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藍色的皮膚上麵布滿了一圈圈的黑色花紋那些花紋不知道是天生而成的還是刺青那花紋很有規則或者一個獨立的圓圈之中交錯著幾條直線或者是圓圈裏麵套著其他圓圈。


    在圓圈邊沿總是綴著特殊的紋樣所有這一切看上去都不像是天然的產物。


    係密特自己也曾經獵殺過幾頭猞猁和山貓別墅裏麵更是掛滿了豹子和老虎的皮毛(那是姑夫的得意之作)。


    但是沒有任何一種動物身上的花紋是和這個魔族一摸一樣的。


    係密特始終不能夠忘記當他觸摸到那個死去的魔族的時候他所感受到的竟然和撫摸自己的皮膚的感覺是一摸一樣的。


    那滿地流淌的鮮血同樣分辨不出是魔族留下的還是那些犧牲的騎士們所留下的。


    魔族那張靛藍色的臉始終在係密特腦子裏麵揮之不去。


    除了顏色之外它和人的麵容沒有什麽兩樣如果一定要有不一樣的地方的話那就是魔族生長著一嘴尖利的牙齒就像是森林中的那些猛獸一般。


    魔族也沒有任何毛眉毛和眼睫毛全都不存在而那個光頭更是一毛不長。


    和森林中的生物一樣魔族並不穿著衣物。


    這讓係密特感到很不可思議無論是書本上還是傳中魔族都是具有高度智慧的生物但是為什麽它們不和人類一樣穿著衣物呢?


    即便因為觀念的不同沒有人類所具有的羞恥心或者道德感之類的東西。


    禦寒對於這些遠比人類害怕寒冷的生物同樣也是有用的。


    如果穿上一件衣物這些魔族的活動範圍肯定更加遙遠。


    如果再加上鎧甲和武器的話這些生命力極為頑強的生物沒有理由會被人類所打敗。


    這個世界上到處充斥的也絕對不會是人類而是這種靛藍色的生物。


    第一次看到魔族的巨大震撼使得係密特的心靈久久不能得到平息。


    那是一種多麽恐怖的生物。


    怪不得它被稱作人類的最大夢魘之一。


    遠處的山丘之上燒著篝火那是對死去的騎士進行哀悼。


    火光映襯著昏黃的天空好像天地都因為這場慘烈的戰役而憂傷哭泣。


    奴仆們匆匆忙忙得正在準備行李幾十輛馬車沿著大道整整齊齊得排列在那裏。


    雖然魔族已經被殺死危機已經過去但是居住在這裏的大多數貴族都打算離開這裏一段時間再。


    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將會回到這裏但是也有一部分人可能從此之後再也不踏上這片土地。


    除了那些忙忙碌碌的奴仆之外四周還布滿了到處走來走去的騎士。


    他們是漢摩伯爵派來保護貴族們的。


    雖然沒有現第二個魔族在附近出沒但是恐慌早已經不脛而走。


    這些騎士們更大的作用顯然是為了給住在這裏的人們以心靈的安寧。


    係密特向自家的別墅走去。


    他出來的藉口是向漢摩伯爵告別。


    回去之後他還得接受長達一個月的禁足。


    對於這個懲罰係密特並不十分在意因為旅行到姑夫的家鄉昆斯坦郡至少需要一個月。


    姑夫給予自己這個懲罰更多的考慮是為了讓姑姑解氣。


    雖然係密特自認沒有作出什麽冒險的舉動但是姑姑的憤怒是用不著任何理由的因為對於冒險的認知姑姑顯然和自己截然相反。


    姑夫雖然在認知上麵是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之上但是這個軟弱的家夥總是屈服於姑姑的權威每一次都選擇了背叛自己。


    在門廊前麵係密特看到姑姑和姑夫正和塞福利伯爵站在一起。


    塞福利伯爵一家將是自己旅行中的同伴他們要去往京城因此至少有三分之二的路途將結伴而行。


    在塞福利伯爵身邊站著的是他那位年輕的妻子。


    係密特並不很喜歡那位伯爵夫人因為她話有得時候很尖酸刻薄。


    隻有姑姑能夠忍受這種人係密特很清楚姑夫同樣對那位伯爵夫人有看法。


    不過係密特很喜歡伯爵夫人的那位弟弟。


    墨菲是他在這裏最好的夥伴因為隻有他們兩個人年齡比較接近。


    平時墨菲很聽從他的命令這讓係密特很有自豪感。


    係密特走上前去和每一個人都打了一聲招呼現在他必須顯得斯文乖巧才行。


    這是係密特早已經總結出來的一件可以肯定的事情。


    「你們沒有按照漢摩伯爵的提議用特殊的方法來矯正係密特總是給人惹麻煩的習慣?」那位年輕而又清秀的伯爵夫人道。


    聽到她這麽一係密特更加不喜歡這位夫人了不過他絕對不會在臉上顯露出來因為那將招致嚴厲的懲罰。


    係密特低下頭他很清楚這是現在最好的應付辦法。


    讓他感到生氣的是墨菲在那裏朝著自己不懷好意得嘻嘻直笑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一下這個幸災樂禍的家夥。


    「我和我妻子認為在即將要進行長途旅行的時候保持身體健康強壯是最重要的。」正如係密特想的那樣姑夫為他解了圍。


    「對了你們已經收拾得怎麽樣了?」塞福利伯爵將話題引到這個眾人關心的話題上顯然他希望這是一場愉快的旅行。


    一個愉快的旅行就必須要有一個愉快的開頭。


    「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反正到了秋季如果沒有再現魔族的蹤影的話我們還會回來因此很多東西就用不著帶走了你們呢?」姑夫道。


    沒有等到丈夫接口那位伯爵夫人搶先道:「今年我們可能不會回到這裏來因為我的父親打算秋季就將墨菲送到古裏爾可夫去他和我一樣不希望墨菲變成膽大妄為不服管教的孩子墨菲將在聖西羅修道院中接受兩年神職人員教育雖然墨菲將來絕對不會成為牧師但是兩年的時候將會讓他一生受益無窮您知道很多大人物從就是在教會學院和修道院中度過的父親大人現在很後悔沒有早一讓墨菲接受正規教育。雖然父親和我都很愛墨菲但是我們不可能對墨菲的人生有任何有益的幫助。」


    係密特聽著那位伯爵夫人滔滔不絕的話語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瞪著原本正在嘲笑他的墨菲。


    而現在再也笑不出來的顯然是墨菲本人。


    在森林在奧爾麥的生活確實快樂極了他可不想到沒有自由的古裏爾可夫去。


    「你和你父親真是考慮周到那麽你們這次去京城想必不是為了久住。」姑姑問道。


    「是的教會無疑能夠將墨菲教育成為充滿智慧和文化的學者不過隻有這些也是不夠的有些從教會學校出來的人雖然滿腦子學問但是卻像是沒有見過世麵的土包子這一次到京城去就是為了讓墨菲增長見識同時也讓他接觸一些上流社會的和他身分、地位、年齡相當的朋友。」那位伯爵夫人道。


    正當眾人得起勁的時候突然之間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又傳來一陣尖叫聲。


    因為剛剛生過那場可怕的事情因此每一個人的神經都崩得緊緊的。


    這聲尖叫聲讓所有人膽戰心驚。


    大家四下張望起來想要找到出尖叫的人。


    突然之間又是一陣尖聲厲叫然後就是人們盲目得騷動起來有些人鑽進了屋子有些人向馬車奔去更有一些人打算跑進森林。


    每一個慌亂失措的人都抬頭看著遠方好像那裏有什麽恐怖的景象一般。


    係密特和他的一家什麽東西都看不見因為房屋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跑到空地之上向那引起眾人恐慌的方向眺望。


    一幅可怕的景象呈現在係密特的眼前。


    空中漂浮著九個巨大的橢圓狀的球體這種突如其來的怪東西並不會引起人們的恐懼。


    人們之所以慌亂不堪的原因是在這些圓球的底下吊掛著十幾個和那個被殺死的魔族一樣的靛藍色的可怕生物。


    九個圓球中有七個還沒有靠近這裏正在緩慢得漂浮過來。


    但是另外兩個已經離得很近了。


    其中一個在森林邊緣的地方停了下來。


    魔族從半空之上往下跳。


    落地之後這些可怕的生物向四麵八方散開。


    還沒有等係密特看清楚這些魔族是怎樣進行殺戮的時候他便感到有人拽著他的衣服跌跌撞撞得朝著馬車跑去。


    係密特極力穩住自己的身體拉著自己的是姑夫。


    姑夫的另一支手抱住姑姑的腰。


    姑姑雖然同樣在努力奔跑但是沒有姑夫的扶持恐怕她根本無法支撐住身體。


    道路上麵一片混亂馬車擁擠在一起每個人都想盡快離開這個殺戮場。


    因為慘叫聲已經在他們身後響起。


    那淒慘的嚎叫和絕望的呻吟蓋過了驚惶失措的女人們的聲音。


    突然一輛馬車向他們筆直駛了過來。


    讓係密特感到欣慰的是駕車的是姑夫家的奴仆領班。


    「主人快上車要不然就來不及了。」這種忠誠的仆人高聲叫到。


    姑夫二話沒拉開車門將妻子塞了進去。


    係密特一個縱身跳上車夫的位置。


    姑夫原本想要拉他下來但是看到係密特正從行李架上將平時使用的重型弓弩取下來他下意識得了頭。


    雖然白天的那場戰役早已經表明重型弩箭對於那些生命力特別頑強的魔族並沒有什麽用處但是至少有一件武器防身總是好的。


    接過係密特遞下來的弓弩和箭失博羅伯爵一把將係密特從馬車上抱了下來扔進馬車裏麵他可不希望在這緊急關頭給這個喜歡冒險的家夥找到表現自我的機會。


    那將是一件極為愚蠢的事情。


    「瓦克力大道上麵還能夠通行嗎?」姑夫焦急得詢問著情況問道。


    「老爺看來不行隻能夠冒險從山坡上繞過去了。」瓦克力回答道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憂慮。


    「那就隻能冒一次險了心不要翻車。」博羅伯爵吩咐道。


    馬車開始行駛起來不過沿著山坡行駛要冒著極大的翻車的風險博羅伯爵指揮著妻子和係密特靠向車廂的一邊用來平衡明顯傾斜的車廂。


    越來越多的馬車駛上斜坡顯然大多數人都現想要從大道上通行是不可能的。


    一路上車輛翻倒的聲音不絕於耳混雜在那淒慘的慘叫聲中更加令人感到心驚膽寒。


    「主人主人不要扔下我。」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


    係密特靠近窗口一看隻見自己的貼身女仆雪娜正跟在馬車後麵瘋狂得奔跑。


    「是雪娜我們可以停下來讓她上馬車嗎?」係密特問道。


    「雪娜會沒事的。」姑夫安慰道但是看他的神情係密特知道這是違心之言。


    係密特從窗口探出頭去悲傷得看著漸漸跟不上馬車的雪娜。


    看著雪娜倒在地上臉上滿是企盼的神情。


    雖然漸漸遠去係密特再也看不清雪娜的身影但是係密特能夠感受道雪娜的怨恨和悲傷。


    他曾經信誓旦旦得向雪娜保證過永遠照顧她愛護她。


    現在他居然拋棄了她。


    雖然這是不得已的情況雖然他確實很無奈。


    但是係密特心中充滿了深深的歉疚和痛苦。


    博羅伯爵顯然從係密特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些事情。


    也許係密特並不是象他們所想像的那樣年幼已經不再是一個孩了。


    畢竟他自己也曾經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也曾經有過和貼身女仆之間的美好回憶。


    隻不過他和女仆之間的分手是在他長大並且懂得什麽真正的愛情和對於愛情的承諾之後的事情。


    因此他的心中從來沒有過內疚。


    但是博羅伯爵很清楚係密特心中並不好受。


    不過現在並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


    博羅伯爵將所有心思都放在讓一家人從這場可怕的浩劫之中逃出生命。


    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有一艘魔族的飛船緩緩得飄到眾人的頭上。


    剛才在地麵上看的時候覺得這種龐然大物行動遲緩但是等到它到了頭上的時候才真正現魔族飛船的行進度並不比馬車慢多少。


    渾身靛藍色的魔族一個個從飛船上麵跳落下來。


    這些可怕的生物掉落到地麵上立刻引起了一陣恐慌。


    幾輛馬車相互碰撞在一起車輪飛了起來滾到很遠的地方車廂沿著斜坡翻滾著最終變成碎片。


    幸運得躲過了這場劫難的人們再一次麵臨著可怕的魔族的威脅。


    這些靛藍色的生物每一次揮動手臂就奪取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慘叫聲此起彼伏在耳邊回響。


    特別是那擁擠成一團的馬車。


    這些顯然已經是無望逃脫的人們被關在猶如牢籠一般的馬車車廂之中他們的心中想必充滿了對於死亡的恐懼和對於對於生存的絕望。


    雖然並沒有感受到加注於**的痛苦但是絕望和恐懼正在吞噬著他們的靈魂。


    這些人在絕望中嚎叫在恐懼中痛苦。


    那是真正的地獄因為被關在裏麵的都是沒有希望沒有明天的人們。


    隻不過一個有生命另外一個沒有生命不過這一區別很快就要被徹底抹煞了。


    因為他們已經徹底得落在了魔族的手中。


    那些還有一絲希望的人們駕著馬車飛快奔逃。


    所有人都想盡快離開這個可怕的殺戮場。


    那空中漂浮著的魔族飛船在地上投射下的巨大的陰影對於慌亂逃跑的人們來無疑就是正在漸漸張開大門的地獄入口。


    背後傳來的淒慘的哭聲和瘋狂的歇斯底裏的喊叫聲使得那些逃跑的人們情不自禁得用手中的馬鞭瘋狂得抽打著拉車的馬匹。


    但是度的加快對於逃離這個地方並沒有什麽益處。


    在係密特他們前麵接二連三得有馬車因為度太快以至於控製不住平衡而翻側。


    「瓦克力不要慌張別趕得太快。」博羅伯爵吩咐道。


    「明白了老爺。」瓦克力的聲音顯然有些顫抖但是前麵一連串的翻車使得他不得不放慢度。


    就在瓦克力答話的時候前麵不遠處又是一輛馬車顯然快要翻側過來。


    馬車裏麵一片驚呼之聲。


    係密特感到身體猛地向前衝去顯然為了避免和那輛馬車相撞瓦克力緊急煞住了馬車。


    隻聽「哢嚓」一聲前麵的馬車左側前部的車輪飛了出去緊跟著馬車一頭栽倒在山坡之上車軸在鬆軟的草坪之上深深得犁出一條很寬的溝壑。


    因為經受不住這劇烈的衝擊那精巧而又脆弱的拖掛軸斷裂了原本拉著馬車狂奔的那四匹駿馬就像是脫韁野馬一般狂奔而去。


    那個駕車的車夫被拋離出去很遠落地的時候係密特甚至好像能夠聽到骨頭折斷碎裂的聲音。


    突然之間車門被打了開來從破碎的馬車之中一位膽戰心驚無助得哭喊著的女人艱難得爬了出來。


    係密特認得她是伊爾維伯爵夫人。


    讓係密特感到驚奇的是姑夫一把推開車門跳了下去隻見他扶起那位因為驚嚇和悲傷根本站不直身體的女士迅將她抱到車上緊接著再一次跑到那輛傾側的馬車邊上。


    係密特乘著姑姑正將伊爾維伯爵夫人拉上馬車顧不上他的空檔飛快得鑽出馬車來到姑夫身邊。


    透過那破碎的窗架係密特看到了淒慘的一幕。


    伊爾維伯爵顯然是靠著傾側的那一邊坐的他的半邊臉孔還算完整另外半邊臉已經被完全撕去了麵皮血紅的肌肉混雜著泥土和一青草。


    樣子實在恐怖。


    在伊爾維伯爵的懷裏抱著他那剛剛五個月的寶寶。


    家夥竟然奇跡般得存活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驚呆了還是根本不知道他已經遭遇到人世間最悲慘的事情家夥竟然沒有哭號。


    博羅伯爵一把將寶寶抱到懷裏然後轉過身來拉著係密特回到車上。


    一離開父親的懷抱那個嬰兒便開始啼哭起來。


    但是現在沒有任何人有心情去管他。


    馬車繼續駛動車上有一個痛哭流涕的女人和一個同樣扯開嗓子哭喊著的嬰兒。


    因為這一整天來受到一連串的打擊玲娣的神經原本就已經到了忍受的邊緣她也禁不住默默哭泣起來。


    博羅伯爵和係密特可沒有時間為這些死去的人進行哀悼他們兩個人手中緊緊得握著弩箭看著窗外。


    因為剛才的耽誤魔族的飛船已經到了他們的頭但是那一連串的翻車又使得瓦克力不敢將馬車駕駛得太快。


    突然間一個魔族從空中跳落下來不過它並沒有落在係密特他們這輛馬車旁邊。


    在他們身後的那輛馬車遭了殃。


    那個魔族揚起手來一記橫掃厚厚的用堅硬的杉木板製造的馬車車廂化作破碎的木片漫天飛舞。


    慘叫聲隨之而起。


    這慘叫聲讓博羅伯爵義憤填膺他從馬車中探出身體向那個魔族射了一箭。


    因為有了白天的教訓因此他很清楚對於這些生命力極為頑強的怪物來什麽才是致命的部位。


    致命的弩箭穿透了魔族的後腦。


    弩箭的力量甚至帶著那魔族的身體向後飛了出去。


    博羅伯爵並不關心那個魔族死了沒有他用腳蹬住重弩前麵的腳環雙手搬住弩弦將弩重新張開。


    還沒有等他扣上弩箭並且將弩弓舉到能夠射的位置。


    空中又掉落下一個魔族。


    這個魔族好像要為同伴報仇一般徑直向博羅伯爵的馬車掉落下來。


    但是那個魔族絕對沒有想到等待著它的是另外一支強勁無比的箭失。


    身在空中的它根本沒有躲閃的餘地它隻能用腿去格擋。


    如果這一切都是在平地上進行的話係密特手中的重弩顯然並不會對那個魔族產生多少傷害。


    但是從空中往下落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箭失完全穿透那個魔族的腿並且使得這個可怕的生物失去了平衡。


    那個魔物在空中翻滾了下來平躺著摔落到地上。


    所有的人都能夠清楚得聽到一陣淒厲的慘嚎之聲。


    那非人的慘叫聲讓係密特渾身一陣顫抖。


    這時候博羅伯爵已經準備自己手中的武器他將弩弓指向窗外等待著魔族出再一次襲擊。


    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魔族不知道是因為並不希望再增加己方的損失還是認為那些無助得等待死亡的人們才是更好的攻擊目標。


    這些魔族並沒有再一次對博羅伯爵的馬車動進攻。


    翻過最後一道丘陵馬車駛上了平坦的大道。


    博羅伯爵並不敢放鬆警惕他仍舊將重指著窗外弩。


    另一邊的守護者是係密特。


    在此時此地他感到自己是所有的人的保護者。


    他是個英雄一個對抗魔族的英雄就像吟遊詩人們經常吟誦的那些古代傳奇中的那些英雄一樣。


    而且他的豐功偉績是實實在在的他親手殺死了一個魔族。


    馬車平穩得行駛在大道之上身後遠方仍舊傳來真正慘叫之聲能夠幸運得從這可怕的殺戮場中逃脫的人實在是很少。


    係密特隻看到身後有一輛馬車跟隨。


    雖然從死亡中逃脫出來但是馬車之上並沒有因此而變得輕鬆起來那位伊爾維夫人已經停止了她的悲聲哭泣她顯然因為極度的驚嚇再加上恐懼和悲傷透支了她大量的體力。


    伊爾維夫人倒在玲娣的懷裏沉沉睡去。


    那個嬰兒仍舊出震耳的哭喊聲他還沒有理智到懂得控製情緒。


    係密特隻能夠坐在那裏忍受著嬰兒所出的那無意義的噪聲。


    和所有多愁善感的女人一樣姑姑用左手擋住自己的臉但是係密特清楚得看到淚珠從她的手掌邊緣掉落下來。


    所有的人一言不。


    瓦克力駕著馬車沿著道路狂奔現在他隻想盡快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是魔族大入侵嗎?」係密特輕聲問道。


    他詢問的對象當然是他的姑夫姑姑和那位伯爵夫人絕對不可能知道答案的而那個嬰兒即便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情他也沒有辦法表達出來。


    「但願不是這樣可惜從現在的狀況看來確實是魔族入侵。」博羅伯爵語氣低沉。


    「我們最終能夠存活下來嗎?上一次的魔族入侵大6之上死亡了三分之一的人類毀滅了二十幾個國家強大的埃耳勒絲帝國一千五百年的曆史就是因為這場魔族入侵而宣告滅亡。我們能夠幸免於難嗎?」係密特繼續問道顯然他並不知道現在不是他顯示自己學識的時候。


    這番話對於柔弱女子來無疑是巨大的刺激姑姑忍不住渾身顫抖哭出聲音來對於一個剛剛經曆了這樣一場噩夢一般的殺戮的她來明確的告訴她還沒有從噩夢中醒來而且更加可怕的噩夢還在後麵怎能不令她感到恐懼和悲傷。


    博羅伯爵狠狠得瞪了係密特一眼在他看來係密特有的時候確實很會搗亂現在這個時候對於自己的妻子來最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恫嚇。


    「放心好了我們已經知道那些魔族最害怕寒冷而且已經知道頭部是它們致命的弱係密特你別忘了埃耳勒絲帝國用短劍和長矛來對抗這些魔族而現在連你都能夠用重弩殺死魔族。」博羅伯爵道他這番話自然是為了安慰自己的妻子。


    「如果奧爾麥有聖堂武士就好了。」係密特長歎了一聲道。


    「隻要消息一傳到京城裏麵陛下一定會派遣聖堂武士和魔法師趕到這裏的現在魔族出現的數量還不是很多整個魔族並沒有完全進入複蘇期聖堂武士肯定可以將這些魔族徹底消滅。」博羅伯爵這番話實際上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沒有大隊人馬的支援國王陛下絕對不會派遣極為珍貴的聖堂武士和魔法師參戰的。


    而奧爾麥四周全是森林部隊的調動異常困難從最近的特賴維恩堡到這裏都要繞一個大圈乘坐馬車都要走整整三天時間。


    雖然博羅伯爵這樣想但是對於係密特他絕對不會這樣。


    剛才那番話原本就是騙騙孩子的事情。


    係密特顯然沒有出姑夫的預料之外他很興奮得在腦子裏麵勾勒出一幅人類魔法師和聖堂武士聯手消滅魔族的景象。


    魔法師用神奇的魔法將大隊的聖堂武士傳送到奧爾麥。


    對於突如其來的致命打擊剛才那番景象再次重演隻不過這一次手足無措的一方換成了那些魔族。


    能武士放出他們致命的能量將成片成片的魔族化成一堆焦炭。


    而力武士矯捷的身姿穿梭於魔族中間一邊保護著自己的同伴一邊將魔族劈鐺兩半。


    魔法師則在空中施展各種神奇莫測的魔法讓那些仍舊在頑抗的魔族完全喪失力量。


    係密特好像已經看到這令人興奮的一幕。


    他的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馬車繼續行駛在森林中的大道上兩旁的樹木紛紛向後掠去。


    夜色漸漸昏暗下來前麵的道路已經有些看不清楚了。


    但是瓦克力並不敢稍作停留。


    坐著飛船在天空中飛翔的魔族是不會受到地形的限製的想要穿越這莽莽的大森林對於魔族來再容易不過了。


    借則幽暗的月色馬車稍稍減慢度仍舊繼續前進。


    係密特已經看不見窗外的景色了四周到處了黑漆漆一片兩旁高聳的樹木將光線完全阻擋住。


    除非將頭伸出窗外才能夠看到頭上那微微露出星光的一片窄窄的天空想必正是這一線的天際才使得瓦克力能夠找到前進的道路。


    係密特雖然膽大但是他也不敢長時間將腦袋伸出窗外黑夜之中誰知道路邊會不會長出一顆樹。


    剛剛從危機中逃生係密特可不想在這種地方糊裏糊塗得送掉性命。


    坐在馬車裏麵係密特隻能夠靠感覺知道馬車剛剛翻過一道山崗並且轉過一個岔道。


    車廂裏麵同樣漆黑一片隻能夠聽到輕微而又沉重的呼吸聲以及一陣陣抽泣的聲音。


    當馬車剛剛走下一道斜坡行不多遠的時候係密特感到瓦克力煞住了馬車。


    「瓦克力前麵生了什麽事情了嗎?」博羅伯爵敲了敲馬車前部的隔板問道。


    「老爺前麵有人好像也是剛才逃出來的哪位老爺他們生了一堆篝火看來他們帶著打火石我想去問他們借一塊或者借一根火把以便趕路的時候能夠看得見道路天越來越黑了我怕生危險。」瓦克力回答道。


    「我們過去看看吧既然互相都認識又一起幸運得逃脫出來如果能夠結伴同行也好互相有個照應。」博羅伯爵著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黑暗之中姑姑不可能限製自己的行動係密特輕手輕腳得從馬車上下來。


    遠處果然有一堆篝火。


    在這漆黑一片的森林裏麵這堆篝火是那樣的灼眼。


    係密特一時之間感到自己難以適應過來眼前一片刺眼的光亮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視力才恢複正常。


    隻見在篝火邊圍著一圈六七個人。


    那些人現陌生人的出現出於警惕和恐慌其中有兩個人舉起手中的武器正指著自己這一邊。


    「撒丁是你嗎?很高興見到你平安無事。」姑夫充滿歡喜的聲音打消了對方的顧慮。


    其中一個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他同時伸出一隻手將身邊另外一個人指著自己這個方向的弩弓壓低下去。


    「文思頓能夠看到你平安得逃脫出來真是太高興了。」那個人走上前來和博羅伯爵擁抱在一起。


    「讓係密特和玲娣一起到這裏吧我們正在商量怎樣從那些該死的魔族手中逃脫出去。晚上趕夜路可不輕鬆。」那個人一把將博羅伯爵拉過去道。


    「你有什麽建議嗎?」博羅伯爵詢問道。


    「我們在等後麵逃出來的人打算集合大家一起逃跑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現在這個時候任何一個人的力量都是難能可貴的。」撒丁拍了拍博羅伯爵的肩頭道。


    係密特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在篝火邊的一個樹墩上坐了下來。


    這個地方原本就是讓旅行者休息的所在因此旁邊圍著一圈這樣的樹墩。


    過了一會兒瓦克力也從馬車上下來他遠遠得在最外圍的樹墩上坐了下來。


    「博羅伯爵知道您一家平安我很高興。」撒丁身邊的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和博羅伯爵打了個招呼。


    「西賽流子爵您和您的夫人同樣沒事真是太好了。」姑夫語氣中的歡喜顯然要比那位西賽流子爵要濃重得多。


    那位西賽流子爵身邊坐著的一位極為年輕的女郎向博羅伯爵了頭作為感謝。


    「文思頓你知道在你的身後還有人逃出來嗎?」撒丁問道。


    「還有一輛馬車不過再後麵有沒有幸運的逃生者就很難了因為空中那艘飛船上下來的魔族差一將我們一家送進了地獄。」博羅伯爵道。


    「喔真是驚險你們是怎樣逃脫的呢?」撒丁好奇得問道。


    「那個魔族被係密特幹掉了這也讓我們又知道了魔族的一個弱如果它們從空中跳落下來的話半空中對它們進行狙擊對於它們有著致命的傷害。那個魔族失去平衡摔到地上死了。」博羅伯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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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難以想像係密特絕對是英雄他至少為那些死難的不幸者得報了一些仇。」撒丁驚訝得道不過他語氣中那誇張的成份讓係密特有些不滿這讓係密特感到他是在哄孩子。


    正當他們著話的時候遠處傳來了馬蹄聲。


    趕車的車夫顯然也看到了那堆篝火他漸漸放慢了度。


    那位西賽流子爵再一次舉起手中的弩箭他顯然是個心謹慎的人。


    過了一會兒從那輛馬車走過一個人來蒼老的麵容中顯露出悲傷和憤怒。


    撒丁和博羅伯爵自然知道對這位老者不能夠胡亂開口。


    「萊貝爾子爵很高興見到您我們想問您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在您的身後還有沒有幸運的逃生者?」撒丁問道。


    那個老者臉上抽*動了兩下然後道:「沒有了全死了不可能再有人能夠逃生。我可以活著逃出來還得感謝博羅伯爵應該是你殺死了那兩個魔族吧。不過在我身後的人都被那些魔族攔截了下來。」


    老者到這裏突然之間跪倒在地痛哭起來:「其中還有我的兒子和媳婦以及他們那個還沒有出世的孩子。」


    哭聲是那樣悲傷甚至引得那位西賽流子爵夫人輕聲抽泣起來。


    係密特很清楚這位子爵夫人之所以哭泣的理由和姑姑是一摸一樣的隻是出於女性的同情而已並不是因為她有親人遭到了不幸。


    幸好在這位年輕的夫人身邊有撒丁的妻子照料著。


    這位略微顯得有些蒼老的女人安慰著這個剛剛經過磨難還沒有從驚嚇中恢複過來的女人。


    至於萊貝爾子爵對於他來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泄一番將悲傷積壓在心中並不是一件好事。


    「文思頓看來我們可以考慮怎樣逃亡了。」撒丁示意妻子心照看老邁的萊貝爾子爵。


    事實上萊貝爾子爵身邊早已經有匆匆趕過來的女兒在照顧著。


    隻不過這位姐本人也正沉浸在失去親人的悲傷之中。


    撒丁將博羅伯爵拉到一邊西賽流子爵自然也是商談逃亡計劃的一員。


    這原本並不管係密特的事情但是係密特自認為成功殺死一個魔族的他絕對比除了姑夫之外的任何人都有資格參加討論。


    因此他也跟著湊了過去。


    「文思頓你怎麽殺死兩個魔族的?」撒丁問道。


    「剛才已經告訴你了係密特在半空中射下來一個另一個被我射中頭部。對於那些怪物來隻有頭部是唯一能夠使之致命的部位。而且最好使用重弩射擊那些魔族的生命力極為頑強。」博羅伯爵解釋道。


    「你手上還有重型弩弓嗎?我和西賽流子爵用的都是輕型的家夥。」撒丁問道。


    「還有一把。等到萊貝爾子爵平靜下來之後倒是可以問問他萊貝爾子爵同樣喜歡使用重弩。」博羅伯爵道。


    「不用這樣麻煩了我用重弩射不準目標。」西賽流子爵微微有些尷尬得道。


    「撒丁你打算怎麽逃亡?」博羅伯爵問道。


    「西賽流子爵帶出來兩個仆人我和我的仆人瑪爾寇輪流駕車這樣白天晚上都可以前進我們的妻子和孩子們就讓他們集中在後麵幾輛車上麵前麵的馬車空出來用來探路。西賽流子爵的那輛馬車最為輕便萬一翻側隻要兩個人就能夠將它翻轉過來。」撒丁將腦子裏麵早已經醞釀好的想法了出來。


    「好主意行李也可以搬到後麵去這樣就可以更加輕便一。」博羅伯爵提出進一步的建議:「西賽流子爵的馬車上可以增派兩個車夫負責探路其他的馬車起火把以便能夠看見前麵的車輛。」


    「我的車上那些沒有必要的裝飾品也可以拆掉上的行李架子加上那個鐵籠子也有一些重量將他們扔掉可以輕便許多。」西賽流子爵在一邊插嘴道。


    聽到這位子爵先生如此一眾人對他頓時產生了好感這位和大家沒有多少交往的子爵倒是一個為人和善大方的人物。


    商量妥當眾人立刻動手那些仆人們被召集起來主意是撒丁提出的自然由他來號施令。


    行李迅得被集中在了博羅伯爵和萊貝爾子爵的馬車上麵。


    西賽流子爵夫妻和係密特他們坐在一輛馬車之上。


    因為所有人中最需


    要照顧的便是萊貝爾子爵因此撒丁和他的妻子坐到了最後一輛馬車之中。


    車廂之中總算有了光亮瓦克力從別的車夫那裏拿來了火石。


    熊熊的火把燃在馬車前方照耀著前進的道路同時也為後麵的馬車指明了前進的方向。


    馬車緩緩前進***搖倚。


    博羅伯爵將油燈的燈光調到最然後靠在座椅上麵沉沉睡去。


    係密特也感到困倦了他將弩弓的弓弦鬆開之後趴在窗口睡著了。


    平時寂靜無聲的林中路響起一串急促的馬蹄之聲車輪迅得碾過那肥沃的黑色土壤。


    火光猶如一串項鏈中的四顆珍珠中間隔開固定的距離沿著漆黑的林間路往前飛馳。


    那暗淡的火把在這黑暗的森林深處卻顯得那樣明亮。


    最前麵的那輛馬車紮著五六根火把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兩個仆人坐在車夫位置上其中的一個手中緊緊握住韁繩控製著馬車前進的方向另外一個車夫提著長鞭時而吆喝一聲讓馬盡量快跑。


    其他馬車跟在他們的身後前方的火光成為了指引他們前進的標記用不著費力在這莽莽森林之中找尋道路那些馬車奔跑起來頗為迅。


    森林裏麵一片寧靜隻有那急促的馬蹄之聲和時而傳來的馬鞭抽打的聲音。


    ……


    係密特是被早晨清新的風吹醒的不知道是誰打開了馬車的窗戶。


    了一夜的油燈早已經熄滅但是車廂裏麵仍舊能夠聞到濃濃的燈油味道。


    清醒過來係密特四下張望了一下。


    姑夫早已經不知蹤影顯然他去換瓦克力的班了。


    那位西賽流子爵同樣不在這裏也許他同樣去替換哪一個辛苦了一整夜的車夫。


    在這個非常時刻沒有人會計較由誰給誰駕車體麵和尊嚴遠沒有活命來得重要。


    清晨有節奏的馬蹄聲驚起一片片飛鳥顯然這些生靈絕對沒有想到這麽早就有人來打攪它們。


    從窗口刮進來的風將馬車裏麵汙濁的空氣抽離出去換上帶有青草和杉木氣息的清新空氣。


    太陽已經升起但是還沒有在人們的視野中出現。


    陽光將天空映照得一片潔白。


    係密特突然之間意識到車上隻有他一個男子他緊了緊手中的重弩再一次將弓弦搭上為了保險起見並沒有將箭失扣上弩槽不過等到要射擊時準備箭失並不會花費多少時間。


    係密特再一次將注意力放在窗外的世界。


    這裏顯然已經離奧爾麥有一段距離了。


    雖然沒有人知道那些駕著飛船的魔族是否能夠追上他們但是離開那恐怖的殺戮場一段距離總算使得車上的那些女士們神色稍微好了一些。


    姑姑的臉色總算有些紅潤起來那位西賽流子爵夫人精神狀態也很不錯她甚至有心情欣賞窗外的景色。


    係密特看到她的眼珠子在隨著景色的變更而活動顯然並不是心不在焉得呆呆楞。


    隻有那位伊爾維伯爵夫人仍舊曾經在悲哀之中但是看到她深情得抱著那個嬰兒。


    係密特至少很放心這位剛剛失去丈夫的女人不至於作出傻事來。


    靜靜得坐在馬車裏麵沒有任何人出聲息。


    係密特感到這種氣氛簡直是可怕急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很希望能夠爬到馬車上和文思頓一起趕馬車。


    文思頓即便不會和自己話至少也不會象現在這樣沉悶而又壓抑。


    係密特甚至願意換到原本撒丁他們乘坐的那第二輛馬車裏麵去雖然現在這輛馬車已經成為那些奴仆們集中休息的地方。


    即便麵對那些打著呼嚕熟睡著的奴仆們也好過麵對這些沉悶得滿懷悲傷的女人們。


    係密特將頭轉向窗外極力想要將注意力集中在窗外的景色上麵。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遠處傳來淙淙的流水之聲。


    流經奧爾麥的河流隻有一條那就是奧爾麥絲河傳中奧爾麥絲是奧爾麥的妻子原本的奧爾麥是寸草不生的荒漠奧爾麥從遙遠的南方拐騙了海神眾多的女兒之一從此這位海神之女便定居在廣袤的奧爾麥的土地上生命開始在奧爾麥的土地上麵綿延生長那眾多的樹木那成片的森林就是奧爾麥和奧爾麥絲的子女。


    從某種意義上生活在這片土地上麵的人們同樣是奧爾麥和奧爾麥絲的子女。


    隻是不知道那些魔族又算是什麽?


    是寄生蟲還是具有叛逆性格的忤逆之子。


    能夠聽到水聲便意味著河水離開這裏並不遠果然還沒有等到太陽升到頭以秀麗文靜著稱的奧爾麥絲便呈現在眾人眼前。


    雖然大家急著趕路但是隻要是人就必須休息再加上那些拉車的馬匹也需要飲水。


    撒丁停下馬車和後麵的人商量了一下之後眾人駕著馬車向河邊走去。


    離開林間道樹木就變得茂密。


    天空被密密麻麻的枝葉籠罩住幾乎不露出一絲空隙。


    將馬車停放在大樹底下仆人們解下套車的索絆並且牽著馬兒到下遊去飲水。


    夫人們聚攏在一起作一些不方便有男士們在場的修整。


    包括係密特在內的男士們沿著奧爾麥絲河向下遊走去。


    「按照我們現在的度今天晚上就可以趕到特賴維恩我們連夜兼程因此整整提前了一天時間。」撒丁好像稍稍顯得有些輕鬆起來。


    「到了特賴維恩之後呢?」博羅伯爵問道。


    「之後?我要回我的故鄉丘斯侖郡西賽流子爵你呢?」撒丁問道。


    「我要回瑟恩思我在那裏工作。」西賽流子爵回答道。


    「喔不錯的地方那裏的海灘聞名全國。」撒丁笑著道。


    「除了海灘之外還有山脈我們那裏的山脈景色同樣很美麗你可以欣賞到山間的日出和海邊的日出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景色。」西賽流子爵用充滿感情的語氣道。


    「你為什麽到奧爾麥來?」係密特問道。


    「我是陪伴妻子來這裏打獵的。」西賽流子爵不好意思得道。


    這個答案顯然大大出乎眾人的預料之外。


    「喜歡打獵的是你的妻子?」係密特追問道。


    博羅伯爵雖然感到係密特這樣追問別人的**實在不太禮貌不過對於這件事情的答案他同樣很有興趣知道因此他也沒有阻止。


    「我--我從在教會學校長大對於傷害那些生物並不是很感興趣不過我的妻子從由她的叔叔養大她叔叔在世的時候是個極為喜歡打獵的人我的妻子從她的養育者那裏繼承了這個愛好事實上我家裏的那些打獵用具都是那位叔父大人留下的遺產。」西賽流子爵解釋道顯然出於對從所收教育的自豪這位子爵大人話的時候沒有一絲尷尬。


    「您在瑟恩思是從事什麽工作的?能夠告訴我們嗎?」博羅伯爵問道。


    「我為國王陛下經營在瑟恩思的投資也就是為那些外國商人兌換錢幣。」西賽流子爵道。


    「喔很複雜的一項工作聽幹這種工作需要特殊的才能和對於數字的靈敏掌握象我就作不到我連算帳都嫌麻煩。」撒丁自我解嘲道。


    「莫萊而伯爵您過獎了實際上這份工作相當枯燥隻要為人本份就完全可以做好之所以需要對於數字的靈敏掌握是因為經驗豐富的人可以通過合法的手段從這份工作中獲取豐厚的報酬隻需要極為熟悉各個國家最新的貨幣兌換比率再加上手中擁有一定數量的外國貨幣就可以了。兌換所可以最先知道每個國家的兌換比率至少比那些商人們要早三天。」西賽流子爵對於他的工作倒是直言不諱。


    西賽流子爵的誠懇讓其他人全都頗有好感四個人越談越起勁。


    一邊走一邊交談四個人爬上了一座山丘原本按照計劃他們早就應該上路了但是因為談興正濃再加上離開奧爾麥已經有一段路程了三個人最終決定再休息半個時讓馬匹養足精神等一會好一口氣跑到特賴維恩。


    當四個人爬上山丘極目遠眺。


    但是遠方的景象讓他們驚呆了隻見遠處的森林上空眾多黑正擦著樹冠的端向東南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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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黑雖然看上去行動遲緩但是空中沒有任何地形的阻擋筆直的航線為它們節省了很多時間。


    包括係密特在內的所有人都清楚得知道那些魔族飛船所要到達的目標。


    那就是他們正要前往的特賴維恩。


    雖然距離太遠看不清那些魔族飛船具體的數量但是他們至少知道一件事情。


    通往特賴維恩的道路斷絕了。


    除了特賴維恩之外確實還有其他道路通往各自的故鄉但是現在誰都沒有辦法保證前方一定是安全的。


    看著這黑壓壓如同蝗蟲一般的魔族飛船看著那緩緩掠過樹梢毫不停留得筆直前進的魔族大軍。


    係密特終於知道那曾經輝煌燦爛雄偉壯麗的文明古國為什麽會毀滅在這些魔族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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