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隱:烏哇……( ⊙o⊙)!!!


    回到家裏宋隱都還在想不通,有那麽牛x的一家子,竹曉他到底有多想不開,才會長成現在這朵奇葩?


    宋隱今天回到了新區這邊,他準備這幾天不去“上班”,單是修行畫符的話,還是自己家裏自在。頂頂的保姆也跟著他一起回來了,無論他換不換齊夏,在齊夏腿傷治愈之前,顯然都是無法履行保姆的責任的。


    安排保姆胡姐住進書房,宋隱抱著頂頂上樓,短短兩天時間,許淩風已經把天台的套間布置好了——外間是書房,放著一張超大型號的方形書桌,裏間放了一張大床一個床頭櫃和一組衣櫃,這些家俱原本都是放在樓下主臥室的,讓許淩風全部給搬了上來。雖然裝修很糟糕,牆壁沒刷塗料,地麵除浴室外都沒做處理,直接鋪了地毯完事,但現在這種非常時期,許淩風能夠做到這一步,還做的這麽盡心,宋隱還是有些意動。


    這個世上,沒有誰是天生就該對誰好的。宋隱活了二十八九年,雙親在,豔遇有,但從來沒有誰對他這個人這麽上心,即便是外公,真正看重的,恐怕也是他的天賦。當然,宋隱不是女人,他沒想過要以身相許,事實上他就壓根沒往那個方向想,他隻是覺得許淩風這個人很不錯,值得相交,他承他這個情!


    草草吃過午飯,把頂頂交給胡姐,小家夥大概也明白飯後溜圈已經成為往事,一點沒鬧騰,宋隱順利脫身,上頂樓畫符。


    今天韓少誠給他預訂了一堆的符,什麽符都要,追蹤符要的最急。除此之外,他還想給自己多畫幾張斂息符,那東西太重要了,尤其是“元獸”已經重現江湖的今天。


    半天時間,宋隱畫了一張三階斂息符兩套二階追蹤符,以及兩張二階的疾行符。看起來不多,但追蹤符是子母符,一套等於兩張,相當於他一個下午畫出一張三階符,六張二階符,都快成畫符機了,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畫符機的話。


    超額完成了今天的任務,宋隱下樓吃晚飯。


    晚飯是柯大爺做的,他和洛桑齊夏今天下午出院,這兩天許淩風不僅收拾好了自家屋子,還指揮一幫小土匪幫柯大爺他們搬了家,幾人回來後隻需要把東西收拾歸整好,即可安然入住。


    對門也是兩居室,按照許淩風原先的安排,住柯大爺和齊夏齊冬兩兄弟,洛桑則和他住進宋家這邊的主臥室,為此他還特意從秦渭那裏弄來兩張小床,沒想到洛桑非要和齊夏擠一塊,住到對門去了。想想也正常,自打洛桑住進來一直都是齊夏在照顧他,這兩天又跟齊夏住同一間病房,比起相隔了n條代溝的許淩風,顯然同齡的齊夏讓他更加自在。


    晚餐成了齊小冬的主場,他今天特別興奮,因為從今天開始,他要練氣功了!


    第37章 下雪了(六)


    晚飯後,宋家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頂頂未來的漂亮太太!


    小姑娘叫蔣蓓蓓,蔣蓓蓓的爸爸蔣文輝挺有行動力,那天得了許淩風的首肯馬上著手搬家,他也不等雪停不等四樓挪窩,柯大爺的房子剛一清空他立即出了高價請人幫忙,搬了進去,生怕被人搶了先似的。今天發現宋家人回來了,又馬上帶著老婆孩子還有丈母娘上樓串門兒來了。


    頂頂一見到蓓蓓牌小彩球整個人都活分了,跟小姑娘坐到墊子上玩幼兒玩具玩的咿咿呀呀,完全忘了他今天的病嬌設定。宋隱也挺喜歡這個靈俐可愛的小丫頭,陪著他們一家子聊了十五分鍾的天,讓許淩風很是驚奇。


    不過十五分鍾已經是他的極限,十五分鍾後按原訂計劃上天台掃雪。閑陽不常下雪,這邊的樓頂很可能沒做足夠的防滲透處理,保險起見,還是定時掃掃雪比較穩妥。


    聽許淩風講要掃雪,蔣氏夫婦立時挽起袖子要幫忙,他們隻當兩人是客氣,沒想到小姑娘外婆卻樂嗬嗬地說:“你就讓他們去吧。以前運不運動沒關係,反正他們年輕,現在這情況我看著可不妙,就當是鍛煉身體吧,真要遇著點事也好跑快一點。”


    外表很不起眼、內裏卻非常睿智的一個老太太!


    這次的大雪也忒欺負人了,從前天下午一直下到現在,下了整整兩天都沒停。


    如果說前幾天那場初雪還讓很多人覺得很稀奇很好玩兒的話,現在一個個都隻盼著它快點停下快點停下,這樣的大雪不隻煩人,簡直就是可怕,睡一晚上起來都有推不開底樓大門的!


    土生土長的閑陽人哪裏見識過這種程度的大雪,要不是鎮上住紮著軍隊,都該鬧雪災了。即便如此,也有很多人生了凍瘡,甚至給凍傷了的都有。


    這會兒的室外溫度在零下十度左右,加上天台上風大,掃雪是個苦差事。幸好宋家三個人(宋隱許淩風和洛桑)都不怕冷,別人上屋頂掃雪,堅持半個小時四十分鍾就不錯了,他們一幹一個半小時,直到把自家和對門的屋頂都給清掃出了一個輪廓才住手。


    至於蔣文輝和他老婆劉爽,一個上來十分鍾就給吹了回去,另一個好一點,咬著牙堅持了二十分鍾才下去。不過二十分鍾後蔣文輝又一次抱著鏟子出現在天台上,雖然這次連二十分鍾都沒堅持住,但一個開網店的宅男能夠做到這一步,至少精神可嘉,宋隱許淩風對他都有點刮目相看了。


    他們上屋頂的時候,一幫小子丫頭也在對麵7號樓的天台上掃雪,看見他們上來還衝著這邊揮了揮手,許淩風沒在其中看到秦渭,暗自歎息一聲。


    回到屋裏,許淩風問要不要也給套間掃掃雪,雪都壓兩天了,雖說理論上講壓不塌,但心裏終歸不太踏實。不過聽到宋隱讓他不要操心,他就果然不操心了——家裏有個仙師就是好,雪都不用掃!


    當然不好的地方也很多,比如剛掃完雪就被趕了下去,都不用問,肯定是為了修行。


    用過就扔,想我許大帥哥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怎麽就栽在這麽一個渣渣身上?……許公子懷著滿腔的不甘下樓,很快就把一腔悲憤發泄到屋子裏的某個小包子身上,樓下很快響起某奶寶歡歡喜喜的“啊啊”聲。


    據說觀察力已達到世界超一流水準的許淩風這次還真是猜錯了,今天宋隱急著把他趕下樓,不是為了修行,而是因為他的箱子。


    這次住到接待處,讓他發現了一個極大的潛在危險:把“逆轉九環天”放在行禮箱上不是一個好主意,他不可能成天拎著一口行禮箱進進出出,那太容易讓人起疑心了,而現在閑陽又是這樣一種局麵,他總覺得必須要把重要的東西帶在身邊才保險。所以,他需要給“逆轉九環天”換一個宿主。


    可是,什麽樣的儲物器才既可以隨身攜帶又不讓人起疑心呢?這個問題真的是難住他了。


    “逆轉九環天”本質上講隻是一個重量體積轉換器,同時還具有讓物品隱身的功能,這就要求被轉換的物品首先要放得進儲物器,至少要放得進儲物器的開口,如果連開口都進不去,一切都免談。


    所以太小的小包小盒子什麽的,完全不作考慮。足夠大又能隨身攜帶的,好像就隻有背包了,但宋隱真心不想用背包——他不可能每走一步都背個包,而且,天天背個包出門,弄丟的可能性還是蠻大的,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糾結來,糾結去,宋隱糾結到腦仁都痛了,最後還是選擇了背包。相對而言,至少它不是那麽引人注目。至於丟失或者被偷被盜,那就隻好自己多當心了。喔,對了,或者他可以弄個報警符什麽的,當背包離開自己一定距離就會自動報警……明天就去查一查,應該會有這種符篆吧?


    主意拿定,宋隱馬上開工,先用隔絕符隔斷一切窺探,再把物品從“逆轉九環天”中取出來。


    這一步沒花多少時間,因為他可以一次性把所有物品一股腦全部倒出來,物品再多,三分鍾之內也必然搞定,前提是麵前有足夠大的空間,如果他不想被自己倒出來的東西淹埋掉的話。


    存儲的物品通通倒了出來,接下來就是把“逆轉九環天”從行禮箱上分離出來,這一步可就沒那麽容易了,不費時,但很費力,用的氣機都快夠他畫一張符了,這也是他今天下午沒把身上的氣元用到幹幹淨淨的原因。


    “逆轉九環天”不是一張紙符,也不是一塊玉符,而是一個由符玉做成的符陣盤。所謂“符陣”,就是把一組符篆按照一定規律排列組合而成,一般來說,至少包含了三個以上的符篆才能稱之為“符陣”。


    外行一聽到這個定義,很多人立即會聯想到一大塊玉石做成的板子,以為這樣才能裝下多個符篆。事實上,雖然那個樣子的符陣盤也不是沒有,但那種一般都是初學者的練手之作,真正的符陣大師,能夠長寬高全方位最高效地利用玉石,真正做到不浪費一絲材料。所以,越是高階的符陣盤越是小巧,這幾乎成了符道一脈永恒不變的真理。


    像宋隱手上的這個“逆轉九環天”,這麽牛x的一件寶物,甚至都沒有汽車鑰匙大,看起來隻是一塊外形不規則上麵有很多被歲月弄出來的各種痕跡的平凡石頭。不過,如果是在適當的光線下,眼神好的就會發現石頭裏麵布滿了各種各樣的紋路,專業術語叫作“符紋”。


    這個石頭其實還有一處古怪的地方,它的厚度並不是一樣的,其中一半比另外一半要薄一點點。因為形狀分布很均勻,不像是天然形成,宋隱一度還曾經想:既然有子母符,說不定也有子母符陣盤吧?不過等到年紀漸長、見識和能力也同時見漲之後,他就不這麽想了——符可以分子母,但符陣盤絕對不會有子母,無它,符陣盤的的製作實在是太複雜了,說“牽一發而動全身”都輕了,“失之毫厘、謬以千裏”或者可以形容一二,哪怕是九階大神也沒辦法弄出一對子母符陣盤來,十階或者有可能,但是從來沒有人聽說過十階符師。


    宋隱把“逆轉九環天”從行禮箱上取下來,“咦”了一聲,怎麽這東西外麵包裹著一層元氣?


    這一發現讓他又驚又疑,符陣盤可不會自己製造元氣,非但不會,它還需要元氣,它所用的元氣都是來自貼在它身上的那顆碗豆大小的能量元晶。


    拜托,能量元晶可千萬不能出問題啊,他手上總共還剩兩顆,用完了都不知道該上哪裏去找!


    宋隱翻來複去看了半天,完全找不到這東西往外吐元氣的原因所在,再看能量元晶,也沒發現任何損傷,用氣元探了探,應該還能支撐三四十年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宋隱越看越迷惑:總不會外界元氣一濃它就自己往外冒氣吧?


    找不到原因隻好暫時放下,宋隱把“逆轉九環天”裝入背包,這個步驟花的時間和氣機都不多,幾分鍾就搞定,這一次他把重量比率由原來的一百比一調到了一千比一,這樣一來,現在這顆元晶最多可以用上5年。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總不能天天背個二三十斤重的包到底跑吧?就算他自己不在意,可要是哪天碰上一個好奇鬼拎拎他的包,他要怎麽解釋?


    再說隻要一離開閑陽,他就可以把比率再調回去,宋隱這會兒很樂觀地以為至多三五個月,他就可以愉快地從閑陽抽身而去了。


    ……


    好了,東西取出來了,“逆轉九環天”也重新設置好裝在了背包裏麵,接下來就是最後一步,隻要把所有物資裝進背包,他就算大功告成了。直到此時,宋隱才第一次認真打量起堆滿了整個臥室的各種食物各類用品,然後,他才突然意識到,或許……貌似……大概……應該……真正的痛苦時刻才剛剛開始吧?


    事實證明他的判斷完全正確,宋仙師花了十五分鍾即完成了前麵所有步驟,現在隻剩裝包,而這包,他裝了整整一個半小時都沒有裝完!


    ——


    許淩風幫著胡姐把頂頂哄睡,自己也匆匆洗了個澡,正準備上床試試打坐找一找修行的感覺,就見宋隱“咚咚咚”從樓梯上跑下來,身上隻穿著米色毛衣和淺灰絨褲,都是寬鬆家居型,腳下一雙白色襪子,連鞋子都沒有穿……不得不說,這個造型配他的修長身形恰到好處,地攤貨讓他生生穿出了明星範兒,非常的養眼。


    許淩風的眼神立時就有點飄忽,小腹一熱,悄悄咽下一口口水。


    宋隱心急火燎地跑向廚房,邊跑邊問:“家裏還有塑膠袋嗎?要小一點的。”


    許淩風連忙跟進廚房幫他找出一疊子嶄新的塑膠袋,遞過去的時候見他滿腦門的細碎汗珠,正跟他亮晶晶的眼睛交相輝映,心頭還在想樓上沒暖氣沒空調的,他怎麽修個行還能修出滿頭大汗?


    宋隱可不管許淩風怎麽想,他抓過袋子急忙跑開,許淩風眼鋒掃過他的褲腿,愈發地納悶:褲腳上那些白色的東西應該是麵粉吧?修行還能修出麵粉?……這也太神奇了!


    宋帥哥這會兒可是後悔得想要撞牆,那麽多廁卷紙必須要拆開也就算了,你說他沒事買大袋裝的米麵做什麽?明明有20斤一袋的嘛!


    第38章 雪停了


    夜半時分,齊夏擁著被子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盯著手上的小冊子發呆。


    這是一本教導修行的入門類書冊。上午測試完畢,下午宮駿軒給幾個人上了一堂小課,專門講解修行常識和注意事項,齊冬太小,聽課的是他這個事實上的監護人,而監督齊小冬修行的事務也就此落到了他的肩上,上完課宮駿軒還專門下了封口令,對齊冬隻能講是在練氣功,對外界更是一個字都不能提。


    柯源見他這麽晚了都不去睡覺,走過來坐到旁邊:“怎麽啦小夏?”


    齊夏回過神,猶豫片刻,咬咬嘴唇,問:“柯爺爺,我是不是做錯了?”


    柯源沒有作聲,隻溫和地看著他。


    齊夏低下頭:“宋哥找了胡姐來當保姆,肯定不會再要我照看頂頂了,對不對?”


    柯源溫言道:“這樣不是正好,等你腿好了可以找點正經事情做,就是在家讀讀書也好。”


    齊夏卻是說不出的沮喪:“可是,宋哥他不會原諒我了……”


    柯源跟小哥倆相處兩年,一直把他們當作自家小輩看,早已經有了親情,看到齊夏難過的樣子,拍拍他的後背:“所有人都有做錯事的時候,你好好去認錯,然後才能談宋大哥原不原諒你的問題。”


    齊夏順勢把額頭抵在他肩上,不論如何早熟如何世故,他終歸隻有十五歲,別看他一天到晚樂嗬嗬的,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際上已經超越了他的心理負荷,很想找個地方靠一靠,歇一歇。


    柯源撫摸起他的後背,就像一個正在安慰孫子的爺爺,動作中透著一股子暖意。過了一會兒,他掃到齊夏手裏的書冊,歎出一口氣:“你是不是想請你宋哥幫忙教導小冬?”


    齊夏“嗯”了一聲,他沒讀幾天書,這本小冊子很多地方他自己都看不懂,怎麽監督小冬。


    柯源沉默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小冬是你親弟弟,你對他好是應該的。但是,小夏你也要學會站在別人的立場上考慮,至少要想一想別人的感受,跟人相交,不能總是利益打頭的,也是要交心的。我知道你有一大堆歪理,我也講不過你,但是,如果你從來都不肯真心待人,也就不會有人真心對你,知道嗎?……而且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就不要貪心,貪來也保不住的,不但保不住還有可能招禍,你這麽聰明,好好想想就明白了。”


    他看齊夏抿著嘴坐直身體,也沒再多話。所謂“響鼓不用重錘”,兩年的相處,他看著齊夏一點點長大,可以說是這個世上最了解他的人,知道這孩子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聰明,他非常有主見,有些話,講一遍就夠了,他如果不想聽,就算在他耳朵邊上嘮叨一千遍都不會有任何作用。


    柯大爺再次拍拍齊夏的後背,說了一聲“都半夜了,快睡覺去吧”,起身回房。


    夜深人入眠,他二人的這番對話聲音極小,隻以為沒有第三者聽到,卻不知房間裏洛桑突然睜開眼睛,透過黑暗盯著屋頂,一直等到客廳裏傳出拐杖移動的聲音,方才閉上眼睛。


    ——


    第二天早上,這場幾乎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終於停了。南方人大都怕冷,又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恐怖的大雪,好些人完全不敢出門,這幾天被悶壞了,看見雪停了紛紛拿起工具走出家門清掃積雪,就連一些個懶人也都借著掃雪的名頭走上街頭,站路邊跟人聊天吹大牛。


    這些當然都跟宋隱沒什麽關係,他昨天晚上忙裝包一直忙到十一點,比跟人打了一架還累,裝完包他就睡了。早上四點起床修行,早飯後畫符,午飯後研究他的“報警符”,結果還真讓他給找出來一個,叫作風信符,雖然隻是一階,卻是子母符,讓他大感興趣。


    然後,還不等他動手製墨畫符,昨天才到手的“閑陽電話”就響了,電話是竹曉打過來的,內容簡單明了:“你要看那隻元獸嗎?不要忘了追蹤符。”


    於是,宋仙師二話不說就出門了,腳下輕點,一路疾行,若流星穿行於雪地之中,六分鍾時間即到達七裏坡救災辦,引來一路目光——這小夥子誰呀?化雪天最冷,他就穿一件薄薄的羽絨服,還跑的風樣快,看著就像要飛起來一樣!


    元獸,呃,應該是“元獸的屍體”,放在那天晚上周博士跟他們講解閑陽危機的那棟樓裏,宋隱估計這裏應該是一家研究所什麽的,隻是沒有掛牌。


    除了他和竹曉,還有另外十幾個人在場,軍人占到一半。出麵講解的仍然是周博士,看樣子他是官方指定的發言人。


    雖然那天跟元獸有過“近在咫尺”的接觸,而且“感知”全程開放,後來又親眼目睹了元獸被擊斃的整個過程,對於元獸的體貌宋隱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但是,第一次看清楚這頭怪獸的真實模樣,還是讓他瞪大了眼睛。


    這東西太大了,確切的說,是太長了,足足有六米長,而且長的奇形怪狀——單從外形上看,很像是鱷魚腦袋下裝了個泥鰍身體,但是,它沒有鱷魚的狹長眼睛,取而代之的是兩顆乒乓球大小的球形眼睛,分別貼在三角形腦袋的兩側,而且沒有眼皮,看上去更像是一對蛇眼,不過應該找不到這麽大隻的蛇眼就是了。


    這東西全身綠色,深淺不一,也沒長鱗片一類的東西,通身都是類似於蛇皮的軟皮,上麵布滿細碎的花紋,非常細膩,看上去卻毫無美感可言,黏黏膩膩的看著就讓人心生寒意,一身雞皮疙瘩。


    宋隱隻覺得胃中一陣翻滾——這東西那天幾乎是擦著他的頭頂滑過去的……好吧,他們之間還隔著一道玻璃房頂,即便如此,也很惡心啊,幸虧下了三天的雪,痕跡應該都被洗去了吧?!


    周博講解道:“這隻怪獸已經被正式命名為蛇鱷獸,因為它更像蛇,而不是鱷。這條蛇鱷獸全長5.76米,身體最寬部達到93公分,頭部長1.28米,嘴裏有兩顆毒牙,每顆都有成年人拳頭大小,毒牙中的毒素含有極強的腐蝕性,並擁有一條細長的蛇信,可伸出體外1.72米。水陸兩棲,會爬樹,會上牆,全力彈出的話,可以‘飛’出23米,口涎也可以噴出11.6米……”


    走出“蛇鱷館”,宋隱甩甩腦袋,這樣的怪物有生之年見一次就夠了,他再不想見到第二隻。


    他隻以為接下來沒自己什麽事了,沒想到他們這群人被分為兩組,多數人上樓,竹曉示意他跟著自己坐電梯直達地下室,再通過“蜘蛛精”的另一條腿二次往下,進入地下二層的某個房間。跟宋隱他們一起的還有二男一女,全部著便裝。


    五個人剛到,就有一個瘦瘦的高個子男人走進來,開門見山:“大家來到這裏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那頭蛇鱷獸,我們已經可以肯定,這隻怪獸是人為飼養出來的,而且它極有可能是私自逃出來的。”然後,他抬起手腕看看時間,“二十八分鍾後,幾個相關部門會聯合發動一次行動,目的是徹底摧毀這個怪獸飼養場,而你們幾位,將是這次行動成敗於否的關鍵,因為種種原因,我們不得不把通告時間壓到最後一刻,請大家諒解。”


    立即有人進來領走其他三人,竹曉沒動,宋隱也被示意留下。


    宋隱現在其實有點反應不過來,他不介意去當這什麽“關鍵”,關鍵是,他們是不是也應該事先詢問一下他的意願?


    男人貌似很清楚他正在想什麽,其他人剛一離開立即開口:“宋先生,我叫魏陽,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很抱歉事情太緊迫,我們沒辦法提前通知你,如果你不願意參加我們也表示理解,隻是那樣的話,竹先生的壓力會非常大。而且我向你保證,你不用參於到真正有危險的部分,隻要在行動的開始階段配合好韓指揮就行了。”


    說話間,有個女人拎著一隻箱子進來,他這段話講完,女人已經打開箱子,站在宋隱旁邊等待指令。


    魏陽:“這位是化妝師,她會讓你改頭換麵,這次行動無論成敗,都不會影響到你的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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