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一幕,寧竹深吸一口氣,猛地大喝出聲音:“關門!快關門!!!”


    在她呼喊的一瞬間,那些形態各異的扭曲怪物猛地朝她撲來,速度之快,如同鬼魅,但寧竹的卻沒有絲毫退縮。


    戰鬥員們在前線拚殺,自己或許幫不上什麽忙,但這後方,她誓死也要守住!


    手中的消防斧閃耀著銀色的光芒,她不知道這斧子是什麽,為什麽會如此奇特,能夠對異常生物造成致命的傷害,可眼下這確實是她唯一的依靠。


    體內能量瘋狂湧入肌肉,銀色光芒在體表浮現,將她整個人映照得宛如一尊戰神。


    “砰!”第一隻怪物被寧竹精準地劈成兩半,黑色的膿液四濺,但更多的怪物已經逼近,將她團團圍住。寧竹的身形在夜色中靈活穿梭,每一次斧落都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響動和怪物的哀嚎。


    背後的大廳已經亂成了一團,那些被葉叔帶回來的市民驚慌失措的尖叫著,四處逃散,任由寧竹如何呼喊,也沒有一人有勇氣上前關閉異常局的大門。


    寧竹已經能夠想象得到,但凡有一隻怪物衝入其中,後果將不堪設想。這些扭曲的生物,它們的力量、速度以及那令人作嘔的形態,都遠超她以往所見的任何鬼怪。


    原本無往不利的能量攻擊,打在它們身上的效果竟然大打折扣,甚至連手中這把能夠震懾一切的斧子,都失去了原本的效果。


    好在鋒利度仍然在,配合她如今的力量,將這些扭曲的怪物盡數擋在門外。


    可這不是長久之計。


    自己的爆發形態沒辦法像小黎音那般持久,一旦酸痛感開始出現,自己將再也無法支撐這高強度的戰鬥。


    留在異常局內的戰鬥員也注意到了怪物的襲擊,在陳金澤的指揮下紛紛參與戰鬥,臨海的戰士吞下大量變身藥丸,身體迅速發生扭曲,雖不及怪物們惡心,但那副模樣也足夠嚇哭普通人。


    支援來的戰士們則沒有依靠藥丸變身,而是催動埋藏在血肉中的汙染物。


    他們的變身更加迅速,也更加強大。


    可這些強大的戰士,在麵對洶湧而來的怪物潮之時,卻連一絲阻擋之力都做不到,僅是一個照麵,便有數位戰士被怪物吞噬,連屍體都沒能在黑暗中留下痕跡。


    可即使如此,他們都沒有退縮。


    在陳金澤的指揮下迅速結成防線,用血肉之軀築起一道臨時的屏障。


    後方,王憶正在操作著電腦,將臨海異常局辦公大樓厚重的金屬大門緩緩關閉,每一聲轟鳴都像是為這絕望之夜增添了幾分希望的重錘。


    看著不斷倒下的戰士們,王憶的心仿佛被巨石壓著,沉重得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淚水順著他年輕的臉龐滑落,滴在冰冷的鍵盤上。


    他也想衝上去與戰友並肩作戰,一同赴死,但他有任務在身,必須確保這最後一道防線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可這鐵門,真的能擋住洶湧而來的怪物潮嗎?


    聽著後方驚恐的叫聲,看著前方愈發激烈的戰鬥,王憶心中已經隱隱生出了幾分絕望,體表長出的樹皮也開始逐漸失控,蔓延。


    就在這時,一隻長條形的怪物猛地突破了防線,順著大門的縫隙鑽了進來。


    它渾身猩紅,身體仿佛沒有骨頭,就像是一個人被剝了皮,拉伸成了蛇,更像是一顆腦袋鏈接著腸子。


    看到怪物的出現,王憶的呼吸幾乎都要停止,雙眼死死地盯著它的方向,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我必須擋住它!


    可是……我能擋得住嗎?


    就連那些京城支援來的強大戰士,在它們的攻擊下都脆弱的如同一張紙,我真的有能力抵擋住這恐怖的存在嗎?


    可他的身體卻先意識一步做出了反應。


    王憶猛地從座位上彈起,不顧一切地衝向那突破防線的恐怖怪物。


    他雙手緊握成拳,體內那股源自汙染物的力量在他絕望的呼喊中沸騰,樹皮般的紋路以驚人的速度覆蓋全身,消失的右手此刻也幻化成了巨大的拳頭。


    “給我滾出去!”王憶的怒吼在空曠的大廳中回蕩,他的身影在扭曲的樹皮紋路下顯得格外猙獰,可他如今卻已經是大廳中普通人最後的希望。


    就在那怪物即將撲向他的一刹那,他猛地一躍,全身的力量匯聚於拳頭之上,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狠狠地向那怪物砸去。


    “轟!”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大廳都為之震動。


    王憶的拳頭與怪物那扭曲的身體碰撞,那由能力創造出的手臂頃刻間破碎,漫天樹皮碎片中,夾帶的是所有人的絕望。


    怪物的攻擊已經臨近,腥臭的黏液伴隨著它扭曲的嘶吼撲麵而來。


    王憶知道自己擋不住這一擊,隻要打在身上,自己必死。


    可擋不住也要擋!


    我是戰士!從踏入這條道路的那一刻起,我的血肉就是守護人民的最後一道防線!


    死亡,絕不是退縮的理由!


    在攻擊來臨之前,手中的握緊的藥瓶被他瞬間捏碎,樹皮層層包裹而上,其中的提純汙染物被血肉盡數吞噬。


    更多的樹皮紋路在王憶的身上瘋狂蔓延,幾乎將他整個人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巨樹。


    他感受到體內那股力量在瘋狂湧動,如同火山爆發前的岩漿,熾熱又充滿毀滅。


    這種力量,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也是他的最後一搏。


    怪物的攻擊穿透的層層樹皮,瞬間貫穿了他的心髒。


    可樹皮的生長卻沒有絲毫停頓。


    王憶用僅剩的一隻手死死抓住怪物的身體,讓它無法深入,也無法逃離。


    他仰天發出一聲怒吼,聲音仿佛要撕裂這無盡的黑暗,可他的力量在這場災難中太過弱小,什麽都做不到,隻有絕望和悲涼。


    甚至連手中的怪物都無法徹底壓製,隻能眼睜睜看著它掙紮、扭曲,一步步掙脫自己的束縛。


    背後,怪物那又細又尖的頭已經鑽破了他的身體,樹皮蜂擁而上企圖將其困住,卻隻是徒勞。


    怪物朝著人群的方向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嘶吼,仿佛是在宣告自己的勝利。


    那嘶吼聲如同死神的低語,穿透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帶來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能困住它……


    王憶的意識逐漸模糊,汙染之力已經侵蝕入了大腦,全身再也看不出人形,而是變得如一棵真正的樹木。


    就在怪物即將突破束縛,衝入人群之時,它的前方突然出現一道男人的身影。


    竟是趙大師!


    他臉上帶著恐懼,目光中卻隻有決絕。


    手中握著當初黎音隨手贈與的黃符,猛地衝了過來,在怪物張口嘶吼的那一刻,將黃符團成球扔了進去。


    怪物愣了一下,突然張大了嘴,惡心的身體迅速蜷縮,發出一道道淒厲的慘叫聲。


    趙大師也沒想到黃符的效果竟然這麽好,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喜色。


    王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用最後的理智向身後出手之人道了一聲謝,隨後化成樹幹的身軀開始迅速暴漲,覆蓋在體表的樹皮也變得更加堅實,出現宛如岩石一般的光澤。


    他化身的巨樹,一直生長到了天花板,粗壯的枝丫才開始舒展開來,不止封印了那蛇形的怪物,同時用最後的力量覆蓋了整個一樓大廳,用自己的身體為眾人加固了最後的防線。


    趙大師看著大廳中生長而出的巨樹,忍住不住發出一聲歎息:“是我們應該向你道謝才對……”


    王道長也走了過來,同樣看著王憶化身的巨樹,眼中滿是敬佩:“英雄,走好!”


    異常局外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


    麵對如潮水般洶湧的怪物,外圍的戰士拚死抵抗,卻根本看不到一絲勝利的希望。


    他們隻能祈禱完美掌控者大人能夠察覺到後方的危機,並及時支援,這樣大廳中的普通人才有一線生機。


    可這些怪物來得悄無聲息,前方的情況又是未知的,誰也不清楚那邊究竟能不能察覺得到。


    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的可能。


    在這樣的絕望之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悲壯而又不屈的氣息。


    一位位戰士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催動體內的汙染化身扭曲的變異者,衝進怪物潮之中。


    可它們的拚死一擊,卻連一點浪花都掀不起,仿佛蚍蜉撼樹,渺小而又無力,頃刻間就被怪物吞噬得一幹二淨。


    隻有那一抹銀色,如今依然明亮。


    麵對仿佛無窮無盡的怪物,寧竹的動作也已經不似開始那般幹淨利落,體表的銀色能量依舊明亮,可仔細看卻能發現,她的肌肉正在微微顫動,酸痛感不斷從各處傳來,提醒著她身體的極限正在逼近。


    可她現在又能怎麽樣?已經沒有退路了。


    從前自己是那麽渴望戰鬥,渴望在別人麵前證明,自己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廢物,自己也有了保護她人的力量。


    可真正親臨戰場,她才發現自己是多麽渺小,麵對這股毀滅性的力量,個人的勇氣與堅持仿佛隻是滄海一粟。


    她有點怕了,不是怕自己會死在這裏,而是怕再也見不到黎音。


    自己的愛人。


    那位已經失去的了父母、朋友、忘年交以及太多太多的小姑娘。


    如果自己倒在了這裏,她該怎麽辦?該有多痛苦?


    寧竹知道,黎音的路還有很長,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調查清楚,還有舅舅沒有找到……


    可是黎音,我真的堅持不住了……


    在這高強度的戰鬥之下,寧竹全身每一處的肌肉都在發出哀嚎,仿佛即將達到崩潰的邊緣。


    她想催動著能量繼續灌入全身,可那些肌肉早已不堪重負,連最基本的收縮都變得困難。


    汗水混雜著鮮血沿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瞬間被怪物的腥臭所掩蓋。


    斧頭劈砍在怪物的身上依然有效,但已不再幹淨利落。


    躲避的速度也在逐漸減慢,每一次閃避都讓她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的疲憊表露出來。


    我不能倒下,我的身後還有那麽多無辜的人,他們都在依賴我,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還有黎音,你都沒讓我在上麵一次,好遺憾啊……


    手中的斧子再也無力揮動,寧竹輾轉騰挪的身影逐漸停了下來,身體如同被巨浪拍打的礁石,搖搖欲墜。


    怪物自然不可能放棄這種好機會。


    一根骨刺猛地穿透了她的肩膀,鮮血如泉水般湧出,寧竹痛得全身顫抖,但她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隻是緊緊咬住下唇,再次甩動胳膊,將一隻怪物砍成兩半。


    她的動作已經變得極其艱難,每一次揮動都像是在與死亡搏鬥,銀色的能量在她的身體表麵閃爍,越來越微弱,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直到真正與強大的怪物交手,寧竹才發現自身的問題。


    她曾經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可以站在黎音身邊,可以保護所有人,但現在她才明白,自己還是太弱小,弱小到連自己都無法保護。


    她開始思考起自身的問題。


    為什麽能量調動起來這麽生澀?就好像這些能量的主人不是自己,而是通過一個中轉站,從某個地方借來的。


    明明它們都是黎音注入在我體內的能量,本應與我融為一體,為何使用起來卻如此吃力?


    而且我的體內不應該有這麽多能量才對,應該早就空了,如今為何還能勉強維持?


    還有黎音說過,其他人的身體沒辦法長期儲存能量,為什麽我可以?我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


    越是危機,她的大腦反而越是清醒,企圖在混亂的思緒中尋找線索。


    可怪物的攻擊卻毫不留情。


    隻剩一顆頭的老太太怪物,猛地撲了上來,一雙利爪狠狠刺入寧竹的小腿之中,企圖注入混亂的毒素。


    卻發現寧竹完全沒有反應,又一口咬了上去。


    旁邊的怪堆翻湧,一隻碩大的拳頭從側麵狠狠擊中寧竹的身體,將她整個人都擊飛了出去。


    吐出一口鮮血,右臂軟軟的垂在一邊,就連視線都開始模糊。


    而在前方,無數根尖刺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目標直指寧竹那已顯露出疲態的身影。


    她極力躲避,可是以如今的狀態,單是站著就已經極其困難,更別提躲避這密集如雨的攻擊。


    一根尖刺已經直抵她的胸膛,避無可避。


    看著近在咫尺的尖刺,寧竹的瞳孔放大,無力感湧上心頭,眼中已浮現絕望。


    身後,僅存的戰士想要上前救援,可卻被更多的怪物阻擋,隻能發出不甘的怒吼,眼睜睜的看著即將發生的一切。


    但預想中的貫穿並未發生,尖刺在刺進寧竹身體後突然被什麽東西擋住,再也無法寸進。


    隨後竟是化為一縷縷黑煙,消失在原地,隻留一個黑洞,以及內部宛如水晶般的色澤。


    而就在這時,一股仿佛要撕裂天地的殺意,猛地從側方爆發。


    緊接著無數條金屬巨龍裹挾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撕開了怪堆,寧竹的身體也被一個璀璨的人影抱在了懷中。


    “對不起阿竹,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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