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我!”老頭子追上去……


    當聽風等人看著沒啥動靜出來一看時,人都不見蹤跡了,無奈,他們隻得出了地宮。


    楚王下了寒山寺,直奔城外一座山村,那裏的村民都是楚國將士喬裝而成,是隨他一起過來的。


    他有一個想法,直接用地雷炸了南宮府,管他什麽厲害陣法,屆時還不是蕩然無存。


    當他集結兵馬時,被聽風等人強烈阻止。


    “陛下,屬下知道您擔心皇貴妃安危,但是不能這麽做,一旦炸毀南宮家,二十萬精兵下落不明,而且還會驚動秦王,屆時,咱們如何脫身?”


    火焰慢慢熄滅,楚王冷靜下來,沒有輕舉妄動。


    他也知道此舉太衝動了,可就是控製不住。


    他頹廢的垂下雙手,連連後退幾步,他這一生從未如此無助過。


    當晚,他們下榻客棧後,店小二送來一封信。


    “可知送信人在哪兒?”


    “這個小的不知,那人上午送了信離開了。”


    “如此多謝小二哥了。”


    店小二連稱不敢就退下了,聽風將信檢查一遍才將信遞給楚王。


    懷著好奇心,撕開信,一字一句都像地雷在他心裏炸開,真乃山窮水盡凝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信中詳細說了南宮家布下的八方陣,破解之法等,這讓他欣喜若狂之餘不得不考慮其真實性。


    他不信天上掉餡餅之事,於是立刻派人從頭追尋送信人,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亦或者是對方故意留下破綻,他沒花多大功夫就找到了對方在樂城秘密據點。


    據點居然毗鄰南宮府,乃一座不起眼的三進院落,與南宮府背靠背隔著一條胡同,胡同幽靜,平日裏少有人來。


    那人一身黑色長袍,有麵具遮麵,難見真容。


    楚王隻身前來,直奔主題,“你究竟是誰?為何幫我?”。


    麵具男道:“楚王不必多慮,在下不過是照主子吩咐辦事。”


    楚王急切追問:“你主子在哪兒?還請出來相見。”


    對方對南宮家了若指掌,於楚王而言,就是一個寶藏,楚王迫切的需要對方相助救出弋凰天。


    但注定要讓楚王失望了,麵具男搖頭“在下也不知主子在哪,主子半月前臨走時交代,若半月後他音信全無,就想辦法將信交到楚王手中。”


    “哦?”如此說來,這人還懂易經,不僅能測吉凶,還能算未知之事。


    這楚王當然不信,反而是這人另有目的。楚王忽然如旋風刮起,將麵具人逼至角落,掐住對方脖子,逼問道:“說,你主子究竟是誰?他還知道南宮家什麽秘密?若不老實交代,必叫你當場喪命。”


    “說,我說。”麵具人呼吸困難,臉色青紫,連忙將所見所聞和盤托出,毫無隱瞞。


    楚王聽後心中另有計較,鬆開對方揚長而去。


    南宮府,一片陰霾籠罩。


    南宮小姐被罰跪於祠堂,三日,水米未進。


    衣服遮蓋下,渾身是傷痕,那是父親發現她私自祭拜大娘和哥哥後的懲罰,不過她不後悔。


    她確信,那日迷迷糊糊中見到的人是哥哥,可是哥哥進入地宮後發生什麽她不知道。但從爹爹的反應來看,哥哥一定遭遇不測了。


    “哥哥,玉兒無能。”


    她現在自身難保,被傷痛折磨,被關在祠堂,什麽也做不了。


    “吱呀”一聲響,有腳步聲靠近,她雙手撐地,低著頭,餘光能看到來人的衣角,那是爹爹愛穿的顏色。


    她沒有抬頭,但隨之而來的是爹爹一腳將她踹倒,撞在香案上,供奉的水果散落一地,而她,口吐鮮血。


    “爹……”


    “不要叫我,你個吃裏爬外的東西,不配為南宮家子孫。”


    她苦笑,哥哥怎麽是外人。


    “女兒知錯了,求爹懲罰。”


    她從小就知道,凡事忤逆爹的意思,都不會有好果子吃,就像哥哥和大娘一樣,哥哥聰慧孝順,大娘善良賢淑,結果呢?嗬嗬……


    “爹當然會懲罰你,好在未釀成大錯,否則為父必不輕饒你,你就在此好好反省。”


    “哼!”他轉身離開,看她一眼都吝嗇,更不可能給她療傷之藥。


    但她此刻感覺不到痛,而是在反複琢磨爹爹的話,她擔心哥哥安危。


    “誰?”


    她嗬斥一聲,一把冰涼的劍架在她脖子上,然後一個人出現在她眼前。


    南宮府西角,閣樓。


    四周無人把守,十分清淨,南宮家主觸摸牆上字畫,暗門打開,他端著燭台鑽入暗門。


    這是通往地宮的入口之一,通過長長的通道後,他來到一個房間,房間裏擺著一張床,躺在床上,床陷進去,到了另一個房間,空蕩蕩的,隻有一麵牆。


    牆上的畫麵定格在奄奄一息的三人身上,他們的慘狀取悅了他。


    看著對抗他的人落難,他心中燃起快感。


    “是時候送你們上西天了。”


    他呢喃自語,讓一路尾隨的楚王聽了,心中一緊,又不敢貿然打草驚蛇,因為害怕這變態老頭來個魚死網破。


    楚王強忍著掐死他的衝動,見機行事。


    第69章 068:得救


    望著牆那邊已不成人型的心上人,楚王痛不欲生,又不得不強壓住內心洶湧澎湃,看那變態老頭接下來的動作。


    變態老頭在牆上按下機關,牆打開了,楚王輕步跟上,一路緊緊尾隨。


    處於陣法中央的三人已處於死亡邊緣,此時反而淡定自若,當南宮家主突然出現時,他們都沒有任何表情,完全漠視其人。


    “沒想到你們命這麽大,都這些天了還活著。”南宮家主冷笑著,目光斜視,隱含淡淡的蔑視,瞧著他們就像瞧著死人。


    “讓你失望了,我們還活著,以後也會活得比你好,我們會看著你下十八層地獄。”


    南宮莫沉冷言反駁,不過在南宮家主看來,這不過是臨死前逞口舌之快,無傷大雅,更不值得為之生氣。


    “嗬嗬!”南宮家主冷笑著,緩緩靠近南宮莫沉,用力按壓著南宮莫沉胸口處,那是南宮莫沉年幼時調皮貪玩留下的傷疤。


    “沉兒,你本該享盡榮華,受人擁戴,可是你為何要忤逆爹爹呢?你知道嗎?爹爹從小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功夫栽培你,還有你那短命娘,你們吃我的,用我的,居然敢與我作對,所以你們統統都該死。”


    回憶起曾經,南宮家主幾近瘋癲。


    “神經病!”弋凰天罵一句,惹來南宮家主一陣怒視,風子兮害怕他傷害她,趕緊擋在她前麵,全盤接受他的怨懟情緒。


    南宮家主懶懶地瞥他們一眼,又陷入曾經回憶。


    “那時我們一家人多麽幸福,要富貴,在秦國,王家都不敢與我們相比,要地位,咱們雖不出仕,一屆商戶,但無人敢輕視半分。這一切,都被你們親手毀了。”


    他說得累了,停頓了一會兒,再繼續是變得痛心疾首,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你十歲那年偷聽大人講話也罷了,居然敢反駁我,我打你,每一下都痛在我心,給你下毒,你用嘶啞的嗓子哭喊一聲‘爹’,你可知我心如刀絞……”


    “別說了。”南宮莫沉厲聲打斷,過往依舊曆曆在目,聽他多說一句,自己多恨他三分,年幼時有多幸福,現在就有多恨他。


    眼前這個男人,不配為人父,為人夫,為了一己私利,為了權勢,喪心病狂,禽獸不如。


    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活在世上。


    “那時……”


    “別說了,叫你別說了,聽不懂嗎?”南宮莫沉瘋狂嘶吼,麵紅耳赤,雙目通紅,也似瘋癲。


    突如其來的、震耳欲聾的怒吼把弋凰天和風子兮嚇了一跳。


    正是因為南宮莫沉的悲傷,讓他們同仇敵愾想要撕毀南宮家主虛偽的臉。


    而這人被吼罵居然不怒反笑,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吼吧,反正以後也沒機會了!”說罷,南宮家主掏出一把匕首。


    “今天,我送你去陪你娘和祖父,放心,看在父子情分上,會給你留個全屍。”他笑得好溫柔慈祥,然後猛地側臉,凶神惡煞的臉對著弋凰天和風子兮,手指著他們,凶道:“至於他們,就沒這個好福氣了。”


    他們三人說不清此時什麽心情,餓了這麽多天,渾身無力,更無力反抗,猶如砧板上的肉。


    話音未落,風馳電速之間,手起匕首落,南宮莫沉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目,望了他一眼又望了陷入自己胸腔裏的匕首一眼,都忘了呼救,也忘了疼痛。


    虎毒不食子呀!他怎麽可以……


    弋凰天與風子兮也驚呆了,這男人太狠了,他們不由自主的害怕,彼此緊靠在一起。


    此時,弋凰天明眸中閃爍著一股不明情緒,有種視死乎如歸的決絕。


    以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


    她趁機用盡全力,將所有力量積聚在手掌,如風如雷,向他呼嘯而去,他猝不及防,硬生生挨了一掌,身子太摔倒角落裏,嘔出一口鮮血。


    她的攻勢並未停下,趁勝追擊,不過此時他已不是毫無防備,再接她一掌,兩人就這麽僵持在半空中。


    雖然他剛才受了一掌,但她餓了幾天了,漸漸的,她落入下風。


    風子兮瞬間騰空而起,與她一人一邊,形成夾擊之勢。


    “好啊!一起送上門來找死,我成全你們。”


    他怒吼著,叫囂著,眼神陰冷,明明這地宮裏沒有風口,為何覺得寒風陣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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