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囈應了一聲:“賀家行事一向是囂張跋扈,出了名的幫親不幫理,”頓了頓,又補充道:“所以也是自那個時候開始,賀家從骨子裏就有了這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對。”


    “那這麽說來的話,如果顧長安真的出事了,賀家應該也是逃不過這個嫌疑才對。”林囈語氣有些低,逐字逐句的分析道:“畢竟自那個時候開始,賀家就是受到皇室所認可的,或許在其餘三個世家看起來他們並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但是換位思考,在他們自己看來,在當時的舊社會風光無限,長期以往下來,必然會生出一種優於旁人的錯覺,好像得了這個封賞,他們賀家就是四家世家之首了一樣。”


    林囈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輕聲接著說:“但是風水輪流轉,到了破四舊時期,政/府提倡反封建反迷信,不管是有本事的還是沒本事的,那一會兒不知道被打倒了多少,而賀家在之前有多風光,這之後就有多狼狽,四大世家中,首當其衝被打壓的就是他們賀家了。”


    沈江南有些意外的看了林囈一眼,似乎沒想到對方竟然可以想到這麽多,頓了一會之後,才贊同的說道:“你說的不錯,當時發生的事情,對幾個世家的衝擊確實挺大了,這也是直接性的導致了道家等徹底沒落,而若不是當時賀家家主手腕頗硬,恐怕到了如今,四大世家隻會變成三大世家而已。”


    得到了沈江南的認可,林囈顯然是十分歡喜的,連著眉梢眼角都多了幾分笑意,他不自在的摸了摸頭髮,才又接過沈江南的話說道:“雖然遭受打壓,但是骨子裏的那點高傲並不會就此被澆滅,有句話說的好,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賀家再一次的詮釋了這句話的含義,哪怕像是逃犯一樣的被追捕,卻還是故作瀟灑風流。”


    “嗬嗬,”沈江南被林囈的這一番話給逗笑了,輕輕的說:“你這個見解倒也是有趣。”


    “還行吧,就是不太看的慣賀家的行事作風罷了,他們落得當時的下場,多半是咎由自取。”林囈聳了聳肩,輕描淡寫的說:“不過話說回來了,這特殊案件處的成立,也是給了他們一絲絲的生機,這麽多年下來,元氣多少也是漸漸地恢復了。”


    “隻是……”


    說到這裏,林囈稍稍的停頓了一會兒,這才斟酌道:“隻是那殘留在骨子裏的壞毛病恐怕也還是沒得根治。”


    “其實特殊案件處的存在方式,和賀家最輝煌時期的存在方式多多少少都是有那麽一些異曲同工之處的,”林囈聳了聳肩,眉宇間染上了一絲淡淡的不屑,這些不屑中又有一點極淡極淡的嫌棄,輕輕的接著說:“所以我以為,這賀家雖然明麵上是加入了特殊案件處,但是這心裏怎麽想的誰也不知道,加上他們近來行事越來越沒邊了,我以為……”


    “你以為,顧長安失蹤的這件事,賀家逃不了幹係?”沈江南問。


    “不,”林囈想都沒想的否決,訕訕的幹笑了一聲後,才說:“其實吧,我也就隻能分析分析其中的因果,真要是論述嫌疑的話,大家好像都有嫌疑。”


    “從最直觀的角度來說,白家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是……”林囈頓了一下:“但是我覺得白雲峰應該不會這麽做。”


    沈江南:“為何?”


    “俗話說得好,虎毒不食子,且女兒總是父親的貼身小棉襖,”林囈不緊不慢的解釋:“天底下哪有父母是不疼愛自家孩子的?白秋水離開白家這麽多年,走之前將勾魂笛帶走,白雲峰都沒有過問些什麽,這也是足以證明白雲峰是關心白秋水的,此外自己還派人守在白秋水的身邊,雖然拉不下臉皮去讓白秋水,但是恐怕一直都是關心對方的。”


    “所以我覺得,眼下白秋水出了這樣的事情,顧長安作為特殊案件處和我們造夢閣的中間聯絡人,白雲峰就算為難顧長安,也不至於太過分。”


    頓了頓,林囈有些狐疑的看了沈江南一眼,前句不搭後句的問:“江南,你們是不是已經篤定了,顧長安是失蹤和特殊案件處的內部有關係?”


    “也不盡然。”沈江南抬了抬眸子,輕輕的說:“畢竟我們沒有第一手的消息,內網也隻是公布顧長安失蹤了將近二十四個小時,卻沒有真的下定論,一切都隻是揣測而已。”


    “那如果……如果顧長安真的是失蹤了的話,那麽嫌疑人是不是就真的出在特殊案件處的內部?”


    沈江南愣了一下,才接著說道:“這也不能肯定,但是他們內部人的嫌疑肯定是最大的。”


    林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後,才不溫不火的補充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白家反而是最沒有嫌疑的了。而羅家一向不問世事,雖然也有嫌疑,但是相對會小一些。”


    “餘下的賀家……”說到這裏,林囈意味深長的看了沈江南一眼,說:“江南,你覺得賀家會不會一直是覬覦這個特殊案件處掌權者這個位置?他們會不會是想重回千年之前的風光?”


    “你的意思是說,賀家的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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