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綜童話]很久很久以前 作者：青鏡裏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莉莉絲想要說話，卻被藤蔓一下子鑽進了嘴裏麵，堵了個嚴嚴實實。臥槽這藤蔓怎麽回事！莉莉絲想都沒想，直接下嘴就咬。隻是那藤蔓不知道是什麽品種，莉莉絲一咬之下，居然隻有一點汁液流了出來，其餘別的都沒有了。
……斷都沒有斷，這也太堅韌了吧。莉莉絲感覺到那藤蔓纏的更加緊了，而且眼睛掃一掃，周圍又多了很多的綠色的藤蔓，就像是鋪天蓋地的魔鬼網，要將莉莉絲給籠罩在當中。莉莉絲說不出話，心裏麵火氣一下子就竄上來了——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居然被藤蔓給攔住了？？
而且這藤蔓在她身上到處扭著……太猥瑣了！莉莉絲死死地咬著嘴巴裏麵的藤蔓，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渾身突然就冒出了幽藍的火焰。龍息包裹著莉莉絲，一下子就將她周身的藤蔓全都給燒了個幹淨。
藤蔓瘋狂地扭動了起來，因為疼痛而變得憤怒了起來，隻是龍息卻順著藤蔓的枝幹，一下子就燒了下去。藤蔓的頂頭噴出了一種白色的液體，卻依舊澆不滅藍色的龍息。莉莉絲眼睜睜地看著一株巨大的植物，頃刻間就被龍息燒了個精光。
隻是龍息怎麽燒不幹淨身上的那些血肉……莉莉絲有些鬱悶地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跡，歎了口氣，伸手把關著莫妮卡的花朵給折了下來。
那朵花一離開花莖，就迅速地枯萎了。莉莉絲挑開了委頓的花瓣，隻見一個拇指大小的女孩子，正跪坐在那兒，看到莉莉絲之後，立馬發出了細細的叫聲：“莉莉絲！”
“莫妮卡……”莉莉絲的眼神有些古怪，“你這也太小了吧！”“別說了！”莫妮卡都快著急死了，“其他人呢！”
莉莉絲看看王宮的方向：“應該在王宮吧。”“我們快過去！”莫妮卡催促著莉莉絲，“晚了就來不及了！”
莉莉絲覺得莫妮卡的表現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到底怎麽了？”“約翰和深淵的契約今天就到期了！”莫妮卡說道，“如果不趕著這個時候過去，水澤之國的繼承人，靈魂就要到惡魔的那一方去了。”
“相信我莉莉絲，”莫妮卡很認真，“你肯定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的。”莉莉絲倒抽一口冷氣，猛地將莫妮卡放到了衣服口袋裏麵：“抓好了！我要開始跑了！”
王宮當中，西澤爾還在和約翰扯皮：“你為了解除你母親身上的詛咒，也是很拚啊。”約翰垂著眼簾，不動聲色：“這是我的使命，我必須這麽做。”
“……”西澤爾一時語塞，他撓了撓後腦勺，突然說道，“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使命了。”約翰抬眼看著西澤爾不說話，西澤爾卻開始滔滔不絕：“你生來就應該幹什麽，你是為了什麽出生的，你就是為了做什麽而存在，你必須要這樣，必須要那樣。”
“巴拉巴拉巴拉，煩不煩嗯？”西澤爾翻了個大白眼，“存在就是為了自己，自由才是最重要的東西，有了自由，你才能去做別的東西。所以！”
西澤爾猛地提高了聲音，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你不過就是一個純粹的失敗者罷了，
西澤爾瞥了一眼約翰的下半身：“你說是吧？石化了的約翰王子？”愛麗兒聳然一驚：“你說什麽？”“他的下半身已經開始石化了，相信我，我親愛的大副，”西澤爾遙遙一指約翰，“不然怎麽一直坐著？”
愛麗兒看向約翰的腿，用上了一點種族天賦——她立馬就知道西澤爾說的是實話。愛麗兒不敢相信，喃喃自語道：“這就是和深淵簽訂契約的下場？”
“不不不，”西澤爾搖了搖手指，“這是和深淵簽訂了契約，然後沒有能夠履行成功的下場。如果他成功了，那麽在你麵前的將是一具已經失去了靈魂的軀體。”
西澤爾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或者說是失去了人類靈魂的青蛙。”“你以為，我就隻有這些辦法嗎？”約翰突然出聲，打斷了興高采烈的西澤爾，“等到我拿到神燈，再看你們怎麽辦。”
神燈不是已經……愛麗兒想要說些什麽，卻被突然出現在宮殿門口的一個女人給打斷了。莉莉絲帶著渾身的血汙，一半長一半短的頭發，穩穩地走了進來。她的肩膀上麵坐著拇指大小的莫妮卡，此時的莉莉絲逆著陽光，看起來就像是殺神一樣，凶氣凜然。
西澤爾看著莉莉絲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身邊，眼睛瞪得銅鈴大。莉莉絲對他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坐在寶座上的約翰：“神燈已經被我釋放了。”
約翰在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我已經釋放了神燈的精靈，”莉莉絲一點兒不膽怵，重新又說了一遍，“神燈現在已經成了一堆碎片，從此以後，世界上再也不會有神燈了。”
約翰死死地盯著莉莉絲，嘴唇有些顫抖：“你……你把神燈的精靈給釋放了！你怎麽能夠放它自由！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我知道，”莉莉絲十分冷靜，“就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才不能給你。”約翰想要站起來，卻無法控製自己的雙腿，此時的他終於沒有了之前一直的那種冷靜的態度，約翰憤恨地看著莉莉絲，突然又笑了起來：“莉莉絲，看看你，你現在的樣子，真的是叫我太吃驚了。”
“我也很吃驚，”莉莉絲看著他，攔下了西澤爾，“你現在的樣子，倒是讓我清楚地認識到了深淵是個什麽樣子的東西。”她可還記得當初剛剛和約翰認識的時候，盡管不苟言笑，至少是彬彬有禮的。
現在的約翰，看起來就像是個瘋子。莉莉絲有些悲哀地搖搖頭：“約翰，你想要拯救你的母親，卻將你自己的靈魂給出賣了。”
“這筆買賣一點都不劃算，”莉莉絲輕聲說道，“我盡管不是很喜歡你，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你的生命。”“我的生命已經沒有意義了，”約翰卻意外的平靜了下來，“你以為我還能有什麽別的選擇？”
莉莉絲頓了頓，西澤爾走到了她的身邊，拍了一把她的後背：“好了！既然已經到現在了，就快點結束吧。”
“沒有這麽容易，”約翰平靜地看著他們，眼神卻愈發的瘋狂，“既然我已經沒有辦法脫離深淵，你們就一起來陪我吧。”
約翰話音剛落，下一秒整座宮殿就被從地底湧起的黑氣給整個包裹了起來。莉莉絲嚇了一跳，西澤爾拉住了她的手：“莉莉絲！”
緊接著，莉莉絲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遠方的王國裏，王宮的某個荒廢了的小房間當中，瑪琳菲森麵無表情地看著魔鏡裏情形。連魔鏡都開始吐槽她了：“你不打算去救她？以她現在的力量去對抗深淵，還早了一點吧。”
“你不也是從深淵裏麵來的？”瑪琳菲森一下子就把魔鏡堵得沒話說，“不都還是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魔鏡一陣語塞：“可我現在不是已經脫離了嘛。”仔細聽還有一點委屈。瑪琳菲森笑了笑，她看著魔鏡裏麵，昏倒在地上的莉莉絲，歎了口氣：“奧羅拉已經醒了……一半了。”
“另一半可不好醒，”魔鏡冷嘲熱諷，“光明公主醒過來，大陸又要不平靜了。”“為了封印深淵，”瑪琳菲森喃喃自語，“每個人都應該付出一點點才行。”
不管是莉莉絲，還是光明公主奧羅拉。()
☆、第43章 四十三與深淵的第一次交鋒
四十三、與深淵的第一次交鋒
莉莉絲醒過來的時候，周圍是一片黑暗。她向周圍看了看，卻什麽都沒有看到。黑暗仿佛蔓延到了整個世界，目光所看到的地方，全都是黑色的。莉莉絲試探著喊了一聲：“西澤爾？”
沒有任何的回應，甚至連聲音似乎都沒有傳的多遠。莉莉絲站了起來，她看了看腳下——一樣是一片漆黑。莉莉絲心裏麵有些亂，她強自讓自己鎮靜下來，開始摸摸索索地往前走。周圍的黑吞噬了一切，莉莉絲腳下雖然平穩，但是走的速度十分慢，就算是這樣，她也一直都沒能夠看到一絲的光亮。
莉莉絲有些沉不住氣，她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了，卻依舊是處在一片黑暗當中。莉莉絲想了想，幹脆又盤腿在原地坐了下來。她伸出右手，一團龍息出現在了她的手中——至少她確實是這麽做了的。
但是卻什麽都看不見，哪怕是藍色龍息，都沒能夠突破這一團黑暗。莉莉絲皺了皺眉，右手一握，將龍息給收了回去。她想了想，翻了翻手掌，又多了一團正常的火焰。
那跳躍的紅光一下子就映入了莉莉絲的眼簾，與此同時，莉莉絲嗅到了一股奇怪的焦味。下一秒，周圍的黑暗一下子就抽離了，光線差點沒刺瞎莉莉絲的眼睛。莉莉絲閉上眼睛適應了一段時間，才重新睜了開來。
隻見她現在正處在一個無限的空間當中，周圍交織著各種銀色的光線。莉莉絲低頭看了看腳下，下麵同樣是一片虛空，莉莉絲覺得有些奇怪，她抬了抬腳，腳下的地麵就好像是水麵一樣，漾起了一層漣漪。
莉莉絲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這又是什麽地方？”“很高興見到你，可愛的公主，”一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代表深淵，向您問好。”
莉莉絲渾身的汗毛一下子就豎了起來：“誰！”“還沒有向您自我介紹，”幾條黑色的物質從四麵八方竄了過來，組合在了一起。經過了一瞬間的扭曲變形之後，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的男人站在了莉莉絲的麵前。
猩紅的眼睛，黑色的長發，還有身上黑色的衣服。莉莉絲下意識的有一種熟悉感——盡管她知道站在她麵前的就是深淵的一部分，但是還是覺得這個外表似乎在什麽地方看見過……
“我的模樣，由公主的內心來決定，”深淵對著莉莉絲笑了笑，充滿了魅力，“您將我定位成了……一位紳士？”
“不，”莉莉絲脫口而出，“我認為你是一個惡魔。”“原來惡魔在公主的心裏麵，倒也不是那樣的醜惡，”深淵似乎對這幅外表很滿意的樣子，“這可真叫我意外。”
莉莉絲眯了眯眼睛：“你想要做什麽？”“您似乎對我充滿了誤解，”深淵的語調帶上了一點笑意，“我是無數惡魔的化身，我是培養罪惡的溫床，這些都是對我的讚美，我全都接受。”
“可是，深淵的存在，卻並不是虛假，”深淵向莉莉絲走了兩步，“深淵的存在，代表著真實，所以身為深淵的一個化身，我也是不能說謊的。”
莉莉絲呼吸一窒，她隱隱約約對深淵的話中意思有點了解，但是擺在她麵前的時候，莉莉絲又不是那麽的想要知道了。
隻是深淵並不給她逃避的機會：“你不想知道，為什麽你的腦海當中會時常冒出一些不合時宜的想法嗎？還有魔女和你的交易，你就不奇怪，為什麽現在什麽都想不起來嗎？”
正中紅心，莉莉絲一直都記得自己和瑪琳菲森有著不一樣的交易，但是交易的內容，卻是一點都記不得。她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戒備的心理更強強了一些：“你想說什麽？直說吧，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
深淵看著她的眼睛，臉上的笑意擴大了一些：“瑪琳菲森拿走的是你的記憶。”莉莉絲不為所動：“我並不缺少記憶。”“不，”深淵偏了偏頭，“她拿走的，是你前世的記憶。”
莉莉絲一愣：“前世的記憶？”“異界的靈魂啊，”深淵仿佛在唱詠歎調一樣，他又往莉莉絲的麵前走了幾步，“你知道，我們現在正在什麽地方嗎？”莉莉絲向四周看了看：“你的地盤？”
“我們正在時空當中，”深淵伸出手，接住一條銀絲。銀絲從他的手指當中穿了過去，“這些就是時間，是古時候的英雄無法逃脫的命運，是未來的人們將要迎接的事件，是無所不能的長河，也是……你應該尋找到的東西。”
莉莉絲仿佛被蠱惑了一樣，伸出手來也接了一條銀色。下一秒，她周身的環境就又變換了。等她停下來的時候，發現她正站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裏麵。
這個房間並不大，看起來卻和她從小接觸到的風格完全不一樣。莉莉絲左右看了看，不小心看到了放在桌子上麵的鏡子——這張臉是誰的！
莉莉絲連滾帶爬地撲到了鏡子麵前，她驚恐地看著鏡子裏麵的臉——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眼睛，沒有莉莉絲如同火焰一般的美貌，也沒有阿倫黛爾的人一樣的高鼻深目，看起來就是一張清秀而普通的臉，陌生而又……熟悉。
莉莉絲翻了翻桌子上麵的東西，卻沒有看到任何能夠證明她身份的東西。她略微有些茫然地坐在椅子上，死死地盯著鏡子裏麵的那張臉——這就是她的臉，但又不是她的臉。
“多麽神奇的世界啊，”深淵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莉莉絲的身邊，“你看看你，你原來是長成這個樣子的？”
莉莉絲動了動嘴唇：“……我不知道。”“這就是瑪琳菲森從你這裏取走的記憶的一部分，”深淵看著鏡子裏麵的莉莉絲，“就算是不記得，應該對自己的臉有印象吧？”
莉莉絲伸出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隨即像是被燙了一樣縮回了手：“這真的是我？”“這是上輩子的你，”深淵笑了，“我覺得你看起來，很美麗。”莉莉絲僵著一張臉：“感謝你的誇獎，離我遠一點。”
“看來過多的接近讓你覺得不自在了，”深淵舉起雙手，往後退了幾步，“讓我來看看……哦，這是什麽？”深淵拿過了一本花花綠綠的書，書的封麵上麵印著一個男人的畫像，看起來和深淵幾乎一模一樣。
深淵翻來覆去地看著那張圖：“哦，真是叫我意外……不過我可看不懂這個文字，看來你的世界擁有著**於大陸之外的文化？”“別亂動！”莉莉絲嗬斥了他，從他手裏搶過了那本書。
莉莉絲看了看封麵上的那個男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真的和深淵的長相一模一樣，而且莉莉絲知道，他對深淵的熟悉感就是來自於這個男人。這是什麽？莉莉絲茫然地捏著書，卻又打心底裏覺得發慌。
“公主想起來了嗎？”深淵也不生氣，依舊笑眯眯的，“深淵是罪惡，但是又怎麽保證，瑪琳菲森不是呢？”
莉莉絲抬頭看著他：“……你說什麽？”“瑪琳菲森，”深淵的語氣又輕又慢，“她有沒有告訴過你，她也一樣來自於深淵呢？”
“我和約翰定下契約，可不是為了稱霸大陸，”深淵十分有禮貌，“深淵並沒有那麽遠大的誌向，更何況是一整片辛巴達大帝曾經的領土。事實上，你們的世界讓我並不覺得適應，我的觸手接觸到陽光，就會灰飛煙滅。”
“幾百年前也許我還會對你們感興趣，但是，”深淵頓了頓，“現在的你們，靈魂都沒了那種熟悉的美味，對我來說，也不過是殘次的食物罷了。我更願意去馴養我的惡魔，讓他們互相廝殺——這樣還能逗我笑一笑。”
莉莉絲的大腦有些混亂：“……你到底想說什麽。”“我想說的是，你被瑪琳菲森騙了。”深淵的聲音仿佛上好的絲綢，順滑地纏繞在莉莉絲的心間，“她竊取了你的記憶，與你做了不平等的交易。她和我一樣，是來自深淵的造物，她是一個賊，而我……則是抓賊的人。”
“隻要將瑪琳菲森重新抓到深淵，那麽我也將會消失在你的麵前，”深淵盯著莉莉絲的眼睛，“先前，約翰是和我定下契約的人，不過他已經沒有用了。公主，你有沒有想過去接替他，來成為我新的盟友呢？”
莉莉絲沉默著不說話，深淵看著她，放低了聲音，猶如竊竊私語：“向我敞開你的心吧，莉莉絲。你本就應該屬於我，而不是瑪琳菲森。你看，她欺騙了你，拿走了屬於你的記憶。我能把這一切都換給你，隻要你能夠，和我簽一個小小的契約。”
“不要猶豫了，莉莉絲，”深淵嗅了嗅莉莉絲的黑發，猩紅的眼中露出了閃爍的光芒，“和我簽訂契約，成為……”
“你才要成為馬猴燒酒啊混蛋！”莉莉絲突然暴起，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到了深淵的臉上！()
☆、第44章 四十四突如其來的吻
四十四、突如其來的吻
深淵猝不及防被莉莉絲打了一拳，滿臉的驚愕，莉莉絲周圍的情形立馬就消失了，兩個人重新又站在了一片銀線交織的虛空當中，莉莉絲也變回了那副火紅而又豔麗的外貌。她仰著下巴，甩了甩手：“還真疼……”
“這不可能！”深淵十分詫異，“你明明已經快要答應我了！”“誰說我要答應你了？”莉莉絲反問他，“你哪兒來的自信，我就會答應你啊？深淵這麽多年已經進化的連腦子都沒有了嗎？”
深淵愣了愣，卻發現莉莉絲確實一直沒有明確地回答過他的問題。他有些張口結舌：“……你不是這個意思嗎？”“當然不是了！”莉莉絲看起來比深淵更加的驚詫，“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你簽訂契約啊！”
莉莉絲搖了搖頭：“看看約翰的那個樣子，誰要跟你簽訂契約啊？又是石化又是變成瘋子的……一點好處都沒有。”深淵目瞪口呆：“那你剛剛……”“我就是覺得很奇怪，”莉莉絲撇撇嘴，“瑪琳菲森居然是深淵的造物，我一直以為她就是女巫。”
就算是這樣，莉莉絲也更加的相信瑪琳菲森，而不是麵前化成了這副模樣的深淵。她冷笑了一聲：“不過就算瑪琳菲森欺騙了我，又有誰來向我保證，你不是欺騙我呢？”
“利用你的花言巧語和我記不得交易內容的漏洞，然後讓我和你簽下什麽……契約。”莉莉絲覺得很可笑，“是誰給的你自信和勇氣啊？梁靜茹嗎？”
梁靜茹是誰？深淵還沒有反應過來，莉莉絲的雙手就騰起了紅色的火焰，深淵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麽令他驚恐的東西一樣，突然嘶吼了起來。莉莉絲被他的叫聲給刺激到了大腦，有一瞬間的頭暈目眩，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深淵已經消失不見了。
莉莉絲左右看了看——又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她現在到底要怎麽出去啦！
西澤爾抱著莉莉絲，大廳裏麵四仰八叉地躺了不少的人，西澤爾是唯一一個清醒的，連約翰都坐在寶座上麵頭一歪，看起來就像是死了似的。
“你不會迷路了吧？”西澤爾看著莉莉絲，嘟囔了兩句，“要是想要我帶你回來的話，就讓我親一下，我可還從來沒有吻過一個公主。”
莉莉絲什麽都不知道，安安靜靜地閉著眼睛，臉頰紅撲撲的，看起來就像是個蘋果一樣可口。西澤爾自言自語：“嗯，不說就當你答應了。”說著，西澤爾就又一次抵住了莉莉絲的額頭，閉上了眼睛。
莉莉絲在那一片虛空中尋找了半天的出口，卻依舊不得其所。深淵似乎將她關在了這兒，莉莉絲嚐試了艾莎的那招，跺一腳周圍起滿了火焰，但是還是沒有什麽用。
不過倒是燒出來了一個人，西澤爾趕緊撲滅了身上麵的火：“這可真是份禮物了，啊莉莉絲，你看起來有點……”
西澤爾的話沒有說完，因為莉莉絲突然抱住了他。女孩子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裏，帶的西澤爾往前傾了一下——下一秒就穩住了身形。莉莉絲把頭埋在了西澤爾肩膀上，死活不肯抬起來。
西澤爾略微有些受寵若驚，手都不太知道應該往哪兒放：“……原來這才是真的禮物？”“這是什麽地方？”莉莉絲的聲音悶悶的，“我找不到出去的門。”
西澤爾想了想，摟住了莉莉絲的腰——哦天哪這個腰太帶勁兒了，真特麽的細——他吻了一下莉莉絲的發頂：“我親愛的，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當你有了經驗的時候，想要找到門就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了。”
莉莉絲愣了愣，抬起了自己的頭，看著西澤爾的眼睛：“你來過這個地方？”“時間的縫隙，兩個世界之間的碎片就在這個地方。”西澤爾看了看四周，“深淵的老把戲了，最喜歡把人帶到這個地方，簽的下就簽，簽不下就丟在這兒。”
“感謝偉大的大黑鯊船長吧，”西澤爾挑了提眉毛，“我曾經來過這個地方，所以我將會帶著你出去。”西澤爾突然鬆開了莉莉絲的腰，將她從自己身上扒拉了下來：“讓我看看，門在什麽地方。”
……斷都沒有斷，這也太堅韌了吧。莉莉絲感覺到那藤蔓纏的更加緊了，而且眼睛掃一掃，周圍又多了很多的綠色的藤蔓，就像是鋪天蓋地的魔鬼網，要將莉莉絲給籠罩在當中。莉莉絲說不出話，心裏麵火氣一下子就竄上來了——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居然被藤蔓給攔住了？？
而且這藤蔓在她身上到處扭著……太猥瑣了！莉莉絲死死地咬著嘴巴裏麵的藤蔓，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渾身突然就冒出了幽藍的火焰。龍息包裹著莉莉絲，一下子就將她周身的藤蔓全都給燒了個幹淨。
藤蔓瘋狂地扭動了起來，因為疼痛而變得憤怒了起來，隻是龍息卻順著藤蔓的枝幹，一下子就燒了下去。藤蔓的頂頭噴出了一種白色的液體，卻依舊澆不滅藍色的龍息。莉莉絲眼睜睜地看著一株巨大的植物，頃刻間就被龍息燒了個精光。
隻是龍息怎麽燒不幹淨身上的那些血肉……莉莉絲有些鬱悶地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跡，歎了口氣，伸手把關著莫妮卡的花朵給折了下來。
那朵花一離開花莖，就迅速地枯萎了。莉莉絲挑開了委頓的花瓣，隻見一個拇指大小的女孩子，正跪坐在那兒，看到莉莉絲之後，立馬發出了細細的叫聲：“莉莉絲！”
“莫妮卡……”莉莉絲的眼神有些古怪，“你這也太小了吧！”“別說了！”莫妮卡都快著急死了，“其他人呢！”
莉莉絲看看王宮的方向：“應該在王宮吧。”“我們快過去！”莫妮卡催促著莉莉絲，“晚了就來不及了！”
莉莉絲覺得莫妮卡的表現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到底怎麽了？”“約翰和深淵的契約今天就到期了！”莫妮卡說道，“如果不趕著這個時候過去，水澤之國的繼承人，靈魂就要到惡魔的那一方去了。”
“相信我莉莉絲，”莫妮卡很認真，“你肯定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的。”莉莉絲倒抽一口冷氣，猛地將莫妮卡放到了衣服口袋裏麵：“抓好了！我要開始跑了！”
王宮當中，西澤爾還在和約翰扯皮：“你為了解除你母親身上的詛咒，也是很拚啊。”約翰垂著眼簾，不動聲色：“這是我的使命，我必須這麽做。”
“……”西澤爾一時語塞，他撓了撓後腦勺，突然說道，“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使命了。”約翰抬眼看著西澤爾不說話，西澤爾卻開始滔滔不絕：“你生來就應該幹什麽，你是為了什麽出生的，你就是為了做什麽而存在，你必須要這樣，必須要那樣。”
“巴拉巴拉巴拉，煩不煩嗯？”西澤爾翻了個大白眼，“存在就是為了自己，自由才是最重要的東西，有了自由，你才能去做別的東西。所以！”
西澤爾猛地提高了聲音，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你不過就是一個純粹的失敗者罷了，
西澤爾瞥了一眼約翰的下半身：“你說是吧？石化了的約翰王子？”愛麗兒聳然一驚：“你說什麽？”“他的下半身已經開始石化了，相信我，我親愛的大副，”西澤爾遙遙一指約翰，“不然怎麽一直坐著？”
愛麗兒看向約翰的腿，用上了一點種族天賦——她立馬就知道西澤爾說的是實話。愛麗兒不敢相信，喃喃自語道：“這就是和深淵簽訂契約的下場？”
“不不不，”西澤爾搖了搖手指，“這是和深淵簽訂了契約，然後沒有能夠履行成功的下場。如果他成功了，那麽在你麵前的將是一具已經失去了靈魂的軀體。”
西澤爾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或者說是失去了人類靈魂的青蛙。”“你以為，我就隻有這些辦法嗎？”約翰突然出聲，打斷了興高采烈的西澤爾，“等到我拿到神燈，再看你們怎麽辦。”
神燈不是已經……愛麗兒想要說些什麽，卻被突然出現在宮殿門口的一個女人給打斷了。莉莉絲帶著渾身的血汙，一半長一半短的頭發，穩穩地走了進來。她的肩膀上麵坐著拇指大小的莫妮卡，此時的莉莉絲逆著陽光，看起來就像是殺神一樣，凶氣凜然。
西澤爾看著莉莉絲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身邊，眼睛瞪得銅鈴大。莉莉絲對他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坐在寶座上的約翰：“神燈已經被我釋放了。”
約翰在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我已經釋放了神燈的精靈，”莉莉絲一點兒不膽怵，重新又說了一遍，“神燈現在已經成了一堆碎片，從此以後，世界上再也不會有神燈了。”
約翰死死地盯著莉莉絲，嘴唇有些顫抖：“你……你把神燈的精靈給釋放了！你怎麽能夠放它自由！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我知道，”莉莉絲十分冷靜，“就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才不能給你。”約翰想要站起來，卻無法控製自己的雙腿，此時的他終於沒有了之前一直的那種冷靜的態度，約翰憤恨地看著莉莉絲，突然又笑了起來：“莉莉絲，看看你，你現在的樣子，真的是叫我太吃驚了。”
“我也很吃驚，”莉莉絲看著他，攔下了西澤爾，“你現在的樣子，倒是讓我清楚地認識到了深淵是個什麽樣子的東西。”她可還記得當初剛剛和約翰認識的時候，盡管不苟言笑，至少是彬彬有禮的。
現在的約翰，看起來就像是個瘋子。莉莉絲有些悲哀地搖搖頭：“約翰，你想要拯救你的母親，卻將你自己的靈魂給出賣了。”
“這筆買賣一點都不劃算，”莉莉絲輕聲說道，“我盡管不是很喜歡你，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你的生命。”“我的生命已經沒有意義了，”約翰卻意外的平靜了下來，“你以為我還能有什麽別的選擇？”
莉莉絲頓了頓，西澤爾走到了她的身邊，拍了一把她的後背：“好了！既然已經到現在了，就快點結束吧。”
“沒有這麽容易，”約翰平靜地看著他們，眼神卻愈發的瘋狂，“既然我已經沒有辦法脫離深淵，你們就一起來陪我吧。”
約翰話音剛落，下一秒整座宮殿就被從地底湧起的黑氣給整個包裹了起來。莉莉絲嚇了一跳，西澤爾拉住了她的手：“莉莉絲！”
緊接著，莉莉絲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遠方的王國裏，王宮的某個荒廢了的小房間當中，瑪琳菲森麵無表情地看著魔鏡裏情形。連魔鏡都開始吐槽她了：“你不打算去救她？以她現在的力量去對抗深淵，還早了一點吧。”
“你不也是從深淵裏麵來的？”瑪琳菲森一下子就把魔鏡堵得沒話說，“不都還是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魔鏡一陣語塞：“可我現在不是已經脫離了嘛。”仔細聽還有一點委屈。瑪琳菲森笑了笑，她看著魔鏡裏麵，昏倒在地上的莉莉絲，歎了口氣：“奧羅拉已經醒了……一半了。”
“另一半可不好醒，”魔鏡冷嘲熱諷，“光明公主醒過來，大陸又要不平靜了。”“為了封印深淵，”瑪琳菲森喃喃自語，“每個人都應該付出一點點才行。”
不管是莉莉絲，還是光明公主奧羅拉。()
☆、第43章 四十三與深淵的第一次交鋒
四十三、與深淵的第一次交鋒
莉莉絲醒過來的時候，周圍是一片黑暗。她向周圍看了看，卻什麽都沒有看到。黑暗仿佛蔓延到了整個世界，目光所看到的地方，全都是黑色的。莉莉絲試探著喊了一聲：“西澤爾？”
沒有任何的回應，甚至連聲音似乎都沒有傳的多遠。莉莉絲站了起來，她看了看腳下——一樣是一片漆黑。莉莉絲心裏麵有些亂，她強自讓自己鎮靜下來，開始摸摸索索地往前走。周圍的黑吞噬了一切，莉莉絲腳下雖然平穩，但是走的速度十分慢，就算是這樣，她也一直都沒能夠看到一絲的光亮。
莉莉絲有些沉不住氣，她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了，卻依舊是處在一片黑暗當中。莉莉絲想了想，幹脆又盤腿在原地坐了下來。她伸出右手，一團龍息出現在了她的手中——至少她確實是這麽做了的。
但是卻什麽都看不見，哪怕是藍色龍息，都沒能夠突破這一團黑暗。莉莉絲皺了皺眉，右手一握，將龍息給收了回去。她想了想，翻了翻手掌，又多了一團正常的火焰。
那跳躍的紅光一下子就映入了莉莉絲的眼簾，與此同時，莉莉絲嗅到了一股奇怪的焦味。下一秒，周圍的黑暗一下子就抽離了，光線差點沒刺瞎莉莉絲的眼睛。莉莉絲閉上眼睛適應了一段時間，才重新睜了開來。
隻見她現在正處在一個無限的空間當中，周圍交織著各種銀色的光線。莉莉絲低頭看了看腳下，下麵同樣是一片虛空，莉莉絲覺得有些奇怪，她抬了抬腳，腳下的地麵就好像是水麵一樣，漾起了一層漣漪。
莉莉絲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這又是什麽地方？”“很高興見到你，可愛的公主，”一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代表深淵，向您問好。”
莉莉絲渾身的汗毛一下子就豎了起來：“誰！”“還沒有向您自我介紹，”幾條黑色的物質從四麵八方竄了過來，組合在了一起。經過了一瞬間的扭曲變形之後，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的男人站在了莉莉絲的麵前。
猩紅的眼睛，黑色的長發，還有身上黑色的衣服。莉莉絲下意識的有一種熟悉感——盡管她知道站在她麵前的就是深淵的一部分，但是還是覺得這個外表似乎在什麽地方看見過……
“我的模樣，由公主的內心來決定，”深淵對著莉莉絲笑了笑，充滿了魅力，“您將我定位成了……一位紳士？”
“不，”莉莉絲脫口而出，“我認為你是一個惡魔。”“原來惡魔在公主的心裏麵，倒也不是那樣的醜惡，”深淵似乎對這幅外表很滿意的樣子，“這可真叫我意外。”
莉莉絲眯了眯眼睛：“你想要做什麽？”“您似乎對我充滿了誤解，”深淵的語調帶上了一點笑意，“我是無數惡魔的化身，我是培養罪惡的溫床，這些都是對我的讚美，我全都接受。”
“可是，深淵的存在，卻並不是虛假，”深淵向莉莉絲走了兩步，“深淵的存在，代表著真實，所以身為深淵的一個化身，我也是不能說謊的。”
莉莉絲呼吸一窒，她隱隱約約對深淵的話中意思有點了解，但是擺在她麵前的時候，莉莉絲又不是那麽的想要知道了。
隻是深淵並不給她逃避的機會：“你不想知道，為什麽你的腦海當中會時常冒出一些不合時宜的想法嗎？還有魔女和你的交易，你就不奇怪，為什麽現在什麽都想不起來嗎？”
正中紅心，莉莉絲一直都記得自己和瑪琳菲森有著不一樣的交易，但是交易的內容，卻是一點都記不得。她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戒備的心理更強強了一些：“你想說什麽？直說吧，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
深淵看著她的眼睛，臉上的笑意擴大了一些：“瑪琳菲森拿走的是你的記憶。”莉莉絲不為所動：“我並不缺少記憶。”“不，”深淵偏了偏頭，“她拿走的，是你前世的記憶。”
莉莉絲一愣：“前世的記憶？”“異界的靈魂啊，”深淵仿佛在唱詠歎調一樣，他又往莉莉絲的麵前走了幾步，“你知道，我們現在正在什麽地方嗎？”莉莉絲向四周看了看：“你的地盤？”
“我們正在時空當中，”深淵伸出手，接住一條銀絲。銀絲從他的手指當中穿了過去，“這些就是時間，是古時候的英雄無法逃脫的命運，是未來的人們將要迎接的事件，是無所不能的長河，也是……你應該尋找到的東西。”
莉莉絲仿佛被蠱惑了一樣，伸出手來也接了一條銀色。下一秒，她周身的環境就又變換了。等她停下來的時候，發現她正站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裏麵。
這個房間並不大，看起來卻和她從小接觸到的風格完全不一樣。莉莉絲左右看了看，不小心看到了放在桌子上麵的鏡子——這張臉是誰的！
莉莉絲連滾帶爬地撲到了鏡子麵前，她驚恐地看著鏡子裏麵的臉——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眼睛，沒有莉莉絲如同火焰一般的美貌，也沒有阿倫黛爾的人一樣的高鼻深目，看起來就是一張清秀而普通的臉，陌生而又……熟悉。
莉莉絲翻了翻桌子上麵的東西，卻沒有看到任何能夠證明她身份的東西。她略微有些茫然地坐在椅子上，死死地盯著鏡子裏麵的那張臉——這就是她的臉，但又不是她的臉。
“多麽神奇的世界啊，”深淵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莉莉絲的身邊，“你看看你，你原來是長成這個樣子的？”
莉莉絲動了動嘴唇：“……我不知道。”“這就是瑪琳菲森從你這裏取走的記憶的一部分，”深淵看著鏡子裏麵的莉莉絲，“就算是不記得，應該對自己的臉有印象吧？”
莉莉絲伸出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隨即像是被燙了一樣縮回了手：“這真的是我？”“這是上輩子的你，”深淵笑了，“我覺得你看起來，很美麗。”莉莉絲僵著一張臉：“感謝你的誇獎，離我遠一點。”
“看來過多的接近讓你覺得不自在了，”深淵舉起雙手，往後退了幾步，“讓我來看看……哦，這是什麽？”深淵拿過了一本花花綠綠的書，書的封麵上麵印著一個男人的畫像，看起來和深淵幾乎一模一樣。
深淵翻來覆去地看著那張圖：“哦，真是叫我意外……不過我可看不懂這個文字，看來你的世界擁有著**於大陸之外的文化？”“別亂動！”莉莉絲嗬斥了他，從他手裏搶過了那本書。
莉莉絲看了看封麵上的那個男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真的和深淵的長相一模一樣，而且莉莉絲知道，他對深淵的熟悉感就是來自於這個男人。這是什麽？莉莉絲茫然地捏著書，卻又打心底裏覺得發慌。
“公主想起來了嗎？”深淵也不生氣，依舊笑眯眯的，“深淵是罪惡，但是又怎麽保證，瑪琳菲森不是呢？”
莉莉絲抬頭看著他：“……你說什麽？”“瑪琳菲森，”深淵的語氣又輕又慢，“她有沒有告訴過你，她也一樣來自於深淵呢？”
“我和約翰定下契約，可不是為了稱霸大陸，”深淵十分有禮貌，“深淵並沒有那麽遠大的誌向，更何況是一整片辛巴達大帝曾經的領土。事實上，你們的世界讓我並不覺得適應，我的觸手接觸到陽光，就會灰飛煙滅。”
“幾百年前也許我還會對你們感興趣，但是，”深淵頓了頓，“現在的你們，靈魂都沒了那種熟悉的美味，對我來說，也不過是殘次的食物罷了。我更願意去馴養我的惡魔，讓他們互相廝殺——這樣還能逗我笑一笑。”
莉莉絲的大腦有些混亂：“……你到底想說什麽。”“我想說的是，你被瑪琳菲森騙了。”深淵的聲音仿佛上好的絲綢，順滑地纏繞在莉莉絲的心間，“她竊取了你的記憶，與你做了不平等的交易。她和我一樣，是來自深淵的造物，她是一個賊，而我……則是抓賊的人。”
“隻要將瑪琳菲森重新抓到深淵，那麽我也將會消失在你的麵前，”深淵盯著莉莉絲的眼睛，“先前，約翰是和我定下契約的人，不過他已經沒有用了。公主，你有沒有想過去接替他，來成為我新的盟友呢？”
莉莉絲沉默著不說話，深淵看著她，放低了聲音，猶如竊竊私語：“向我敞開你的心吧，莉莉絲。你本就應該屬於我，而不是瑪琳菲森。你看，她欺騙了你，拿走了屬於你的記憶。我能把這一切都換給你，隻要你能夠，和我簽一個小小的契約。”
“不要猶豫了，莉莉絲，”深淵嗅了嗅莉莉絲的黑發，猩紅的眼中露出了閃爍的光芒，“和我簽訂契約，成為……”
“你才要成為馬猴燒酒啊混蛋！”莉莉絲突然暴起，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到了深淵的臉上！()
☆、第44章 四十四突如其來的吻
四十四、突如其來的吻
深淵猝不及防被莉莉絲打了一拳，滿臉的驚愕，莉莉絲周圍的情形立馬就消失了，兩個人重新又站在了一片銀線交織的虛空當中，莉莉絲也變回了那副火紅而又豔麗的外貌。她仰著下巴，甩了甩手：“還真疼……”
“這不可能！”深淵十分詫異，“你明明已經快要答應我了！”“誰說我要答應你了？”莉莉絲反問他，“你哪兒來的自信，我就會答應你啊？深淵這麽多年已經進化的連腦子都沒有了嗎？”
深淵愣了愣，卻發現莉莉絲確實一直沒有明確地回答過他的問題。他有些張口結舌：“……你不是這個意思嗎？”“當然不是了！”莉莉絲看起來比深淵更加的驚詫，“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你簽訂契約啊！”
莉莉絲搖了搖頭：“看看約翰的那個樣子，誰要跟你簽訂契約啊？又是石化又是變成瘋子的……一點好處都沒有。”深淵目瞪口呆：“那你剛剛……”“我就是覺得很奇怪，”莉莉絲撇撇嘴，“瑪琳菲森居然是深淵的造物，我一直以為她就是女巫。”
就算是這樣，莉莉絲也更加的相信瑪琳菲森，而不是麵前化成了這副模樣的深淵。她冷笑了一聲：“不過就算瑪琳菲森欺騙了我，又有誰來向我保證，你不是欺騙我呢？”
“利用你的花言巧語和我記不得交易內容的漏洞，然後讓我和你簽下什麽……契約。”莉莉絲覺得很可笑，“是誰給的你自信和勇氣啊？梁靜茹嗎？”
梁靜茹是誰？深淵還沒有反應過來，莉莉絲的雙手就騰起了紅色的火焰，深淵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麽令他驚恐的東西一樣，突然嘶吼了起來。莉莉絲被他的叫聲給刺激到了大腦，有一瞬間的頭暈目眩，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深淵已經消失不見了。
莉莉絲左右看了看——又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她現在到底要怎麽出去啦！
西澤爾抱著莉莉絲，大廳裏麵四仰八叉地躺了不少的人，西澤爾是唯一一個清醒的，連約翰都坐在寶座上麵頭一歪，看起來就像是死了似的。
“你不會迷路了吧？”西澤爾看著莉莉絲，嘟囔了兩句，“要是想要我帶你回來的話，就讓我親一下，我可還從來沒有吻過一個公主。”
莉莉絲什麽都不知道，安安靜靜地閉著眼睛，臉頰紅撲撲的，看起來就像是個蘋果一樣可口。西澤爾自言自語：“嗯，不說就當你答應了。”說著，西澤爾就又一次抵住了莉莉絲的額頭，閉上了眼睛。
莉莉絲在那一片虛空中尋找了半天的出口，卻依舊不得其所。深淵似乎將她關在了這兒，莉莉絲嚐試了艾莎的那招，跺一腳周圍起滿了火焰，但是還是沒有什麽用。
不過倒是燒出來了一個人，西澤爾趕緊撲滅了身上麵的火：“這可真是份禮物了，啊莉莉絲，你看起來有點……”
西澤爾的話沒有說完，因為莉莉絲突然抱住了他。女孩子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裏，帶的西澤爾往前傾了一下——下一秒就穩住了身形。莉莉絲把頭埋在了西澤爾肩膀上，死活不肯抬起來。
西澤爾略微有些受寵若驚，手都不太知道應該往哪兒放：“……原來這才是真的禮物？”“這是什麽地方？”莉莉絲的聲音悶悶的，“我找不到出去的門。”
西澤爾想了想，摟住了莉莉絲的腰——哦天哪這個腰太帶勁兒了，真特麽的細——他吻了一下莉莉絲的發頂：“我親愛的，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當你有了經驗的時候，想要找到門就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了。”
莉莉絲愣了愣，抬起了自己的頭，看著西澤爾的眼睛：“你來過這個地方？”“時間的縫隙，兩個世界之間的碎片就在這個地方。”西澤爾看了看四周，“深淵的老把戲了，最喜歡把人帶到這個地方，簽的下就簽，簽不下就丟在這兒。”
“感謝偉大的大黑鯊船長吧，”西澤爾挑了提眉毛，“我曾經來過這個地方，所以我將會帶著你出去。”西澤爾突然鬆開了莉莉絲的腰，將她從自己身上扒拉了下來：“讓我看看，門在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