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無法,隻好循循引導她,“你要是想憋在心裏,我也不逼你,總歸是你自己的心事,隻是,你要明白,這事除了我這裏,你沒有別處可說,一個人悶著,悶出病來可不好。再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你要是真對那李秀才有意,我便是豁出去也會幫你說合說合。”


    青荷咬著唇,有些黯然地道,“其實,不過是我自作多情罷了,原也沒什麽。”


    她既然鬆了口,綠竹自然有法子讓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道來,說來,也不能全怪青荷,畢竟,哪個少女不懷春?又是那麽個出眾的,可偏偏,那又是個慕艾的少年郎。


    畫像那日,青荷原隻是對李貞有些好感罷了,又對畫像一事好奇,才會那般向李貞要畫,李貞沒應,後來卻又把一幅青荷圖送來做賠禮,對應著青荷的名字,試問哪個少女能不動心?


    於是以付他銀子的名義去了鎮上,想要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李貞他爹在鎮上的書香齋做裱畫匠,家也住在附近,尋常時候都在書香齋裏看書作畫。


    青荷去的時候,李貞不在,她也沒敢在書齋裏頭等,於是在書齋不遠處找了個位置等。


    李貞出現的時候,不小心被一個小童撞了一下,懷裏的畫卷掉了一地,其中一卷更是散開來,恰好被走上前去的青荷撿著了,她不自覺地瞄了一眼,卻見上頭畫著一個婉約如月亮一樣美好的女子,畫上還題了詩,青荷認不全字,卻大約猜出是一些溢美之詞,她原來並不以為意,畢竟李秀才就是個替人作畫的。誰知李貞紅著臉將畫接過去以後,萬分緊張地看它有沒有弄髒或是破損,又非常不好意思地請青荷代為保密。


    青荷當下便猜出來了,畫中女子怕是對李貞來說有非同一般的意義,他之前都不肯幫她畫像,對這女子的畫像卻這般珍重……她呼吸一窒,有些艱難地問他,“這是先生心儀的女子?”


    李貞臉色赧然,卻是沒有否認,青荷當下什麽都明白了,卻也沒忘記今日來的目的,將銀子給了他以後,轉身就走了,沒有給李貞退回來的機會。


    “姐,那畫像中的女子長得可真好,而且,看著就是知書達禮的,這樣的人才能和李秀才般配,原就是我自作多情了,我這樣的,李秀才哪裏能看得上我?”青荷臉上的笑慘然。


    綠竹想不起來上輩子李貞和哪家姑娘定的親,但也能想象大約又是個讀書人家的閨女,約莫是李秀才恩師的閨女,或者是哪個同窗的妹妹,想到這,不禁歎了口氣,才子慕佳人,再普通不過,隻可憐了青荷的一顆初心暗投。


    看她因為這事而鑽了牛角尖,變得有些自卑,綠竹不禁想起今生的兩次定親經曆,於是拿來安慰她,“你還記得二姐頭兩回定親的事嗎?”


    青荷遲疑著點了點頭,有些擔憂又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綠竹釋然地笑了笑,沒在意。她說,“頭一回,和張家說親的時候,大家夥都說我撿到寶了,後來親事沒說成,大家夥都為我可惜,可是你看,真的可惜嗎?張荀那時候就有心上人了,我嫁過去能得著什麽好呢?嫁人啊,還得嫁給心裏有你的。


    第二回說親,說的是劉家村劉地主的兒子,大家也說好,我那時對劉安也是用了心的,可是呢,就因為一則克夫的流言,他便退了親,興許不是他本願,可是他沒有能力護住這樁親事卻是事實,那時候我是傷心的,比頭一回和張家說親還難過,因為我用了真心,卻沒換回應有的待遇,我甚至質疑是不是自己不夠好。可是,你覺得,我真的不好嗎?恐怕現在問村子裏的人,大部分還是會說我一句好的。


    到最後,我說給了你二姐夫,那時候大家都說可惜了,都覺得你冬至哥配不上我,可事實上,你冬至哥上進,努力,為了我可以進山打野豬,也可以站在黃少爺麵前替我擋風擋雨,他和劉安一樣,都說家裏獨苗,可他卻能無視我克夫的流言,把我護起來。”


    綠竹頓了頓,青荷還是有些懵懂,“二姐,你是讓我找個像姐夫那樣的男人的意思嗎?”


    綠竹看著她懵懂的神色,忽然覺得,她還是個孩子,那樣沒來由地喜歡一個人的初心,實在不應該被扼殺,不經曆過又怎麽會成長?


    於是她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而是說,“是,也不是。你要自己去發現,什麽樣的人才是最適合你的。就好比我喜歡吃李子,你們卻不喜歡它的酸,而你喜歡吃的桑葚,我卻嫌它太甜,我喜歡的,適合我的,並不一定也適合你,你要自己去尋找發掘。就好比李秀才的這一次,雖說最後無疾而終,可你也不應該妄自菲薄,他不喜歡你,不是因為你不夠好,而是,你們不適合。你很好,不需要和那些小姐們做比較,否則隻會把自己貶低在泥土裏,又哪裏能讓人看得上你?自信一點,不過是一次小小的失意罷了,想想我先前的經曆,其實,你現在經曆的都不算什麽。”


    青荷一臉思索,綠竹也不去打擾她。


    過了一會,青荷終於結束了腦海中的天人交戰,最終遲疑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可是,我的親事自然是爹和娘說了算的,我又怎麽能知道,他們選的那個人是不是適合我的?”


    綠竹想起那周柏青,與其防著大伯這輩子繼續看上他,還不如給青荷洗腦,隻要她不願意,別人還能逼她成親不成?於是鼓勵她,“大伯父和大伯母都是愛你的,不比你大哥大姐少,隻要你不願意,他們不會強迫你的。”


    想了想,又把當初她娘讓她和劉安見一麵的事說了出來,“我不是鼓勵你私下去見男人,而是想要告訴你,成親是一輩子的事,要慎重,如果需要幫忙,隨時可以來找我,不要像這次一樣,自個悶在心裏。”


    青荷感激地點頭,經她開解,對於李貞的失落消減了不少,心裏對未來的親事也有了底氣,再後來,等趙鐵栓又如同上輩子一樣看中周柏青時,她借助綠竹的能力明察暗訪,最終堅決地向她爹娘說了不。青荷最終嫁給了一個屠戶,別人笑她一身的氣味,她卻出落得越發的珠圓玉潤,而那副青荷圖,也被當成了擺設掛在牆上,日複一日地發黃變舊,成為一段美好卻微澀的回憶。


    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去了心中的憂慮,綠竹心裏輕鬆,聽向南說起李貞和書香齋東家的女兒關係密切時,也隻是衷心地祝福他們。


    等冬至幾日後出現在家門,她站在屋簷下抬頭看著他,他背後有光,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似乎為她頂了一片天,那時候她便笑了,“歡迎回來,我的天。”


    冬至疑惑,“什麽我的天?”


    綠竹齜牙一笑,“說你個高呢!”


    冬至眉毛一抖,不明所以,綠竹卻不再解釋,他隻好將疑問暫時放下。


    夜裏,冬至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對陣身下的小人兒一頓征伐,終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說你頂天立地呢!”綠竹揉著腰沒好氣地瞪他。


    冬至眉毛一挑,“看來你還有力氣,繼續。”


    到了最後,綠竹迷迷糊糊時,似乎聽到了他在她耳邊喃喃道,“你放心,我個高,便是天塌下來,我也替你頂著。”


    綠竹卻隻覺得,不等天壓下來,光是他這大身板就壓得她四肢無力,隻剩嬌吟啼鳴。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想,還是讓青荷現實一點,合理一點,李秀才啊,就是個過客


    ☆、鋪子


    秋收過後,冬至終於等來了牙行的消息,縣城東大街上,有家鋪子因為賃約期滿,上一任租客不再續約,如今空著,房東便托了牙行承租,聽那牙儈說,大小和位置都符合冬至他們的要求,隻是租金要一百二十兩銀子一年。


    說實在話,在縣城那樣寸金寸土的地方,一百二十兩銀子也說得過去,折合起來,也就十兩銀子一個月,但對於冬至來說,還是個不少的數目。


    綠竹覺得還好,於是勸他先去看了鋪子再說。


    清潭縣縣城最繁華的地段自然是中央大街,一德堂、錦繡閣,以及黃家的鴻副酒樓都在這上頭,而東大街雖然及不上中央大街,卻也是個熱鬧的地段,無他,附近的金水橋有集市,每日人流不歇,生意哪能不好?


    冬至去看的這家鋪子,鋪麵很大,後頭的院子也不小,上一任租客是做蘭花買賣的,鋪麵裝修得雅致,之所以不續約了,則是因為東大街雖然也熱鬧,蘭花這種風雅物卻不是普通百姓買得起的,且品蘭需要個安靜的環境,於是想要換到中央大街去。


    鋪子唯一不好的是,後院雖大,卻很空曠,種了許多花木,地上還有花盆印子,原來應該是供客人歇息的地方。冬至做家具買賣,自然不止鋪麵擺出來的東西,還要倉儲一些在後頭,而家具卻是不能在太陽底下曝曬的,因而如果要租這家鋪子的話,還得改一下後院。


    綠竹很滿意,拉著冬至到一邊,仔細和他分辨了利弊,終於得到了他的點頭,不過,價格還可以再談一下。


    “劉叔,這鋪子咱們很滿意,隻是不知,房東是否願意咱們改一下後院?現下這後院,實在空曠了點。”冬至壓陣,綠竹來談判。


    劉牙子自然也明白這後院好看是好看,卻有點華而不實,一般人租鋪子,後頭不是拿來擺東西的就是住人的,哪裏是用來賞花的?因而早就和房東打過招呼,聽綠竹這麽一問,馬上就點頭道,“自然是可以的,哪家鋪子換了東家不得按著心意捯飭捯飭?”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綠竹便放心了,於是和他商量起了價錢的事是,“這就好,隻是恐怕這後院得再建幾間屋子了,花的錢可不少,您看,這第一年的租金是不是可以跟房主商量一二?您放心,這以後肯定是照著每年一百二十兩來付的,就是這頭一年是不是可以給點優惠?”


    這個劉牙子做不了主,卻也覺得並非沒有商量的餘地,因而還算和氣地跟她說道,“趙娘子的意思是,多少比較合適?有個準數,回頭我才好和房東去談不是?”


    造房子的事情綠竹不懂,因而她回頭看了一眼冬至,冬至想了想,大約需要花多少銀子,最終給了一個確切的數,“頭年一百兩。”


    這是造的磚瓦房,用的青磚,為了結實,梁柱也要用好的,防水也要做好,花的銀子肯定是不少的。


    劉牙子蹙了下眉頭,最終點頭答應幫他們去談。


    過了兩日,劉牙子便給冬至他們遞了消息,房東答應了,但是賃稅要由綠竹他們去繳,綠竹想了想便說了好。其實,那談下來的銀子,拿去給了賃稅,中人的銀子,當然還有給縣衙打點的銀子、劉牙子的賞錢,也沒有優惠多少,不過,能少了這麽多,她已經知足了。


    簽訂賃約的那天,卻是個好日子,綠竹和冬至剛從縣衙出來,正想說請劉牙子去喝口茶呢,便見一列迎親隊伍從跟前敲鑼打鼓地走過,撒了不少糖和銅板,小娃子一個個蹲在地上撿。


    那騎著馬的新郎官綠竹不認得,於是問劉牙子,“劉叔,這是哪家成親啊,這麽氣派?”


    劉牙子的消息自然是靈通的,笑道,“趙娘子看方才嗇夫大人很好說話不是?自然有這個的原因在,”他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而後繼續道,“卻也有別的原因在。今兒個呀,他們縣丞大人辦喜事,誰也不想在這當頭鬧點不愉快,得罪上官,因而都是好說話的。”


    綠竹聽了恍然大悟,卻也想肯定一下,於是又問,“是縣丞大人的大公子和縣學許山長家的千金?”


    劉牙子曉得她和錦繡閣那邊有交情,她還是錦繡閣的徐娘子介紹來的,因而對於她知道這事並不奇怪,於是點頭,順道拍了個馬屁,“趙娘子消息也是靈通的。”


    綠竹笑了笑,想起之前看到過的張荀和許青青私會之事,雖然後來沒了風聲,她卻不認為這事會不了了之,想著張荀如今在鄒縣丞底下鑽營,今兒個應該會在場,看著前情人嫁給了現情人的哥哥,想來他的表情會很有趣?


    於是笑得賊壞地看著冬至,“相公,咱們去看看,縣裏的貴人小姐們的嫁妝是什麽樣的,好做個參考?”


    張荀和許青青的官司,冬至是知道的,看她這幅樣子,哪裏不曉得她的鬼主意?不過是寵著她,她想去看熱鬧便依了她罷了。


    “好。”他笑著點頭。


    劉牙子聽了也識趣,不提方才去喝茶的事,就說自個還有事要忙,就不去了,綠竹於是多付了他中人的錢,多的便是他的賞錢了,劉牙子心照不宣地收下。


    走著捷徑去了縣學附近的一處二進宅子前的時候,迎親的隊伍還沒到,綠竹看到了錦繡閣的熟人,便打著幫忙的名義,進去看熱鬧。冬至進不去,便在門口等她。


    跟著錦繡閣的徐娘子,綠竹有幸見到了許青青,她今日打扮得甚是好看,大紅的嫁衣穿在她身上顯得她的身段越發婀娜。


    隻是,綠竹總覺得許青青的情緒不高,雖然笑著,卻沒有嫁人的嬌羞,被人調侃她這般品貌,洞房花燭夜肯定能夠一舉把新郎官拿下時,雖然表現得很是羞澀,卻也不見她臉紅耳赤,且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綠竹隻覺得她在那一刻很是緊張。


    當然,成親緊張也實屬正常,綠竹也沒在意,反正,許青青這輩子和她沒有交集了,她如何,和她無關,當然,如果她過得不好,她私心裏也會偷著樂。


    不過,綠意那個丫頭去哪了?要不是上輩子被這丫頭刁難過,上回又見過她引張荀去瀟湘茶樓,綠竹這回也不會注意到她的失蹤。作為許青青的心腹,今日這樣重要的日子,按理應該會在許青青跟前伺候著才對,但事實卻是,綠竹沒有看到她的一點影子,就連下人們也沒有談起過她的名字。


    綠竹覺得奇怪,卻也曉得這不是她能問的,而且,許青青的閨房她也不能久留,幫著檢查了一遍許青青的嫁衣和蓋頭,便隨著徐娘子出來了,在許家門口和冬至匯合。


    不一會,鄒家迎親的隊伍便到了,綠竹這回特地尋了尋,終於在迎親隊伍裏找到了張荀的身影。


    他看起來卻沒有綠竹以為的尷尬,也對,即便心裏有想法,像張荀那樣擅於偽裝之人,哪裏會表現出來?不過,綠竹上輩子畢竟和張荀處過四年時間,雖然聚少離多,卻也比尋常人熟悉一點,起碼在綠竹看來,張荀看向新郎官的笑容有那麽一點諷刺的意味。


    綠竹不明白在這當口,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笑,不是嫉妒,也不是緊張,而是諷刺。鄒大公子據說學問做得很好,身份地位也比張荀要高,他有什麽地方可以被張荀那小人諷刺的?


    熱鬧沒看成,反而添了疑惑,綠竹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一旁的冬至見了,忍不住在她的手背上掐了掐,綠竹耐不住疼,回頭紅著眼睛看向他,一臉被欺負的委屈。


    冬至卻不吃她這一套,“看夠了嗎?”看別的男人看夠了嗎?!


    綠竹一下子就聽懂他話裏的潛意思,頓時討好地拿指尖在他掌心裏刮了刮,“嘿嘿,沒什麽好看的,還不如咱相公好看呢!”


    冬至眉梢一挑,一臉不信,但嘴角翹起的弧度卻出賣了他的好心情。


    綠竹於是乘勝追擊,“相公,我餓了,咱去找點吃的如何?”


    冬至聽她餓了,哪裏還介意她多看了張荀幾眼?於是拉著綠竹離開。


    雖說在劉牙子跟前說的是來看嫁妝,好做個參考,實際上像家具這樣的家夥什,一般都會提前挑個吉日送到男家,成親當日抬的嫁妝都是首飾布料一類的,還真的沒什麽看頭,和冬至他們也沒甚幹係,因而接下來不看也罷。


    不過,綠竹到底低估了冬至的醋意,此後沒多久,張家偷糧的事便鬧開了。


    原來前些日子秋收,張家是賃地來種的,在收成時卻瞞了一些糧食,偷拿回家,被同樣租黃地主地的佃戶揭發了。其實,之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不過黃地主看在張荀的麵子上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他家的地都是掛在張荀的名下免了稅的,給他們一點便宜又如何?孰料,這回卻被一戶新來的佃戶鬧開。


    趙桂花自然不肯承認,說她女兒嫁得好,兒子有出息,壓根不稀罕那麽一點糧食。


    不過,那佃戶是有證據的,有裏正家的小孫子作證,趙桂花抵賴不得。


    最後還是黃地主看在張荀的麵子上說了那糧食是事先說好了,分給張家的。


    不過這說辭誰也不信,若真是這樣,最開始的時候趙桂花為什麽不說?明顯有鬼。


    於是張家在眾人心中多了個手腳不幹淨的印象。


    也不知是為了挽回形象,還是因為趙桂花那句神氣的話,張家最後竟然掏了銀子買了幾畝地,還是上等田,至於黃地主的地自然不再租了。黃地主也因此少了幾畝免稅的地額,心裏不高興,卻因著張荀的關係不得不忍著。


    同樣不高興的還有張小桃,趙桂花為了麵子要買地,銀子從哪裏出?還不是管她要?!要不是看在張荀近日入了鄒縣丞的眼,她在黃家的日子也好過了點,她是千萬個不願意的。為了張荀的前程,她縱是不願,最終還是咬牙掏了銀子。


    這事出來以後,綠竹便扯著冬至問和他有沒有關係。


    冬至也不避諱,直白地承認,“他們張家在我不在家的時候,欺負你和春生。”絲毫不提因為前兩日綠竹多看了張荀兩眼,他心裏不舒服的事。


    有人為她撐腰,綠竹高興傻了,壓根沒想到其他地方去。


    ☆、結局


    冬至的鋪子最終在十月初十開張營業,掌櫃是向南介紹來的,姓王,經驗豐富,因祖輩中有做木匠的,對木工活算得上熟悉,冬至和他談過以後也覺得可以,便聘了下來,另招了一個夥計幫忙,再把冬至這段日子做的家具和農具運過去,鋪子便開張了。


    至於向南,綠竹倒是希望他可以做這個掌櫃,隻是向南當時已經是錢家米鋪的二掌櫃了,加之對木工了解不深,便另介紹了人來。不過,其實向南更為建議的是冬至親自做這個掌櫃,畢竟用誰都沒有自己親力親為更用心和放心。隻是,想到冬至還要兼顧著做家具,分身乏術,隻好作罷。


    當然,雖然雇了人,冬至也不能撒手不管,起步階段幾乎是住在鋪子裏了,和王掌櫃磨合了一段時日以後,鋪子步入了正軌,他才轉戰到了幕後。


    在冬至為著鋪子忙碌的時候,綠竹也不得閑,她為錦繡閣做的那件鎮店之寶霓裳反響不錯,問的人很多,她這回是真的揚名了,也因此點名要她做繡活以及請她去教導閨中小姐刺繡的客人不少。巧娘秉著物以稀為貴的原則,挑了一些不能得罪的客戶訂單給她。


    其中一單便是替主簿張大人的千金繡嫁衣,綠竹打聽來她的嫁妝家具還沒有定下來請哪家木匠去做,於是托了巧娘的關係,介紹了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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