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安心中慌了起來,再顧不得南澤。謝玧站在一邊,默默聽著,她可沒想到清韻宗滅宗的背後有這麽多彎彎道道,一時聽傻眼了,楞在原地。南澤失望的放下手,他握緊青冥劍,對雲詡說:“師弟,你過來,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雲詡快步走到南澤麵前,他半蹲下身,會垂下眼簾,看著南澤,喚道:“大師兄。”“別叫什麽大師兄,受之有愧。”南澤長歎一口氣,熱氣含著血腥,湧出口,他仔細盯著雲詡。當年騙雲詡去滅妖,害他差點死在妖物手中,南澤心裏一直有愧,這些年,想方設法的想要補償,可能是他能力不夠,完全補償不了對方什麽。南澤艱難的笑了笑,用體內僅有的幾絲靈力運轉心念,道:“暮山老祖臨死前跟我說,說……說……血祭之人不是你,不是你,搞錯人了。”雲詡瞳孔猛縮。“他也是在死前才測定窺破天機,先前白衣人的話,是錯的,不是你。”南澤說完這句話,忽然眼睛瞪圓,不再說話,仰躺到在屍堆上。“大師兄?”雲詡覺得不對勁,抬手推了他一下。“啪!”一聲,南澤的手癱軟在地,劍柄撞擊在陣法上,發出清脆響聲。風長安回神,察覺到不對勁,快步走到雲詡身旁:“怎麽了?”“大師兄!”雲詡心下一沉,立刻伸手搭在他手腕上,脈搏已停止跳動。雲詡低沉道:“大師兄,死了。”放開手,就在這時,他看見南澤眉心有根紅線。這是?雲詡伸手撚出紅線,撚出紅線的瞬間,他嗅到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死了?”風長安怔愣住,下一息,快速搭上南澤手腕上,果然沒有脈搏,觸手的隻有南澤剛死還沒冷的皮膚。謝玧小心翼翼的探進,正想感歎幾句,說一說,這清韻宗的混亂。靜謐的空間內,肉眼可見,卻忽然出現數以千記的紅線,直擊三人。“小心!”雲詡猛地站起身,掐訣,烈火自掌心而出,焚燒盡紅線。紅線被燒盡,不一會又從四麵八方卷土重來,雲詡抓住一根紅線,看向風長安,“他還沒死。”說完,身影消失在原地,直追偷襲之人。風長安看到紅線的瞬間就知道此人是誰,一劍破開麵前密密麻麻的紅線,風長安也打算去追。“等等等,別走啊!你們走了,我怎麽辦?!”謝玧撕扯開纏住自己的紅線,伸手死死抱住風長安腰,“道友,你就別去追了,多危險啊啊啊!死道友不死貧道!我們趕緊撤吧!”她算是明白了,這裏就是個老虎窩,留在這裏,遲早要被捅成馬蜂窩。風長安扭身擰住她衣領就要甩開,誰知,謝玧這女人打定主意要跟他在一起,八爪魚一樣,手腳並用,纏住他。“道友,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嗷叫的孩子,你不能丟下我啊!你要對我負責!”謝玧這女人其他方麵不行,纏人的本事倒是一等一,任風長安怎麽甩,都甩不開。惡狠狠的瞪謝玧這女人一眼,風長安說:“我這就把你帶回去,放開!”“當真?”謝玧懷疑的看著他。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風長安忍耐度已達極限,他本應該去追偷襲之人,此時連追都沒追一步,被她纏在原地。若不是他不殺無辜之人,早就用靈力直接把謝玧碾壓成血霧了。忍了又忍,風長安怒道:“當真!你再不下去,休怪我不客氣。“風長安臉色陰沉,經過這一係列事 ,死死控製住的情緒有些失控,連帶著周身靈力也暴躁起來,割的人臉頰生疼 。謝玧慫了,連忙放開:“道友,你請,你請!”伸出雙手,做出請姿。風長安轉身就往陣法下躍,躍下去之前,他看了眼南澤的屍體,神情複雜,咬著唇瓣,把唇瓣咬破,也沒有停止咬唇瓣,仿佛沒有痛覺。謝玧彎著腰,做賊似的,小心翼翼跟在風長安身後,眼睛左瞄右瞄,一驚一乍。瞄著瞄著,她瞄到風長安腰上,一大男人,腰那麽細,抱著的手感還不錯,嘖嘖嘖了兩聲,她目落到風長安腰間的乾坤袋上。風長安並未察覺她在打自己乾坤袋的主意,想著南澤,情緒低落。謝玧試著叫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聽到,眼睛咕嚕嚕轉了圈,謝玧大叫一聲:“有蛇!”猛地抱住風長安腰。風長安頓住腳步,冷冷看瞥她一眼,謝玧立刻訕笑著放開,“不好意思啊,道友,我從小就怕蛇,所以……還請見諒。”風長安扭過頭,徑直向出口走去,不再理會她。謝玧跟在後麵嬉笑,邊笑邊攤開手,手上正是風長安的乾坤袋。得意地吹了聲口哨,謝玧把乾坤袋收盡自己乾坤袋內。小爺管你是什麽宗主的師叔,小爺又不認識,也不能白給你帶路不是,總要收點報酬。正想著,眼前瞬間黑了下去,沒了意識。風長長安往前走了一段路,沒聽到謝玧那個女人在耳邊絮絮叨叨,念個沒完,正疑心她澤怎麽安靜了,回頭一看,謝玧不見了。“謝玧?“風長安皺起眉,往回走,邊走邊尋人。謝玧這家夥,她不是鬧著要出去嗎,人去哪裏了?難不成是看那石碑值錢,乘他不注意,偷偷摸摸跑回去撬石碑了?走回石碑前,並沒有看到謝玧,反而看到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虛影,或者說,仙。虛影轉身看向他,一身白衣,頭戴白色鬥笠,笑道:“我們又見麵了,上次一別,甚是想念。”風長安警惕的看著他,不動聲色的運轉靈力:“是你。謝玧呢,是你綁。走了?”“放心,隻是讓她睡一會而已,沒有把她怎麽著。”白衣人笑著說,“上次我說時機到了,自然會告訴你為什麽幫你。”“所以?”風長安注視著他,“現在是時機到了,你特意來找我,告訴我原因?”白衣人笑著點頭,聲音空靈,他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