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月牙兒被休了一日的假期,她四處跑了一天。


    中間不時聽到了些瘋言瘋語,說她同沈卿有終日纏綿,惑上媚主,這才使得沈卿修為大損。


    月牙兒隻覺得好笑,這樣的言論不知道是那個傳出來的。


    但想了想終是覺得不妥,她本想著去和沈卿好好提一下,卻被係統的任務提示弄混了頭,便想著等任務做完了再去好了。


    她還欠著係統一百九十多點,然而已經隻剩半個月了,真的要趕快刷好人值才行。


    但那裏想道,那天她忙暈了,到晚上,她就累的直接趴在床上就睡著了。


    等她再醒來之時,眼前的景象讓她覺得有點陌生,看了看又覺得有些熟悉。


    待定睛一看,月牙兒頓時心頭大驚,整個人宛若墜入深淵。


    她在沈卿的榻上。


    整潔幹淨的榻上,此刻淩亂不堪,處處充斥著曖昧的氣息。


    沈卿就躺在她的身旁,衣衫淩亂,雙目緊閉,烏發散落,蒼白的臉上竟浮現出一抹病態的紅暈,看上去很是勾人。


    月牙兒再看看自己,肌膚赤|裸,隻剩一個肚兜,和一條裘褲,甚是不堪。


    若是旁人看到了,縱使她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


    此等關頭,月牙兒卻突然的冷靜了下來。


    她從小流於世俗,並非什麽單純懵懂的大家閨秀,一些床底之事卻也明白。


    她看了看沈卿,見他雖然衣衫淩亂,但卻不似經過一場情|事的樣子。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動了動也並不不妥。


    就是頭疼腦悶。


    至此,她隨腦海中有些混亂,卻也隱隱明白了什麽。


    該死!


    月牙兒慌忙的拿上衣物,她甚至來不及穿好裘衣,便要跳下床去。


    然而,該發生的事,逃是逃不過的。


    就在她香肩半裸,衣衫半開半敞,一條腿跨在沈卿外邊,半弓著身子想要跳出去的時候,門“嘭”的被打開了。


    想來修仙者走路是沒有腳步聲的,月牙兒剛剛竟一點也沒聽見。


    太過耀眼的光芒,讓月牙兒不由底下頭來,側了側臉。


    而這幅樣子,在外邊的人看來,分明是欲對沈卿行不軌之事,還死不要臉的在上位。


    “你在幹什麽?!”


    門口處顯現出一眾高大的身影。


    中間的老者,鶴發童顏,渾身仙氣繚繞,他的後麵跟著幾個弟子。


    掌門的表情未變,隻是眉間微微的蹙了一下,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現在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他猛的散發出強大的氣場,直叫人頭皮發麻,心中膽戰。


    王立即一幹眾人立馬跪了下來,大呼“息怒”。


    “是弟子之罪,本想著前日得了一株靈草,今日掌門有空,便特邀來前來給師兄療傷用上,沒想到,沒想到.....”王立跪在地上,渾身發著顫。


    但他低垂的臉上,卻露出一抹極為陰險的笑容。


    ☆、第二十三章


    月牙兒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竟叫人算計了去。


    她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幸得裘衣穿好了,雖然單薄卻不至於春光外露。


    而此等不堪的景象,眾弟子都慌忙的低下了頭,不敢再看榻上一眼。


    “都出去。”王立厲聲喝道,“今日之事,誰也不準說出去!知道了麽?”


    眾弟子連聲稱是。


    掌門卻抬手攔住了他們,他道:“不必替這逆徒隱瞞!敢做敢當乃本尊一貫之道理!且先喚他起來。”


    王立上前,搖了搖沈卿,卻見他無半點反應。


    王立又搖了搖沈卿,他卻似對周圍的東西沒了反應一般,依舊雙目緊閉。


    掌門見得如此,忙近了幾步,探上了他的脈門。


    識海中,隻見沈卿此刻的脈息混亂無比,好容易修複好的金丹,竟然碎裂了一半,隻剩一小半在丹田內黯黯發光。


    一絲若有若無的陣法氣息躥在沈卿的丹田內。


    掌門連忙將內力注入掌間,一掌飛快的印上了沈卿的額心。浩瀚的練氣被注入沈卿體內,那陣發氣息見有人強入,且想要驅散它,便開始發瘋似的掙紮了起來。


    沈卿的額間開始滲出許多冷汗,眉頭也是無意識的緊皺著。


    但像掌門這般的大修,那陣法的威力實在太過弱小。


    掌門隻是用手稍稍用力一按,那法印就頹軟了下來。


    收手間,隻見掌內一團烏黑之氣。


    掌門合手一握,那黑氣便似受了極大的壓迫,忽的消散了。


    沈卿咯出一大口血來。


    這才似有了意識般,指尖微動。


    “你這侍子,妖媚犯上,竟膽大包天給大師兄下此等陣法!來人,將她拖下去!”


    “慢…著…”榻上的人傳來微弱的呼喚。


    沈卿撐著自己起身,中間又劇烈的咳嗽了幾聲,血溢出了唇邊。


    月牙兒俯首在地上,額頭貼著地麵,一動也不敢動,冷汗濕了衣背。


    隻得,將頭扣在地上,磕了幾磕。


    “奴婢從不懂陣法、咒術,此事並非奴婢所為。”


    “師傅…”沈卿強撐著自己起身,他何等聰明,起身稍稍一看,便知道是什麽情況。


    但僅僅是像起身這般微小的動作,他現在做來,也隻覺牽扯到了各處,疼痛異常。


    “你還要為她求情不成?”掌門說道,一向於世淡然的眼此刻多了些冷意。


    “徒兒由師傅親手帶大,師傅應該知道徒兒的為人,此事、咳、實在蹊蹺。”


    說著一捂手,又是一口鮮血。


    掌門看著沈卿疼痛強撐的模樣,心裏到底是有幾分動搖的。


    他最疼愛這個徒弟,對他予以了從未有過的厚望,他希望,他能有超越古往所有青玉宗弟子的成就。


    “你很在意她?”掌門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更是冷了幾分。


    沈卿是一定會飛升成仙的人,飛升時是有天劫的。


    若與俗世牽扯越多,背負的緣債越多,所受的天劫就會越重。


    修仙者,還是冷情冷意的好。


    “徒兒與天起誓,於她並無私情。隻是見不得被平白誣陷罷了。”


    修道之人是不能隨意對天發誓的,否則違背了誓言,日後修道會生出魔障。


    “若無私情,那所見為何?”掌門聽此,語氣稍緩。


    沈卿皺了皺眉,輕咳幾聲,眼中也有些茫然。


    “徒兒…”


    掌門眉間一皺,顯然對沈卿的吞吐不是很滿意。


    “弟子有話要說,掌門。”一個弟子上前幾步行禮。


    “大師兄高潔之士,定是這個奴婢勾引了大師兄,還給大師兄下的此等禁咒。弟子等實在懇求掌門嚴懲此事。”


    又有其他幾個弟子上前,躊躇的說道:“弟子幾日前曾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聞,之前想來荒謬,但如今看來,倒也並不一定無道理。傳聞有說,這婢女是下屆送來,專攻咒術,用來迷惑大師兄,以削弱青玉宗之勢。”


    掌門道:“本尊為一門之主,該秉公處法。若這婢女有罪,自是不會輕饒。”


    “但此事確實尚有疑點,待本尊審問過後再說。”


    月牙兒見掌門看向自己這邊,便立即垂首行禮。


    “本尊非那等不明事理之人,你且來說說事情的經過。不得肆意妄言,弄虛作假。”


    “是。”月牙兒道,“奴婢定當如實稟告。”


    “嗯,你且來說吧。”


    月牙兒想了想,道:“昨日輪到奴婢休假,奴婢想著閑來無事,便去張真人處幫忙了,到傍晚才歸,這一點張真人可以作證,回來過後,奴婢就睡著了,什麽也不知道。再醒來就發現,就發現自己竟跑到了尊上的榻上。”


    “你說你回來了,就直接入睡了,這可有誰能作證?”


    “這…並無。奴婢所住之處乃是不許人隨意進來的。”


    “掌門。”一個弟子的聲音響起,隻見那弟子帶著潘小羽從人群中穿過來。


    潘小羽一身幹淨整潔的衣裙,臉上的表情帶著些膽怯和堅定。


    她看見了掌門,眼裏有些激動,而後她對著掌門盈盈一拜,道:“奴婢叩見太尊。”


    “掌門,方才門外,這位侍子說有急事要見掌門,弟子鬥膽便讓她進來了。”那弟子說道。


    “太尊!奴婢是沈尊上這裏的一個侍書,奴婢今日….”說著,潘小羽眼神灼灼的看了月牙兒一眼,“奴婢拚死,也要在您這裏揭告——她。”


    纖纖素手指著月牙兒,眼中有些委屈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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