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阿玄送過來東西裏恰好有,於是便想著給你捎過來,如沁如沁,你要怎麽感激我?”


    這模樣,活脫脫就是個小孩要獎勵的模樣嘛。


    容七見不得皇甫靖這幅模樣,瞥一眼低頭捯飭懷中寶的溫如沁,便朝著皇甫靖使了使眼色,叫他到一邊去。


    皇甫靖起先還不明白容七這朝著他擠眉弄眼是幾個意思,之後還是容七忍不了了,隻拉著皇甫靖便走,用了個“有事要商量”理由,將其拉走。


    就是這麽簡單粗暴。


    “嘿嘿嘿!你這是作甚,我這才剛到如沁那麽不過片刻,你怎麽就把我拉出來了”


    容器環顧四周,小聲問他:“事情辦得怎麽樣了?你可和玄淩說清楚了?”


    皇甫靖眼神飄忽:“什麽說不說清楚...”


    見容七目光如炬,他躲無可躲,這才坦白相告:“阿玄的人早已派了出去...不過你別擔心,阿玄府上那些人絕對真實可靠,絕不會走漏半點風聲,我向你保證,不出三日,容姑娘定能安全回來。”


    容七看著他,目光有些難以捉摸。


    她對於她二姐能夠平安回來這一點是早已知曉的,但眼下,眼下最重要的,哪裏是這個問題...


    “我隻是不願意求他而已。”


    容七頓頓,這才吐出了真相。


    皇甫靖一副看妖怪的眼神看她:“不正常,真是不正常,那我問你,你為何不願意求他?我看前段時日你還挺願意的啊....”


    為什麽呢?


    容七想,大約是為了心底那點點,隻有在玄淩麵前才會突然暴增的自尊吧。


    她上輩子,便是毫不猶豫地求了玄淩的。


    幾乎是在知曉容寶金被綁的那一瞬間,上輩子的容七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找玄淩。


    找玄淩做什麽呢?


    救容寶金。


    在她心裏,玄淩甚至是比她二姐的安危還要更讓她在意。


    她甚至還心思毒辣地想啊,她要感謝那綁了她二姐的人,又給了她一個糾纏心上人的理由。


    她求他,真是沒臉沒皮不害臊地求,扯著他衣袖,自動忽略了他目光中一閃而過的嫌惡,說:


    “七皇子啊七皇子,你看你我多有緣啊。你在眾多皇子中排行老七,而我也單名一個七字。你說說,這不是天賜的緣分是什麽? ”


    容七上輩子多討厭她的名字啊,討厭到,就連寫在紙上都帶著恨意,可你看,自從她遇上了玄淩,卻變成了這幅模樣。


    正是因為如此,重活一世的容七這輩子,才對於不願向玄淩示弱這件事情,如此敏感而執著了。


    當然,皇甫靖沒有讀心術,他甚至連基本的察言觀色都沒有,自然是無法明白容七心裏萬千心思的。


    見他一臉的困惑和明顯想要繼續問下去的模樣,容七選擇了另外一種一目了然,且簡單明了的方式。


    她拍上皇甫靖肩膀,語重心長:


    “打個比方吧,倘若我是一條狗,玄淩是茅廁裏的屎——”


    好吧,這個比方真是十分之微妙的。


    皇甫靖一臉訝然:“嘿!我可沒見過把自己比成一條狗的!”


    容七正在動情處,眼下也被皇甫少爺這句話給噎住了,心想您關注的重點也委實奇妙。


    這話聽來的重點,難道不應該是玄淩被她比作一泡屎?


    好嘛,皇甫靖這個腦子也是沒誰了,容七決定不再和他在這個問題上據理力爭。


    她繼續說道:“現在你就隻把我看做一條狗,但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呢,又是兩條完全不同的狗,恩,可以用性情大變來形容就是了,但玄淩呢,一直沒變,還是一泡又臭又硬的屎,以前呢,我狗改不了吃屎總愛在他身邊轉悠,但如今嘛,我卻突然長了些誌氣,決定再也不理會這坨臭東西了。”


    “你等下。” 笑地抱著肚子彎了腰的皇甫靖忍不住了,趕緊打斷她,好給自己騰出些時間來好好抒發下他積了一肚子的笑意。


    容七無奈看他這樣笑了好一會兒,皇甫靖終於又要抬頭的趨勢了,她再接再厲。


    然這時的皇甫靖卻又麵色一變,欲堵著她的嘴不然她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但這顯然是無用之功,因著容七已經理了理衣角正義凜然地做了最後的陳述:


    “簡而言之,我容七這一輩子,是再也懶地同這泡臭屎打交道了。”


    皇甫靖麵上表情堪稱精彩紛呈,身體也僵硬的緊。


    容七突然開了竅,順著他目光所向一回頭。


    身後玄淩站在那裏,閑適地靠在一顆鬆竹旁,麵容冷漠。


    襯地一邊的承德,凶狠如夜叉。


    容起心裏卻在想,


    眼前的高嶺之花,加上這四周清靜悠遠的環境,和她珍藏的那幅畫,真是巧合地貼合了。


    看來是時候該把那幅畫給徹底銷毀了。


    當真內憂啊內憂。


    她心裏打定主意,立馬拔了腿便走,朝著與他們相反的方向徐徐前行,皇甫靖呆在一邊,明顯沒有反應過來。


    “ 哎你——”


    沒辦法,容七這態度太淡定了。


    一行人目送著容七纖細身影消失在樹林裏,片刻後,又眼瞧著容七重回視野。


    皇甫靖機靈了一回,指了指另一個方向:“方才我就想說.....”


    為了掩飾尷尬,容七假意咳咳咳三聲,抬起大步就朝著真正的出口走去,路過那始終站在那裏的人時,一雙手出乎意料地伸出,抓住了她。


    突然襲上的,如寒冰般冷意讓容七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在玄淩觸到她的同時,已經劇烈動了手臂掙開。


    那人的麵色終於有了變化,再也不複那凡事都踩在腳下的,高高在上的冷漠,玄淩的目光在一瞬間明顯冒出了一股狠意,就連皺眉,也是比平日裏多上幾分。


    深諳玄淩發起狠來有多可怕的皇甫靖眼見他露出這幅神情,暗叫一聲不好,趕緊迎上去,暖場地握住玄淩冰涼雙手熱情道:


    “今日天氣微涼你在外頭站了這麽久想必也冷了,快些進屋吧,我找人給你煮上熱茶候著。”


    幸而,玄淩的表情在那之後又很快恢複了平靜,容七在一旁看著她們有些茫然,皇甫靖朝著她擠眉弄眼,


    這是叫她快些離開的意思了。


    得令!


    容七笑嘻嘻地跑開,全然忽略了身後承德幾近要活剝了她一層皮的熾熱眼神。


    一路回府倒也平靜,國公府眼下算得上主子的也就她一人,剩餘地全是奴仆婢女,要說熱鬧也算,說冷清,也冷清。


    容七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


    如她方才所言,是找到那幅畫將之銷毀。


    隻是但她翻遍那藏畫的衣櫥卻沒發現它半點蹤跡,容七再接再厲,但結果卻沒這麽好了。


    她幾乎要將整間屋子都掀起,都沒半點收獲。


    這幅畫宛如憑空消失般,從容七的房間裏遁走的幹幹淨淨。


    真是怪事怪事,難道還能自己長了腳飛走了不成?


    再次尋覓無果,容七也不再強求,隻遺憾自己不能親手把它毀了。


    她趴在床邊,望著屋前那顆大榕樹,想著想著,思緒又躍然至她二姐身上,


    也不知道,他們可還好?


    她隨意往旁邊一撇,望見了床邊瓷白小甁,瓶體通透白勝雪,隻是在那裏麵,卻是空空如也。


    容七的臉色幾乎是立馬就黑了下來,暗了聲音喚了聲:


    “綠荷。”


    作者有話要說:  一晃就初四啦,小天使們也要上班的上班學習的學習(限高三^o^)


    下一章高能,很長很長的一章喲 。


    大家年過的怎麽樣?


    哈哈哈 千篇一律的過年標配飯菜也該吃夠了吧?


    麽麽噠,諸君。


    喲~


    第17章 惡仆有主,善惡有報


    國公府上,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綠荷今日眼皮跳地厲害,她以前常聽人說啊,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她想啊,自己這是一雙眼,要如何計算?


    莫不是她兩者兼著,福禍並來了?


    她滿不在意地扯了嘴角一笑,笑自己這般傻氣。


    這本是她無聊間調劑自我的方式,也不見得多相信,綠荷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卻不想,一語成讖。


    午時,她本在院子外頭采些新鮮藥草,瞧見不遠處有一東西閃著光,走進了一看,竟是一尊十足十的金元寶!


    也不知道哪個大意的,竟把如此金貴的東西落在了藥田裏......


    她左顧右盼半響,神不住鬼不覺地伸手將其撿起,塞進了懷裏。


    她又踏著悠然步子離開,神色如常,但若是細看,又能在她眼中瞧見一抹得意之色。


    嗬,


    如此輕易,不費吹灰之力地拾了一筆大錢,她能不激動?


    懷中元寶閃著誘人金光,與她眼裏的精光交相輝映,匯成一股貪婪。


    到了下午,有丫鬟來尋她,說三姑娘有找,速速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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