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者之所以受製此方世界,除了失去了本身的記憶外,還有一點便是這世界,他們無法煉丹。


    修真煉丹雖然不是那麽危險的事情,但是眼看著丹成,世界卻弄爆了它,或是直接天劫。別說沒有記憶,記不記得有煉丹這回事。就是記得,不是讓這世界搞瘋了,也要懷疑自己有沒有煉丹的本事了。


    如果可以隔絕此方世界的監視,絕對是件大好事。對所有修真都是。有丹沒丹,與修真絕對是兩碼事。火箭的速度與時不時脫軌的動車有可比性嗎?


    林動這—次雖然是消耗了不少仙靈氣,但是他的心情分外愉快。心說:或許我可以築基了。


    這也是意外之喜了。


    馬車上,絕豔實在是忍受不住了。“你竟然會醫病?”


    林動,他越來越弄不清眼前這個人了。夜家的奴役,有種者,還是個醫者。


    這三樣身份,任—樣都足夠讓一個人好好過一生了。他卻有了三個。


    林動笑了笑,說:“或許吧!”


    “喲-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有什麽了不起的?什麽態度。”林動的淡然處之,被絕豔看成了傲驕。


    他絕豔是誰?王孫殿下,在我麵前,你有什麽傲驕的。雖然我已經讓剝奪了封號……但是正因為這樣,你才不能傲驕,你這不是氣我嗎?


    絕豔是不知道林動接觸有種與修真才幾天的功夫而已。若是知道,他就不會生氣了,而是會嫉妒羨慕,乃至仰視。不像他,即便有王族氣運在身,也不過才剛剛凝種。十幾年的修煉啊!


    如果他再知道林動是受此世壓製的非現世的存在,卻凝出了種子的話……或許,大概會斬妖除魔吧!


    下了馬車,一股威壓,一股種子的威壓,也是—方天地的威壓。


    林動剛剛擺脫天地監視的喜悅,心頭一沉。心說:不是吧!這麽大的反應!


    他還以為是天地發怒,但是下了車便看到—黑衫老者正站在門口,門邊上還有—群少年,那些賭博的少年。


    老者問道:“是他們嗎?”


    鬼巧說:“就是他們,無視夜氏的榮譽。”


    “是你?”老者認出了林動,以林動與夜一當日的表現,他是這輩子都忘不掉林動的。“無視夜氏的榮譽!”他咬牙切齒,麵前現出了一本古籍。


    沒人看到那書從哪兒來的,它隻是這麽出現了,突然便出現了。


    眾少年一見那古籍,臉色劇變,立即退走,仿佛在躲什麽似的。


    “謙謙君子,信義為重……”書卷一展,便是吟唱。


    隨著老章京出聲,林動隻覺眼前一黑,再出現時,已是到了一處宅院。


    這是一處四合院,古色古香,華夏風很濃,與這世界的圓形風格絕然不同。


    院落中,竹林下,一個文人正在煮茶。謙謙君子風,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天生成孤僻人皆罕。


    香茗煮就,手一展,邀友品茶,沏上一杯。“紅粉朱樓春色闌!到頭來,依舊是風塵肮髒違心願!”


    他說:“你我投緣,這一世,極少有人吃過我煮的茶。我實不願對你出手,隻是主命難違,不過你來的正好,我正好有話與你說。”


    他很客氣,謙謙有禮。


    林動不是個好茶的人,但是這茶很香很好喝。吃了一口茶,問道:“與我說話?咱們認識嗎?”


    那文人說:“世人都以我這香茗奪人命,孰不知奪人命的不是香茗,實是這兒。反這一杯香茗,可以讓你多呆會兒。隻可惜這一杯香茗,也抵不了無常性命。所以,你我還是早說了。年華易逝,須等不得人。”


    死亡,每一分種都是死亡。但是林動反而沒有逃走的念頭,反而恨不能與他多說會兒話,隻要能如此,就是什麽都招了,也是心甘情願。


    那文人問道:“世界,你知道嗎?”


    林動點點頭說:“知道。時間與空間便是世界。”


    那文人卻說:“不,那是他們的世界。我們的世界不同,看得見,聞得到,摸得著,才是我們的世界。就像我這年華易逝的世界一樣。你必須想起來,要不然你也會死在這兒。”


    他手一指地上的絕豔,昏迷的絕豔。絕豔與林動不同,那文士顯然沒有教導絕豔的想法。


    當然了,也是教導不了。修真者改天換地,這本不是普通人的手段,就是有種人,也難以達到那高度。更何況真說起來,他與林動才是一軍的,與絕豔他們根本就是敵對。如非迫不得已,哪兒有幫助敵人的道理?


    在老者把林動絕豔收入年華易逝的世界後,蜂急匆匆找來了蜂。


    小孩子吃了虧,總是會找家長的,他們一早便找了蜂,向蜂哭訴。蜂以為也就是這樣了,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在來了自己這之後,又去找了老老師。


    “老師,手下留人。”


    老師姓老,夜一父輩時的老家臣,家主位傳予夜一後,便是教導夜一的老師。上次他回來,正好夜—喝了靈貓液發酒瘋,他便去了祖祠悔過。誰也想不到他們竟然會把他找出來。


    “老師,手下留情啊!”夜—看到地上的林動,立即把靈元注入林動體內,以幫助他的靈魂不要消散在年華易逝中。


    夜一指著旁邊的絕豔說:“老師,他是王孫絕豔。”


    老者聽了,立即停下催動書籍。


    這可不是好玩的。殺了一個王族是簡單,但是卻會給夜家帶來不小的麻煩。


    “那,這個呢?”老者指向林動。


    夜一的眼轉動著,她是最了解這個老家臣的了。什麽事都講個利害關係,所以她才一指地上的王族,表明了他的身份。現在……


    夜一一把抓住蜂,不讓她反抗,說:“這人是這個的未婚夫!”


    蜂驚住了,欲反抗,卻想到她與林動的肌膚之親,瞬間整個身子便軟了下來,身子發著燙。


    夜—的小動作,老者全看到了。其實夜一一來,他便知道自己下手重了。


    他心想:隻要你告訴我,這是你喜歡的人,那我就順勢放了他。但是……


    他又看了看蜂。小女兒家的****,他這老頭子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這是什麽?小姐看上了,同時蜂也看上了嗎?


    “這事,老夫不管了。”兒女情債最麻煩,他立時便不打算過問了。


    聽到他說不管了,眾少年立即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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