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緩緩走過眾人,不禁摸索著下巴。


    “心怎麽樣,就會走什麽樣的路。”


    “溫婉賢淑,待人和善,外人眼中的溫柔漂亮的師姐,但其實卻是個狡猾的人呢。“小孩輕輕一笑,走過了低著頭的李嬌。


    李嬌聽見這個評價,宛如被戳中的痛處,不由臉色一白。


    眾人聽過後不由疑惑地望著李嬌,不明白為什麽善惡獸會對李嬌有這樣的評價。


    但很快眾人就都笑不出來。


    “粗壯的漢子,卻是自卑敏感的心。”小孩走過楊暉嘖了嘖舌,“怨恨別人,記恨別人,似乎是經常在這樣埋怨著呢。”


    楊暉臉色驟然一跨,雄壯的身軀僵硬了一下。


    之後它又依次評價了野蠻文、孫慶和錢鄭林,卻都被它戳中了痛處,咬了咬牙,暗地裏怨恨著它,而一麵又為自己聽到的其他的人的秘密而私下揣度。


    原來自己以為的人,還都在暗裏有著這般的不為人知的一麵。


    最後,小孩走到了月牙兒和淳玉麵前。


    它銀色的眼眸掃過二人身上,月牙兒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麽東西實質性的探查了一遍,莫名的有些發慌。


    “有意思。”小孩的眼裏閃過一抹興奮。


    “你們是我所探查見過的最有意思的心了!”它的語氣都激動了起來。


    小孩在兩人麵前轉了轉,神色難的認真了起來,似是在仔細勘察什麽一般。


    東看看西看看。


    “我看遍世間人心善惡,卻從未見過你們這般的。”


    它皺眉想了想,而後才興奮不已的說道:“為善者,卻非善也,為惡者,亦非惡。是善是惡,或許,是神定下了的吧。”


    它又看向淳玉說道:“你的心,是世界上最純淨的心,褪去一切,你本來有著,堪比神明的善良。”


    淳玉愣了一下,覺得它在說笑.....


    這怎麽可能.?


    他最瞧不起那些虛偽的良善,如今這頭獸告訴他說,他才是這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淳玉想著,他難道還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子嗎?


    這實在太荒謬了,簡直是他所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他看向小孩的眼神滿是警惕,難道說....它有什麽其他的打算?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最大的腦洞初步冒個泡,你們不會猜到的:-d


    ☆、晉江


    善惡獸能看到一個人最本質的樣子, 任何最陰晦或是最純潔的東西,都無法逃過他的眼睛。


    月牙兒聽了小孩對淳玉的評價,不由看了一眼淳玉,黑發如綢,藍衣更是襯的他膚色白皙,一副溫良的樣子。


    這和她以往對淳玉的認知並沒有什麽相差的地方, 所以她隻是看了一眼淳玉而後在心中暗自加深了自己以往對淳玉的映像罷了。


    “至於你….”


    善惡獸又複看了看月牙兒, 他銀色的眼眸微斂, 掩去眼底的一抹震驚之色, 而後他沉默了良久。


    月牙兒感覺針硭在背,她的手心已經微微出了些汗。


    善惡獸會怎麽評價她呢?


    她內心並不良善,但她一直都在塑造一個和自己本人完全相反的形象。


    善惡獸一定會發現的。


    就在眾人都緊盯著二人的時候, 善惡獸最終卻背過身去,沒有說一句話。


    雪白的衣擺逶迤在地。


    “好了, 我已經知道你們應該走哪條路了。”


    善惡獸輕抿唇瓣, 他掃視了一圈眾人, 隻見人人的臉上都閃露出一抹驚恐之色, 他笑了笑,然後看向月牙兒,道:“唔....月牙兒, 還是周月?就叫月牙兒吧,你走最中間的那條。”


    月牙兒詫異的看了一眼善惡獸,心中已經顧不上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的,此刻當小孩喊出她的名字時, 她便感到了一股毛骨悚然。


    “請吧。”小孩伸出了手,指向中間的那一條小道。


    月牙兒僵直往前邁了幾步,她看著那條漆黑的道路,感到了一股無名的恐懼,走了幾步她便幾乎邁不動步伐了。


    “快點吧,後麵的人都還等著呢。”小孩說道,清澈的童音在空曠的林地響起,卻顯出了幾抹陰森。


    月牙兒知道事已至此就不可能回頭,剛剛大家也都看見了,這頭獸不是他們能打得過的,隻有服從。


    握了握拳頭,月牙兒挺直了脊背,咬牙向前走去。


    既然無法逃避,那麽便隻有鼓起勇氣直麵。


    從空地至那條小路口,不過幾步便道了,月牙兒卻覺得自己的腳沉重的幾乎抬不起來。


    道了道路口,往裏看,月牙兒卻什麽也看不見,隻見一片漆黑。


    她回頭望了一眼,隻見眾人皆麵含憂色的望著她,野曼文幾乎是要哭出來了一般。


    月牙兒隻能勉強露出一個微笑,示意她們放寬心。


    “等等。”就在這時,淳玉突然喊住了要進去的月牙兒。


    月牙兒停住了腳步,又複回頭一看。


    淳玉大步上前,來到了她的身邊。


    “我能同主人說幾句話嗎?”淳玉謙卑地問道。


    小孩思索了片刻,而後點了點頭,道:“不要想變成玉混過去。我隻給你們一分鍾的時間。”


    淳玉眼神的愣了一下。


    但他又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淳玉將月牙兒拉至一旁。


    少女抬眼疑惑的望著他,她尚未成年,未行及笄之禮,烏發隻是用雪白綾帶綁了起來,有幾縷散落在耳邊,她的眼睛還那麽清澈。


    淳玉注視著她,眼中顯現出一抹認真。


    他的主人正值青春之時,他在她身上花費了從未有過多的精力。


    她就像是他養在身邊的一朵花,渴了就會搖搖葉子,累了就掉幾片花瓣兒,他給她澆水施肥,給她陽光。


    他從未這般委身服侍他人,也從未形影不離,同吃同睡和一個人在一起兩年。


    原本隻是像對待一個無所謂的玩意兒一般,但時間久了,養個玩意兒,卻也漸漸養出了感情。


    淳玉想到,他已經活了千萬年,明明隻是兩年而已,他竟在這兩年裏沉溺於養一朵花的過程裏。


    他想要看她開花。


    若最後不得不傷害她,也要他來親自來摘下那朵花才是,在此之前,他無法親眼見她受到一點傷害,他如今更是不願意見她受到一點摧殘。


    這麽漂亮的花隻需要負責美麗就好了,隻要靜靜地開花。


    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守護她,直至最後開花的那一刻。


    淳玉似是決定了什麽。


    她塞給她一張紙條,溫柔地叮囑道:“主人,危險時,就撕開這個黃封,呼喚我的名字。”


    月牙兒狐疑的收下了,那黃紙表麵上看舊的很,但見淳玉神色如此認真,月牙兒也將那小黃封認真保存著。


    沒有時間再多說什麽,月牙兒道了句“小心”,便轉身離開了。


    淳玉隻好站在一旁看著月牙兒轉身,走進那條幽深的小道。


    那個小孩自是看見了淳玉塞給月牙兒的那張小黃紙條,它輕瞥了一眼,卻並沒說什麽。


    小孩看了一眼站在道口的淳玉,道:“下一個,就你吧。”


    淳玉依著小孩的指示去了一旁的一條路,幾乎未曾猶豫就進去了。


    在他進去的一瞬間,他聽見了小孩在他耳邊說道:“隻要進了這裏,任何符紙都沒有用的。”


    淳玉頓時明白了小孩所指為何,他眼色一凝,並沒有理小孩的話。


    他給月牙兒的自然不是普通的符紙。


    淳玉微微垂下了眼瞼,他自己都沒有料到自己會將那個東西交給月牙兒。


    養個玩意兒,好奇好奇著,竟將自己都賠了進去。


    想到剛剛交給月牙兒的那個東西,淳玉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那個黃紙一樣的東西是他封印著他本體的封印符。


    一共有五個。


    每撕一個,他的修為就會恢複兩成,隻不過於此同時,每撕一個他都會受到封印的強大反噬,若是將封條全部都撕開,那麽他在恢複全部修為的同時,也會因反噬而死,這也是這麽多年,他不敢隨意衝破封印的原因。


    這個封印符,如今已經隻剩四個了,第一個封印符被他自己給撕開了,在那之後的數百年裏,封印的反噬折磨了他無數個日夜,至今還仍未痊愈。


    而這第二個,他剛剛交給了月牙兒。


    淳玉笑了笑,暗歎自己是怎麽了,卻到底也不明白。


    那些男歡女愛之事,他並不明白。


    至今,若說他對月牙兒有著極為深刻的愛,倒不如說,他孤寂了許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找打了一個好玩的東西,像是貪心的小孩子一樣,不舍的丟棄罷了。


    他哪裏懂什麽是愛?


    淳玉定了定心神,不再多想,進了這裏,他便趕到了一種來自高階位的壓製,就算是他,也不得不謹慎。


    ……


    而另一旁,月牙兒也進入了小道內。


    在外麵看的時候,月牙兒隻看到這裏是一片林蔭小道的樣子,但真正進去了,月牙兒卻發現自己來到了集市裏,她正在一個米鋪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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