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綜童話]很久很久以前 作者：青鏡裏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海洋當中臭名昭著的巫師，有著惡心的觸手，主宰著海洋當中所有透不到光的地方。隻要你和他做了交易，就一定不會再有一個純潔的靈魂。
莉莉絲不知道西澤爾和海巫師之間有什麽過節，隻是她一點都不想落到海巫師的手裏麵。心裏麵暗自焦急，莉莉絲試圖點燃手中的火焰，卻什麽都沒有出現。
……也是，海水裏麵怎麽可能有火焰呢？莉莉絲想了想，幹脆挑了個方向，悶頭往前走了起來。她能夠在海水裏呼吸，應該就是拜剛剛那個說話的女人所賜了，隻是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
就算被人當槍使也沒有辦法了，莉莉絲在心裏麵歎了口氣，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海妖號上，西澤爾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大副。愛麗兒麵色通紅，不停地拍打著西澤爾的手——西澤爾正掐著她的脖子，而且有越來越緊的趨勢。
“我嗅到了海巫師的臭味，”西澤爾似乎並不打算鬆手，“你呢？你聞到他那股章魚的味道了嘛？我親愛的大副？”()
☆、第47章 四十七美人魚還是塞壬
四十七、美人魚還是塞壬
愛麗兒眼裏泛著淚花——她快要堅持不住了。莫妮卡趕緊跑上前，踢了西澤爾一腳：“你幹嘛！現在是幹這個時候嗎！”
西澤爾這才鬆開了手，愛麗兒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她無力地捂著自己的喉嚨，拚命地咳嗽著。西澤爾的力量幾乎破壞了她的氣管，愛麗兒記憶中，上一次被這麽粗暴的對待，還是她剛剛成為海盜的時候了。
“我對於我忠誠的部下是很寬容的，”西澤爾從腰間抽出了長劍，“你說，還是我逼你說，自己選一樣。”
愛麗兒捂著喉嚨，張一張嘴就覺得劇痛難忍。她冷笑著，一邊笑一邊咳嗽：“海巫師就一定和我有關係？船長，你還記不記得，你和海巫師之間的交易了？”
西澤爾蹲在了愛麗兒的麵前，他看著愛麗兒的眼睛，說道：“我當然記得，海洋的風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愛麗兒。”
“為什麽你會沾到海水。”西澤爾摸了摸愛麗兒的頭發——濕漉漉的，“你應該記得，為什麽你回不到海洋當中吧？”
愛麗兒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了。西澤爾毫不客氣地揭開她的傷疤：“海巫師最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海洋寶石，愛麗兒，你知道他想要什麽吧？”
“這不關我的事！”愛麗兒咬著牙，“你也別把什麽事情都往我身上套，莉莉絲究竟為什麽被抓走，你自己心裏也清楚吧？”
莫妮卡看看這個，看看哪個，不知道兩個人在打什麽啞謎。還是奧羅拉，突然從角落裏麵飄了出來：“好了，現在是吵架的時候嗎？快點把莉莉絲找回來，海洋比陸地要寬廣的多，我們的時間並不寬裕。”
西澤爾偏過了頭去，沉默了半晌，還是愛麗兒先說話了：“莫妮卡，你的匕首借我一下。”莫妮卡抽出匕首遞了過去，愛麗兒抓著匕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就在右手上劃了一道口子。愛麗兒的血立馬就從傷口流了出來。
莫妮卡眯了眯眼睛——愛麗兒的血是藍色的！愛麗兒閉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詞。接著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將流出的血液收集了起來。
“拿著吧。”愛麗兒將瓶子遞給了莫妮卡，“以後會用到的。”莫妮卡眼神複雜地看著愛麗兒，沒有說什麽，收下了瓶子。就在她剛將小瓶子收好，海麵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旋渦，不一會兒，一個臉頰上覆蓋著鱗片，光裸著上身的男人就出現了。
男人看到愛麗兒，似乎很是興奮：“愛麗兒！你終於來找我了！”愛麗兒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來：“嗯。”
“你的嗓子怎麽了？”男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愛麗兒的不對勁，“你那美妙的歌喉怎麽了？為什麽變得如此沙啞？”
男人突然從海水當中一躍而起，下半身的魚尾巴一下子就暴露在了眾人的眼中。他穩穩地落在了甲板上，魚尾仿佛人類的雙腿一樣，支撐著他立住了自己的身形。男人一點一點蹭到了愛麗兒的麵前，伸手輕輕籠住了她的喉嚨：“這是海洋的珍寶，是誰傷了你！”
“是我，”西澤爾翻了個白眼，實在是看不下去，“好久不見了，斯科特。”斯科特理都不理西澤爾，依舊對著愛麗兒噓寒問暖：“要不要我為你唱支歌？你已經很久都沒有聽到了吧？”
西澤爾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愛麗兒！”愛麗兒看了他一眼，對著斯科特慢慢地搖了搖頭，斯科特才輕哼了一聲，看向了西澤爾：“當初你是怎麽說的？”
“你非要在這種時候說這個？”西澤爾不甘示弱，“海巫師最近的動向，你們塞壬比我們要清楚的多吧？”“海巫師？”斯科特拍打了幾下自己的魚尾巴，“海巫師最近並沒有什麽動靜。”
“他剛剛拐走了莉莉絲，”愛麗兒聲音沙啞，“還有他殘留的味道。”斯科特嗅了嗅，打了個噴嚏：“……還真是海巫師的臭味。”
斯科特揉了揉鼻子，雙手抱在胸口：“誰是莉莉絲？”西澤爾站在甲板上，掃了一眼水手們：“還在這兒聽什麽？快去幹活！”水手們一哄而散，西澤爾對他們示意了一下，便往船艙去了。
斯科特的尾巴在水裏是十分靈活的，但是在陸地上就隻能彈跳著走路了。短短的一段路，盡管他速度不慢，走的卻十分滑稽。莫妮卡看天看地不看斯科特，就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來。斯科特才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他一直都注意著愛麗兒，噓寒問暖的，體貼極了。
隻是愛麗兒的臉色從剛才開始就不太好看，等到了船艙裏麵，愛麗兒就一下子癱在了椅子上麵。她捂著眼睛，長長地歎了口氣：“斯科特，你和我說實話，塞壬和美人魚，出了什麽事情？”
斯科特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的純良：“海底一直都是那個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對，”愛麗兒冷靜地否定了他的話，“沒有一條美人魚回應我的呼喚，卻是你塞壬出來了，海底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斯科特看著愛麗兒，慢慢地皺起了眉頭：“你不是已經不想再回到大海了嘛？為什麽還這麽關心海底的事情呢？你還記得上回我們見麵的時候嗎？大副？”
愛麗兒一窒，心急加上喉嚨還在疼，她頓時就咳嗽了起來。斯科特趕緊湊過去，想給她順順氣，卻被愛麗兒一手打了開去：“到底怎麽回事！”
斯科特放下了雙手，眼神變得有些複雜。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美人魚女王被人刺殺，現在執掌著海洋的，是你的大姐。”
愛麗兒眼前一黑，幾乎昏了過去。西澤爾也是沒有想到，他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氣：“美人魚王國成什麽樣子了？”“總之，和塞壬沒有關係。”斯科特一點兒都不關心美人魚王國現在成什麽樣子，他用撒嬌的口吻和愛麗兒說道：“既然已經成這個樣子了，不如你就轉變成塞壬吧？他們又有誰敢欺負你呢？”
莫妮卡聽得頭暈，悄悄和奧羅拉咬耳朵：“美人魚和塞壬，不一樣嗎？”“外形基本是一樣的，”奧羅拉輕聲說道，“隻是美人魚比較單純一些，塞壬就是專門迷惑海上航行的人的了，說白了，更像是兩個分支吧。”
“美人魚向來都看不起塞壬，覺得他們的手上都是血腥，塞壬也看不起美人魚，認為美人魚就是一群傻子。”奧羅拉嗤笑了一聲，“這條塞壬，倒是對愛麗兒癡心的很，隻是還是擺脫不了塞壬的本性。”冷血和見死不救。
另一邊，愛麗兒嘴唇發抖：“我的母親怎麽了？”斯科特噘著嘴，不情不願的：“誰知道呢，可能是海巫師吧，塞壬可不像美人魚，有那麽多的時間去關注別人。”
西澤爾不說話，隻是眼神在兩個人之間來回飄著。愛麗兒一把抓住了斯科特的肩膀，雙手用力掐住了他的肉，直視著他的眼睛：“海巫師，為什麽要突然這麽做！他想要的不是我嗎？這違背了我們當時的契約。”
斯科特不說話了，他看著愛麗兒，聲音低了一些：“愛麗兒，我想，他是覺得給你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一時間，船艙裏整個安靜了下來。西澤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一起坐到了莫妮卡那邊，看著愛麗兒和斯科特兩個人對峙。愛麗兒想到今天海洋上突然起的風暴，還有什麽猜不到海巫師是在逼著她現身。
“那是在海洋女神麵前立下的契約！”愛麗兒的手緊攥著，關節處都有些發白，“他怎麽敢！”“你的頭發沾到了海水，”斯科特眼珠一轉，卻是換了一個話題，“你不是說過，永遠不會再回大海了嘛？”
愛麗兒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撇過了臉：“我不是故意的。”“哦？”斯科特意味深長地感歎了一聲，“你們還沒有告訴我，那個莉莉絲是誰啊？”
於是話題又繞了回來。當斯科特弄明白莉莉絲是誰的時候，塞壬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你們說她是火焰寶石的持有者？”
眾人麵麵相覷，點了點頭。斯科特皺緊了眉頭：“這可不好，火焰寶石的擁有者是能夠將海水煮幹的啊，萬一她要是成功的覺醒了，那我們不就完蛋了！”
“你們要和我一起，快點找到她！”斯科特拍打著自己的尾巴，“這是對大海的威脅！不能夠再拖了！”“我倒是想和你一起下水，”西澤爾皮笑肉不笑，“可我們不是魚。”
斯科特一臉輕鬆：“這簡單，我親你一下，你就能夠在水低呼吸了。”()
☆、第48章 四十八海底兩萬裏
四十八、海底兩萬裏
莉莉絲在海洋中漫步跋涉著，她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麽地方，周圍都是一片黑暗。可是神奇的是，她卻能夠在這樣的水域當中自由呼吸著。莉莉絲咽了口口水——她已經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可是周圍的環境似乎一直都沒有什麽改變。
她有些著急了，可是她的魔法在這樣的水域當中，一點用都沒有，甚至連火花都沒有出來，火焰就已經熄滅了。莉莉絲按捺下心底的焦躁，繼續往一個方向走去——無論如何，停在這個地方是絕對不行的，一定要快點出去才是！
莉莉絲又走了一段時間，就在她實在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點小小的亮光。莉莉絲精神一振，加快腳步往那一處光點走了過去。光點離她越來越近，莉莉絲的心情也越來越振奮。不知道前麵是什麽人？不管是誰，莉莉絲還是想離開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鬼地方再……
腦海中的想法突然被打斷，莉莉絲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那一處光點。那根本不是什麽人，而是一條形狀凶惡的魚。莉莉絲能夠模模糊糊地看見整條魚的輪廓，還有那長相駭人的鋸齒。看來這個光點就是它的魚餌，專門釣魚上鉤的。
莉莉絲此時離那條醜魚已經沒有多遠了，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慢慢地後退著。她不知道這魚看到她了沒有，現在的她可以說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不一定能夠打得過這條魚。
虎落平陽被魚欺！莉莉絲憤憤然，繼續小心地往後退著。隻是她退了還沒有兩步，那條魚突然就“唰”的一下對準了她。
沒這麽倒黴吧……莉莉絲哭喪著臉，往左邊挪了一點點，那條魚也跟著往左邊偏了一點。莉莉絲往右邊又偏了一點，魚也跟著往右邊偏了一點。
完蛋了。莉莉絲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拔腿就跑。魚立馬就破開水層追了上來。好不容易到嘴的飯，可不能就這麽讓她飛了！莉莉絲急死了，一邊跑一邊嚐試著凝聚火焰，卻依舊沒有任何的效果。她兩條腿肯定是跑不過那條魚的，沒有一會兒就被那條魚追上了。
她才不要死在魚嘴裏啊！莉莉絲仿佛能夠看到背後那已經大張著的恐怖魚嘴了，她內心焦灼不堪，一眼突然看到了旁邊的珊瑚從——不知不覺，她已經跑到了珊瑚區。
莉莉絲計上心頭，她突然拐了個彎，往珊瑚那邊跑了過去。怪魚靈活地拐了個彎兒，窮追不舍。莉莉絲瞄準了那棵最尖銳的珊瑚，拚命地奔跑了起來。怪魚緊緊地綴在她的身後，以它那不大的腦容量，自然是已經將莉莉絲看成了自己的盤中餐。
眼看著已經快要到那珊瑚前了，莉莉絲突然住了腳，就地打了個滾，躲到了珊瑚礁下。怪魚一時不察，一下子就撞上了那棵珊瑚的尖角。立馬，一股淡淡的血絲就在海水當中飄散了開來。怪魚被插在珊瑚礁上，死命地掙紮著，卻隻能夠將自己的傷口越弄越大。
隻是……莉莉絲看了看周圍，內心更加的恐懼了——血腥味一但擴散開去，隻怕就不是這一條魚這麽簡單的事情了。
“咦？讓我看看我發現了什麽？”突然，一個聲音從莉莉絲的背後傳了過來，下一秒，她就被人拉住了胳膊，“一個……人類？”
莉莉絲猝不及防，被人抓著轉過了身去。隻見一個光裸著上半身的女人正興致勃勃地打量著她，那女人的耳朵處長了一對魚鰭，胸口的重點部位用貝殼遮擋著，下半身則是……一條銀白色的，寬大無比的魚尾巴。
“多麽可憐的小老鼠啊，”女人譏笑了起來，“一個人類是如何進入海洋深淵的？而且你還得到了塞壬的吻，能夠在水底下自由地呼吸。”莉莉絲飛速地掃了一眼女人的身後——還有一堆長著魚尾巴的男男女女，手中全都拿著三叉戟，頭上還帶著護額，一個個都十分好奇地看著她。
莉莉絲的心止不住地沉了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捂著臉抽泣了起來。那抓著她胳膊的女人一愣——怎麽一言不和就哭起來了？
“蘭斯特，我親愛的蘭斯特，”莉莉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為了救我，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天嗬！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們！我們已經快要走向自由了！你卻被死神拉進了他的深淵當中！”
女人砸吧砸吧嘴巴：“你說的那個蘭斯特，是不是也是塞壬啊？”“……”莉莉絲瞥了她一眼，哭的更加起勁兒了，突然一抽，就昏了過去。
“茜茜，怎麽回事啊？”後麵有塞壬問了，茜茜也是一臉懵逼：“我不知道啊，這個人類先是哭了半天，現在怎麽就暈過去了？”
眾塞壬討論了半天，決定先將莉莉絲帶回去再說。莉莉絲被一隻強壯的男性塞壬抱著，心中長舒了一口氣——海底生物果然和書中說的一樣，過於單純了一些。
不過塞壬是什麽？不是美人魚嗎？莉莉絲的心裏充滿了疑惑，隻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也就隻能夠先按下心頭了。
海麵上，西澤爾站在海妖號的甲板上，恨不得踹一腳斯科特，把這條大魚給踹回到海裏麵：“你們海底是不是都不挑性別的啊？”“你在侮辱我的審美！”斯科特差點沒跳起來——如果他能的話早就跳了——“你們人類是沒有腮的，隻有得到了我們塞壬的吻，才能夠在水下呼吸自如！”
“你以為我很想親你嗎？”斯科特一臉嫌棄，“如果不是為了愛麗兒，我才不會吻你。”西澤爾瞪著他，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你居然還嫌棄我！我這還沒嫌棄你呢！”莫妮卡被他們兩個吵得頭疼，幹脆上前攔住了斯科特：“如果是沒有被塞壬吻過呢？掉進海裏是不是就……”
“你不用怕，”斯科特一眼就看出來莫妮卡心裏麵在想什麽，“如果在擔心火焰寶石的持有者的話，那確實是沒有必要的。海裏麵有人會護著她，暫時出不了事情。”莫妮卡看向一邊已經沉默了很久的愛麗兒，愛麗兒嘶啞著嗓子：“辛巴達大帝在世的時候，曾經和海洋的子民定下過契約，隻要是寶石的持有者，就不會被海水吞沒。”
西澤爾舒了一口氣：“那我應該也沒事吧？”愛麗兒的眼角抽了抽：“……契約隻針對寶石的持有者。”西澤爾一愣：“後裔不算在內嗎？”“辛巴達大帝的後裔不算在內。”愛麗兒撇開了臉，都不太忍心看西澤爾臉上那副尷尬的表情——能夠讓大黑鯊吃癟，也是很難得的場景了，她怕自己會笑出來。
奧羅拉先愛麗兒一步，哈哈大笑了起來：“看來你要乖乖地和他親一口了！別猶豫了啊塞壬可是絕色呢！快親快親！親完了去找莉莉絲！”西澤爾渾身僵硬地看著斯科特，十動然拒：“……不行，我實在是不能夠接受。”“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矯情！”莫妮卡看的心急，幹脆招呼奧羅拉：“你力量沒消失呢吧！快把他定住！親完了我們下海了！”奧羅拉看熱鬧不嫌事大，打了個響指，西澤爾就不能動了。
看著斯科特那張不斷逼近的臉，西澤爾絕望地大叫了起來：“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時間，叫聲淒慘，響徹了海麵。
莉莉絲被塞壬帶回了居住地，那個男性塞壬不知道將她放到了一個什麽地方，緊接著就有一堆人開始爭論了起來。有的主張將她留下來，有的主張將她丟出去。一時間吵得翻了天，幾乎將整個屋頂都給掀起來。莉莉絲忍住自己翻白眼的衝動，她現在可還昏迷著呢，不能隨便就跳起來。
就在塞壬們沒個結果的時候，突然有人叫到：“女王來了！”所有的塞壬頓時都安靜了下來，莉莉絲努力地保持著平穩的呼吸——不知道塞壬的女王是長什麽樣子？很快，她就感覺到有人正站在床前看著她。那眼光有如實質，將她渾身上下都打量了個遍。饒是莉莉絲神經強韌，都被那眼神打量的有些露怯——塞壬的壽命似乎是可以有上千年的吧？這位塞壬女王有多大了？
“你們先出去。”塞壬女王突然說話了，所有的塞壬都十分聽話地出去了，房間裏麵隻留下了莉莉絲和女王兩個人。女王施施然坐了下來：“既然已經醒了，幹嘛不睜開眼睛？”莉莉絲見瞞不住她，也就順勢坐了起來：“因為有些害怕。”
塞壬女王有著深紫色的頭發，手中拿著一柄長長的權杖，也和莉莉絲剛剛見到的塞壬一樣，有著魚鰭和漂亮的大尾巴。那條魚尾巴流光溢彩，和剛剛的那些塞壬比起來，卻又是漂亮多了。莉莉絲忍不住去看她的尾巴，塞壬女王也不管她，隻是問道：“人類，你為什麽會到海洋裏麵來？”()
☆、第49章 四十九又是一大盆狗血
四十九、見識見識塞壬的力量
莉莉絲坐在海帶做的床沿上，盤著腿打量著麵前的塞壬女王。她有些拿不準是不是應該和她說，畢竟她和這位女王素不相識，這麽貿貿然地將事情告訴她，莉莉絲總覺得是信不過她的。塞壬女王看出了莉莉絲的猶豫，她笑了笑：“是海巫師把你擄來的吧？”莉莉絲不動聲色，垂著眼簾：“不是，我隻是個普通的人……我和我的愛人逃出了關閉我們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吻，我是無法在水底呼吸的。”
“你這話騙騙茜茜也就罷了，”女王十分平靜，“我能夠聞到你身上濃重的火焰的味道，你是火焰寶石的持有者吧？”莉莉絲一愣：“……火焰也有味道？”“什麽東西都是有味道的。”塞壬女王慢慢地笑了，“你不打算繼續裝下去了嗎？”“我本來就是試一試，能騙就騙，騙不過去就不騙。”莉莉絲聳了聳肩膀，“我現在還在奇怪，為什麽我會來到海底。”那個巨浪確實來的蹊蹺，隻是莉莉絲並不覺得她和誰結下過梁子。
愛麗兒算嗎？就算那位人魚公主看她不順眼，但是也沒有心狠到要她的性命的地步吧？莉莉絲腹誹著，塞壬女王卻說道：“你不知道海巫師？”“海巫師是誰？”莉莉絲反問道。塞壬女王眯了眯眼睛：“既然這樣，就讓我一邊招待你，一邊向你說明吧。當年的辛巴達大帝和我們這些海洋的子民曾經簽下過契約，隻要是寶石的持有者，到來之後，都將受到我們的款待。無論是人魚還是塞壬。”
看樣子塞壬和人魚不是一個品種啊。莉莉絲跟在女王的身後，心裏麵還在默默地盤算著。想想她剛剛半昏半醒的時候，那個在她耳邊說話的女聲，莉莉絲對海巫師的身份有了一定的揣測。塞壬女王帶著她到了自己的宮殿當中，那是一處裝飾的十分華麗的貝殼房，看起來閃耀著各種光芒，漂亮的很。莉莉絲忍不住又瞟了一眼塞壬女王的尾巴——這尾巴是不是也是這麽養出來的呢？
“茜茜，設宴款待我們的客人。”塞壬女王交代了下去，那個將莉莉絲帶回來的女塞壬立馬就下去照做了。莉莉絲在塞壬女王的旁邊坐了下來，好奇地左右打量著。塞壬女王看著她，歎了口氣：“你是不是見過愛麗兒？”莉莉絲眨巴眨巴眼睛，回答的十分模棱兩可：“算是吧。”
“能讓海巫師這麽激動的人，除了愛麗兒，不會有別人了。”塞壬女王閉上了眼睛，“你叫什麽名字？”“我叫莉莉絲阿倫黛爾。”莉莉絲說道，“海巫師為什麽要追著愛麗兒？我隻知道愛麗兒是人魚公主。”“她是最小的人魚公主。”塞壬女王緩緩地說道，“人魚有一個規矩，在十五歲成年的時候，人魚要浮上海麵，去見識一下外麵的世界。”
“愛麗兒成年的時候，也同樣浮上了海麵。隻是這一去，愛麗兒就沒有再回來。她愛上了一位來自人間的王子，甚至給了那位王子人魚的吻。”
“人魚的吻，和我們塞壬的吻可不一樣。”塞壬女王輕聲說著，“那位王子變成了半人半人魚的怪物，可以在陸地上麵行走，也能夠在海水當中呼吸。”
莉莉絲想了一下：“感覺也沒有多差勁啊。”“每在陸地上走一步，就猶如走在刀尖上麵。”塞壬女王嘲笑道，“不流血，卻永遠都沒有辦法正常地去使用自己的雙腿，你覺得這樣很好嗎？”
那是不太好。莉莉絲乖乖地閉上了嘴巴，塞壬女王繼續說道：“而那位王子，無法再在地麵上生活，就被愛麗兒給帶回了海洋當中。”
“可是他是陸地上的人類，猛然生活在海洋中，怎麽都沒有辦法適應。”塞壬女王還沒有說完，茜茜就帶著人來擺菜了。女王等她們上完了菜，又將所有的人給打發了下去。莉莉絲好奇死了，又不好問，百爪撓心的。
莉莉絲不知道西澤爾和海巫師之間有什麽過節，隻是她一點都不想落到海巫師的手裏麵。心裏麵暗自焦急，莉莉絲試圖點燃手中的火焰，卻什麽都沒有出現。
……也是，海水裏麵怎麽可能有火焰呢？莉莉絲想了想，幹脆挑了個方向，悶頭往前走了起來。她能夠在海水裏呼吸，應該就是拜剛剛那個說話的女人所賜了，隻是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
就算被人當槍使也沒有辦法了，莉莉絲在心裏麵歎了口氣，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海妖號上，西澤爾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大副。愛麗兒麵色通紅，不停地拍打著西澤爾的手——西澤爾正掐著她的脖子，而且有越來越緊的趨勢。
“我嗅到了海巫師的臭味，”西澤爾似乎並不打算鬆手，“你呢？你聞到他那股章魚的味道了嘛？我親愛的大副？”()
☆、第47章 四十七美人魚還是塞壬
四十七、美人魚還是塞壬
愛麗兒眼裏泛著淚花——她快要堅持不住了。莫妮卡趕緊跑上前，踢了西澤爾一腳：“你幹嘛！現在是幹這個時候嗎！”
西澤爾這才鬆開了手，愛麗兒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她無力地捂著自己的喉嚨，拚命地咳嗽著。西澤爾的力量幾乎破壞了她的氣管，愛麗兒記憶中，上一次被這麽粗暴的對待，還是她剛剛成為海盜的時候了。
“我對於我忠誠的部下是很寬容的，”西澤爾從腰間抽出了長劍，“你說，還是我逼你說，自己選一樣。”
愛麗兒捂著喉嚨，張一張嘴就覺得劇痛難忍。她冷笑著，一邊笑一邊咳嗽：“海巫師就一定和我有關係？船長，你還記不記得，你和海巫師之間的交易了？”
西澤爾蹲在了愛麗兒的麵前，他看著愛麗兒的眼睛，說道：“我當然記得，海洋的風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愛麗兒。”
“為什麽你會沾到海水。”西澤爾摸了摸愛麗兒的頭發——濕漉漉的，“你應該記得，為什麽你回不到海洋當中吧？”
愛麗兒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了。西澤爾毫不客氣地揭開她的傷疤：“海巫師最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海洋寶石，愛麗兒，你知道他想要什麽吧？”
“這不關我的事！”愛麗兒咬著牙，“你也別把什麽事情都往我身上套，莉莉絲究竟為什麽被抓走，你自己心裏也清楚吧？”
莫妮卡看看這個，看看哪個，不知道兩個人在打什麽啞謎。還是奧羅拉，突然從角落裏麵飄了出來：“好了，現在是吵架的時候嗎？快點把莉莉絲找回來，海洋比陸地要寬廣的多，我們的時間並不寬裕。”
西澤爾偏過了頭去，沉默了半晌，還是愛麗兒先說話了：“莫妮卡，你的匕首借我一下。”莫妮卡抽出匕首遞了過去，愛麗兒抓著匕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就在右手上劃了一道口子。愛麗兒的血立馬就從傷口流了出來。
莫妮卡眯了眯眼睛——愛麗兒的血是藍色的！愛麗兒閉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詞。接著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將流出的血液收集了起來。
“拿著吧。”愛麗兒將瓶子遞給了莫妮卡，“以後會用到的。”莫妮卡眼神複雜地看著愛麗兒，沒有說什麽，收下了瓶子。就在她剛將小瓶子收好，海麵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旋渦，不一會兒，一個臉頰上覆蓋著鱗片，光裸著上身的男人就出現了。
男人看到愛麗兒，似乎很是興奮：“愛麗兒！你終於來找我了！”愛麗兒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來：“嗯。”
“你的嗓子怎麽了？”男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愛麗兒的不對勁，“你那美妙的歌喉怎麽了？為什麽變得如此沙啞？”
男人突然從海水當中一躍而起，下半身的魚尾巴一下子就暴露在了眾人的眼中。他穩穩地落在了甲板上，魚尾仿佛人類的雙腿一樣，支撐著他立住了自己的身形。男人一點一點蹭到了愛麗兒的麵前，伸手輕輕籠住了她的喉嚨：“這是海洋的珍寶，是誰傷了你！”
“是我，”西澤爾翻了個白眼，實在是看不下去，“好久不見了，斯科特。”斯科特理都不理西澤爾，依舊對著愛麗兒噓寒問暖：“要不要我為你唱支歌？你已經很久都沒有聽到了吧？”
西澤爾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愛麗兒！”愛麗兒看了他一眼，對著斯科特慢慢地搖了搖頭，斯科特才輕哼了一聲，看向了西澤爾：“當初你是怎麽說的？”
“你非要在這種時候說這個？”西澤爾不甘示弱，“海巫師最近的動向，你們塞壬比我們要清楚的多吧？”“海巫師？”斯科特拍打了幾下自己的魚尾巴，“海巫師最近並沒有什麽動靜。”
“他剛剛拐走了莉莉絲，”愛麗兒聲音沙啞，“還有他殘留的味道。”斯科特嗅了嗅，打了個噴嚏：“……還真是海巫師的臭味。”
斯科特揉了揉鼻子，雙手抱在胸口：“誰是莉莉絲？”西澤爾站在甲板上，掃了一眼水手們：“還在這兒聽什麽？快去幹活！”水手們一哄而散，西澤爾對他們示意了一下，便往船艙去了。
斯科特的尾巴在水裏是十分靈活的，但是在陸地上就隻能彈跳著走路了。短短的一段路，盡管他速度不慢，走的卻十分滑稽。莫妮卡看天看地不看斯科特，就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來。斯科特才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他一直都注意著愛麗兒，噓寒問暖的，體貼極了。
隻是愛麗兒的臉色從剛才開始就不太好看，等到了船艙裏麵，愛麗兒就一下子癱在了椅子上麵。她捂著眼睛，長長地歎了口氣：“斯科特，你和我說實話，塞壬和美人魚，出了什麽事情？”
斯科特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的純良：“海底一直都是那個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對，”愛麗兒冷靜地否定了他的話，“沒有一條美人魚回應我的呼喚，卻是你塞壬出來了，海底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斯科特看著愛麗兒，慢慢地皺起了眉頭：“你不是已經不想再回到大海了嘛？為什麽還這麽關心海底的事情呢？你還記得上回我們見麵的時候嗎？大副？”
愛麗兒一窒，心急加上喉嚨還在疼，她頓時就咳嗽了起來。斯科特趕緊湊過去，想給她順順氣，卻被愛麗兒一手打了開去：“到底怎麽回事！”
斯科特放下了雙手，眼神變得有些複雜。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美人魚女王被人刺殺，現在執掌著海洋的，是你的大姐。”
愛麗兒眼前一黑，幾乎昏了過去。西澤爾也是沒有想到，他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氣：“美人魚王國成什麽樣子了？”“總之，和塞壬沒有關係。”斯科特一點兒都不關心美人魚王國現在成什麽樣子，他用撒嬌的口吻和愛麗兒說道：“既然已經成這個樣子了，不如你就轉變成塞壬吧？他們又有誰敢欺負你呢？”
莫妮卡聽得頭暈，悄悄和奧羅拉咬耳朵：“美人魚和塞壬，不一樣嗎？”“外形基本是一樣的，”奧羅拉輕聲說道，“隻是美人魚比較單純一些，塞壬就是專門迷惑海上航行的人的了，說白了，更像是兩個分支吧。”
“美人魚向來都看不起塞壬，覺得他們的手上都是血腥，塞壬也看不起美人魚，認為美人魚就是一群傻子。”奧羅拉嗤笑了一聲，“這條塞壬，倒是對愛麗兒癡心的很，隻是還是擺脫不了塞壬的本性。”冷血和見死不救。
另一邊，愛麗兒嘴唇發抖：“我的母親怎麽了？”斯科特噘著嘴，不情不願的：“誰知道呢，可能是海巫師吧，塞壬可不像美人魚，有那麽多的時間去關注別人。”
西澤爾不說話，隻是眼神在兩個人之間來回飄著。愛麗兒一把抓住了斯科特的肩膀，雙手用力掐住了他的肉，直視著他的眼睛：“海巫師，為什麽要突然這麽做！他想要的不是我嗎？這違背了我們當時的契約。”
斯科特不說話了，他看著愛麗兒，聲音低了一些：“愛麗兒，我想，他是覺得給你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一時間，船艙裏整個安靜了下來。西澤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一起坐到了莫妮卡那邊，看著愛麗兒和斯科特兩個人對峙。愛麗兒想到今天海洋上突然起的風暴，還有什麽猜不到海巫師是在逼著她現身。
“那是在海洋女神麵前立下的契約！”愛麗兒的手緊攥著，關節處都有些發白，“他怎麽敢！”“你的頭發沾到了海水，”斯科特眼珠一轉，卻是換了一個話題，“你不是說過，永遠不會再回大海了嘛？”
愛麗兒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撇過了臉：“我不是故意的。”“哦？”斯科特意味深長地感歎了一聲，“你們還沒有告訴我，那個莉莉絲是誰啊？”
於是話題又繞了回來。當斯科特弄明白莉莉絲是誰的時候，塞壬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你們說她是火焰寶石的持有者？”
眾人麵麵相覷，點了點頭。斯科特皺緊了眉頭：“這可不好，火焰寶石的擁有者是能夠將海水煮幹的啊，萬一她要是成功的覺醒了，那我們不就完蛋了！”
“你們要和我一起，快點找到她！”斯科特拍打著自己的尾巴，“這是對大海的威脅！不能夠再拖了！”“我倒是想和你一起下水，”西澤爾皮笑肉不笑，“可我們不是魚。”
斯科特一臉輕鬆：“這簡單，我親你一下，你就能夠在水低呼吸了。”()
☆、第48章 四十八海底兩萬裏
四十八、海底兩萬裏
莉莉絲在海洋中漫步跋涉著，她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麽地方，周圍都是一片黑暗。可是神奇的是，她卻能夠在這樣的水域當中自由呼吸著。莉莉絲咽了口口水——她已經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可是周圍的環境似乎一直都沒有什麽改變。
她有些著急了，可是她的魔法在這樣的水域當中，一點用都沒有，甚至連火花都沒有出來，火焰就已經熄滅了。莉莉絲按捺下心底的焦躁，繼續往一個方向走去——無論如何，停在這個地方是絕對不行的，一定要快點出去才是！
莉莉絲又走了一段時間，就在她實在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點小小的亮光。莉莉絲精神一振，加快腳步往那一處光點走了過去。光點離她越來越近，莉莉絲的心情也越來越振奮。不知道前麵是什麽人？不管是誰，莉莉絲還是想離開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鬼地方再……
腦海中的想法突然被打斷，莉莉絲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那一處光點。那根本不是什麽人，而是一條形狀凶惡的魚。莉莉絲能夠模模糊糊地看見整條魚的輪廓，還有那長相駭人的鋸齒。看來這個光點就是它的魚餌，專門釣魚上鉤的。
莉莉絲此時離那條醜魚已經沒有多遠了，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慢慢地後退著。她不知道這魚看到她了沒有，現在的她可以說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不一定能夠打得過這條魚。
虎落平陽被魚欺！莉莉絲憤憤然，繼續小心地往後退著。隻是她退了還沒有兩步，那條魚突然就“唰”的一下對準了她。
沒這麽倒黴吧……莉莉絲哭喪著臉，往左邊挪了一點點，那條魚也跟著往左邊偏了一點。莉莉絲往右邊又偏了一點，魚也跟著往右邊偏了一點。
完蛋了。莉莉絲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拔腿就跑。魚立馬就破開水層追了上來。好不容易到嘴的飯，可不能就這麽讓她飛了！莉莉絲急死了，一邊跑一邊嚐試著凝聚火焰，卻依舊沒有任何的效果。她兩條腿肯定是跑不過那條魚的，沒有一會兒就被那條魚追上了。
她才不要死在魚嘴裏啊！莉莉絲仿佛能夠看到背後那已經大張著的恐怖魚嘴了，她內心焦灼不堪，一眼突然看到了旁邊的珊瑚從——不知不覺，她已經跑到了珊瑚區。
莉莉絲計上心頭，她突然拐了個彎，往珊瑚那邊跑了過去。怪魚靈活地拐了個彎兒，窮追不舍。莉莉絲瞄準了那棵最尖銳的珊瑚，拚命地奔跑了起來。怪魚緊緊地綴在她的身後，以它那不大的腦容量，自然是已經將莉莉絲看成了自己的盤中餐。
眼看著已經快要到那珊瑚前了，莉莉絲突然住了腳，就地打了個滾，躲到了珊瑚礁下。怪魚一時不察，一下子就撞上了那棵珊瑚的尖角。立馬，一股淡淡的血絲就在海水當中飄散了開來。怪魚被插在珊瑚礁上，死命地掙紮著，卻隻能夠將自己的傷口越弄越大。
隻是……莉莉絲看了看周圍，內心更加的恐懼了——血腥味一但擴散開去，隻怕就不是這一條魚這麽簡單的事情了。
“咦？讓我看看我發現了什麽？”突然，一個聲音從莉莉絲的背後傳了過來，下一秒，她就被人拉住了胳膊，“一個……人類？”
莉莉絲猝不及防，被人抓著轉過了身去。隻見一個光裸著上半身的女人正興致勃勃地打量著她，那女人的耳朵處長了一對魚鰭，胸口的重點部位用貝殼遮擋著，下半身則是……一條銀白色的，寬大無比的魚尾巴。
“多麽可憐的小老鼠啊，”女人譏笑了起來，“一個人類是如何進入海洋深淵的？而且你還得到了塞壬的吻，能夠在水底下自由地呼吸。”莉莉絲飛速地掃了一眼女人的身後——還有一堆長著魚尾巴的男男女女，手中全都拿著三叉戟，頭上還帶著護額，一個個都十分好奇地看著她。
莉莉絲的心止不住地沉了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捂著臉抽泣了起來。那抓著她胳膊的女人一愣——怎麽一言不和就哭起來了？
“蘭斯特，我親愛的蘭斯特，”莉莉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為了救我，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天嗬！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們！我們已經快要走向自由了！你卻被死神拉進了他的深淵當中！”
女人砸吧砸吧嘴巴：“你說的那個蘭斯特，是不是也是塞壬啊？”“……”莉莉絲瞥了她一眼，哭的更加起勁兒了，突然一抽，就昏了過去。
“茜茜，怎麽回事啊？”後麵有塞壬問了，茜茜也是一臉懵逼：“我不知道啊，這個人類先是哭了半天，現在怎麽就暈過去了？”
眾塞壬討論了半天，決定先將莉莉絲帶回去再說。莉莉絲被一隻強壯的男性塞壬抱著，心中長舒了一口氣——海底生物果然和書中說的一樣，過於單純了一些。
不過塞壬是什麽？不是美人魚嗎？莉莉絲的心裏充滿了疑惑，隻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也就隻能夠先按下心頭了。
海麵上，西澤爾站在海妖號的甲板上，恨不得踹一腳斯科特，把這條大魚給踹回到海裏麵：“你們海底是不是都不挑性別的啊？”“你在侮辱我的審美！”斯科特差點沒跳起來——如果他能的話早就跳了——“你們人類是沒有腮的，隻有得到了我們塞壬的吻，才能夠在水下呼吸自如！”
“你以為我很想親你嗎？”斯科特一臉嫌棄，“如果不是為了愛麗兒，我才不會吻你。”西澤爾瞪著他，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你居然還嫌棄我！我這還沒嫌棄你呢！”莫妮卡被他們兩個吵得頭疼，幹脆上前攔住了斯科特：“如果是沒有被塞壬吻過呢？掉進海裏是不是就……”
“你不用怕，”斯科特一眼就看出來莫妮卡心裏麵在想什麽，“如果在擔心火焰寶石的持有者的話，那確實是沒有必要的。海裏麵有人會護著她，暫時出不了事情。”莫妮卡看向一邊已經沉默了很久的愛麗兒，愛麗兒嘶啞著嗓子：“辛巴達大帝在世的時候，曾經和海洋的子民定下過契約，隻要是寶石的持有者，就不會被海水吞沒。”
西澤爾舒了一口氣：“那我應該也沒事吧？”愛麗兒的眼角抽了抽：“……契約隻針對寶石的持有者。”西澤爾一愣：“後裔不算在內嗎？”“辛巴達大帝的後裔不算在內。”愛麗兒撇開了臉，都不太忍心看西澤爾臉上那副尷尬的表情——能夠讓大黑鯊吃癟，也是很難得的場景了，她怕自己會笑出來。
奧羅拉先愛麗兒一步，哈哈大笑了起來：“看來你要乖乖地和他親一口了！別猶豫了啊塞壬可是絕色呢！快親快親！親完了去找莉莉絲！”西澤爾渾身僵硬地看著斯科特，十動然拒：“……不行，我實在是不能夠接受。”“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矯情！”莫妮卡看的心急，幹脆招呼奧羅拉：“你力量沒消失呢吧！快把他定住！親完了我們下海了！”奧羅拉看熱鬧不嫌事大，打了個響指，西澤爾就不能動了。
看著斯科特那張不斷逼近的臉，西澤爾絕望地大叫了起來：“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時間，叫聲淒慘，響徹了海麵。
莉莉絲被塞壬帶回了居住地，那個男性塞壬不知道將她放到了一個什麽地方，緊接著就有一堆人開始爭論了起來。有的主張將她留下來，有的主張將她丟出去。一時間吵得翻了天，幾乎將整個屋頂都給掀起來。莉莉絲忍住自己翻白眼的衝動，她現在可還昏迷著呢，不能隨便就跳起來。
就在塞壬們沒個結果的時候，突然有人叫到：“女王來了！”所有的塞壬頓時都安靜了下來，莉莉絲努力地保持著平穩的呼吸——不知道塞壬的女王是長什麽樣子？很快，她就感覺到有人正站在床前看著她。那眼光有如實質，將她渾身上下都打量了個遍。饒是莉莉絲神經強韌，都被那眼神打量的有些露怯——塞壬的壽命似乎是可以有上千年的吧？這位塞壬女王有多大了？
“你們先出去。”塞壬女王突然說話了，所有的塞壬都十分聽話地出去了，房間裏麵隻留下了莉莉絲和女王兩個人。女王施施然坐了下來：“既然已經醒了，幹嘛不睜開眼睛？”莉莉絲見瞞不住她，也就順勢坐了起來：“因為有些害怕。”
塞壬女王有著深紫色的頭發，手中拿著一柄長長的權杖，也和莉莉絲剛剛見到的塞壬一樣，有著魚鰭和漂亮的大尾巴。那條魚尾巴流光溢彩，和剛剛的那些塞壬比起來，卻又是漂亮多了。莉莉絲忍不住去看她的尾巴，塞壬女王也不管她，隻是問道：“人類，你為什麽會到海洋裏麵來？”()
☆、第49章 四十九又是一大盆狗血
四十九、見識見識塞壬的力量
莉莉絲坐在海帶做的床沿上，盤著腿打量著麵前的塞壬女王。她有些拿不準是不是應該和她說，畢竟她和這位女王素不相識，這麽貿貿然地將事情告訴她，莉莉絲總覺得是信不過她的。塞壬女王看出了莉莉絲的猶豫，她笑了笑：“是海巫師把你擄來的吧？”莉莉絲不動聲色，垂著眼簾：“不是，我隻是個普通的人……我和我的愛人逃出了關閉我們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吻，我是無法在水底呼吸的。”
“你這話騙騙茜茜也就罷了，”女王十分平靜，“我能夠聞到你身上濃重的火焰的味道，你是火焰寶石的持有者吧？”莉莉絲一愣：“……火焰也有味道？”“什麽東西都是有味道的。”塞壬女王慢慢地笑了，“你不打算繼續裝下去了嗎？”“我本來就是試一試，能騙就騙，騙不過去就不騙。”莉莉絲聳了聳肩膀，“我現在還在奇怪，為什麽我會來到海底。”那個巨浪確實來的蹊蹺，隻是莉莉絲並不覺得她和誰結下過梁子。
愛麗兒算嗎？就算那位人魚公主看她不順眼，但是也沒有心狠到要她的性命的地步吧？莉莉絲腹誹著，塞壬女王卻說道：“你不知道海巫師？”“海巫師是誰？”莉莉絲反問道。塞壬女王眯了眯眼睛：“既然這樣，就讓我一邊招待你，一邊向你說明吧。當年的辛巴達大帝和我們這些海洋的子民曾經簽下過契約，隻要是寶石的持有者，到來之後，都將受到我們的款待。無論是人魚還是塞壬。”
看樣子塞壬和人魚不是一個品種啊。莉莉絲跟在女王的身後，心裏麵還在默默地盤算著。想想她剛剛半昏半醒的時候，那個在她耳邊說話的女聲，莉莉絲對海巫師的身份有了一定的揣測。塞壬女王帶著她到了自己的宮殿當中，那是一處裝飾的十分華麗的貝殼房，看起來閃耀著各種光芒，漂亮的很。莉莉絲忍不住又瞟了一眼塞壬女王的尾巴——這尾巴是不是也是這麽養出來的呢？
“茜茜，設宴款待我們的客人。”塞壬女王交代了下去，那個將莉莉絲帶回來的女塞壬立馬就下去照做了。莉莉絲在塞壬女王的旁邊坐了下來，好奇地左右打量著。塞壬女王看著她，歎了口氣：“你是不是見過愛麗兒？”莉莉絲眨巴眨巴眼睛，回答的十分模棱兩可：“算是吧。”
“能讓海巫師這麽激動的人，除了愛麗兒，不會有別人了。”塞壬女王閉上了眼睛，“你叫什麽名字？”“我叫莉莉絲阿倫黛爾。”莉莉絲說道，“海巫師為什麽要追著愛麗兒？我隻知道愛麗兒是人魚公主。”“她是最小的人魚公主。”塞壬女王緩緩地說道，“人魚有一個規矩，在十五歲成年的時候，人魚要浮上海麵，去見識一下外麵的世界。”
“愛麗兒成年的時候，也同樣浮上了海麵。隻是這一去，愛麗兒就沒有再回來。她愛上了一位來自人間的王子，甚至給了那位王子人魚的吻。”
“人魚的吻，和我們塞壬的吻可不一樣。”塞壬女王輕聲說著，“那位王子變成了半人半人魚的怪物，可以在陸地上麵行走，也能夠在海水當中呼吸。”
莉莉絲想了一下：“感覺也沒有多差勁啊。”“每在陸地上走一步，就猶如走在刀尖上麵。”塞壬女王嘲笑道，“不流血，卻永遠都沒有辦法正常地去使用自己的雙腿，你覺得這樣很好嗎？”
那是不太好。莉莉絲乖乖地閉上了嘴巴，塞壬女王繼續說道：“而那位王子，無法再在地麵上生活，就被愛麗兒給帶回了海洋當中。”
“可是他是陸地上的人類，猛然生活在海洋中，怎麽都沒有辦法適應。”塞壬女王還沒有說完，茜茜就帶著人來擺菜了。女王等她們上完了菜，又將所有的人給打發了下去。莉莉絲好奇死了，又不好問，百爪撓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