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管事,既然醒了,就起來吧。”


    趙七睜開眼睛。


    這裏果然是暖香閣。


    不遠處是茶幾桌凳,擺著一些畫具,一張白紙齊整地鋪在案上。留青正坐在桌邊,慢條斯理地淺酌著杯中之酒,含笑望著他。


    趙七心如電轉,當下也換上一張笑臉:“哈哈,居然是留老闆救了我,實在感謝,您的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說著,他站起身來,似乎是要伸個懶腰。


    “趙管事,你……”留青話音未落,趙七已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然而——


    “放開我!我、唔!”


    眨眼的功夫,臉色慘白的趙七又被人拎了回來。


    他方才剛跑到門邊,就被門外兩個黑麵神抓住,在肚子上狠狠來了一拳,打得他當時就弓下了腰,疼得一動不能動。


    他被這兩人按坐在之前那張美人椅上,依然正對著留青的臉,一邊小聲抽著涼氣,一邊厭惡地罵道:“混帳,老子也是你們能動的!滾開,我不要坐在這鬼東西上!”


    留青笑道:“這張美人椅可是時下最新的款式,機括暗器極為精巧,若是趙管事嫌棄,不如我先為您演練一番如何?”


    趙七沉默了一會兒,勉強道:“哈,不敢勞煩留老闆。我家老爺這幾日就回來,我……”


    留青搖了搖自己杯中之酒,笑道:“趙管事平日事務繁忙,今天好不容易得閑,身邊沒有庸人煩擾,來到這暖香閣,不先喝一杯酒再走嗎?”趙七怒視著他,他不以為意,還將自己的杯裏重新斟滿酒水,餵到趙七的嘴邊。


    趙七沒有抵抗,乖乖張口喝下酒液,留青一笑,正要開口,卻被趙七“噗”的一聲,噴了個滿頭滿臉。


    “哈哈,這樣的酒,多少也能喝得!”趙七幸災樂禍地看著他,“一看你就是個斯文敗類,還是這幅模樣適合你!”


    留青伸手止住手下要毆打趙七的動作,從懷中取出一枚素帕,輕輕擦了擦流淌著酒水的臉,將它擱在手邊的桌上,緩聲道:“不喝就不喝了。嗬,趙管事,改天我一定要請你好好喝上一壺。現在,我們還是先來談談五千兩銀子的事。”


    趙七心中一動:“文艷不是也被你們抓了麽?”


    留青搖頭:“那孩子機警得很,已經逃了。那五千兩銀子,我們隻能找趙管事要。”


    “你把我抓到這裏來,還指望我乖乖還錢?”趙七冷笑,“給老子五千兩賠禮道歉,我就考慮考慮放過你們。”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趙管事是個明事理的人。我想,隻要我們開誠布公,一定能有一個雙方都滿意的答覆。”


    “你想怎麽做?”趙七聽到這裏,發現對方確實隻是要錢,反而放心了,朝椅背一靠,懶聲道,“反正我要錢沒有,要命不給,你看著辦吧。”


    留青笑了笑,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轉過話頭,笑道:“在下不才,略通丹青,曾有一幅《欺雪圖》頗受風月朋友捧場……趙管事,你可曾見過?”他頓了頓,仔細觀察著趙七的表情。


    趙七依然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連眉毛也沒動一下:“沒有,看來你真的隻是略通,本事也稀鬆得很,我也看過一些春宮畫兒,什麽《氣血圖》,連聽都沒聽人說過。”


    留青的笑容變得更加意味深長:“哈哈,日後若有機會,一定請趙管事品鑑一番。鄙人對此畫還有幾分自信,如無意外,它應當能成為傳世百年的春宮精品。”


    “哦,你臉皮倒厚,可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世人雖好春宮,卻不喜歡自己出現在畫中。為了防止這五千兩被一併賴掉,隻好委屈趙管事片刻,留下些許憑證了。”


    趙七聞言一驚,剛剛想到一個極可怕的念頭,就見留青拍拍手,兩個黑麵神鬆了手,四五個龜公從門外魚貫而入,朝他走了過來。


    “你們去請趙管事脫衣,動作可要仔細著些。”


    趙七平日裏哪裏被這些人碰過,當即破口大罵,拳打腳踢,他是個成年男子,這些個龜公又不會武功,一時還真讓他掙出一點空間。


    趙九奪路便逃。可沒跑幾步,就被人扯住頭髮拉了回來,幾人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把他按在地上,嗤啦一聲便扯破了衣服。


    “混帳東西!”趙七暴怒。


    這回沒有人說話,眾人看到衣下那光潔如玉的肌膚,再配上趙七因怒氣而泛紅的臉頰,竟都有些呆愣。


    而緊接著,就是抑製不住的淩虐之欲。


    動作變得更為粗暴,有些人甚至會在趙七反抗的時候故意去扭他的胸口和大腿。趙七雙拳難敵四手,打了上麵擋不住下麵,沒多大功夫就被人徹底剝光,還被牢牢地摁住了四肢。


    終於,趙七的身體完全暴露在眾人眼前。即便畫過無數春宮的留青,見到如此漂亮的身體,也不由眼前一亮。趙七已經是個成年男子,四肢修長有力,不若孌童那般嬌弱可人,可偏偏肌膚柔滑,腰細臀肥,雙腿筆直光滑,令人一見之下便慾念叢生。


    留青浸yin風月之道已久,一看趙七的樣子就知道這是個適合被人虐打折磨的,不過畢竟顧忌著趙禹成,還是不敢做得太過,隻打算先讓他擺幾個姿勢,畫幾張春宮了事。


    趙七現在很難受。


    他的嘴裏被塞進一根粗壯的角先生,大腿也被強硬地分開,兩粒櫻紅更是被人粗暴地搓揉,稍一掙紮,就是迎麵一個耳光。


    “不錯,不錯。你們把他的大腿再掰開一點。對,就這樣。你,把手伸到他下麵。你們兩個摸他大腿,別擋著後麵那隻手。”


    就這樣,趙七被迫擺出一個yin亂的姿勢。他的大腿被男人握住,強行打開,而雙手則被擰在身後,展示一般地挺著胸上那對紅腫的小點,以及身上剛被掐捏出來的紅紅紫紫。後麵還被一隻手不懷好意地摸索著,似乎馬上就要被破門而入。


    “這個表情不錯。”留青滿意地笑了笑。


    他執筆的手在微微顫抖,過了好一會兒,才毅然下筆。


    筆鋒落紙,突然間一切心情思緒都交織成靈動線條,一切難言妄念都渲染為繽紛色彩。不一時,生動的五官已躍然紙上,正是皺眉難耐的趙七。


    隨著畫筆轉動,更多細節流瀉而出。單看這畫麵,就覺得畫中人好像活的一般,正無限屈辱地怒視著膽敢窺伺他身體的畫外之人。可這種表情,配上他被好幾隻大手按住猥褻的無力動作,卻構成了絕妙的反差,讓人隱約生出一種征服的快感。


    一幅圖已然畫就,留青放在一邊,指示著那些人將趙七翻過身去,裸露出一片雪白腰臀,一邊一隻手將臀瓣分開,又命人捏住趙七的下巴,強迫他看向正在畫圖的留青。


    這幅圖的淩辱意味比上一張還強。因為姿勢的關係,嶽聽鬆早上在趙七大腿和臀上留下的痕跡一覽無遺。其他人見了,都忍不住低聲調笑。


    “趙管事,平時看你一副飛揚跋扈的小樣,屁股卻扭得那麽騷,是不是天天想著如何讓人好好肏上一肏?”


    “哈哈,趙管事,管的一定是趙老爺的床事。這些痕跡,大概都是趙老爺留下的吧。”


    “我倒聽說趙六他們也有份呢,我侄子在趙府當差,有一天看見趙六光天化日就摸他的屁股……”


    “身子長成這樣,別說下人了,說不定連趙府的狗都上過他。”


    趙七被這些人連番用言語侮辱,雖然清楚他們並不知曉內情,隻是隨口胡說,可依然又恨又氣,又羞又惱,在心裏把他們狠狠肏了百八十遍。留青見狀,幾筆畫出他含淚搖頭的樣子,又在他大腿上著重畫出點點紅痕,似是剛剛被人強行侵犯過一般。


    接下來,留青又讓那些人將趙七擺成更加不堪入目的姿勢,一一落在畫紙上。


    最後,留青一共畫了七幅圖。最後一筆落下,他的心情跟剛剛完成《欺雪圖》時一模一樣。


    不,是猶有勝之。


    趙七還擺著跟最後一幅圖一模一樣的姿勢,他已經沒了力氣,雙眼失神,微微喘著攤在那張美人椅上,身上披著一襲被扯得破破爛爛的衣裳,發現留青看過來,還微不可聞地抖了一下。


    留青久久凝視著這一幕,目光中暗沉一片。


    第21章


    趙七又被人拉起來的時候,還以為要被再次擺弄,沒想到,卻是被帶到了留青麵前。


    “趙管事這一番辛苦,應當抵得三日之限。不過,三日後若是交不出五千兩銀子,恐怕春宮裏可就不止隻有你的身體,還會有其他更有意思的場麵。”留青摸摸他的臉,“你的年紀太大,就算生得好,在暖香閣也賣不了幾年。我充其量隻能收你做個畫具,心情好了就讓一二十人弄,心情不好就讓狗肏。唉,到時候,隻怕全天下人都會為你心疼的。”


    趙七被這番威脅弄得臉色煞白。留青又將前一張字據撕毀,重新寫了個欠條,邊寫邊念:“丙申年庚寅月癸未日,趙七欠暖香閣銀五千兩,時限三日,逾期不還,以身抵債。這樣寫行嗎?”


    趙七使勁搖頭,被人拉過手,強行按了個手印。


    “不過,單憑這樣還是讓人沒法放心。”留青苦惱地思索一會兒,好像想到了什麽,笑眯眯地從案上拿下一個小盒,對趙七介紹道:“這盒顏料是我閣中特製的,水洗不掉,刀刮不去。若是寫在人身上,除非剜去這塊肉,不然就一輩子都留在上麵。為防萬一,還是把趙管事的憑證寫在不容易丟的地方比較好。”


    趙七暗叫一聲不好,身體已經被人翻過身按在桌上,後麵一涼,卻是留青提筆寫在了他的臀上。


    趙七奮力掙紮,卻被按得動彈不得,那軟滑的毛筆騷弄著敏感的肌膚,他隻能全身細細地抖個不住,一半是因為筆尖冰涼,另一半則是因為被人在這種地方寫字的屈辱感。


    留青也在發抖,興奮得發抖。


    眼前這人原本高高在上,就算跌落塵寰,自己也隻能遠觀。可現在,他就瑟瑟發抖躺在自己手下,而這具幾近無瑕的身體,即將被自己留下去不掉的痕跡。


    他心中突然一熱。在落筆的時候,故意將“暖香閣”改成了“留青”。“丙申年庚寅月癸未日,趙七欠留青……”


    他還要繼續寫,頭頂突然一陣勁風傳來,他下意識護住趙九,以筆作劍,跟來人硬拚一擊。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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