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非非卻搖頭,抖著聲音說:“最後一把,被三少剛才用了。”


    房間裏如處地獄一般的哭聲,維持了整整一夜。


    ☆、第98章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嶽盈書頹然地縮在門口,向來糊裏糊塗的腦子裏,忽然就生出一個清晰無比的想法來——她要和濃濃離開這裏,帶著雲羅,永遠的離開齊靖州這個魔鬼!


    她腦子裏一團亂,怎麽都不敢相信,明明是那樣優秀的一個男人,那樣好的齊靖州,在她麵前對路與濃在意無比的齊靖州,為什麽會舍得這樣折磨路與濃呢?


    頭頂忽然傳開開門的聲音,嶽盈書猛地一回神,抬起頭來。就看見了整理著領帶邁步而出的齊靖州。


    嶽盈書猛地站起來,“你……你對濃濃做了什麽?!”


    齊靖州麵不改色,道:“夫妻之間的小摩擦而已,很正常的事情,您不必擔心。”


    小摩擦?她都在外頭聽了整整一晚了!當她什麽聾了嗎?這還是小摩擦?!


    嶽盈書忽然就覺得,齊靖州這張俊美至極的麵孔,前所未有的讓人厭憎。她繞過齊靖州,就想往裏麵闖。卻忽然被攔住。


    “你想幹什麽?!我要去看看濃濃!”嶽盈書瞪著眼睛。


    “她還在睡覺。”齊靖州說,“她很累,讓她多休息會兒吧。”


    嶽盈書哪聽得進去,抬手就要推人,齊靖州卻走出來,直截了當地關上了門。


    嶽盈書正要發作,齊靖州就說:“您一晚沒睡,現在也累了吧?現在時間還早,回去睡一會兒吧。”


    他眼神深邃幽暗,透露著懾人的氣勢,嶽盈書心底忽然生出了畏懼感,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還察覺到額角滲出了冷汗。


    “你……”一個字,仿佛用盡了她剩餘的所有勇氣。


    齊靖州沒管她,轉而對不遠處的劉非非說:“濃濃需要休息,別讓任何人來打擾她。”


    劉非非連忙低頭,小聲地應了。齊靖州從她麵前走過,她被那氣場壓得幾乎快要呼吸不上來。直到男人優雅有規律的腳步聲遠去,她才鬆了一口氣。


    嶽盈書緩了一會兒,終於回過神來,抬手就要拍門,被劉非非及時攔住,為難地勸道:“三少夫人她……她需要休息,您還是再等等吧。”


    咬了咬牙。嶽盈書還是遲疑地收回了手,自言自語一般道:“對,她需要休息……”她轉身離開,眼底有著掙紮和茫然。不過一晚上,她都見證了什麽啊?感覺腦子裏關於齊靖州、關於路與濃,全都被顛覆了。


    因為一整晚都蹲在外麵,嶽盈書臉色蒼白。眼圈青黑,回到房間,本來支撐不住了想要先睡一覺,卻怎麽都睡不安穩。躊躇半晌,她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汪雅貝的電話。


    “貝姐……”電話剛被接通,嶽盈書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


    路與濃是被路雲羅的哭聲吵醒的,小家夥的嗓子啞得不成樣。路與濃聽著,立即就慌了,拖著酸痛不已的身子爬起來,將旁邊哭得眼睛都腫了的孩子抱進懷裏,“寶寶別哭,別哭……是餓了嗎?媽媽這就給你找吃的。”


    她想下床,卻發現根本做不到,擦了擦默默流出的眼淚,路與濃在床上翻了一會兒,找到已經關機的手機,給嶽盈書打電話,卻不想一連打了兩個,對方都是通話中。別無選擇,路與濃放下手機,撥了個內線電話。


    沒一會兒外麵就傳來敲門聲,劉非非小心翼翼地道:“三少夫人,您能來開一下門嗎?”


    路與濃咬著牙,慢吞吞地走到門邊,給劉非非開了門。


    她臉色蒼白憔悴,雙目紅腫不堪。嘴唇上還有傷口,身體隱隱顫抖。劉非非隻看了一眼,就驚駭地低下了頭,小聲說:“三少夫人,您需要幫忙嗎?”


    路與濃輕輕搖頭,輕飄飄地說:“多謝,不用,隻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雲羅就好。”


    看著她身體搖搖欲墜。劉非非有些擔心,但是聽她語氣堅決,又不敢多嘴,隻得去將哭得可憐的路雲羅抱起。說:“三少夫人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少爺的。”


    路與濃露出一個極其淺淡的笑容,衝她點了點頭。


    離開前,劉非非說:“三少夫人想吃些什麽?我讓廚房準備。”


    “不用了。”輕輕的三個字傳到劉非非耳中。緊接著門就被關了起來,隔絕了劉非非視線。


    劉非非一走,路與濃就有些撐不住了,扶著牆才沒有癱倒在地。她靠在牆邊歇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挪到浴室。


    這一次洗澡,她洗了將近三個小時,好像三個小時,就能完全洗掉那男人的氣息似的。


    出來後劉非非貼心地給她送來了飯食,路與濃沒什麽胃口,卻也沒有拒絕,草草吃了一些,讓自己不那麽虛弱。


    下午的時候顧起打電話過來。路與濃怔怔地看著手機屏幕,一直沒有接。


    顧起似乎以為她生氣了,或者是出了什麽事,見她沒接。又繼續打,直到第五個電話,路與濃才忽然回神似的,將電話接起。


    “顧先生。”她輕輕喊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她清晰地聽見電話另一端,顧起鬆了一口氣,接著他擔憂地問:“……你沒事吧?”


    路與濃說:“沒事。”


    “真的沒事嗎?”顧起皺起了眉頭,他聽著她聲音不太對,沙啞又虛弱,“與濃,你生病了嗎?”


    “沒有。”


    “那是……”顧起眉頭皺得更緊,他忽然想起昨天,他們遇見了齊靖州。和齊靖州敵對已經不是一兩年,那男人的霸道和凶狠他十分清楚,路與濃現在還頂著他妻子的名頭,難保齊靖州不會惱羞成怒。從而跟路與濃動手,“齊靖州欺負你了?”他語氣一冷,暴躁起來。


    路與濃沉默了一會兒,說:“沒有。”


    “與濃!”路與濃的敷衍和疏離,讓顧起有些急了,“你為什麽什麽都不跟我說?你是不是生氣了?昨天的事,我……我仔細考慮過了。”他有些忐忑,“我能幫你。幫你離開齊靖州,你沒必要……”作踐自己,這幾個字,他終究還是說不出來,“隻是,離開齊靖州,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路與濃嘴角牽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顧起什麽意思,她哪能聽不懂?他這是不想和她進行**交易,想和她談感情?可是顧起,真的可以相信嗎?


    縱然現在這個男人給她的感官很好,但是當初,她遇見齊靖州,也是以為那就是世界上最優秀完美的男人,值得她托付一生,誰能預料到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顧起緊張得手心都冒了汗,等著路與濃的回答。


    路與濃卻一言不發,直接掛了電話。


    出賣身體,或者出賣下半生,她寧願選擇前者,否則和出了狼窩又入虎穴有什麽區別?


    顧起不願意,她隻能找別人。


    等身體稍稍恢複,路與濃終於還是鼓起勇氣,撥出了那個當初悄悄背下來的號碼。


    ☆、第99章 你怎麽能偏心到這個地步


    消失三天後,齊靖州再次出現在路與濃麵前。


    他臉色很不好,路與濃無意間路過書房,聽見他在打電話,話語間句句不離林阿漫。


    路與濃腳步隻頓了一下,兩秒不到,就要離開,齊靖州卻忽然出來,兩人撞在門口。路與濃神色木然,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要走,齊靖州一把將她手腕拽住,淡淡地對電話那端的人道:“好了就這樣,你先看著辦。”而後就掛了電話。


    “生我的氣了?”他抬手,用並不輕的力道撫過她的唇角。


    路與濃猛地將腦袋別開,齊靖州的手立即就滑開了去。


    他動作頓了一下,也不生氣,神色仍舊淡淡的,“看來是真的生氣了。為什麽生氣?因為我‘欺負’了你麽?”他笑了一下,不知是嘲諷,還是其他什麽意思。


    路與濃身側的手緊握成拳,身體也緊緊繃著,想起那晚所承受的痛苦,心底的畏懼就如何也消除不掉。


    “怕我?”他低低歎了一聲,仿佛很是無奈,“濃濃,因為你犯了錯,我才懲罰你,平時我怎麽舍得讓你那樣痛?”


    路與濃的身體抖了一下。


    “你總是這樣,任性。”他評判道,“我不是不允許你生氣。但是三天時間,也該夠了。你難道還沒想清楚嗎?錯的是你,你是不能生氣的。”


    路與濃緊緊咬著唇,唇上愈合不久的傷口又一次裂開,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似的,隻氣得渾身發抖。


    齊靖州欣賞著她這模樣,在看見她唇上滲出血液的時候,才微微皺起眉,低頭就含住了她的唇,強硬地扣住她後腦,將她唇上的血液舔舐幹淨,“你這樣,是想讓我心疼嗎?”他說。


    路與濃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男人的身體卻動都沒動一下,沒能如願將人推開。


    “三天時間,知錯了嗎?”他問。


    “我有什麽錯?”路與濃抬頭,聲音沙啞,眼中泛著血絲。


    齊靖州眸光微微一暗,“真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需要我再提醒一遍嗎?”


    他說的提醒,是怎樣一種形式。光從他的語氣,路與濃就能聽出來。她先是眼中閃過一絲驚恐,而後嗤笑,道:“你想說的,是我和顧起約會逛街還接吻的事情嗎?”她直白地將事情說出來,還不怕死地渲染了一番,就想看到這男人生氣憤怒的模樣。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齊靖州隻是淡淡地望著她,眼神深邃幽暗,喜怒不辨。反倒是她自己,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在看見他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胸腔裏一陣鈍痛蔓延,痛到幾乎無法呼吸。


    她死死地咬著唇,將快要冒出來的眼淚又逼了回去。


    “約會?逛街?”齊靖州輕輕開口,“原來之前說的‘偶遇’,都是騙我的啊。約會、逛街、接吻,濃濃,你還記得我才是你的丈夫嗎?”


    “你也知道自己還頂著我丈夫的名頭啊。”路與濃低著頭,齊靖州看不見她臉上表情,“為什麽你和林阿漫可以,我和顧起就不可以?”她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語氣中竟掩藏著一絲委屈,當即有些丟臉地將唇咬得更緊,血液再次滲出來,將她嘴唇染得妖豔無比。


    齊靖州垂眸,抬起她下巴,神色晦暗地看著她染血的唇,沒有再說什麽,隻道:“我現在可以帶你去見林阿漫,你想怎麽處置她都可以。”


    路與濃的睫毛猛地一顫,接著她抬起眼簾,“你說……真的?”


    齊靖州沒有回答,他取出她口袋裏的手巾,仔細地替她拭去唇上的紅色,然後拉著她就走。


    見他竟然當真是要帶她出門,路與濃立馬停住,“等等!”


    齊靖州回頭,路與濃說:“我要帶上雲羅。”


    齊靖州皺眉,正想說些什麽,就看見了路與濃眼底的防備,於是他什麽都沒說。


    路與濃抱了路雲羅,沉默著跟在齊靖州身後。


    ……


    見到林阿漫的時候,路與濃幾乎不敢相信,幾天前還挽著齊靖州的手,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女人,不過就這麽幾天的時間,竟然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空蕩蕩的房間裏,在路與濃進來之前,隻有林阿漫一個人。她縮在沙發上,頭發亂蓬蓬的,臉色憔悴得可憐,形容十分狼狽。


    “……靖州?!”路與濃一進去,林阿漫聽到聲音,欣喜地抬起頭來,在見到來人竟然是路與濃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僵硬,最後變得扭曲,“你來做什麽?!”她跳起來,“來找我炫耀是不是?我告訴你。靖州他喜歡的是我!他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路與濃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猜測可能是齊靖州拿到了方子,所以翻臉不認人,可是看齊靖州臉色沉鬱的模樣,又不像是得償所願。不過這事情和她沒關係,她也懶得去猜想,隻需要看到林阿漫這副落魄模樣,她就能高興得不成樣子。


    聽到林阿漫這樣說,路與濃沒有動怒,她隻輕聲問道:“那他為什麽不來見你?”好像是當真很疑惑的樣子——她也是真的疑惑。剛才齊靖州讓她一個人進來,自己卻站在外麵,沒有要跟林阿漫見麵的意思。


    因為不敢輕信齊靖州,路雲羅路與濃還親自抱在懷裏,林阿漫此時的形象實在太過狼狽,看了固然心裏快意,可也沒那耐心一直盯著看,路與濃就將視線轉回了路雲羅身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逗弄著小家夥。


    卻不知她剛問了那句嘲諷一般的話,又這副模樣。落在林阿漫眼裏,和欺辱她沒什麽分別,她恨恨道:“你很得意是不是?你以為靖州會喜歡你嗎?你懷裏還抱著給其他男人生的孩子吧?就憑這個,你以為靖州在意你?一個男人如果真愛一個女人,怎麽可能允許她將其他男人的孩子帶在身邊!”


    路與濃動作一頓,“你這樣說,是在否定自己?林菁菁總不可能是他的骨血吧?或者……直到現在,他都沒有碰過你?”路與濃嘴角牽起一個弧度,露出譏諷的笑容。


    林阿漫臉色難看,“我是不一樣的!靖州他喜歡我!這次我隻是惹他生氣了而已……等我跟他認了錯,他會原諒我的……他——”林阿漫的聲音,在路與濃嘲諷又憐憫的眼神裏戛然而止。


    “你——”林阿漫麵孔扭曲,緊緊地捏著拳頭。


    路與濃見她神色不對,正想後退,林阿漫就猛然衝了上來。抱著路雲羅,不好行動,路與濃下意識抬腳,狠狠往前一踹!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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