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非短期能分勝負,形勢還算平穩,而北邊卻是暗湧不斷。


    話說弋凰天主仆一路馬不停蹄趕往北邊,好幾個日夜沒睡好覺,抵達目的地時風子兮已在焦急等候。


    無望城,位於最北邊的一個小城鎮,地廣人稀,甚是荒涼。


    就在剛才,風子兮剛剛到達此處,尋了一個還算體麵幹淨的客棧落腳,點了一壺茶等候。


    粗茶有啥味道他無心品嚐,一顆心、一雙眼皆落在窗外不遠處城門口。當弋凰天的身影出現時,他迅速奔去。


    “師妹,你們可算來了。”見到她們,他欣喜萬分。


    “師兄!”弋凰天趕緊下馬奔向他,紅竹也跟著下馬,牽著兩匹馬緊隨其後。


    “回客棧再說。”風子兮提議道,弋凰天連連點頭。


    這鎮上人多口雜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客官,馬交給小的吧!”店小二熱情的迎上來將馬牽到後院安置。


    風子兮顧不上喝茶了連忙拽著弋凰天往客房去,當然是拽的衣袖,去客房也是避免大堂裏嘈雜。


    紅竹也跟了進來,立在門後,打起十二分精神,以防門外有人偷聽。


    坐定後,弋凰天問:“師兄這些日子有何收獲嗎?”


    風子兮神色凝重,道:“收獲是有但麻煩也不少。”


    他頓了頓才將其娓娓道來,許久。他說得口幹了忙吞咽一口熱茶,又繼續。


    他說得又多又急,弋凰天聽得雲裏霧裏的,趕緊打斷他,“師兄,能慢點嗎?聽得我都糊塗了。”


    見她秀眉擰成結,他尷尬的笑著說對不起。


    她無所謂的擺擺手,他方開口,簡明扼要。


    “我自從樂城離開後根據南宮小姐提供的線索一路到了北方,果然發現了精兵的下落,但也發現有神秘人物掌控著精兵,每當我欲再進一步都會遭遇各種阻撓。”


    他一個孤立無援,所以寫信叫她前來。


    聞言,她的眉頭鎖得更深了,不解的問:“南宮老爺都死了,神秘人是誰?”


    當初南宮老爺欲與秦王合作都被楚鈺阻止了,她以為精兵流落北方是南宮老爺死前安排的,現在蹦出神秘勢力,這太蹊蹺了。


    不管怎樣,先探探虛實再說。


    “師兄,你可知神秘人的據點?我想去看看。”


    “知道,等天黑了我們一起去。”


    兩人對望一眼,互相鼓勁兒。


    一路風餐露宿,弋凰天主仆早已饑腸轆轆,如今總算可以先飽餐一頓了。


    滿桌食物被一掃而空,隻剩一片狼藉,其中當屬弋凰天麵前堆的殘渣最多。


    風子兮可謂瞠目結舌,打趣道:“師妹這是急著把師兄吃窮嗎?這個久別重逢的禮物真特別。”


    “嗬嗬!”弋凰天傻笑了幾聲,連忙將嘴裏的雞肉咽下去,含糊不清道:“許久不見師兄幽默了不少,不像以前都可以掛在牆上作壁畫,太過超凡脫俗。”


    “這丫頭怎麽說話呢!”風子兮微笑著,語氣平和,聽不出責怪。


    兩人的歡聲笑語將嚴肅的氣氛緩和了不少,時間悄悄溜走,夜幕降臨了。


    弋凰天嚴肅的拒絕了紅竹堅持要跟去的決心,理由是,總得留一人做後盾以免被人一鍋端了還無人回去求援。


    紅竹無奈隻得留下來,臨走時千叮萬囑他們要小心行事,自己留在客棧也是一夜未眠,坐到天亮。


    兩人換上夜行衣來到小鎮一條長而幽深的胡同裏,兩邊是破敗的土牆,感覺風一吹都會垮掉。


    她望了他一眼準備開口的,但又不敢出聲生怕驚動對方。


    她跟著他,看他推開一道木門,因年久失修木門哢嚓哢嚓作響,著實上她捏了一把冷汗。


    “放心吧,這兒距離入口還遠,也沒有人把守。”他回頭小聲的說著,這才平複她緊張的心。


    她心想,神秘人不會是住在地宮裏吧,這些人總喜歡挖地宮,還以為這樣神秘。


    然而,她隻猜對了一半。


    當她穿過堂屋站在院子裏時頓時傻眼了,當真“金玉其內敗絮其外”啊!


    與進院子前相比這兒簡直是世外桃源,看四周繁花錦簇,一草一木是那麽名貴,一山一石是那麽精致。


    她側目看著他,眼睛眨巴著,似乎在問‘什麽情況?’。


    “這隻是假象而已,我們身處主人的陣法中。”他鎮定的給出答案。


    “原來如此。”她了然一笑,果然是她太輕敵了。


    就在她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打一架時,劇情又來個大轉彎,從桃花深處冒出來兩個妙齡少女,一樣的衣著打扮,一樣的麵如冰霜。


    “兩位,我家主子有請。”


    兩婢女一左一右作了恭請的手勢,風子兮和弋凰天相視一眼便跟著婢女走了。


    也不知這家主子故作什麽玄虛。


    “兩位請!”


    婢女將他們領到一個房間前,婢女推開門示意他們自行進入。


    兩人一同踏進門,根本不是什麽龍潭虎穴反而像極了奢華的女子閨房。


    正中央立著偌大的屏風,屏風四周鑲著璀璨珍寶,上麵一幅百花爭豔圖,越過屏風,左邊擺放著待客用的桌椅茶具,正中央香爐旁是一架古琴,右邊是幔帳遮擋,隱約可見一人側躺在榻上。


    “姑娘,既然將我們請來,何不現身一見?”


    風子兮話音剛落,幔帳內伸出一隻芊芊玉手,然後是那絕世容顏。


    “天呐!世間還有這等美人!”


    弋凰天著實被驚豔了,她見過無數美人,但和眼前這位相比都失了顏色,她絞盡腦汁不知用什麽詞語來形容。


    詩詞中所說‘傾國傾城’都難以表達,美人舉手投足間盡顯慵懶之態,就像畫裏飄下來的狐狸精。


    弋凰天還未從驚訝中回神,美人已飄到她跟前,用手勾著她下巴,問道:“美人?我是美人嗎?”


    “難道不是?”弋凰天愣了愣,反問道。


    “哼!”美人冷哼一聲,忽然提高聲音將弋凰天嚇了一跳。


    美人怒吼:“去他的美人,本座乃貨真價實的男人。”


    刹那間,空氣凝結。


    就在此時,不和諧的聲音從弋凰天嘴裏溢出來,噗呲一笑,又迅速斂去,但彎彎的眉眼、說話的語氣中無不透露著舒心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當真沒看出來你是純爺們。”


    “你……”‘美人’怒視她,指著她,憋了半天憋出兩個字“放肆。”。


    當然,弋凰天可不是被嚇大的,立刻後退一步與之保持距離,雙眼瞪回去。


    “我可沒說錯,看看你渾身上下一股香粉氣,妖豔嫵媚,當真沒有男子的霸氣側漏。”


    不等‘美人’反駁,弋凰天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態,接著說:“我知道了,野史上有記載,江湖中有一種武功,男子練了會越發美麗動人,但是……須得男子揮刀自宮才可,莫非你……”


    接下來的話隻可意會,弋凰天在別人的地盤上還這麽囂張,不知她能否承受得了‘美人’一怒。


    果然,‘美人’生氣了,容貌是與生俱來的,他雖然愛做女子裝扮卻最討厭別人說他是女子。


    “你果然大膽。”他說話間欲掐住弋凰天的脖子卻被風子兮眼疾手快擋住了。


    風子兮冷笑道:“若討厭別人說就不要如此打扮,惺惺作態。”


    聞言,他不怒反笑,長袖一揮道:“來人,將貴客帶去客房好生招待。”


    “是,主人。”門外的婢女推門進來將他們強行請走。


    “貴客請!”婢女自始自終一個表情,他們麵麵相覷,然後一言不發得跟著婢女走


    “孤齋”,弋凰天念了客房匾額上的字,心想這家主人真是怪胎,取名字都標新立異。


    “孤齋”乃三進院落,他們左右各住一間,此情此景,真有點像當初他們進南宮府時。


    “師兄,我們不會又一次曆險吧!像在南宮府一樣。”弋凰天調皮的笑著說,明眸狡黠充滿興奮。


    風子兮亦如此,躍躍欲試。


    “別掉以輕心,我看那男人不簡單。”風子兮提醒道。


    “嗯!”弋凰天點頭認同,剛才與那人過招就知那人不簡單,否則老南宮家主不會冒死將精兵轉移到此處。


    傍晚,她獨自走在小路上,看四周風景。


    “與幻境不同,雖已入夏這兒仍桃花盛開,真是奇了。”


    忽然,一曲悅耳笛音傳來,召喚著她,她就像著了魔,慢慢靠近……


    第86章 085:姽嫿荼蘼


    涼亭內,有一翩翩公子正傾情演奏,人與夜景融為一體。


    當弋凰天被吸引至涼亭外時,她渾身一個激靈,原本混沌的眸子變得清明,她疑惑的環顧四周,喃喃低語:“我怎麽在這兒?”


    剛才她就像魔怔了,不待她思考,從涼亭內傳來好聽醇厚的聲音。


    “既來了何不進來?”


    她帶著疑惑踏上石階,見到了白日那個男人,夜裏穿一身紅衣,比女人還女人,她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素衣有點自行慚愧。


    “大晚上的打扮這麽妖豔,不嫌麻煩嗎?”她輕聲咕噥著,卻被他聽進耳裏了。


    “永遠美麗是我此生追求。”他左手撩動鬢角一縷青絲,同時右手握著玉笛指向花園中姹紫嫣紅的花兒,說道:“瞧我這滿園□□可否讓你樂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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