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但是她的親生父親是我舅舅。”於翎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就這麽怪我?”慕齊倒吸了口涼氣,“那尋遙詞知不知道啊?”


    於翎搖了搖頭,“雖然當年將芷蘭庇護下來的時候尋遙詞也不小了,但是關於芷蘭的父親是我們親舅舅的事兒現在還知道的估計就隻有我了——哦,現在還有個你。”


    “那那個孩子……”慕齊覺得特別的心累。


    “先養著看著吧。”於翎也覺得有些煩躁。“其實國內現在表哥表妹成對的也不少,但是我們畢竟在國外學過這些東西……也說不好這個孩子有問題的概率是多少。”


    “那要和他們說嗎?關於這個孩子。”


    “以後再說吧。”於翎有些頭疼,“還真希望這次折騰完,他們兩個人能別折騰了。隻要別生孩子就好。”


    慕齊動了動嘴皮子,才說道,“其實那次創傷之後,芷蘭已經不能再生育了。”


    “那芷蘭知道嗎?”於翎這才覺得頭疼欲裂。


    “大概不知道,但是還是會有感覺的吧?”慕齊也不是那麽的確定。


    於翎揉了揉額頭,其實這件事情裏,真有誰真的做錯了嗎?並沒有,連慕齊都隻能算半個局內人,而尋遙歌也是尋著對自己最有利的路子走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個受害者。偏偏始作俑者尋遙詞卻是什麽都不知道。事情到現在能怪誰呢?


    也許誰都有錯,誰也都是無辜的。


    慕齊眼巴巴地看著於翎,於翎笑了一下,“既然這樣,就留下來吧。”


    慕齊心裏帶了些小雀躍,跟著於翎去了臥室。


    “你在這兒生活了多久?”


    “不長,一年左右。”於翎看著屋內的擺設,和他離開的時候沒什麽區別,似乎和他的長相一樣停在了那一年。


    “我發現你的品位幾乎沒有變,和以前一模一樣。”慕齊掃了一眼室內。


    “畢竟都習慣了。”於翎在桌邊做了下來,“你先睡吧,我去看看尋遙詞。”


    慕齊點點頭,愣了一下,“這不是隻有一張床,我睡哪兒?”


    “……”於翎敲了慕齊的頭一下。然後就出去了。


    於翎沒想太多,就走到了祠堂。果不其然,尋遙詞跪在那裏。


    “大哥,對不起。”尋遙詞聽到腳步聲,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沒什麽。”於翎在尋遙詞旁邊跪下。“其實芷蘭這樣,我也有一定的責任。”


    “若我當年帶走芷蘭,也許這些就不會發生了。”


    “大哥……”


    “我今天晚上想讓芷蘭說出來,也許說出來心結就不會那麽重了,她覺得都是她的錯,你覺得呢?”


    “大哥……”


    “你也知道當年父母從那個人手裏接過芷蘭的時候,父母給過讓芷蘭一生無憂的承諾,父母可以說是為了芷蘭而死,而我們卻食言了。”


    “……”


    “尋遙詞,芷蘭晚上不肯說出來,就是怕你知道。而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想問問看,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你忍了十幾年,卻還是一朝破功?”


    “我喝了酒。”尋遙詞悶悶的說。


    “別和我說酒後亂性,你的自製力有多好當我不知道?”於翎的語氣開始變寒。


    “大哥,這件事我沒騙你。我到慕齊說出來前我都以為是夢,一場我做了很久的夢。”尋遙詞的聲音裏充滿了沮喪。“那天晚上我在水波瀲灩喝了杯酒,然後就……”尋遙詞說到這兒,突然頓住了。


    於翎見尋遙詞停住了,詢問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看到尋遙詞漸漸扭曲的臉,突然知道了什麽。


    “被暗算了?”於翎冷笑一聲。


    “當時好像是白芸過來扶我的,後來就暈乎乎的,後來清醒過來,也沒看到白芸。”


    “……”於翎猛地站了起來,“好,很好。”


    尋遙詞沉默這說不出話來。


    於翎深吸一口氣,“其實你和芷蘭在一起我也不會反對,但是你們的事情現在已經牽扯進了多少人?到底有多少勢力在背後渾水摸魚,如果慕齊隻是慕齊的話,你覺得芷蘭還能像現在這樣嗎?”


    於翎走了幾步,看著尋遙詞發抖的身體,還是覺得自己說不出太重的話。“你還是去芷蘭身邊陪著吧,她今天受到的刺激也不少了,你在她身邊多多少少也能安慰她幾分——還有,慕齊說,芷蘭大概不能有孩子了。”


    又走了幾步,“你現在也不必過於擔心,事情也沒有那麽糟糕,白芸現在已經被送到了國外,再者如果她有上下線,要拿芷蘭的孩子做文章的,當芷蘭小產定局的時候他們也做不了什麽了。至於以後……明天再說吧,你也累了。”


    說著便將尋遙詞從地上拉了起來。


    尋遙詞將臉埋進於翎的肩,將於翎抱的緊緊的。於翎感到脖子有點濕,無奈地在心底嘆了口氣,像小的時候,輕輕地在尋遙詞後背拍了拍。


    “大哥……”


    走在迴廊的時候,正要各自往自己房間走的時候,尋遙詞欲言又止地看著於翎。


    “想問什麽?”


    “大哥,你和慕齊……”


    “他是我愛人。”於翎淡淡地說著,“我不強求你們能接受他,但是世界上最不可能害你們的人,也隻有他了。”


    尋遙詞愣了一下,看到於翎走往自己院子的身影,心裏不由疼了一下。自己和芷蘭的事,真的讓大哥很為難吧……


    默默轉身,向芷蘭的房間走去。


    芷蘭她……他懊悔地閉了閉眼睛,還能怎麽辦,隻希望以後再不負她。


    於翎推門進去,床頭還點著燈,他湊近床前看,之間慕齊窩在被子裏一動不動,俯下身子,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緩緩地將唇移到慕齊的耳廓上,舔了一下,冰冰涼涼,不由覺得好笑,低聲在慕齊的耳邊喃喃著,“別裝睡了,剛才躲在院子裏偷聽的人是誰?”


    慕齊賭氣般的伸手攔住了於翎的脖子,眼也沒睜開,將他的臉壓近自己胡亂的親了幾下。


    “好了好了,別鬧了,看你手還冰涼的,衣服也不穿就躲在門背後聽。”於翎將慕齊的手解下,塞回進被窩。


    “你再說一遍好不好。”慕齊握住了於翎的手,眼睛睜開,在床頭燈的照射下亮晶晶的。


    “說什麽呀?”於翎也沒抽回來,幾乎趴在慕齊的身邊問。


    “……”慕齊看著於翎揶揄的眼神,冷哼一聲,鬆開了手,轉過身閉上眼不在看他。


    於翎笑了笑,先去洗漱了一番。回來的時候慕齊還是和原來一樣的姿勢。他又笑了笑,鑽進被窩摟住了慕齊,輕輕地在慕齊的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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