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柳岸冷白的臉驀地爬上兩團紅雲,喉結上下滾了滾。發現自己想歪了,柳岸趕緊從花明身上移開了視線,低頭瞅著鞋尖不放。“你們現在在幹嘛?第一天相處的怎麽樣?”江凡繼續問。“我在接你電話,他在洗碗。”“他在洗碗?”電話那頭的江凡似乎愣了一下,帶著不可置信的問:“呃……你不會真的像柳纖纖說的那樣,把管家傭人還有廚娘全部給辭退了吧?”“嗯!”“你是為了過二人世界?還是又玩以前那一套喜歡他,就欺負他的套路?”柳岸想也沒想,肯定的回道:“當然是第一種。”“那還好,你要是第二種,我就不跟裴瑉賭了,直接棄權。”“什麽棄權?你們賭什麽?”“我跟裴瑉打賭了,賭你三年內能不能追到手,賭注下的很大,我可是賭你能行的,你得給我長點臉。”江凡又在電話那頭繼續說道:“你這次可得悠著點,可別又把人家給嚇跑了,再跑一次,你就準備打光棍吧。”柳岸:……一群損友。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才掛電話,可電話剛一掛,廚房就傳來碗碟落地的聲響,還有花明的驚呼聲。柳岸麵色一凝,剛剛還算溫和的表情瞬間變緊張,長腿一邁,幾步跨作一步走,幾乎是直接衝向了廚房。“怎麽了?”花明蹲在洗碗池旁,看著打得稀碎的碗,一臉無辜地對著衝進來的柳岸說道:“洗潔精倒多了,手有點打滑。”“你會不會小心一點?萬一……”柳岸冷著臉將花明一把拉開,自己蹲下身撿起了地上鋒利的碎片:“算了,你讓開,我來。”花明撇了撇嘴,看著火氣突然有點大的金主大人,特別不爽的想:不就打了一個碗嗎?至於這麽緊張?真是越有錢的人就越小氣。第6章 晚十點。花明洗漱幹淨之後準備睡覺時,耳邊傳來敲門聲,打開門發現是柳岸端著一杯熱牛奶站在門邊。見他開了門,隨手將牛奶遞了過來:“喝了它。”花明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純牛奶那股味兒,可柳岸給他遞牛奶時,他卻條件反射般伸手接了過來,仿佛這個畫麵曾經出現過千萬次一樣。喝完牛奶之後,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勁,憑他的性子怎麽可能會直接喝柳岸遞來的牛奶,再不濟也絕對會先問他有沒有下毒。這身體下意識的動作,太不像他的風格了。柳岸走後,花明關了門靠在牆上,他在想,原主和柳岸的關係真的像書中那樣水火不容嗎?柳岸真的仇視他討厭他嗎?可一個人的眼睛騙不了人的,柳岸看向他的目光裏並沒有厭惡。可如果不是,那柳岸又為什麽要害他家破產?又為什麽要處處針對他?他躺回了床上,翻來覆去半天也沒想通,迷迷糊糊就睡著了,然後開始做夢。一覺睡到第二天七點多鍾才醒來,他摸著有些脹痛的頭,趴在床上將剛剛的夢回憶了個遍。夢裏全部都是少年時期柳岸與他的生活片斷。不,按理說應該是柳岸與原主的生活片段,可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占了這副身體的原因,還是為何,夢裏的他代入得極深,像是親身經曆了一般,悲歡喜樂一點一滴他都感覺如同身受。夢裏,除了出國的那三年,原主花明十五歲以前的所有回憶似乎都跟柳岸有關。在他開始有記憶以來,這個鄰家哥哥便無處不在,整個童年裏都有他的身影。……而他們倆的關係,果然如花明料想的一樣,並沒有書裏那麽簡單,他們也不是一開始就水火不容。相反,小時候他們關係很好,用青梅竹馬來形容也不過分。夢裏很小很小的原主,他最崇拜的就是柳岸。這個比他大六歲的鄰家哥哥就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長得好,家裏又有錢,還會讀書,又特別聰明,很討人喜歡。他像小原主的保護神一樣,將他護在他溫暖的羽翼之下。他會每天按時接他去幼稚園,按時接他放學,教他寫作業,給他講故事,讓他喝牛奶,帶他玩兒,將欺負他的小孩打跑。會在他玩累的時候,背著他回家。在原主花明的記憶裏,他跟柳岸出去玩,不管多遠,隻要他玩累睡著了,柳岸都會將他背回來。他會給他好吃的,送他很多很多他喜歡的玩具,貴重的手扮,還有各種模型。他生病時,媽媽都沒耐心喂進嘴的藥,這個鄰家哥哥卻可以。在整個童年的記憶裏,似乎除了上幼稚園,他們倆永遠都粘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