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幾乎是祈求,她天之嬌女,一直的形象都是如仙女下凡般,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天,為一個男人如此卑微。


    見她這樣,風子兮也不怪罪,畢竟她身不由己,而南宮老爺的目的,無非是轉移他和師妹的注意力好趁機將精兵從地宮裏轉出去。


    “我沒有怪你。”風子兮道。


    “真的嗎?太好了!”南宮玉兒興奮不已,開懷的笑了,眉眼如畫如詩,眸光似水柔情。


    她矜持著不敢有太出格的舉動,但這含蓄表達也在風子兮不自在。


    這時,風子兮想起她剛才說的話,如果南宮老爺早就料到他們會來樂城,且刻意安排接下來的事兒,他的目的是什麽?


    “不知南宮老爺這麽做是為何?”他問。


    “什麽?”話題突然跳躍,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了愣才恍然大悟,搖搖頭道:“我不清楚,爹爹不曾說。”


    話音剛落,風子兮拔腿就跑,南宮玉兒追都追不上,懊惱地跺腳。


    當風子兮飛奔過來時,楚王正好從房間裏出來,風子兮當即向楚王說了南宮玉兒之言。說完,風子兮看楚王十分冷靜,似乎早就知道了。


    “陛下知道了?”風子兮問。


    “剛知道的。”楚王笑言,見狀,風子兮鬆了口氣,如此,楚王定有別的部署,他就不需要操心了。


    風子兮準備告辭,被楚王叫住,楚王在他耳邊低語一番,兩人神色凝重,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馬虎,說完之後,兩人分開行動。


    三日後,現任南宮家主因病逝世的消息在樂城引起軒然大波,但南宮府大門掛起白綢白燈籠的事實讓眾人不得不相信。


    當天就有人前來吊喪,南宮府上下一片愁雲慘淡,當然也有宵小之徒,欲趁南宮府群龍無首鬧事,奈何南宮玉兒絕非善輩,無人能討得了好。


    靈堂前,南宮家旁支有人戳破南宮老爺死亡蹊蹺,請求開棺驗屍。


    南宮家富貴滔天,誰不眼紅想分一杯羹,如此好時機,當然會被利用。


    南宮玉兒一襲素衣,未著妝容,臉色蒼白,坐在椅子上威嚴不減。


    “叔叔這是何意?爹爹尚未入土為安叔叔便來鬧事,是覺得玉兒好欺是嗎?”


    “我隻是覺得家主死得蹊蹺想看看有何不妥?難道就這麽不明不白?”


    “哼,不明不白?”南宮玉兒冷笑著質問,不待他說話,又反問道:“叔叔執意想看也不是不可以,倘若爹爹之死屬正常,叔叔打算如何向爹爹賠罪?如何向我這個未來南宮家繼承人賠罪?是否打算到地底下向爹爹表明真心?”


    她咄咄逼人,說話又甚是刺耳,那人聽了,氣得臉紅耳赤、語無倫次。


    “你…你就是這麽向長輩說話的嗎?你也配繼承南宮府?”


    “哈哈哈!”南宮玉兒猛地站起來,仰天大笑三聲,眼神如刀雨劍林向他飛去。“我十歲那年已開壇祭祖承認繼承人身份,你說配嗎?”


    “我……”


    “叔叔不必多言,在此關鍵時刻南宮家上下理應團結一心,叔叔卻故意挑釁,我看叔叔是不想承認南宮家身份了,既然如此,我以家主身份做主將你從族中除名,從今以後你不在是南宮家的人。”


    “你敢,我是你叔叔。”那人大驚失色,顯然沒預料到此結局,引火燒身。


    他以為威脅得了南宮玉兒嗎?南宮玉兒今日拿他開刀,殺雞儆猴,為自己成功繼承南宮家掃清障礙。


    “來人,將此宵小之徒拖出去,別髒了南宮家的地方。”


    她雖年幼,但多年來在南宮家積威已久,家主過世,以後南宮家就是她的,此時,誰敢不聽她的,不是找死嗎?


    她話音剛落,侍衛立刻將他扔出去,一頓拳打腳踢。


    這立威之舉著實厲害,南宮家眾人不敢貿然出頭,紛紛跪地叩拜,“參見家主!”


    “起來吧!”她一揮袖,眾人起,她趁機繼承南宮家,改日再補儀式。


    這邊場麵平靜了,角落裏,弋凰天笑嘻嘻道:“南宮小姐看著溫和善良,還以為會被欺負呢!沒想到這麽大快人心。”


    楚王也十分欣賞果敢的出事方法,道:“畢竟是從小培養的,怎麽會像泥一樣任人揉捏。”


    南宮莫沉也含笑著點頭,很欣慰。


    風子兮一如既往麵無表情,不知其心底所想,但也為她順利繼位高興。


    因在孝期不便宴飲,又忙著守靈接待客人,南宮玉兒腳不沾地,所以在過了頭七南宮老爺下葬後才備茶向他們賠罪。


    談話間,侍女端著厚厚的帳冊進來,除了南宮兄妹,其他人一頭霧水。


    南宮玉兒道:“哥哥都跟我說了,百年來,我南宮家享受著榮華富貴,現在該完璧歸趙了。”


    她讓侍女將帳冊送到弋凰天麵前,說“這些帳冊你看看有無問題。如果沒有問題,我就把所有產業交給你。”


    她神態坦蕩,不像故意試探,但無論如何,弋凰天也不能接受。


    弋凰天做了個製止的動作,侍女駐足,弋凰天道:“我不會接受,雖然我們很缺錢。這些都是南宮家努力經營才積攢的財富,我受之有愧。”


    兩人來來往往,推推搡搡。


    南宮玉兒為難了,望了南宮莫沉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南宮莫沉使了個眼色,侍女退下後他說“既然如此,以後的利三七分,我們三,你七。”


    “不……”


    弋凰天話未說完就被打斷,“別推辭。”南宮莫沉義正言辭,無奈,弋凰天妥協“五五分,否則我都不要了。”。


    “好!”


    眾人皆大歡喜,事後想起總覺好笑,別人為錢財命都不要,他們倒是成了視金錢如糞土的君子。


    南宮家事情已辦妥,但精兵還沒有著落。弋凰天為之焦急上火,楚王卻胸有成竹。


    三日後,南宮玉兒繼位儀式結束,一直關押的南宮家主悄悄逃了,聽風與紅竹奉命跟蹤至城外破廟。


    楚王造謠說他瘋了,南宮玉兒宣布他死亡並已下葬,他此時如喪家之犬,有家不能回,有身份不能承認,幸好他早做部署,否則真就一無所有。


    南宮玉兒,南宮莫沉,不孝子女,總有一天他會報仇的。


    第71章 070:叛變,圓房


    南宮老頭自以為聰明,卻不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他在破廟休息好之後,立刻啟程,一路向北,走得累了,他慶幸楚王沒把他身上的銀票搜刮幹淨,否則連馬車都雇不起了。


    聽風與紅竹跟了一路,他終於在秦國邊境一座小城住下了,當晚,有一個神秘男人也住進客棧,聽風兩人當然不會覺得隻是巧合。


    聽風輕功了得,所以爬房頂偷聽的任務交給他了,紅竹負責望風。


    扒開一塊瓦,屋內傳來談話聲,清晰可聞。


    “我需要的東西呢?”


    “你以為我會輕易相信你?”


    第一個聲音急切,第二個聲音低沉。


    “藏兵地圖在我腦海裏,你若想要,必須兌現承諾。”


    “好,我就讓你做大秦國第一位異姓王。此乃王族龍佩,作為信物,這下相信了吧!”


    “好,一言為定。”他接過雕龍玉佩,欣喜若狂,言語中按耐不住對未來的向往。他已經看到權勢向他招手了。


    “把地圖畫出來吧!”男子帶著帷帽,看不清真容,但男子渾身散發的淩厲氣息聽風都感覺到。


    當南宮老頭美滋滋地畫出地圖後,他剛直起身子。


    “哐當”一聲,龍佩墜地,南宮老頭倒在血泊中,脖子上一條血紅痕跡。


    他死不瞑目,雙眸瞪得碩大。


    男子嫌棄地將龍佩踢開,從屍身上跨過去,拿起地圖瞬間,門外有動靜驚動了他。


    “誰?”他隨手將地圖放下,衝到門前,打開門,黑夜中什麽也沒有,他又折回來看地圖完好無損擺在那兒也就放心了。


    聽風與紅竹連夜騎馬趕回樂城,紅竹一向冷冰冰的,少見誇人,今日破天荒誇讚聽風。


    “沒想到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嘿嘿,小意思,小意思。”


    聽風傻笑著,本是謙虛之詞,聽著卻不是那回事。


    當兩人趕到樂城,聽風將印刻在腦海裏的地圖畫出來,楚王拍他肩膀表示讚賞,而南宮老頭的死沒有在他們之間激起漪漣。


    得到地圖當晚,楚王連夜部署,欲與弋凰天親自前往北地尋找精兵,但安平城傳來不利消息,他們不得不放棄計劃改道安平城,留風子兮與南宮莫沉全權處理尋找精兵相關事宜。


    送別至城外五裏坡,南宮莫沉單獨有話跟弋凰天說,於是兩人走至不遠處。


    大風呼嘯,春日的天仍然有些冷。


    “怎麽了?有什麽事同我說?”她問。


    他沉默了一會兒,猶豫著,問:“我想跟著你,可以嗎?”


    “什麽意思?”她笑得一臉莫名其妙,實在不懂他無厘頭的話。


    “百年前南宮家是你家的仆人,如今,我也想跟著你孝犬馬之勞,希望你不要拒絕我。”他說這話並非衝動,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弋凰天恍然大悟,瞬間懂了。勾起嘴角,臉頰梨窩若隱若現,笑得眉眼彎彎似月牙。


    “你不是仆人,是我的朋友,歡迎你加入我們。”


    說完,她舉起手掌,他愣了愣,伸出手與她擊掌為盟。


    兩人相視一笑,南宮莫沉鬆了口氣。


    千裏相送終須一別,弋凰天與楚王快馬加鞭離去。


    一路上安平城消息傳來,事態危急,半刻耽誤不得。


    當年,□□歸順楚國,改名安平城,幼主封為安平王。


    但因楚王忙於政事無暇顧及安平城,導致那裏出了幺蛾子。


    秦太後借機廢幼主,自立為王,改年號永昌,封親女明珠公主為王太女,並監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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