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界的男人吵架實力似乎與拳頭的實力相對立,我的疆界中許多文弱書生似的男人嘴皮子利索得很,他們曾痛斥過我身為百花君卻愛舞刀弄槍行為舉止大失體統,我試圖與他們辯難,每每被教訓得體無完膚,便默默用武力讓他們屈服。 此時我恨自己沒能和他們多學些吵架的本領。 我一時生氣淩昭在此挑釁不過是想引我動怒,我偏不讓他如意。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回我的百花殿總行了吧!第44章 244-250 244 淩昭皺了皺眉:“你不會說話?” “???”是誰用淩昭的聲音說出了我的心裏話? 不可能是淩昭。否則他也太沒有自知之明,太厚顏無恥了。 245 我打定了主意不受淩昭挾製回百花殿。 “娘娘腔。”身後響起淩昭的聲,他仿佛壓著火氣,短短三字,暗含波濤。 我心中一沉,攥起了拳頭。 我想起了我娘我娘可能攔不住我。 我想起了我爹算了,這個沒有立場唯我娘馬首是瞻的男人。 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不能回頭,他叫的是娘娘腔不是你。花潛,他這樣無非是想激怒你,你若生氣才是正中他的下懷。 看得出他今日心情不佳,似乎很想尋釁滋事,說不定就等著我打過去,他好趁勢發泄順便黑我幾手。 246 我當做沒有聽到,背離麒麟殿漸行漸遠,捆仙索在無形之中拉長。 出來轉了一會兒心中憤懣已經去了大半,雖不能赴召雨君的約,能在百花殿多看些卷軸,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再說,我的運氣經不起推敲,萬一這一次回歸常態,醉仙我又能喝幾杯呢? 我就這樣東想一些西想一些,忽然聽到背後一聲巨響,隨之稀裏嘩啦的碎裂聲。 247 後來,我回想起這天的碎裂聲,我覺得碎的不是麒麟殿的屋頂,是我和淩昭之間粉飾的太平。 248 我和淩昭勉力維持了一個月的怪異和平被打破,關係一夕之間回到初到天界時那般,甚至還要更差一些。 利用捆仙索暗中角力自不必說,夾道相逢必是火花四濺花瓣飄舞,他說我是娘娘腔,我嘴笨不知道該怎麽罵他,隻好在拳頭上多賣一些力氣。 但這些都是小摩擦,每次小摩擦快要發展為大摩擦時,我們都會比較有默契地停手,然後視對方為空氣一般退開。 畢竟我們誰也不想再受被掛在樞機神殿外的奇恥大辱。 這樣的針鋒相對一直維持到了第一次仙君考核。 249 第一次考核是文試。 我坐在神君學院的學堂中,滿懷神聖之心接過了一張考卷,平攤在桌案上,心如擂鼓地聽著樞機神官說考核規則。 “此次考核中,無捆仙索束縛的仙君單獨計分,有捆仙索束縛的取兩位仙君分數總和的平數。” “沙漏中金沙流盡,停止作答。” “金沙未流盡,有捆仙索束縛的仙君不可離開學堂。” “此次考核考取頭名者,得回疆域探視之權。” 250 回疆域探視?! 整個學堂沸騰起來。第45章 251-258 251 在座的仙君在各自的疆域有哪個不是吃香喝辣、馳騁四方、前後擁躉的? 本是遨遊九天的大鵬鳥,來了天界一一被剪了翅膀成了籠中之鳥,還得麵對一次又一次的仙鳥考核,怎一個苦字了得? 曆屆在天界待上千八百年的仙君比比皆是,回到疆域之後竟已不識故鄉,可悲可歎。 而今樞機神官卻說,此次仙君考核的頭名可以回疆域探視! 252 學堂之中雜聲連連 司命君抱頭亂抓:“怎麽不早說啊!!!早知道我就不解捆仙索了!!!” 召雨君起初麵露驚訝之色,隨即笑了。 風月君:“夜遊君,就靠你了。” 夜遊君:“……你是幹什麽吃的?” 風月君一本正經:“我提早熟悉了政務。” 風月神君的政務? 夜遊君:“……” 253 我在天界十分刻苦,時常研究卷軸到深夜。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掃了一眼卷紙,難度不大,拿滿分應該不是難事。 可是我和淩昭之間還有一條該遭天譴的捆仙索,我不知道淩昭能答多少。 除了司命君和召雨君,還有五對已經解開捆仙索的仙君,依我對他們的了解,這六對仙君之中有四位都是文神,其中兩位召雨君和杜康君極擅文理。 尤其是杜康君,據說這位仙君平時迷迷糊糊睡不醒又睜不開眼,一旦沾酒,立即神清氣爽,滾滾才思如泉湧,攔都攔不住。人界不少文人都是杜康君的忠實擁躉。 想什麽來什麽,這時坐在學堂最後一排的杜康君顫巍巍地舉起手:“樞機神官,可飲酒否?” 樞機神官的眼皮隻掀開了一道縫,應許道:“可。” 杜康君雙手顫抖解下腰間掛著的酒壺,隻在舌尖點了一點,眼皮刷然掀開,眼中精光大盛,立時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起來。 254 …… 255 我感到了一絲絲危機感,形勢不妙。 256 我回頭去看淩昭,發現他抱手靠在身後琴樂君的桌案上,厭煩地看著麵前的卷紙,與其他武神們的表情如出一轍。 短短一瞬間,我在腦海中快速的計算:此次我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召雨君和杜康君,他們若出手,最少能得八十分。 隻有淩昭考得六十以上,我們才能有一爭之力。 257 …… 我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 六十……應該很容易的吧。 我覺得。 258 樞機神官一揚手,巨大的金色沙漏倒轉過來,金沙立即落在了空蕩的瓶底。 “考核開始。”第46章 259-266 259 樞機神官話音剛落,仙君們立即用手旁沉木壓住卷紙,審慎閱卷。 如先前所料,所考核的內容全都出自卷軸之中,我提筆蘸墨,奮筆疾書。 我以為我寫得夠快,才寫到一半,身後已經傳來一聲翻動卷紙的聲音,是杜康君! 杜康君果然是位勁敵。 我立即全身緊繃,運筆如飛,隨之翻頁。 等到沙漏下落了一半不到,我的手腕已經有些發酸,手心的肌肉顫動著,終於在卷紙的最下方寫下最後一筆,然後將已經有些分叉的毛筆放在筆架之上,輕微的磕動聲竟和杜康君的重合在了一起。 杜康君果然是位勁敵! 260 我長吐一口氣平複心神,抖了抖卷紙吹幹墨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沒有缺漏之處,有的問題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多列了多種方法,滿分已成定局。 仙君考核應是由簡入繁,此為第一次,難度大在我的預期之下,是卷紙的滿分限製了我的得分。 看來我真是杞人憂天,這麽簡單的題目,但凡沒有堂堂走神,拿個六十分肯定不成問題。 沙漏落了一半,我將卷紙壓在桌上,一抬頭,忽見司命君鬼鬼祟祟地撕下一條宣紙團成一團,貓著腰賊眉鼠眼地瞄了閉目坐著的樞機神官一眼,將紙條往前一拋 2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