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國怎能與秦國相提並論?秦國實力曆來是各國之首。


    燕國又如何與衛國相比?衛國小卻富足,糧草不缺,可燕國呢?連年幹旱饑荒,況且軍中也無身經百戰的將領領兵,這仗怎麽打?


    “廢物,廢物,一幫廢物。”燕王焉不知此理啊!就因為知道,他才這麽生氣。


    此時,一個武將上前請旨:“陛下,不如請安平侯爺領兵?他久經沙場經驗豐富,秦軍將領隻是一個弱質女流,安平侯定能一舉大破秦軍,揚我國威。”


    “住口!安平侯年邁,若燕國隻有他能領兵出征,本王養你們做什麽?當祖宗嗎?通通解甲歸田回家種地得了。”


    這些年明明收回了安平侯的兵權,但軍中舉凡大小事都會提及他,燕國的軍隊是他的,還是燕王的。君威何在?


    在此危難時刻又提他,意思是離了他燕國就要滅亡嘛?


    “臣惶恐!”燕國此話過重,所有武將紛紛跪地求饒,實在無臉麵。


    “傳本王旨意,命永寧侯為護國大將軍,率軍二十萬,明日點兵出征。”


    “臣領旨!”年邁的永寧侯心如明鏡,陛下說安平侯年邁不可帶兵,殊不知他年長安平侯幾歲,這分明是忌憚安平侯。


    就在弋凰天等人密謀潛入監牢時,安平侯早一步被燕王接到宮中,她撲了空,於是原路返回,將線索寄托在侯夫人那兒。


    燕王寢宮,邋遢襤褸的安平侯跪在燕王跟前,毫無往日風采。


    “弋卿,秦國大軍壓境了你知道嗎?”燕王自問自答,“是本王忘了,你身處監牢怎麽會知道呢?”


    “弋卿,你說本王該怎麽辦?本王就要成為亡國之君了。”


    燕王蹲在安平侯跟前,失魂落魄。


    良久,安平侯方開口,“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誰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誰就上位,這才是曆史長流中的生存法則。”


    “誰有能力?誰又無能?本王不信天命,本王隻知道凡是想要的,隻能靠自己牢牢抓住。”


    去他的天命所歸,去他的生存法則,都是懦弱無能之輩為失敗找的借口。


    “你不幫本王也沒關係,隻要你把暗藏的精兵交出來,本王便放你回去,讓你安享晚年。”


    話音未落已然在安平侯心中翻起波浪,但依舊裝得鎮定無比,裝得一無所知。


    “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兵符當年不是交給陛下了嗎?”


    “若是沒有把握,本王能把名望在外的安平侯抓進監牢?”


    安平侯微微歎息,君臣猜疑,實乃不幸。


    安平侯合上眼,不忍看這一幕;閉上嘴,不想多說一句。


    還真就不信他油鹽不進了,“來人,傳鳴鳳來!”


    “是,陛下!”


    隻聽見門外腳步聲漸遠,燕王氣急敗壞地靠在美人塌上,靜待。


    鳴鳳此人乃陛下親衛,專門調查各官員私事,以便陛下控製朝臣;還有就是此人手段狠辣,專門為陛下清理不方便的人和事。


    “參見陛下!”


    誰能想到令人聞風喪膽的鳴鳳竟是一個冷冰冰的絕色美人。


    “他交給你了,本王隻要兵符下落,死活不論。”


    燕王起身,整理好起褶皺的龍袍,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內室歇息,步子輕鬆了許多,他是篤定鳴鳳能問出來吧!


    為了不汙陛下聖耳,髒了陛下寢宮,安平侯被帶到一個四麵是銅牆鐵壁的暗室中,鳴鳳將他狠狠扔在地上。


    然後兩個人分別抓著他的手,用鐵鏈將他吊起來,鳴鳳抓起浸泡了鹽水的長鞭,二話不說一頓毒打,直到血肉模糊才罷休。


    “侯爺,鳴鳳做事的手段如此,你可還承受的住?”


    狠,絕,快,是她一貫的。


    疼得刺骨,他也沒有吭聲,他滿腦子想的是凰兒可好?燕王能查到所謂的精兵,那他定也知道凰兒在燕京,那凰兒的安危……


    “唔……”觸不及防,鳴鳳又甩了他一鞭子,打在臉上,劃過暗紅的血痕,耳朵嗡嗡作響,就像有千百隻蜜蜂在耳旁鳴叫。


    “侯爺鐵血沙場多年,傲骨錚錚,鳴鳳敬佩!”她扔下手中鞭子,吩咐道:“上鐵釘!”


    兩人端著火盆進來,盆中是燒得通紅的鐵釘,長不過半尺,強行釘入身體裏,將身體裏的肉燙得吱吱響,聲音真是悅耳動聽呢!


    “侯爺,說吧!少些皮肉苦!”


    他咬緊牙關,閉上眼,幹脆眼不見為淨。


    敬酒不吃吃罰酒,她就不客氣了,親手將第一根鐵釘釘在他腹中,他身體顫抖了一下,忍著痛。


    好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她都不忍下手了,怎麽可能呢?


    “繼續。”她冷眼旁觀,一根根穿肉而過,他忍著痛,那兩個侍衛反而緊張地大汗淋漓,失手之下,鐵釘落地砸在自己腳上,頓時痛得大聲喊叫。


    “廢物,滾一邊去!”她踹了他們一腳,親自動手。


    這時,暗室在傳來腳步聲。


    “大人不好了,有大批刺客闖入王宮,直逼陛下而去。”


    鎖了暗室的門,他們飛速離去。


    “你們幾個刺殺燕王,你們十人尋找我爹下落,你們二人挾持王後,她或許知道點什麽,其他人斷後,一旦事成立刻撤退。”


    “是!”


    所有人視死如歸,一路殺往王宮,所到之處血流成河。


    沉睡中的燕王被打鬥聲吵醒,方知有刺客,他吩咐人去請鳴鳳,然後躲進密室中。


    他們找不到燕王,但弋凰天從王後那得知暗室地點,強行闖入後……


    “爹……”


    哭天嗆地,如折翼鳳凰悲鳴。


    入目是血淋淋的安平侯掛在鐵鏈下,身上插著幾十個鐵釘,靠近還有刺鼻的燒焦味。


    她顫抖著伸出手靠近他鼻子處,然後猛的縮回來,一把將他抱住,兩淚成一線。


    “爹,女兒來晚了,來晚了。”


    “啊……”嘶吼聲衝破天際,雙目通紅如血,生命中支柱倒塌,她也搖搖欲墜,若不是為了報仇她該怎麽承受。


    “爹……他們怎麽可以……怎麽這麽殘忍的對您……”因為害怕而顫抖的手一根一根將鐵釘拔下來,身上的窟窿密密麻麻,疼嗎?


    “主子……”其他人不知怎麽辦,侯爺死得太慘烈,幾十根鐵釘刺穿身體,活活痛死的。


    “殺了他為我爹陪葬!”她很平靜吐出幾個字。


    燕王,你的狗命等著她來取!


    第31章 030:祭奠,逃離


    禁衛軍迅速增多,燕王在重重護衛下難以觸及,弋凰天有一絲理智尚存,及時下令撤退,躲到事先準備好的地點,燕王大勢搜捕亦於可獲,終日恐懼不安,生怕睡著了有人來要他的命。


    於是他調用十倍的兵力護在他寢宮外,致使弋凰天的人無從下手。


    她恨不得將燕王五馬分屍,但不能因此讓屬下白白送死,爹在天有靈一定也不希望這樣。


    她可以暫時不殺燕王,但那個鳴鳳必須死。


    鳴鳳雙拳難敵四手,最終慘死在弋凰天等人手中,首級懸掛於王宮武門外,血腥如狂風暴雨般席卷宮城。


    一封安平侯被害真相的血書一夜之間散落燕國上下,對燕王殘害忠臣的控訴,對安平侯死時被幾十根鐵釘穿過身體的描述,樁樁件件直指燕王,天下一片駭然。


    燕王感覺自己就像被人拔了外衣,醜陋的心暴露於人前,一時間羞於見人,病倒了。


    安平侯遺體被火化,骨灰裝在盒子中,她找了一個青山綠水的地方安葬。


    爹,你在這兒看著燕國滅亡,看著燕王慘死。


    從這座山眺望,剛好能看到巍峨的王宮。


    “主子,她上吊自盡了。”紅竹低語。


    爹暗中尋找高祖皇帝留下的精兵留下蛛絲馬跡,要不是她告密,燕王不會對爹嚴刑逼供,爹就不會死。


    或許是內心譴責,或許是承受不住紅竹用刑,她將一切和盤托出,包括燕王慫恿她偷取侯爺的私印,本欲偽造侯爺通敵賣國信件摧毀侯爺在軍中威信;包括幫她殺死弋凰天,包括讓她裝瘋躲過一劫,包括承諾留侯爺一條命……


    可還是晚了一步……


    “隨便放把火燒了吧!”人死如灰隨風飄,她還是心存善念,想到兒時侯夫人待她不錯,人已死,不必讓世間再多一縷怨魂。


    “主子,聽雷求見。”


    聽雷,當初她派他來燕國,一則是監視燕王動向,二則是保護爹。


    可他倒好,爹離開了他才出現。


    哼……“讓他過來。”


    “主子,屬下對不起您。”聽雷跪在弋凰天麵前,眼淚嘩嘩流下。


    “說說,究竟怎麽回事?”弋凰天冷眼看他有什麽合理解釋,到塵埃落定才出現。


    聽雷哭著娓娓道來,他剛到燕國就被侯爺發現行蹤,二話不說就把他扔進一個秘密基地中跟著一群人訓練,刺殺,探查,武功,偷盜等十八班武藝樣樣精通。


    侯爺交代,不得隨意出來,當他知道侯爺被害的消息時已經晚了。


    “屬下沒有完成主子吩咐,願一死抵罪。”


    聽雷重重的叩響頭,聽風在一旁幹著急卻不敢求情。


    算了,也不是他的錯。“起來吧,此事也怪不得你。爹訓練的有多少人?在哪兒?”


    “共五百人,全部隱藏在山下等候主子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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