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陳清晏把手裏的衣服套到身上, 他剛洗完澡, 光著上半身, 腹部的傷已經看不到痕跡了。他手裏提著件衣服就去開門, 沒想到門外是唐沉。都是男生,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介意起來,總感覺怪怪的,似乎事情在向著很邪乎的方向發展。陳清晏穿好衣服重新打開門,第一眼就看向唐沉的鼻子,就怕自己剛才關門太突然,撞到他的鼻子,萬幸沒有。“你要過來寫作業嗎?”可是他看到唐沉手裏沒有拿書。“不寫,”唐沉玩味的表情:“被我看了,要我對你負責嗎?”陳清晏耳根子“騰”一下就紅了,盡管他知道唐沉是在開玩笑。很莫名地,他突然有些懷疑唐沉到底是不是真的忘記了那晚酒後發生的事,心念一轉,又覺得自己可笑,開玩笑而已,想那麽多認真的幹嘛。見把人說呆了,唐沉言歸正傳:“肩膀沒受傷吧?”“沒,不疼。”“擦點紅花油。”……“哥,你們昨晚去幹什麽了?”唐芙坐在餐桌邊吃早餐。今天的早餐是中餐,豆漿油條,雞蛋餅,酸蘿卜。唐沉剛從樓上下來,沒穿校服,今天穿得很鮮豔,跟他房間魚缸裏的魚兒一個顏色。黑色牛仔褲,大紅色套頭衫,很少有男生能成功駕馭大紅色,唐沉做到了。“去飆車了。”唐沉坐到餐桌邊,他不喜歡吃油條,覺得太油膩,配上酸蘿卜都不行。他喜歡吃雞蛋餅,劉媽烙的雞蛋餅黃燦燦的,表層酥,裏層軟,很好吃,再配一口酸蘿卜,哪哪都剛剛好。酸蘿卜是劉媽自己醃的,很有味,酸味麻辣味還有唐沉說不上來的味,嚼起來嘎嘣脆。上一世走遍世界各地的唐沉,還是喜歡吃雞蛋餅配酸蘿卜。曾經在紐約的一個早上,他前一天晚上喝多了,早上起來酒醒了,胃不舒服,吩咐秘書去買雞蛋餅和酸蘿卜。可憐的秘書從早上六點半買到十點,都沒有買到。唐沉:“那個呆子呢?”“不許你說清晏是呆子,你才是呆子!”唐芙懟了句,她哥帶著清晏去飆車,都不帶她一起,不開心。“好好好,我是呆子,那你家清晏呢?”大清早,唐沉吃得身心舒暢,對廚房方向喊道:“劉媽,我明早也要吃雞蛋餅和酸蘿卜。”“清晏下來了。”唐芙看著樓梯方向說道。早晨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照在唐沉身上,講真,陳清晏第一眼被驚豔到了,他不明白為什麽會有男生這麽的適合紅色。陽光下的臉和脖子白到清透,帶著細細的絨毛,給人一種綿軟而溫暖的感覺。唐沉:“過來嚐嚐這雞蛋餅和酸蘿卜,特別好吃。”唐芙:“油條才好吃。”陳清晏坐到唐沉對麵,無意識地拿起雞蛋餅,吃到嘴裏,才意識到是雞蛋餅。“清晏,你們昨晚去哪了?”唐芙知道她哥一貫謊話連篇,再一次問道。“去飆車了。”沒有被問的唐沉再答。陳清晏:“去郊外了,以後都不會再去。”吃完油條,抽了張紙巾擦手,唐芙又拿著紙巾在自己手指上纏圈圈,撅起嘴巴說:“為什麽你們都不帶我一起玩?”明明都是同齡人,我還是一人見人愛的女孩子,還學習好。看到他妹這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唐沉說:“帶你出去,誰還敢玩兒?!”你要是不小心磕了碰了,你爸得弄斷你哥的腿。什麽意思?意思是瞧不起人,我一班的輪得到你五班的瞧不起!委屈又不開心。陳清晏:“下次帶你去小吃街吃好吃的。”這話是上次吃螃蟹時唐沉說過的,陳清晏還記得。清晏對昊昊說話時就是這種語氣,可她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人哄著。唐芙覺得她再一次被小瞧了,欺負人,兩個人欺負她一個。就在這時,唐林海和唐澤下樓來了,一起坐在餐桌邊。就好像昨晚的一堆破事沒發生過一般,隻見一家人和和氣氣吃早餐。“爸,我們英語老師說要讓我代表學校去參加市裏的英語演講比賽。”唐芙對著唐沉飛過去一個超級不屑的眼神,我學習就能甩你百八十條街,有什麽了不起,還瞧不起人,哼!唐沉後悔沒有提前準備好手機,要是能把他妹這個小眼神給錄下來,絕對很具有紀念意義,等十年後,再放出來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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