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老公。”


    ……


    路與濃第二天醒來後,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又趴了半個小時,路與濃才揉著酸痛不已的腰爬了起來,表情十分怨念。


    齊靖州已經不在房間了,路與濃洗漱完畢,他才從外麵進來,還帶著給她的早餐。


    “過來吃飯。”


    路與濃光著腳站在浴室門口不動了,“走不動了。”她眼神控訴,“腿軟,沒力氣。”


    本來是想聽他懺悔一兩句,然後給個以後不會再這麽過分的承諾,誰知齊靖州聞言英挺的眉一挑,竟然徑直走到她麵前,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沒關係。”他說,“你一輩子腿軟都沒事,我很樂意親手照顧你。”


    他語氣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


    甚至之後也不將路與濃放下來,而是放到了自己腿上,然後要親手喂她吃早飯。


    路與濃全程都瞪著眼睛,“我又沒有殘廢!我手還能用的!”


    齊靖州說:“走路的力氣都沒有,那肯定連筷子都拿不穩吧?”


    路與濃臉一紅,還想說什麽,齊靖州就眯了眯眼。“還有力氣的話……”他也不說完,但是那隻不規矩的手已經充分說明了他想幹什麽。


    路與濃連忙捉住那隻大手,緊緊抱住,“沒力氣就沒力氣……快喂我!”


    齊靖州低笑著捏了她臉一把,又親了一口,才拿起了筷子。


    ……


    一頓早飯吃完,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齊靖州又拿出讓人去買的新衣服,挑了件給她換上,然後說:“今天帶你去遊h大。”


    路與濃懷疑地看著他,“你這麽閑?”她以為齊靖州立馬就要帶著她回裏城去的,還想著要用什麽理由多留幾天。誰知道他竟然先說了留下的決定。


    一邊扣著自己的襯衫扣子,齊靖州說:“不閑,但是在老婆麵前,什麽事都得放一邊啊。”


    路與濃被他說得臉紅,扭過腦袋不看他了。


    齊靖州笑,“過來幫我,我沒力氣了。”


    路與濃瞪他一眼,“剛才不還好好的……”話是這樣說,人卻老老實實地過去了,再扯的理由,說的人是他。她都願意相信並且妥協。


    ……


    說是要帶路與濃遊h大,但是剛進校門,齊靖州就接了個電話,一看他接電話那神色,路與濃就知道今天是不能指望他了。


    果然,掛斷電話後,齊靖州摸了摸她腦袋,說:“我讓錦時陪你,我要先去處理點事情,稍後再來接你,好不好?”


    他沒開口前路與濃本來還有些怨念。但是一說讓路錦時來陪她,她眼睛立即就亮了,連忙推他,“有事你就快走吧,別耽擱了時間。”又說:“快點給錦時打電話啊!”


    齊靖州氣得直咬牙,恨不得將她拖進車裏辦了,但是顧及現實情況,隻能泄憤似的捏了捏她臉,“小壞蛋,這話你說說就算了,要是敢將其他男人的地位放在我前麵,我會親自教你改正錯誤!”


    路與濃被他捏得眼淚汪汪的,敢怒不敢言。


    齊靖州當著她的麵給路錦時打了電話,然後又等路錦時過來,親自將人交過去,囑咐了幾句,才轉身離開。


    ……


    剛上車沒一會兒又接到電話,那邊的語氣很苦逼,“齊總,小少爺……他有些活潑,您還有多久能過來?”


    齊靖州淡淡說了一句:“別讓我認為你們連個孩子都哄不好。”收起手機,心裏卻有些莫名自豪地想。他兒子嘛,能不鬧騰嗎?


    半小時後,齊靖州見到了那個下屬口中很“活潑”的小孩。


    路雲羅穿著一身小西裝,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兩條小短腿懸在半空中,一點也不晃悠。稚嫩的小臉上麵無表情,漆黑的眼眸裏也不見任何慌亂。他就那麽坐著,竟然還有幾分齊靖州的威儀,挺像一回事的。


    看見齊靖州到來,已經被折騰得苦不堪言的幾個大老爺們兒仿佛看到了救星。


    齊靖州看了看路雲羅,視線又轉到看守的幾個人身上。這就是“活潑”?明明跟個小老頭似的。


    路雲羅目光落在齊靖州身上,而後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縮,竟然露出了些許忌憚的神色,“齊靖州。”他準確地叫出了齊靖州的名字,像是十分了解他這個人,並且並不畏懼他,“你抓我來幹什麽?”


    齊靖州露出了略顯玩味的笑,他兒子才五歲不到吧?看起來倒是不簡單。


    拖了一把椅子放在路雲羅對麵,齊靖州往上一坐,懶懶地往後一靠,齊靖州說:“我是你爹。你說我找你來做什麽?”


    頓了頓,又問:“你知道我的名字,是簡司隨告訴你的?那他有沒有跟你說我們的關係?”


    “我們沒有什麽關係,齊先生。”路雲羅冷淡地回複道。


    卻不知道他奶聲奶氣的聲音一點威脅感都沒有,齊靖州聽來隻覺得好笑,心道他兒子真可愛。尤其看著那雙微微瞪大之後和路與濃如出一轍的黑眸,他眼中笑意更濃。


    “不,我們有關係。”齊靖州一本正經,“我是你爸爸,這是事實,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不然今天不會是這反應。爸爸讓人將你帶回來,還能是因為什麽?當然是想我們一家團聚……”


    路雲羅忽然說:“我爸爸是簡司隨!”


    齊靖州立即就不說了,他微微眯著眼睛,望著對麵的小孩,不知道在想什麽,那雙深邃的眸子裏似乎正在凝聚怒火。


    這時旁邊一個人忽然小心翼翼地插嘴說:“那個……齊總,我好像無意間聽到小少爺喊那位簡司隨……‘舅舅’。”


    路雲羅立即瞪大了眼睛,冷冷地看向說話的那人,餘光瞥向齊靖州的時候,透露出一絲慌亂。


    齊靖州立即就笑起來了,眼神意味深長。“舅舅?”他可不認為這是聽錯了,或者隻是一個沒有任何其他意義的稱呼。他修長的手指屈起,一下一下有規律的輕輕敲打著椅子的扶手,目光在路雲羅那張如畫的小臉上梭巡。


    路雲羅和簡司隨長得非常像,這是事實,也是他當初堅定不移地認為路雲羅是簡司隨的骨血的原因。


    可是家裏可還放著一份親子鑒定,一天前他的人找到路雲羅,也重新做過一份鑒定,兩份鑒定結果都實實在在地表明,這就是他的兒子,不會有假。


    那麽這和簡司隨極度相像的相貌就值得猜疑了。


    尤其是重新見到路雲羅。他相貌特征比上次更加分明,他不費什麽力氣就發現,這小家夥和簡司隨長得像,但和嶽盈書,長得更像。


    真相是什麽,他似乎已經觸摸到了。


    齊靖州心情十分的好——為他即將少一個強大的情敵。


    “別怕,寶貝兒,爸爸大概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你也別辯解了。”他忍笑看著強忍驚慌的小孩,“你知道嗎?你和你外婆長得特別像。”


    路雲羅立即就瞪了他一眼。


    ……這一眼瞪得有幾分路與濃的神韻。


    果然是母子。


    齊靖州看他更覺喜愛,“別慌。爸爸可沒騙你,帶你回來,是因為你媽媽想你了,想見她嗎?”


    路雲羅的鎮定立即就不見了,到底是個小孩子,更何況是在齊靖州麵前,偽裝不了多久,聽齊靖州提起路與濃,澄澈的眼中竟然閃過一絲委屈,卻又死死瞪著齊靖州不應答。


    這性子也和路與濃八分像。


    齊靖州笑著上前,一把將人抱了起來。“走吧寶貝兒,爸爸帶你去找媽媽。”


    路雲羅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抱著,可是這樣的經曆實在是很少,還多來自路與濃。路與濃力氣小,仿佛手臂也是軟軟的,和齊靖州的強勁有力完全不同,是全然不同的體驗。而能夠給他同樣感覺的簡司隨,雖然疼愛他,卻總是帶著幾分嚴苛,次數也非常少,他都快忘記上次是什麽感覺了。


    然而在齊靖州懷裏,路雲羅恍惚間竟然生出了一種得到了極致寵愛的錯覺,有些手足無措。


    “你……你放我下來!”小短手撲騰了兩下,似乎是真的想要下來。


    齊靖州身子往前一傾,像是要把他扔下去,路雲羅立即被嚇得短促地驚呼一聲,連忙抱緊了他脖子。


    齊靖州笑得胸腔都在震動,“不是想要下來嗎?口是心非,這不是挺喜歡爸爸抱著的嗎?”


    路雲羅轟地一下哄了小臉,想要辯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冷哼了一聲。將小腦袋扭了過去。


    齊靖州眼中笑意都快要漫出來,看見小家夥紅紅的耳尖,他逗弄一般親吻了一下,路雲羅立即又炸了。


    小家夥整個腦袋都是紅的,像個熟透的小番茄,他捂著被親吻過的耳朵,震驚地望著齊靖州,“你……你……”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什麽?你也要親爸爸一下?”


    “你……你不要臉!流氓!”


    齊靖州被這罵法逗得朗笑出聲,捏了捏他嫩嫩的小臉,“這是你媽媽教你的嗎?怎麽罵人都一模一樣的?”


    路雲羅再笨也知道被這男人取笑了,更別說他本來就不笨,一巴掌拍開齊靖州的手,他扭過小腦袋氣悶的不說話了。


    齊靖州也不再逗他,轉而說道:“你舅舅要給你找舅媽了吧?”梁斯斯要是沒點進展,真對不起他出的那些力。


    “他才不會!”路雲羅拔高了聲音,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被齊靖州亂了陣腳,失了冷靜,有些懊悔地閉緊了嘴巴,又不說話了。


    “你不喜歡你那個未來舅媽?”齊靖州看出些什麽,試探著問道。


    路雲羅卻不理他。


    看向一邊欲言又止的下屬,齊靖州說:“知道什麽,說。”


    那人道:“忘記跟齊總你匯報了,簡司隨一直將小少爺看得很嚴,我們這次之所以能將小少爺帶回來,是因為那位梁小姐……她將小少爺騙出門,似乎想要謀害小少爺,恰好我們在外麵守著,撞見了,就趁機將小少爺帶走了。”


    齊靖州越聽眼中的光芒越冷,最後他扳過路雲羅的小腦袋,“寶貝兒,那女人想要害你?”


    路雲羅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明明舅舅不喜歡她,她不反思一下自己的問題,還以為都是因為我討厭她呢!”


    “寶貝兒為什麽討厭她?她是嫁給你舅舅,又不是嫁給你。”


    “她亂動媽媽的東西!”路雲羅氣憤地說,“她妄想取代媽媽在舅舅心裏的地位,還警告我說她要給舅舅生個繼承人,以後家裏就沒我的地方了!”


    “繼承人?”齊靖州摸了摸他小腦袋,“你就是爸爸的繼承人,以後用不著去想別人的東西了。至於取代你媽媽在你舅舅心裏的位置?寶貝兒啊,爸爸得跟你好好說一下,你媽媽跟你未來舅媽在你舅舅心裏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存在……”


    齊靖州覺得不能讓他兒子繼續抱著那個錯誤的觀念,於是認真又耐心地科普了好一會兒,極其細致地說明了一個男人在對待妹妹和對待老婆時的不同。然而說完後。路雲羅卻沒有回以恍然大悟的表情,而是眼神有些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路雲羅以前的觀念都是混淆的,並不覺得他舅舅對他媽媽那麽好有什麽不對,但是經過齊靖州的糾正後,他覺得他好像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想了想還是沒跟齊靖州說,他怕這男人聽了之後會瘋。


    齊靖州卻認為自己的教學很成功,小家夥不回應大概隻是臉皮薄的關係。


    齊靖州並不打算帶著路雲羅去h大找路與濃,而是帶他回酒店,等路與濃回來。路上他一邊逗弄著兒子,一邊迅速地以發短信的形式針對梁斯斯下達了幾個命令。


    想要謀害他兒子,這可不能輕易放過。


    期間吳謙和周總等人又找上門來道歉,齊靖州不僅連人都沒見,還連電話都不接。動他老婆的心思,這罪過可一點不比梁斯斯的小,求他放過?怎麽會有這麽天真的想法?


    再說命令都已經下達了,就是真找了有分量的人來求他,他也懶得撤回。


    在酒店等了幾個小時也不見路與濃回來,齊靖州打了個電話去問,也沒提路雲羅,就問她什麽時候回來。路與濃很幹脆地說:“我要晚上再回去!”她正跟路錦時逛得嗨呢,一點都不惦念齊靖州。


    聽她語氣裏沒有一點低落,齊靖州就知道她跟路錦時聊得不錯,也不提醒她什麽,隻笑了笑,說:“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但是你非要晚上回來,那好吧,我可以等。”


    路與濃才不相信他準備了什麽驚喜,肯定是想要哄她回去才亂說的,於是沒有絲毫猶豫地掛了電話。


    齊靖州哭笑不得,轉身對亮著一雙眸子的兒子說:“你媽媽以為我是騙她的,不肯回來啊,我們得再等等了。”


    小家夥立即又恢複了高冷的樣子。扭過身去不理他了。


    齊靖州笑笑,讓人去買了一堆玩具進來,往路雲羅麵前一放,“喜歡什麽?自己挑,或者有什麽想要的,跟爸爸說,爸爸給你買。”


    路雲羅說:“你才不是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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