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日每日都同你說一次,說到你生辰那天可好?”  他極具誘惑性地眨眨眼,吃準了容七服軟不服硬的本性。


    容七尚且存了一份理智:


    “你若再胡鬧一次——”


    “啊……”  卻聽他突然滿是遺憾的歎了一聲:


    “那群人又來了,我得走了。”


    容七看著他站起來,好高,好高。


    她以前一定是被豬油給蒙了心,才會把他當做那不問世事的小傻瓜。


    真是失策,失策。


    “七七,我得走了,三日後,往西五裏處的城隍廟裏見。”


    他好溫柔好溫柔:


    “屆時我再為你慶賀。”


    容七臉一黑:


    “我不去!”


    他輕輕笑了笑一如往昔:


    “可我希望你來,七七。”


    臨走前一個不注意,那隻小貓也被他捎走了。


    容七蹲在那裏低著頭,半天不言語。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主寫小時候,很歡樂,看我的心情很沉重,昨夜接到媽媽電話告知久病的爺爺去了天堂,今天一早歸家,心情複雜地碼字, 有點小水,在此向各位抱歉,日更一萬也做到了,望諒解。


    阮寧便是存稿文《撲倒那個廢柴帝》的女主,也是前幾章提過的阮姑姑,有興趣的朋友請預收一下可好?


    接下來幾天辦喪事,不能更新,望諒解,希望小天使們珍惜身邊人,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第78章 守株待兔


    容七便這麽稀裏糊塗的爬起來, 稀裏糊塗的回房睡了一覺。


    翌日,剛走出軍營外,已經瞧見一隊人馬整整齊齊地排列在營口,帶頭的人是這軍中一位有名的教頭,容七也依稀記得他的模樣。可那些士兵的模樣卻有些模糊,她故想, 這原來是沈明鈺的人。


    沈明鈺做客軍中, 絕非有他麵上所說那麽簡單, 而皇甫司文昨夜設宴好好款待了他一番, 也是為了今日借由沈明鈺去尋找遠在奪命溝中的皇甫靖。


    這群人一大早便起來,準備好了就要出發,容七左顧右盼, 卻沒有在人群中瞧見沈明鈺,不免感歎一聲:這沈王爺倒也是個活得清醒的人, 凡事都交給手下去做, 自己坐享其成罷了。


    俗話說得好:說曹操曹操到。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


    “容姑娘這般四下張望, 可是在找我?”


    容七轉過頭去, 賠笑作揖:


    “沈王爺真乃料事如神也,素聞沈王爺帶軍有方文武雙全,眼下有了這些人, 要想救出皇甫靖,怕易如反掌罷。隻不過,您卻不跟去?”


    沈明鈺哈哈一笑:“說來也有些慚愧,我對那奪命溝的地形不甚了解, 倒是我手下那些人要能幹些,我若跟去,壞了他們的事那就不好了。”


    容七不知如何接話,隻得幹笑了幾次:“沈王爺莫要妄自菲薄了。”


    “況且,這幾日我尚有他事要處理。”  沈明鈺突然道。


    容七確信自己是沒有問他什麽問題的,這位沈王爺倒自說自話了起來,但容七還是禮貌性地說了句:


    “沈王爺日理萬機向來繁忙,此番相別不知何日才能再見,還請您一切保重歲月靜好。”


    容去舉著指頭對天發誓,她這話客氣的成分絕對居多,卻不想沈明鈺又誤會了她的意思,突然轉過頭來對著她粲然一笑,目有輕佻:


    “咱們一定還會見的。”


    容七沒由來地抖了抖雞皮疙瘩。


    午時剛過,尋找皇甫靖的那班人馬也出發了。幸而這雨一連下了好幾日之後終於停了下來,給了他們一個最好的時機。


    再看皇甫靖這邊,情況也好轉了不少,因著那連夜來的暴雨驟停,原本上漫的河水也退了下去,皇甫靖在高地上搭建了許多帳篷,灶台,一群人也算管了吃喝。


    內憂雖已解決,外患卻仍然存在,況且真正的內憂——那個細作,還沒還沒浮出水麵,士兵們什麽都不知道,見情勢好轉也開始充滿信心,唯有皇甫靖一人時常憂心忡忡。


    小田見他愁容滿麵的,便走過來捧著個果子:


    “哎呀,教頭,您這樣都多少天了,等下情況好轉了還不高興起來?喏,這是我方才為您摘的避風果,您且嚐嚐?”


    這幾日小田沒事幹,便總愛為她采些稀奇古怪的果子來,正如手心裏就行狀似五角形的避風果罷,味道酸澀,形狀怪異,也不知他一天到晚哪能找來這麽多果子。


    皇甫靖閑著也是閑著,便便把那果子就著旁邊的梨汁吞咽了下去,再回頭時,小田已經走開了,溫如沁向他招了招手。


    皇甫靖不疑有他的走過去,她遞了一杯清水給他,皇甫靖也喝了下去,然後聽見她問道:


    “這軍中何人異常你可有數?”


    皇甫靖無意識的癟癟嘴:“要我說啊,我看每個人都正常的很呀,哪有什麽奇奇怪怪的,說不定那個細作本不在我軍中,早已逃出去了呢?”


    她眼神往下,掩飾了目中情緒,也不再說什麽,縱使她說了,依照皇甫靖這般脾氣,怕也聽不進去。


    皇甫靖看了看她手臂突然的:


    “傷好的怎麽樣了?”


    她傷的是右手,而她又慣用右手,行動定不便。


    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無礙,皇甫靖卻有些懷疑,壯著膽子掀開了她手臂,他因著本能瑟縮了一下,但也未阻止,皇甫靖發現她居然沒有說謊,傷口正在愈合,雖然血跡斑斑的有些可憐,但比前幾日也好多了。


    “你說這細作到底是誰呢?” 皇甫靖突然問了句,無意識地喃喃。


    她卻半天未吱聲,皇甫靖側身望著她見她目眺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麽。許久她才道:


    “無論是誰總是你身邊親密之人,若是抓到了,以你這般菩薩心腸,怕是也不會拿他怎麽樣。”


    皇甫靖發現她最近話都變多了,以往她大多是陰冷的躲在角落中默默地看著他,現如今,他們平起平坐,席地而坐,倒也處得平和。


    皇甫靖頗是欣慰,說:


    “這倒也是,可依你的意思,你已經知道這人是誰了?”


    她默,形似承認,皇甫靖隻覺得自己的心也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咽了口口水道:


    “你當真知道了?”


    許久,方聽到她道:


    “你信任我嗎?”


    皇甫靖噎了下,也不知她這話有何意思,卻也誠摯地答:


    “你是如沁的親妹妹,我自然信你。”


    一晃便到了夜裏,有個小兵湊到他耳邊道:


    “教頭,我總覺得外麵那些人近日來有些不安分,難道他們再也忍不住了,欲進來活捉我們?”   說這話的人便是那貪吃愛睡的小六。


    皇甫靖聽罷,臉色一凜:


    “當真?”


    小六點點頭:“其實我看的也不太清楚,隱約總覺得外頭風聲有點奇怪,前幾日還瞧見一人在不遠處遠遠地張望著我們。”


    他沒理由說謊,皇甫靖起身,默默的到遠處看了看,夜裏看的不太清晰,但也隱約能品出空氣中那不同於以往的動靜。


    看來那群人守株待兔了這麽多天,也想壯著膽子進來了。


    皇甫靖對此不確定,不知如何是好,是該更往裏頭深入一些,還是破冰勇闖那群人的防守?


    這時,小田突然湊過來:


    “教頭,您說咱們往東邊走如何?”


    “東邊?”


    “對,東邊!這幾日我采果子的時候可看見了,東邊那邊的地形較高,雨水也不容易漫過來,而且那邊的草木茂密得多,那群人要找到我們,怕也沒那麽容易。”


    皇甫靖沉吟半刻:“這法子也不錯,容我好好想想。”


    小田響亮地哎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皇甫靖在原地沉思,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的地形,試圖找到一個最好的法子。


    田海的帳篷較之皇甫靖的要遠些,地勢也要高些,還美其名曰自己要做教頭的烽火台,報信鴿,住得高高遠遠的,要第一時間發現異樣 。


    他同皇甫靖告別後,一如往常的走著,麵前卻突然有一抹白衣停住,他抬起頭來,發現這人便是教頭的好友,那個總是在對麵不吭一聲的人。


    “嘿!我認得你!”  小田嘻嘻嘻笑了三聲,教頭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自然要以禮相待。


    麵前人形如鬼魅,麵色蒼白,目光緊鎖著他,隻說了一句話,便讓田海如臨大敵。


    “你那些果子是從哪采來的。”


    田海的臉色刷地一白,好半天都未曾回過神來。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皇甫靖便醒了過來,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怎地,總覺得今日動靜有些不尋常,總像要發生什麽大事似的。


    他正疑惑間,有人已經為他送來了早點,是幾個蘋果和一條小魚,皇甫靖用完之後,剛才發現那為他端來早點的人並不是尋常的小田,而是另外一人。


    小田去哪了?他也隻是困惑了一下,也不管其他,休息片刻,突然有一小兵渣渣呼呼的跑過來,神色緊張:


    “教頭!教頭!大事不好了!”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慢慢說!”


    “哎呀,是小田,小田他——”


    田海?!


    皇甫靖心中突地升起一股擔憂:


    “小田怎麽了?”


    “小田他不知被誰給綁了起來,身上還有好幾處淤青,眼下,眼下怕是不行了呀!”


    皇甫靖大驚失色,忙跟著他追過去,果然瞧見小田被綁在不遠處一棵大樹上,他的衣衫皺皺巴巴的,麵色鐵青,毫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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