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隻魚怪的其中一隻,口中發出一陣尖銳的怪叫,聲音中的顫抖,將它內心的恐懼暴露無遺。“上!擋住她!別讓她進來!”


    其他三隻魚怪瞬間完成變身,不要命地衝了過來。


    黎音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手一伸,瞬間擰斷了衝的最靠前那隻的胳膊,連帶著骨頭和碎肉全部拽了下來,在手中揉捏了一下,隨後拋出。


    沒見她用多大力氣,可三隻魚怪卻直直地倒了下去,頭部被骨頭貫穿,死得不能再死了。


    最後一隻也頂著恐懼完成變身,朝這邊衝來。


    一雙巨大且尖銳的爪子劃破了空氣,帶著凜冽的寒風,朝黎音狠狠抓了過去。


    卻被兩根手指輕鬆抵住,隨後機艙中傳出了痛苦的嘶鳴,魚怪的雙手雙腳全部被折斷,扔到了一旁,剩餘的軀幹則是被黎音提在手中。


    她不是覺得折磨這些怪物很有趣,隻是不想這麽早殺了他而已。


    等到事情結束,找個安靜的地方看記憶,不比直接殺了強?


    抬起頭,直視房教授的眼睛,黎音嘴角帶笑,語氣仿佛是邀請普通的朋友分享故事一般輕鬆:“好了房伯伯,現在,能好好和我聊聊了吧?”


    房教授笑了笑:“黎音,你可真讓我驚訝。”


    說著驚訝,可他的語氣卻沒有絲毫驚訝的意思,依舊是和平時一樣,柔和中帶著疏離。


    黎音也笑了:“你不驚訝,這一切不都在你的計劃之中嗎?”


    “哦?在我計劃之中嗎?你還知道什麽?”


    “我當然什麽都不知道,我知道的,不都是你想讓我知道的嗎?”


    “你是這樣認為的嗎?”


    “不然呢?”


    房教授剛準備繼續說些什麽的時候,直升機突然劇烈地搖晃了起來,飛行員發出了驚恐的叫喊聲。


    可兩人卻沒有轉頭看上一眼,隻是靜靜地看著彼此,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飛機失控了!房先生!我們呢要墜機了,快想想辦法啊!”


    房教授仍然沒有轉身。


    直升機正在急速向下墜去,機翼接觸到旁邊的大廈,瞬間便火花四濺,金屬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機身抖動的更加劇烈了。


    房教授隻能扶著一旁的艙壁,才能勉強站穩身形。


    飛行員已經跳傘了,就算知道距離地麵這麽近,跳傘也是九死一生,可總比等死要強。


    直升機終於撞到了地麵,一聲巨響過後,火光衝天而起。


    火焰中,一隻小手猛地揮動,將周圍的火焰全部驅散,露出了其中站立的兩道身影。


    區區墜機,自然不可能傷她分毫,她現在隻想看看房教授這個‘普通人’,該如何應付。


    活著就問,死了就看記憶,沒區別。


    火焰散去,對麵的人影也露了出來。


    他全身裹著一層惡心的肉,其上布滿青色的血管和蠕動的肌肉。


    它宛如流體一般,正在從房教授身上緩緩褪去,也是它替房教授吸收了所有傷害。


    而這些退下來的血肉,迅速縮進了一根試管中。


    “黎音,你還真是狠心啊。明明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吧?竟然還能眼睜睜看著我死嗎?”


    他自然不知道黎音有可以窺探他人記憶的能力,這是黎音最大的秘密之一,至今為止,隻有阿竹知道。


    “以你的地位,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死了?而且這場墜機,也是你策劃的吧?”


    黎音看著不遠處摔得四分五裂的飛行員,眼神中不帶一絲憐憫。


    這人,八成也是邪教成員,不值得同情。


    她又看向房教授,嘴中‘嗬’了一聲:“你還真是個瘋子,拿自己的命試探我?”


    房教授沒有回答,而是做了個請的手勢:“好了,現在你有什麽想問的,盡管提出來吧。”


    “太多了,就從我舅舅開始問吧。是不是你抓走的他?他還活著嗎?”


    房教授似乎猜到了她會這個,笑著搖搖頭,又歎了口氣:“是我,至於是否還活著,我不清楚。不過我猜,應該沒死。”


    “他不在你手裏?”


    “嗯,黎文鶴是我的上級要的人。人早就送過去了,我沒有權力聯係他。”


    這個‘他’字,讓黎音對邪教有了新的認識。


    當初在寧和市,銅質手指的接頭人,沒有對銀質手指的張興文展現出一絲的尊重,而張興文記憶中,也沒有對他的上級畢恭畢敬。


    加上房教授如今直接用‘他’來稱呼上級,而不是尊稱。


    恐怕這個邪教,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鬆散。


    難怪是多神的教派呢,恐怕其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不過這樣的組織,權力分散,難以捉摸,也更難以對付。


    “你們抓他做什麽?”


    房教授笑了笑:“你繼承了黎這個姓氏,可似乎,他並沒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呢。”


    黎音皺了皺眉:“你說的事情,是什麽?”


    “比如,你們家傳的手段。”


    家傳……手段?


    這個詞,讓黎音第一時間聯想到了事務所。


    難道我家,以前也是一個類似事務所的組織?可是,為什麽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黎音沒在這個問題上過於糾結,而是抓緊時間繼續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抓我舅舅,是為什麽?”


    房教授搖頭:“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和你做的實驗有關係?”


    “有,但隻有一點。”


    黎音沉默了一下,繼續開口:“十年前的事情,是你做的對吧。”


    房教授沒有否認:“是我。”


    “還有酒店的一家三口、羅安鎮的融合鬼、馮奇家裏的人臉鬼,以及如今的臨海大學發生的事情。其他的我都能猜個大概,但馮奇家裏那隻鬼,你是為什麽要弄出來?”


    “嗬嗬,那個啊,其實也沒什麽特殊的原因,就是失敗的次數有點多,想找個東西試試我的研究成果罷了。”


    房教授嗬嗬一笑,繼續說道:“十年前,我進行了一次小型實驗,主要是為了收集數據,為接下來做準備。不出意外,實驗體失控了,不過失控的實驗體剛好可以收集到一些額外的數據,所以我沒有立即終止。”


    “那場實驗,我是想試驗汙染物融合後的鬼,能否影響周圍的環境和生物,將其轉化為聽命行事的工具。酒店的實驗,算是十年前那場實驗的後續。因為那次失敗了,所以我換了一個思路,不是讓人做鬼的傀儡,而是把人變成依附於鬼身上的倀鬼,同時保留生前的記憶以及人格。他們很厲害吧?從來不曾存在擁有意識的鬼,但我創造出來了!而且他們還擁有連我都意外的能力,甚至達到了接近汙染的效果。”


    房教授的回答和黎音猜測得差不多,但還有一個疑問:“那你為什麽拋棄了他們?是因為當時,你認為實驗失敗了,對嗎?”


    房教授大方地點頭:“沒錯,他們當時並沒有展現出我期望的效果,所以我放棄了他們。”


    “帶走那顆卵的人,是你吧?”


    “是我。”


    “它現在在哪兒?”


    “在總部。”


    “總部在哪兒?”


    “我不能告訴你。除非……”


    “除非我加入你們?”


    “嗯,你會同意嗎?”


    “我同意。說吧,在哪兒?”


    房教授笑了:“你這丫頭,謊話真是張口就來。好了,不開玩笑了。繼續說實驗的事情吧。”


    他似乎把黎音當成了傾訴對象,分享,或者說是炫耀著自己十年來的成果。


    “三年前,我做足了一切準備,開始了最終的試驗。實驗體也是我精心挑選出來,最合適的素材,也就是我的養女蘇霽,以及李慕依。”


    “李慕依是你養女?”


    “嗯,我們要隱藏什麽,可不是一個普通的警察能調查出來的。”房教授伸出兩根手指,繼續說道:“我當時準備了兩套方案,給她們選擇。成為鬼神,或者人神。”


    “想要成為鬼神,自然就要先經曆死亡。當時她們似乎吵了一架呢,人對生命的執著,還真是可笑。”


    “可就算想成為鬼,都不是那麽容易的。所以我給她準備了最痛苦的死亡方式,幫助她成為怒鬼,確保成為鬼的她實力足夠強大。但最後,還是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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