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一邊想,一邊提起斧頭走向其中一個房間。


    踹了一腳,沒踹開,再用斧子砍一下,開了。


    趙大師探頭過來看,下一秒卻被嚇得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這間屋子一共被拖進來四個人,其中三個人都倒在地上,屋子裏到處都是鮮血,更恐怖的是,他們全都少了一條胳膊!


    那隻胳膊就扔在門前,鮮血淋漓,好像被什麽東西大力撕扯下來一樣,斷麵十分的不規則。


    另外一個人跪在地上,幾條鬼手按住他的身體,另外幾條則是在撕扯他的手臂,好像在戲弄獵物一樣,一點點地撕扯,不斷地在手臂上留下血痕。


    男人絕望的朝著空氣中嘶吼,聲音都已經變得沙啞,充斥著恐懼和無力。


    黎音沒有進去,隻是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趙大師則是嚇得渾身顫抖,不停地往後退去,直到後背撞到了牆上,才停了下來。


    “怎麽……怎麽會這樣……”


    他臉色蒼白,嘴唇顫抖,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黎音卻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她似乎已經猜到了這一切。


    “你……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趙大師看著她,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


    黎音轉頭看向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拎著斧子拖著王道長走進房間,隨手一揮,空中的鬼手便盡數消失不見。


    來到男人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我會救你的。”


    說完,她轉身走向門口,對趙大師說道:“你去找些繃帶和止血藥來,我去救其他人。”


    “可是……”


    黎音知道他是在害怕,怕鬼手再出現,將他也拖進房間中,淪為這般淒慘的模樣。


    放下斧子,黎音把手伸進口袋裏,拿出一張黃符,是她之前在地上撿的,那時她還以為有什麽奇異功效,沒想到竟然是騙人的。


    現在正好拿它來騙一下它的主人。


    試著往裏麵注入了一點自己體內奇異的能量,隨後將它交到了趙大師手中:“被我開過光了,拿著它沒有鬼能傷害你。”


    有沒有效她不也不知道,但趙大師明顯相信了,好像寶貝一樣地捧著黃符,一刻也不敢耽擱,跑下樓去找醫療箱了。


    黎音則是用斧子把這間屋子的門砍個稀巴爛,馬上前往下一個房間。


    這間房的情況要好得多,隻有一個人被扯掉了大腿,鮮血汩汩地往下流,其他人則是抱成一團,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幫他止血,不然一會兒就死了。”


    黎音扔下這句話趕緊前往下一間房。


    這層一共七間,她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無比陰沉,看向王道長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因為救得及時,後麵幾間房的人都沒有受到傷害,好像鬼手傷人也是按照某種規律,或者說先後順序進行的。


    被嚇破膽的眾人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鼓起勇氣把受傷人抬到走廊上,並做好止血措施。


    黎音看著躺在地上的四人,眉頭皺起。


    必須得快點出去了,不然這些人都得失血過多而死。


    下一幕,又是什麽?


    就在這時,走廊七扇門同時恢複並關閉,從中傳來了陣陣淒厲的尖叫聲,仿佛有無數的鬼魂正在痛苦地掙紮。


    周圍原本平靜下來的眾人再次陷入恐慌,他們互相依偎在一起,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找到一絲安全感。


    趙大師臉色蒼白,他緊緊握著那張被黎音“開過光”的黃符,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突然一道幽幽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第一遍沒聽清,直到第三遍的時候,他沒忍住重複了出來:“找到我……我就在房間裏,我在哪裏?選擇一間……”


    他說完,發現附近的人臉色都變了,因為他們都聽到了相同的聲音。


    趙大師咽了咽口水:“什麽意思?隻是讓我們猜它藏在了哪個房間裏?選錯了就死?”


    ……


    黎音低頭看向安安靜靜的王道長,突然問道:“你們做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吧?目的是什麽?變成鬼?”


    王道長沒有回話,隻是安安靜靜地低著頭,好像已經昏過去了似的。


    黎音見他不說話,也沒有繼續詢問。抬起頭,一間一間地看著走廊中的房間,麵色卻是越來越冷。


    無視了旁邊恐慌尖叫的人群,黎音左手拖著捆綁王道長的繩子,右手拎著消防斧,直接朝第一間屋子走去。


    一腳踹開門,把王道長的身體扔了進去:“放哪兒了,自己找出來。”


    王道長臉上陰晴不定:“你什麽意思?找什麽?”


    黎音臉上第一次出現憤怒的神情:“你親手肢解了你的女兒,雙臂、雙腿、軀幹、頭和內髒,分別藏進了七個房間之中。她生前到底被你們折磨成了什麽樣子,以至於死後還要被你們這樣對待!你們是人嗎!?”


    見王道長依舊沉默不語,黎音也不再多言,拎著斧子走進房間,隨後關閉房門。


    房間內瞬間陷入黑暗,她能感覺到一股力量在撕扯自己的手臂,不過力道很小,和按摩差不多。


    沒有去管,在房間中四處尋找了一下,隨後猛地揮動斧頭,用斧背朝牆麵砸去。


    隻是一下,牆麵便出現了一個大洞,但裏麵什麽都沒有,換一個地方再來一下。


    很快整個房間都被砸得破破爛爛,還是一無所獲。


    黎音歎了口氣,走出房間,順便把門劈爛。朝著眾人喊道:“你們去樓下,我要把鬼放出來了。”


    聽她這麽說,誰還敢在這裏停留,全都爭先恐後地往樓下跑,就連昏迷的沈飛宇和幾位失去胳膊和腿的人也被抬了下去。


    見人走光了,黎音拿著斧子開始大肆破壞。


    門、牆壁、玻璃……見什麽砸什麽,利用自己被能量強化過的身體,她打算把整個三樓都砸個稀巴爛。


    按照流程走,太慢了,她現在想要做的,就是掀桌子!


    當然,承重牆沒砸,不然整棟樓都得倒塌,下麵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就在她砸碎最後一間房的牆壁之時,一股陰冷的空氣突然自房間內衝出,卷起一片灰塵和碎片。


    黎音立刻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惡意撲麵而來,她能感覺到其中濃鬱到宛如實質的情緒波動,夾雜著怨恨、失望、不解、憤怒……但最多的,還是恐懼。


    這些對黎音無法產生任何影響,但她也能感受到,這些都是小女孩被虐待致死前所經曆的絕望和無助。


    握緊手中的斧子,朝著那股陰風狠狠劈去。


    “砰!”


    慘厲的尖叫聲在整棟樓中響起,就連一樓大廳中的眾人都能清晰聽見。


    灰塵散去,黎音也看清了鬼的真實樣貌。


    它已經完全看不出生前的樣子,頭骨被從中間一劈兩半,好像花瓣一樣向兩側翻開,僅皮肉將它們連接在脖子上,露出裏麵漆黑的腦漿和森森白骨;上半身匍匐在地,肋骨不正常的外翻,支撐著它的身體,內髒流了一地,隨著活動被拖得很長,好像寄生在身體上的軟體動物,在不停地蠕動。


    它的四肢幹癟扭曲,像是被什麽重物長時間擠壓一般,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形狀,隻剩下皮包骨頭和扭曲的關節連接在一起。它的手指和腳趾變得異常長而細,彎曲成不可能的角度,仿佛要抓住一切可以依附的東西。


    女孩的雙目已經變成了兩個黑洞,沒有眼白,沒有瞳孔,隻有深不見底的黑暗,可以吞噬一切光明。


    它嘶吼著,聲音尖銳而淒厲,如同刀片劃過玻璃,讓人耳朵生疼。


    看著這扭曲至極的怪物,黎音想起她第一次遭遇的那隻鬼,也就是在舅舅家襲擊自己的那隻。


    在外形上,兩者竟然有一絲相似。


    但她也沒多想,畢竟鬼這種東西她見得太少了,分不出其中的規律。


    黎音低頭看了王道長一眼,卻見到這人竟然在笑。


    “哈哈哈哈,我們果然成功了,它真的變成了我們想要的樣子!”


    王道長瘋狂地笑著,眼中閃爍著扭曲而興奮的光芒。他的笑聲在空曠的走廊中回蕩,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人果然還需要拷問。


    黎音收回目光,直視前方的怪物。


    和這對畜生父母不同,顯然它已經沒有了任何神智,留下的隻有死前那無盡的絕望和恐懼。


    黎音鬆開握住繩子的手,往前走了兩步,回身再次看向王道長:“你不打算逃嗎?”


    此時王道長已經從瘋癲狀態恢複了,它嘴角帶笑,仿佛已經得到了最大的滿足:“為什麽要逃?我的實驗成功了,我最完美的作品,現在就在我的眼前,為什麽要逃呢?”


    實驗?


    黎音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這家夥……竟然拿自己女兒的生命來做實驗,讓她在極度的痛苦中變成了如今的怪物。


    簡直,禽獸不如!


    “對了,你認識馮奇嗎?”


    馮奇就是那個自稱‘殺人藝術家’的殺人犯,今天下午劉警官告訴她的。


    “馮奇?那是誰?”


    想來也是,時間對不上,馮奇開始作案是近幾個月,那時這家夥早就死了好幾年了。


    沒再理他,雙手握緊斧柄,麵對猛然撲過來的怪物,沒有絲毫膽怯,一斧子劈出迎上了怪物的利爪。


    隻聽噗的一聲輕響,怪物的胳膊應聲而斷,隻剩下一點皮連著,黑紅色的血液噴濺了整麵牆壁。


    黎音沒感到意外,至今為止,她就沒見過自己一斧子下去砍不殘的鬼,顯然這隻也沒比之前那些強太多。


    然而這卻給了王道長極大的衝擊,他瞪著眼睛滿臉都寫著不敢置信。


    他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他的“作品”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在他眼中,這隻鬼是他傾注了所有心血和期待的產物,它應該強大無比,無人可敵。然而現實卻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他的“作品”在黎音麵前就如同一個脆弱的紙糊老虎,不堪一擊。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這把斧子……是什麽?”


    被砍斷了一隻手,怪物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另外一隻手卻更加瘋狂地朝著黎音抓來,同時張開了那張滿是獠牙的大嘴。


    黎音側身躲過,同時一斧子劈在了怪物的腦袋上,將它再次劈得翻滾出去。


    不等它爬起來,兩步上前,一斧子剁在了它的脖子上,將那顆腦袋徹底劈爛。


    怪物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隨後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但始終沒有倒下。


    黎音沒有給它任何機會,掄起斧子對著它的身體就是一頓猛砸,直到將它砸得稀爛,連一點完整的器官都看不出來,這才停下手。


    喘了口氣,準備用斧子翻一下這堆爛肉,看看還能不能動的時候,樓下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同時還有人在喊:“門開了!門開了,快跑!”


    看樣子已經死透了。


    黎音為了防止詐屍,又補了兩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做手打牛肉丸呢。


    直到光點飛入自己體內這才罷休。


    “好了,現在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黎音轉身,準備拷問一下王道長體內的怪物,卻發現,王道長已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剛才自己可是一直關注著他那邊的,也沒看見有東西從他體內鑽出來啊。


    黎音奇怪之下,走過去戳了戳,又探了探鼻息,還活著。


    所以……霧草,這家夥和他女兒變成的怪物是一體的!女兒死了就都死了?


    “……”


    黎音已經不想說啥了,還是自己沒經驗,下次遇到類似的情況,絕對要先問完再弄死!


    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淩晨一點多,沒想到已經過去五個多小時了。


    報完警,又探頭看了看樓下的情況。


    被困在酒店裏的那些人,大多數都已經跑沒影了,隻有受傷的人以及網紅公司的幾人還沒走。


    趙大師正在伸頭往上看,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看到了黎音,他的臉上頓時一喜,想要上來看看自己好兄弟王道長的情況,卻又有點害怕,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萬一又遇到啥事情,自己後悔都來不及。


    不過他做了一番心理鬥爭之後,握著懷裏開過光的黃紙符,還是選擇跑上去看看自己兄弟的情況。


    看著三樓好像被一整支拆遷隊光顧後的模樣,趙大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小大師,他怎麽樣了?”


    趙大師現在哪還有當初那種風輕雲淡的模樣,如今的他就是一個狼狽的中年人而已,甚至褲子還是濕的。


    黎音下意識地離遠了一些。


    “我不知道,這你得去問醫生。對了你們叫救護車了嗎?”


    這種語氣……趙大師突然感覺這位救了所有人的少女好像也沒那麽靠譜了……


    而且現在的語氣和剛才被困時變化著實有點大,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現在的聲線才更正常的,之前那種冷漠、淡然總給人一種刻意為之的感覺。


    “叫了,說馬上就到。”


    “那就好,行了你帶他下去吧,我去拿自己的東西。”


    她的行李還在上麵呢,本以為會在這邊住好幾天才能遇到鬼,沒想到第一天就把酒店拆了。


    對於拆了酒店整整一層這件事,黎音沒有絲毫的內疚,畢竟警方之後尋找女孩的屍體,也是要拆的。


    她已經想明白了,這個酒店老板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不然那對惡魔夫妻怎麽可能順利地把女兒肢解,藏進七間房裏?這背後肯定有老板的幫助。


    話說,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是有某種邪惡的儀式嗎?


    還有就是,自己又聽到了異常局這個名字,貌似真的是官方對付這些鬼怪的組織,他們知不知道自己舅舅的事情?自己要不要與他們接觸?


    黎音仔細權衡了一下利弊,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在搞清楚這個組織的性質之前,還是不要貿然接觸為好。


    等等,黎音皺起了眉頭,她突然想起,論壇故事裏,貌似最後還提了一句:“它在我的大腦裏,它在說,我還能看到你……”


    這是什麽意思?


    算了不重要,鬼都死了,有什麽手段上地獄裏用去吧。


    黎音伸了個懶腰,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


    感覺裝高冷也沒那麽酷,主要是她需要在這群人心中樹立一個足夠強大的形象,不至於在恐懼和絕望下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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