到達這裏也不急著這幾分鍾。


    那個仆人快步跑回房子裏麵。


    穿過走廊盡頭便是主人的書房。


    那個仆人輕手輕腳得走到站在書房門口的那兩個仆從跟前。


    在這個家裏麵規矩絲毫錯亂不得一個閃失恐怕就會換來一頓皮鞭。


    不過這還算是事弄得不好連這份差事都沒有了隻能夠到田裏去和那些農人一樣整天辛苦耕作。


    「帕米先生主人和將軍還在商量事情嗎?我現在有重要事情需要稟報你看合適嗎?」那個仆人低垂著頭極為輕聲得問道。


    那個被詢問的人轉過頭去看著旁邊站著的那位副官想要讓他作出決定。


    「是什麽重要事情?」那個副官問道。


    「大人剛才外邊來了一個孩他自稱是係密特少爺我想請主人來確認這件事情。」那個仆人最終決定還是不要自作主張為好。


    那個副官沉吟了半晌這可不能夠算是一件事不過打斷將軍和守備大人商議軍情是不是會受到兩位大人的叱責他可不敢保證。


    「不可能那個人肯定是一個騙子係密特少爺跟著他姑姑到奧爾麥去了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在這裏。」聽仆人這樣一那個叫帕米的人先話了。


    「總管先生你可以肯定這件事情?」那位副官問道。


    「絕對可以肯定幾個星期以前我們剛剛接到這位少爺的來信這封信是奧爾麥出現魔族以前一個星期寫的。信差將信送到這裏的時候通往這裏的所有通道剛好被封閉起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是這裏受到進攻前的兩天。」總管的語氣極為肯定。


    「如果有人想要在這種時候詐騙守備大人的話他實在是太愚蠢了不過這畢竟是一件大事兩位大人想必不會因為我們報告這件事情而責備我們。」那位副官道。


    那位總管了頭他輕輕得敲了敲書房的房門。


    在書房裏麵塔特尼斯伯爵正和第四兵團總司令葛勒特將軍在一張攤開的地圖前麵愁眉苦臉得籌劃著。


    塔特尼斯伯爵是一位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人但是他身上的貴族味道極為濃重隻見他身上穿一件猩紅色做功極為精巧款式雖然稱不上時尚但是也是最近一年中在上流貴族***裏麵比較流行的晚禮物高高的花邊一圈一圈得堆壘在袖管和衣領邊上他的臉正如係密特形容的那樣冷冰冰的那蒼白的臉色顯然同樣是一種時尚正如他眼角和嘴唇邊的那兩顆黑痔一樣不過和其他貴族比起來塔特尼斯伯爵的眼神要深邃得多那寬闊的額頭也證明裏麵裝著的東西並不少。


    為了突顯自己的學識和氣質塔特尼斯伯爵還特意帶著一幅狹窄的金絲邊眼睛在他胸前還掛著一枚勳章那是他從來不肯離身的重要裝飾品。


    和塔特尼斯伯爵比起來葛勒特將軍要平常得多他身上隻穿著一件簡單的灰色夜禮服唯一的裝飾品隻有一個鑲著金邊的手杖不過看他那有些內彎顯得不是很自然的右腿看來這根手杖並不僅僅是一件裝飾品。


    雖然這兩個人的裝束大相徑庭但是他們倆的神情卻差不了多少都是一幅眉頭緊皺的模樣。


    他們正在為兵力的調配而犯愁。


    雖然最近這段時間魔族沒有再動過對於城市的攻擊但是它們封鎖了城市和城市之間的通道打斷了各個城市之間的聯係。


    現在所麵臨的局勢甚至比最初的時候更加糟糕透。


    「塔特尼斯伯爵你還能不能再為我準備一些巨型弩炮現在看來隻有這種武器能夠對付魔族的飛船。」將軍問道。


    「大人蒙森特並不出產礦石這裏的鋼鐵都是從外麵運進來的如果你想要更多的弩炮就得有更多的鋼鐵我已經竭盡所能了最多我將我們家的那道鐵柵欄捐出來。」塔特尼斯伯爵愁眉苦臉得道。


    將軍當然也很清楚真正的問題出在哪裏他轉過頭來向身後那兩位聖堂武士詢問道:「兩位大師你們有什麽辦法能夠讓那些魔族無法自由得在天空中運送兵力?」


    在屋子的一邊還站立著另外兩個人左麵的那位身材極為高大魁梧肌肉異常突出身上穿著的是一套力武士裝右邊那個人雖然身材同樣高大但是和那位力武士大師比起來便顯得矮得多了而且身軀微微有些佝僂著在他的身上穿著一件金色坎衫隻是在手臂之上套著一對像是重型鎧甲中的某一部分那一對護臂之上篆刻著神奇的魔法符咒金燦燦的煞是好看。


    「西塞大師也許能夠想到一些辦法。」那位力武士大師道。


    「將軍我可以用閃電颶風將這些魔族飛船擊落但是能武士的數量根本就不足我希望你能夠放棄讓周圍的郡向這裏派遣援兵的要求你應該很清楚了通往蒙森特的所有道路全部被封鎖起來這裏的地形並不適合於騎士配合聖堂武士作戰援兵隻不過是白白送死聖堂也搭上了許多優秀的武士。這些武士如果充實到這裏的防禦的話大家要輕鬆許多據我所知兩支增援部隊至少犧牲了四位實力高的能武士其中更有兩位大師他們對於防禦那些魔族飛船是相當有效的戰鬥力。」那位能武士大師語氣沉重得道。


    「西塞大師我已經向陛下報告了這件事情他已經讓援軍從更加遙遠的方向繞過沙漠向我們這裏調動並且陛下已經答應我馬上就會調集一批聖堂武士增援我們這裏聖殿將會全力支持我們他們已經將半數以上的聖堂武士調集到京城了隻不過現在魔法師的數量還是太少無法在短期內將聖堂武士送到這裏。」葛勒特將軍將最新的消息告訴大家。


    塔特尼斯伯爵顯然神情大為放鬆下來。


    正當他想要進一步詢問將軍大人更加詳細的情況的時候敲門聲打斷了大家的談話。


    「有什麽重要事情嗎?」塔特尼斯詢問著那位總管他的心情顯然不是很好。


    「伯爵大人門外有一位少年想要見你他自稱是係密特少爺。」那位總管同樣不打算將自己的看法出來。


    「開玩笑這絕對不可能。」塔特尼斯伯爵麵孔緊崩著道。


    「塔特尼斯伯爵你怎麽這樣肯定外邊的人不是你的弟弟?」將軍問道雖然這件事情打斷了眾人的思緒但是現在大家絞盡腦汁想不出辦法倒還不如稍稍分散一下注意力讓頭腦得到短暫的休息。


    「大人我確實有一個弟弟叫係密特不過他在幾年前就被我的姑姑帶走了他們住在奧爾麥而且直到生那件令人痛心的事情以前的一個星期我和我的家人仍舊能夠確信他們並沒有離開那個可怕的地方。雖然我和我的家人無時無刻不在祈禱祈禱他們還活在人世間而且我的母親也絕對相信弟弟確實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但是即便他還活著也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裏沒有人能夠通過魔族的封鎖到現在為止甚至連聖堂武士都不能走出那片充滿死亡的地帶。」塔特尼斯向所有的人解釋著他為什麽這樣肯定這件事情。


    「嗬嗬嗬以你看來是一個愚蠢的騙子打算將閣下當作他們的獵物?」將軍微笑著問道。


    「大人你如果不反對的話我就將那個自稱是我弟弟的人叫進來你幫我審問一下這個騙子。」塔特尼斯伯爵自然很清楚葛勒特將軍的意思實在的他的頭也已經有些脹了找件事情散散心情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看到將軍了頭之後塔特尼斯轉身吩咐總管:「將那位少爺請進來就我想見他。」


    完這些塔特尼斯伯爵和葛勒特將軍相視而笑。


    過了不一會兒門外再一次響起敲門聲。


    雖然已經完全認定外邊來的那個人是個冒牌貨但是作為一個純粹的擁有悠久血統的貴族塔特尼斯伯爵不願意讓任何人從他的行為舉止中挑出毛病來。


    他就和往常迎接家人一樣離開沙站了起來麵帶微笑得朝著門口了聲「請進」。


    隨著門被打開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走進書房。


    書房之中每一個人在房門打開的一霎那全都愣住了。


    對於塔特尼斯伯爵來他隻是驚訝於眼前的少年和自己的弟弟是那樣的相象同樣的麵容同樣的神情甚至連眼神和舉止都一摸一樣。


    自己幾乎要懷疑起剛才的判定真得認為這個少年就是自己的弟弟了。


    但是自己的弟弟十有**已經死在奧爾麥的別墅裏麵了即便他還活著他也不可能回到蒙森特。


    和塔特尼斯伯爵注意的事情完全不同。


    另外三位第一眼看到係密特便將注意力放在了係密特腰間佩戴著的那兩把彎刀上麵。


    葛勒特將軍滿懷疑問得轉過頭來望了身邊的那兩位聖堂武士一眼特別是那位泰蒙大師他是最有資格作出判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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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蒙大師當然很清楚將軍想要向自己求證些什麽。


    事實上他同樣感到極為驚訝。


    因為他一眼便看出來那個少年所佩戴的正是力武士彎刀。


    甚至那佩戴的方式以及彎刀的位置都毫無疑問絕對符合一個真正的力武士的習慣。


    更何況這個少年的呼吸極為悠長而且節奏絲毫都不紊亂能夠這樣呼吸的隻有力武士。


    泰蒙大師朝著葛勒特將軍微微得了頭。


    從力武士大師那裏得到肯定的答複葛勒特將軍的疑問並沒有因此而消失反而更多的疑問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如果什麽人最感到驚訝的話既不是塔特尼斯伯爵也不是將軍大人而是那兩位聖堂武士。


    因為係密特身上有很多東西讓這兩位大師無法理解。


    其中之一便是身為一個力武士係密特的身材並不是象一般的力武士那樣魁梧高大。


    這幾乎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更何況普通人成為聖堂武士的可能性相當。


    難道那削瘦的身材是不成功的變化?是**改造失敗的結果?


    兩位大師簡直難以想像因為這種事情從來沒有先例。


    「塔特尼斯伯爵你的弟弟千裏迢迢回到自己的家中這樣天大的喜事你不打算讓你的母親大人也驚喜一番嗎?我聽老夫人最近這段日子整天為此而擔憂。」葛勒特將軍問道他的目的是支開塔特尼斯伯爵。


    塔特尼斯伯爵雖然感到很奇怪他實在想像不出將軍大人為什麽這樣。


    事實上現在連他自己都不敢肯定會不會真得是自己的弟弟回到了家中。


    似乎是出於血緣之上的聯係塔特尼斯伯爵雖然從種種推理中絕對可以肯定他的弟弟無論如何不可能出現在蒙森特但是麵對眼前這個少年伯爵的種種推測好像都在動搖。


    現在將軍又了這樣的話雖然伯爵並不知道將軍這種話的用意但是總不好過於違拗將軍大人的意思自己年紀還沒有到三十歲便坐到了守備的位置上自然很清楚逢迎長官的重要性。


    想到這裏他立刻向係密特迎了上去就像真正迎接家人的到來一樣和係密特交談慰問了幾句便滿臉堆笑得親自走出書房。


    塔特尼斯伯爵之所以不讓總管出麵將母親大人請到這裏來是因為他還不敢肯定那真是自己的弟弟回到了家中他得和母親好好商量一番。


    這是一件大事伯爵絕對不認為仆人們能夠把握好其中的分寸。


    葛勒特將軍看著伯爵出去這正是他所需要的。


    塔特尼斯伯爵的離開對於那兩位聖堂武士大師來同樣是極好的機會眼前這個少年身上有太多對於他們來不可思議的地方。


    為了求證這一切泰蒙大師突然之間向前跨了兩步銀光一閃出鞘的彎刀猶如閃電一般劈向係密特的頭。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係密特幾乎是下意識得拔出刀來格擋迎擊。


    同樣是一道銀光自下而上劃破空際。


    係密特出刀的度同樣也讓兩位大師吃驚非。


    泰蒙大師出刀的時候便已經控製住了力度他有絕對的保證不會傷害到係密特。


    他隨時可以將力量收回。


    但是係密特出刀的度大大出乎他預料之外泰蒙大師甚至來不及抽回彎刀。


    兩把彎刀在空中相互碰撞強韌的刀身竟然吃不住那巨大的力量「錚」得一聲兩把刀雙雙折斷。


    係密特將另外一隻手搭在那把還沒有出鞘的彎刀之上他退後一步防備著那位年長力武士再一次進攻。


    事實上係密特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那個力武士為什麽要攻擊他。


    兩把彎刀折斷的部分飛出老遠直到碰到牆壁才紛紛掉落到地上。


    那兩位聖堂武士緊緊得盯住係密特。


    係密特的狀態讓這兩位大師極為驚訝。


    泰蒙大師雖然已經從剛才那次交鋒中感覺到係密特因為過於注重力量而幾乎完全放棄了靈活性作為一個力武士這無疑是相當失敗的。


    但是這種對於力量的選擇絕對不會創造出這種彈性驚人的肌肉。


    看著那被突然之間膨脹起來的肌肉完全撕破的上衣和褲子看著從破口露出的皮膚看著眼前少年那異樣的充滿了力量的強壯身軀。


    很多疑問一下子出現在了這兩位大師的腦子裏麵。


    如果這兩位大師僅僅是驚訝的話那麽葛勒特已經完全給驚呆了對於剛才那一幕他簡直難以想像。


    如果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沒有仔細看清係密特身上佩戴著的力武士彎刀的話那麽現在他無論如何不可能沒有注意到了。


    那是一把大師才有資格使用的彎刀。


    雖然對於聖堂武士遠沒有那兩位大師那樣了解但是將軍大人也知道聖堂武士對於等級相當注重隻有大師才能夠使用大師的武器。


    葛勒特將軍在震驚的同時已經完全被搞糊塗了。


    現在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就是眼前這個少年是冒牌貨但是這是一個擁有聖堂武士力量和身手的冒牌貨有一群能夠創造並且操縱這樣一個人物的騙子集團正想藐視塔特尼斯家族的財產。


    另外一種則是眼前確實是那位伯爵大人的弟弟回來了而且他已經成為了聖堂武士還是一個擁有大師一般力量的聖堂武士。


    葛勒特將軍不知道應該相信哪種可能因為這兩種可能都夠離奇的。


    「閣下可以告訴我你是怎樣成為力武士的嗎?」泰蒙大師退開一部問道。


    隻見那位能武士大師將手一招隨著一片藍光包裹在他的手中那兩片斷刃輕飄飄得飛到他的手中。


    隨著「吱吱」聲響藍色的電光四下飛射那兩片斷刃漸漸紅就好像被放在熊熊的爐火之上一樣不一會兒斷刃被溶化成液體在那位能武士大師的手掌之中滾來滾去。


    係密特看著那位能武士大師將打鬥的痕跡抹去他猜測得到這兩位大師恐怕並不打算大肆聲張。


    至於那位將軍大人看他將自己的哥哥調開顯然同樣不打算公開自己的身份。


    不過係密特絕對沒有忘記托尼和自己的最後一句話「作一個不為人知的聖堂武士。」


    「大師很遺憾的是我必需要申明我並不是聖堂武士。」係密特斬釘截鐵得道。


    除了將軍大人另外兩位雖然稍微愣了一下不過立刻恢複了正常。


    「我明白了我們確信你確實不是力武士那麽是否能夠告訴我們你是怎樣到達這裏這個問題閣下總可以回答吧。」葛勒特將軍問道這是他比較關心的事情而且他看得出那兩位大師心中已經有了一部分答案他可以直接向這兩位大師詢問。


    「我是和增援蒙森特的部隊一起翻越奇斯拉特山脈到達這裏的但是很遺憾隻有我一個人成功得走出了山脈。」係密特語氣沉重甚至帶著一憂傷。


    完這些係密特從貼身的衣兜裏麵取出那幾塊生命核晶。


    他就像當初安東尼將核晶交給蓋撒爾大師一樣鄭重其事得將這幾塊他能夠找到的那些英勇的聖堂武士的義務放到了眼前這位力武士大師相和的雙手之中。


    看到這一幕那位將軍大人也知趣得畢恭畢正站在一邊。


    書房之中的氣氛莊嚴而又肅穆。


    過了好一會兒眾人才恢複原來的表情泰蒙大師將核晶收進了自己的懷中。


    「你是怎樣穿越那些魔族的封鎖?作為唯一一個走出奇斯拉特山脈的人閣下肯定有特殊原因不是嗎?」葛勒特將軍問道這是他最關心的事情如果有人能夠翻越山脈那麽其他人同樣可以這麽作他始終不願意放棄請求援兵的希望。


    「那隻是因為我對於魔族有所了解在奧爾麥我就看見過魔族並且順利得從它們的手中逃了出來那時候魔族的數量還遠遠沒有現在這樣龐大而且那些能夠在天空中自由飛行的‘巨大的眼睛’也比現在的體積得多它們甚至無法飛得很高多能夠貼近樹梢緩慢漂浮。」係密特一邊回憶一邊道。


    「很有趣的形容‘巨大的眼睛’那些魔族飛船確實相當討厭正是因為有它們我們的增援部隊才無法到達。」葛勒特將軍長歎了一口氣道他今天來拜訪塔特尼斯伯爵原本就是為了商談對付這些飛船的辦法。


    「將軍大人‘巨大的眼睛’並不隻是一種形容。」係密特道他看見將軍顯然一愣立刻繼續道:「據我所知那些飛船除了運載魔族士兵之外更是高高在上的監視者觀察者我甚至懷疑它們是現場作戰的指揮者。這些‘眼睛’如同鷹一般的敏銳能夠現很的目標而且這些眼睛幾乎是無法蒙蔽的即便在夜晚即便被森林所掩蓋它們都能夠現一定範圍之內的人和戰馬。」


    係密特所的話雖然令將軍感到難以致信但是既然這個少年能夠獨自一人到達這裏他的話絕對不會是毫無理由的臆測。


    「閣下所和我知道的好像有些不想符合我絕對可以想像那些飛船除了運送士兵之外還負責偵察甚至連號施令也是絕對可以想像。確實如果讓我來選擇的話我同樣會選擇在那無人可及並且能夠將戰場一覽無餘的空中指揮作戰。」


    「但是魔族從來不在夜間作戰我隻能夠猜想它們的視力比較差畢竟大多數冷血動物的視力都不怎麽樣。」將軍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大人我想魔族之所以不選擇在夜晚進攻那是因為魔族士兵無法在夜間從空中跳落下來而不受到傷害我所射殺的第一個魔族士兵就是在它剛剛從空中跳下來的時候命中它的那個魔族士兵因此而失去了平衡摔在地上。如果您對此有疑問的話可以向兩位大師求證他們應該很清楚從高空跳落下來的危險性平衡和四肢的配合是最重要的。」係密特道。


    將軍轉過頭來看了看泰蒙大師從大師那裏他再一次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我相信閣下所的一切但是閣下能夠成功得到達這裏想必有破解魔族監視的辦法。」將軍焦急得問道。


    「河水河水能夠掩蓋蹤跡那些飛船無法穿透河水看到水裏的東西而那些魔族實在是太依賴於這些高高在上的監視者了。因此隻要躲過這些監視者我就用不著再害怕任何事情更何況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如果空中隻有一兩艘魔族飛船的話也可以強行將它們擊落和那些生命力強韌的魔族士兵不同這些在空中飛行的魔族防禦相當薄弱想要擊傷它們並不困難而且這些魔族飛船一旦受傷很容易就會爆炸它所運載的那些士兵在這種強烈的爆炸之下即便存活下來戰鬥力也不怎麽樣。」係密特解釋道。


    聽到係密特如此一葛勒特將軍激動得差跳起來。


    作為一個指揮官聽到敵人竟然有這樣重大的弱他已經興奮得不出話來了。


    幾乎在一霎那間無數種可能的進攻方式一下子從他的腦子裏麵跳了出來。


    最近這段事情他所受到的壓力巨大得難以想像。


    那些魔族飛船是所有壓力的來源。


    它們能夠將魔族士兵直接從空中投放下來堅固的城牆對於它們來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


    之前的好幾個城市就是這樣被攻破的。


    勃爾日之所以能夠幸免於難現在看來是和這裏有著眾多高大尖銳的屋以及到處都是的帶著尖刺的欄杆有著極大關係。


    這原本是勃爾日富有的象徵但是現在看來這些遍插的利刺對於從天而降的魔族士兵來無疑具有極大的殺傷力。


    不過盡管魔族並沒有起大規模的進攻也曾經在城裏投放過幾批魔族士兵這些士兵給勃爾日帶來的破壞並不嚴重甚至隻能夠稱得上是的騷擾但是眾多的貴族們已經從各個方麵向自己施加壓力。


    如果能夠將魔族飛船消滅在城市外圍那無疑是最完美的。


    這位將軍大人已經開始策劃起他的作戰方案了。


    正在這個時候書房的房門打開了。


    塔特尼斯伯爵陪著一位全身上下包裹在一片黑色之中的夫人走了進來。


    葛勒特將軍雖然不曾見過這位從來不露麵的夫人不過他也曾經聽人們起過這位夫人。


    在勃爾日這位夫人以不願意見外人而聞名。


    更何況現在是人家母子相會的時候自己在一旁顯得礙手礙腳的。


    想到這裏葛勒特將軍站起身來禮貌得向眾人告辭。


    塔特尼斯伯爵自然謙遜躬卑得將這位將軍大人送到門口。


    書房裏麵隻留下那對母子。


    當眾人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葛勒特將軍突然之間停住了腳步他轉過身來對著塔特尼斯伯爵道:「伯爵大人我必須要感謝你感謝你的家族你的弟弟簡直就是一個帶來幸運的天使。」


    塔特尼斯伯爵悚然動容雖然他還不敢肯定那就是他的弟弟回到了家中但是如果「弟弟」真得象將軍所的那樣是帶來幸運的天使的話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得接受他。


    「令弟帶來了很多至關重要的消息不過我還需要驗證核實一番如果他所的全都是正確的話那麽蒙森特乃至整個北方的戰局將生重大轉變雖然我不敢保證完全製止這些魔族繼續入侵但是保住北方的這幾個郡我還是很有把握的。」將軍意氣風得道他已經一掃來時的陰鬱。


    伯爵仍舊不知道將軍所的消息是什麽不過聰明如他這般的人物自然明白這種軍事機密還是不要隨便探聽為好。


    更何況如果事先一無所知的話萬一這些消息並不確切自己也用不著為此而擔負責任。


    禮貌得寒暄了一番之後將軍大人上了馬車。


    在馬車裏麵坐定下來葛勒特將軍順手將窗簾拉上然後壓低聲音向坐在他對麵的那兩位聖堂武士大師問道:「兩位對於那個少年存有什麽樣的看法對於他剛才所的一些事情我始終不太明白」。


    那兩位大師自然清楚將軍所謂不太明白的倒底是那些事情。


    泰蒙大師眯縫起眼睛想了一想道:「那個少年很有意


    思我敢肯定他繼承了蓋撒爾大師的力武士身份不僅僅是因為他所佩戴的雙刀我還能夠感受到他身上仍舊殘留著蓋撒爾大師的力量雖然一般來聖堂武士繼承的是曆代前輩的記憶不過對於那些實力高的力武士來除了記憶他們甚至能夠保留下一部分力量。這並不罕見隻要傳承的生命核晶原本屬於一位大師並且傳承者是第一個接受儀式的人十有**會生這樣的事情。」


    「那麽這是最近剛剛生的事情?我記得您所的那位大師的名字好像曾經出現在增援部隊的名單之中。」將軍好像想到些什麽。


    「您記得不錯那個少年可能在相當危急的情況下接受了聖堂武士傳承並且很幸運的存活了下來。而且為了能夠對抗魔族這個少年使得自己成為了極為與眾不同的力武士。」泰蒙大師思索了一下道他的心中仍舊藏著一塊謎團那奇怪的肌肉又是怎樣一回事情。


    「您所的是他的力量?」將軍問道雖然並非力武士但是在普通人中他的劍技稱得上是相當高的了。


    「是的為了得到強勁的力量他放棄了別的東西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巨弩您應該很清楚巨弩的強大和它的局限性但是用來對付那些魔族飛船確實沒有比巨弩更加合適的了。」大師長歎了一口氣道。


    「那實在是太好了其他的力武士有沒有可能也這樣作?」將軍急切得問道。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當我們成為力武士的時候我們已經選擇好了修煉的方向其後的艱苦修行隻不過是為了達到我們最初的目標這是我們絕對無法改變的。」力武士大師簡單得向將軍解釋了一下這些事情。


    「不過那位少年好像並不打算讓力武士的身份約束他的自由恐怕他想要當一個自由自在的力武士。」坐在旁邊一直沒有話的西塞大師突然間開口了。


    葛勒特將軍沉吟半晌這件事情跟他並沒有任何關係他樂得裝作不知道。


    那兩位大師看到將軍默不作聲互相對望了一眼也靜靜得坐在那裏。


    聖堂武士的規矩隻對聖堂武士有效如果一個人並不認為自己是聖堂武士的話也沒有人能夠強迫他承認這個他極力想要避免的身份。


    馬車緩緩向前行駛這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塔特尼斯伯爵送別將軍大人回身向書房走去。


    那位總管早已經乖乖得躲開去了不僅僅是他其他所有的仆人都不知道到什麽地方去了。


    從書房之中傳來一陣陣哭泣之聲不過那並不是悲痛的哭聲。


    塔特尼斯整了整衣服他輕輕拉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伯爵並不想打擾母親喜悅的心情。


    他靜靜得站在一旁觀察著。


    塔特尼斯伯爵越看越可以肯定那確實是自己的弟弟。


    這是一種來自於血緣的感覺比任何證明更加可靠。


    對於弟弟的歸來塔特尼斯伯爵心中確實有一絲喜悅不過更重要的是既然弟弟能夠穿越魔族的封鎖到達這裏那麽他肯定也有本事從這裏逃出去。


    對於陷入絕境的自己和家人實在沒有比這更加值得慶幸的一件事情了。


    「你答應我以後絕對不能這樣冒險無論是為了什麽事情都不能這樣冒險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多麽為你擔心。」那位做母親的一邊哭泣一邊道。


    塔特尼斯伯爵在一旁聽著他期待著弟弟怎樣回答在他記憶中每當這種時候弟弟總是裝出一臉委屈的樣子然後信誓旦旦得保證絕對不會再這樣做了。


    這一套他早就看多了不過對於母親、姑姑和自己的妻子來這一招始終有效。


    正如塔特尼斯伯爵猜想的那樣係密特又一次拿出了他一貫的伎倆隻不過這一次他的目的並不是減輕處罰而是為了讓自己的母親得到安慰。


    看著弟弟在那裏表演塔特尼斯伯爵的心中已經再也沒有什麽疑問了。


    如果有什麽人打算裝成弟弟來進行詐騙的話他至少得從弟弟很的時候便已經著手準備了。


    因為弟弟的那番謊話一向是應人而異的對於不同的人他總是有一番不同的辭。


    他用來對付母親和用來對付姑姑的話完全是兩樣的不是長年待在弟弟身邊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


    放寬心的塔特尼斯伯爵在旁邊一張沙上麵坐了下來。


    「母親大人您可以感到寬慰了弟弟平安無事是最為重要的從奧爾麥到這裏千裏迢迢係密特恐怕已經很勞累了更何況他身上的衣服全都已經破爛了如果不換一身裝束的話仆人們恐怕會暗中笑話的我去讓管家準備一下讓係密特好好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再美美得飽餐一頓。」塔特尼斯伯爵笑著道。


    著他拍了拍茶幾右側放著的那個鈴。


    不一會兒總管帶著那些管家們走進書房。


    總管走到塔特尼斯伯爵的身側那些管家們則靠著牆壁站成一排他們個個雙眼平視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老夫人抱著那個自稱是係密特少爺的孩哭泣的樣子。


    雖然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不相信這位少年便是係密特少爺但是主人既然承認了他的身份他們也不能什麽廢話。


    「湯米你去將裁縫找來並且告訴他帶幾件現成的衣服來。普塔你讓廚師準備一些菜肴精致一的。賓果去準備洗澡水。總管你去看看夫人是不是已經休息了如果她還沒有睡下的話請她到客廳來就係密特回來了。」伯爵吩咐道。


    那位總管揮了揮手招呼管家們出去之後也跟著出了書房。


    現在時間雖然還不算太晚不過伯爵夫人很有可能已經睡著了雖然伯爵夫人是自己表姐但是真得已經睡覺了的話將表姐從床上叫起來總不太合適。


    雖然這位總管始終對於那位係密特少爺的身份有所懷疑不過他很清楚伯爵大人有多麽精明他既然接受這位少年自然有他的用意。


    一邊想著總管快步走上二樓那是伯爵和伯爵夫人住的地方靠著左手第二間房間便是伯爵夫人的臥室。


    總管低下頭張望了一下看到門縫中還透出亮光他總算放心了夫人還沒有睡下。


    輕輕得敲了敲門雖然身為表弟但是他也不敢造次這個家的規矩很嚴絲毫都不能夠弄錯以前那些老仆人就是因為讓伯爵看不上眼而給趕走的。


    聽到伯爵夫人的召喚之後總管這才敢走進房間。


    「是為了係密特少爺的事情?」伯爵夫人問道。


    總管看了一眼夫人背後站著的女仆顯然她便是消息來源。


    「伯爵想問問您願不願意下去和那位少爺見見麵。」總管道。


    「真是太好了我已經多年沒有見到係密特了。」伯爵夫人滿心歡喜得道。


    因為夫人是自己表姐的緣故總管倒是敢稍微放肆一:「這位少年是不是係密特少爺現在還不敢肯定至於是什麽原因我想就用不著我了現在伯爵承認這位少年的身份也許隻是為了安慰老夫人您知道最近老夫人擔憂成什麽樣子。」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我想不大可能是你的那種猜測先生的為人我比你清楚他絕對不會為了安慰母親而作出有損家族體麵的事情你難道能夠想像伯爵和別人對簿公堂?」伯爵夫人的語氣顯然不太恭敬。


    總管早就知道表姐和伯爵之間感情並不融洽她會出這番話來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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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有些事情要一清二楚但是卻得顯得一無所知。


    對於這一總管是相當清楚的反正遵照伯爵的吩咐隻要請夫人到客廳去就可以了他實在沒有必要多事。


    看著表姐鄭重其事得梳妝打扮總管心中尋思著也許對那位少爺他應該表現得更加不偏不倚一些。


    即便懷疑他的身份也沒有必要表現出來。


    反正這個世界上虛假的東西多著呢多一件也算不得什麽。


    雖然晚妝要簡單得多雖然家庭聚會不能夠和正式宴會相提並論但是換好衣服化好妝仍舊化了半個多時時間。


    跟在夫人身後走下樓梯剛好看見湯米帶著老裁縫從門口進來。


    看到伯爵夫人老裁縫自然要頭哈腰恭維一番。


    ……


    大廳是在宅邸的東側這座圓形大廳既能夠召開宴會也可以召開舞會地方絕對寬敞。四周倒有三麵開著窗戶因此采光和通風絕對良好不過因為現在是晚上因此那些高大的落地窗戶都拉上了窗簾。


    大廳外麵就是草坪後邊是花園。


    那個精致的花園是塔特尼斯家族宅邸最知名的一部分。


    大廳正中放著一條長桌兩邊各擺著十幾張椅子。


    那位係密特少爺正坐在中間的主座之上在他的左側坐著老夫人伯爵坐在右側。


    可能是因為心情特別高興因此老夫人將那條黑色的麵紗給摘掉了。


    總管這才現原來老夫人那麽年輕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臉上增添多少刻痕反倒是表姐這兩年顯得有些蒼老。


    那位少爺顯然剛剛洗完澡頭上濕漉漉的身上穿著浴袍按照家裏的規矩這樣的裝束是絕對不允許的不過想想這位少年原本穿著的那身破爛好像更不體麵更無法讓伯爵接受。


    而伯爵又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弟弟穿傭人的衣服。


    想來浴袍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看見人都已經到齊總管自然知道應該怎樣作雖然他完全可以吩咐一位管家到廚房裏麵去將菜肴端上來但是為了讓這次家宴顯得鄭重其事總管最終決定還是自己親自跑一趟比較合適。


    「那不是係密特少爺嗎?」老裁縫突然叫了起來。


    他的聲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你居然能夠認出我的弟弟。」伯爵笑了笑道今天他的心情比較好因此沒有計較這個老裁縫隨便開口話。


    「喔伯爵大人我當然忘不了啦係密特少爺的衣服從就是我做的我怎麽會認不出來呢?少爺喜歡拉袖管這個習慣到現在都沒有改變所以我作衣服的時候袖管內側就做得短一些而且不敢縫那種不牢靠的花邊您看浴袍的袖口內邊不就已經給拽出來了嗎?」老裁縫笑著道。


    聽老裁縫這樣一塔特尼斯伯爵心中的疑慮又去掉了一層。


    係密特這時候也注意到有人走進大廳。


    老裁縫他是認得的。


    嫂子雖然仍舊那樣漂亮但是和當年比起來好像有些蒼老而且精神也不佳雖然化著很濃的妝晚上的光線也很暗淡但是仍舊能夠看到兩腮有些凹陷。


    「係密特你終於回來了一路上你是怎樣躲過那些魔族的?我真是很想知道。」伯爵夫人剛剛在位置上麵坐定下來立刻道。


    看到嫂子急躁的脾氣仍舊沒有絲毫改變係密特笑了起來。


    這就是他熟悉的家這就是他熟悉的家人。


    「嫂子這可不能亂我已經答應了那位將軍大人了事關軍事機密。」係密特和嫂嫂逗趣起來他們倆一向如此以前自己想要什麽東西嫂嫂就是不肯立刻給自己總要引逗自己一陣子。


    當然作為報複自己也是同樣如此對付嫂子的。


    重新玩起這種遊戲係密特感到極為溫馨。


    但是他的哥哥卻絕對不是這樣認為作為一個心謹慎的人他確實不希望係密特和將軍大人所的事情被第二個人知道。


    「親愛的係密特得一都不錯事關軍事機密怎麽可以隨便探聽呢?」塔特尼斯伯爵輕聲道。


    伯爵夫人冷冰冰得看了丈夫一眼。


    等到她回過頭來突然之間一把揪住係密特的耳垂輕輕得往下拉著這是她和係密特早就作慣了的。


    塔特尼斯伯爵雖然心中老大不高興但是出於體麵他必須在仆人們的麵前不能顯出夫妻不合的樣子來因此他自顧自得低著頭喝著杯子裏麵盛著的葡萄酒。


    「好了好了我就是了其實這也沒有什麽我隻是一路上都沿著維琴河走一旦遇到魔族便跳進河裏那些魔族就現不到我了。」係密特嬉皮笑臉得道他既沒有撒謊也沒有將真像完全出來。


    所有的人全都看著係密特他們的感覺各自不同。


    那些仆人們在琢磨著這種事情的可能性畢竟他們仍舊認定係密特是一個想要詐騙主人錢財的冒牌貨。


    伯爵夫人和係密特的母親則愣愣得看著係密特品味著這一路的艱辛和重重危險。


    而塔特尼斯伯爵則獨自一個人在那裏琢磨著他能否忍受住那刺骨的寒冷沿著維琴河逃到其他地方去。


    也許到了萬不得已這是唯一一種逃生的機會。


    想到這裏他看了看周圍的那些仆人們伯爵心中盤算著怎麽讓這些仆人守口如瓶。


    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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