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葉微微一怔,回過神來便自我嘲諷地笑了:“真是好久沒聽過了啊,這個稱呼。離開這裏太久了,我都要忘記我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弟弟了呢。”


    “你應該去追擊的是大蛇丸那傢夥。”蠍表現得相當不耐煩,眉頭也隨著他的開口而皺起。


    “叛忍大蛇丸叛出木葉,偽裝作下忍擾亂中忍考試秩序,我的確正在尋找他的所在。”鼬略一沉默,表情冷淡地開口。“隻不過,姐姐身為被通緝的滅族者,這次回歸又是為了什麽?”


    “哇哦,這就是弟弟桑嗎!”被遺忘的斑煞有介事地跳起湊近,表現得頗感興趣的模樣,摩挲著下巴似乎在端詳鼬的臉。“果然啊,果然和緋葉醬長得很像吶……難道是因為有著同樣的爸爸媽媽嗎?”


    鼬毫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慢吞吞繼續說話:“沒想到,姐姐如今的搭檔是這樣的程度。”


    “噫噫噫!”斑大驚,聲音都變了調,抬起手指指著自己。“弟弟桑難道是在諷刺我嗎?難道是在諷刺阿飛嗎!”


    “別掙紮了,他那是在鄙視你。”緋葉都懶得多分他一個眼神,隨口就敷衍了一句。


    “沒想到,木葉的上忍是這樣的程度。”蠍顯得若有所思,遠遠看了一眼漸亮的天色。


    緋葉清楚蠍語意裏的深意,唯有無奈地笑笑:“那麽,要考慮合作看看嗎?畢竟,我們的目標也是大蛇丸。”


    “原來如此。”鼬頓了頓,稍稍垂下眼簾。“姐姐……是因為大蛇丸才回來這裏。”


    “哪裏哪裏,”緋葉微微吃了一驚,回過神來立刻謙遜地推辭。“其實我也是有點想要看看你和小佐助的成長的,想知道你們有沒有好好地恨我,有沒有好好的準備向我報仇宰了我。”


    蠍聽得一臉木然:“……所以你到底在謙虛什麽?”


    “咦咦咦!緋葉醬你可不能死啊!”斑驚慌地捧住腦袋。“阿飛還小,離不開你呀!”


    鼬唇角抽了抽,忍不住用目光在緋葉和斑兩人之間逡巡了幾圈,眼神就像是在看兩個蛇精病。


    “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希望姐姐能誠實地回答我。”鼬輕輕嘆了口氣,十足地無奈。“……姐姐,到底為什麽會做出那樣的事?”


    在場的幾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一件事已經發生後再去追究原因本來是沒有意義的,”緋葉在短暫的沉思後,冷靜開口。“不過如果你非要知道,我也不是不能告訴你。”


    意外於緋葉的慡快,鼬忍不住訝異又專注地盯著她。


    “安逸隻會讓人滅亡,這樣安逸而腐朽的木葉,還有軟弱無能的教育,是不會讓人有所成長的。”緋葉話說得很慢,但每一個字都是清晰的。“有毀滅才會有新生,我想要毀滅無能的宇智波,想要毀滅可笑的木葉,有什麽不對嗎?”她說到這裏,麵上就露出冷酷的笑來。“看看你們現在有心報仇卻無力對付我的樣子,我真是越來越覺得我的決定是正確的。”


    鼬安靜地站在原地,凝視著緋葉,沒有半點驚訝或是憤怒的神色。


    蠍饒有興致地看看鼬,再看看緋葉,像是在思索地眨了眨眼。


    而斑,坐在一旁的樹根上,雙手撐住下巴,自顧自觀察著在場眾人的反應。


    林中一時間陷入到莫名的靜寂裏。


    “……我很樂意,和各位合作。”良久之後,鼬率先開口。“不過,各位考官們已經出動搜捕大蛇丸,這件事到如今並不是我一人說了就能決定的。”


    “沒關係沒關係。”緋葉十分諒解地笑笑,溫和地連連擺手。“咱們本來就是仇人關係嘛,現在要合作反而挺尷尬的。”


    鼬的表情有點僵硬:……


    目送鼬很快消失在叢林中後,緋葉才轉頭看向斑,一雙黑眸烏黑晶亮。


    斑被那灼灼的殷切眼神給驚了一下,無聲地回望過去。


    “請兌現你的諾言吧。”緋葉誠懇道。


    諾言?斑一愣,下意識回想起來。


    ——你是答應明天再行動的時候背我了嗎?緋葉曾經這麽說。


    斑木著臉:……


    ☆、愛相隨


    死亡森林。


    即便是白天,因為上方茂密樹叢的蔭庇,整片森林都隱沒在一片灰暗裏。緋葉、戴著麵具自稱“阿飛”的斑,以及蠍,就在這樣的樹與樹之間飛速穿行,趕赴中央高塔。


    但緋葉表現出長時間且明顯的不滿意。她一直噘著嘴,試圖讓斑意識到她的不高興。


    這個過程一直維持了超過十分鍾之後還不奏效,緋葉就有點控製不住地開始嘀嘀咕咕,用的是斑剛剛好聽清的音量:“真是的,男人就是這樣的鬼玩意兒,剛剛和人家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立馬就翻臉不認人把承諾像垃圾一樣扔掉。我就知道這世上的諾言都是如此,尤其是出自……”


    蠍腳下不停地趕路,強行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聽見。


    斑堅持了沒多久,就受不了地扶額,認命地停住腳步在她麵前蹲下:“我背你吧,女王大人。”


    緋葉一本正經地抿住嘴角點點頭,助跑了幾步猛的跳上去,巨大的衝力撞得斑愣是晃了晃才站穩,卻也隻能無可奈何地勾住她的雙腿好讓她趴得更穩。


    蠍麵無表情掃一眼正無聲無息偷笑的緋葉,再看一眼隔著橘色漩渦麵具看不出神色的斑,默不吭聲地加快速度走在前麵。


    被斑相當客氣地放在高塔第一層的長椅上,緋葉深感愉悅地、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方才滿意道:“阿飛這次真是體貼,我都要認不出你了。”


    斑安靜地坐在一邊,聞言隻是默默斜她一眼,並不計較她小人得誌一般的嘴臉。


    蠍自顧自揚起頭看著大廳裏的字畫,佯裝自己並不在場。


    中忍考試第二場,就在眾人抵達中央高塔時落下帷幕。根據第三場考官月光疾風的說法,接下來所有人要麵臨的,是預選賽,展開一對一對戰。


    “其實我已經開始緊張了。”緋葉抬手掩著胸口,麵帶緊張。“啊,怎麽辦,突然好擔心接下來的比賽。”


    蠍鄙夷地看她一眼,沒有接話。


    “女王大人是在擔心不小心把考生們毆打致死嗎?”斑弓著身小聲詢問,但他的聲音也算不上低,至少在旁邊的蠍已經聽清了。


    “嗯,很好。”緋葉嚴肅地點點頭,抬手拍拍他的肩。“你已經初步具備成為我跟班的潛質了……我看好你哦。”


    斑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好半天才囧囧道:“那就謝謝女王大人賞識了……”


    緋葉微笑不語,深藏功與名。


    場中的電子屏很快開始抽取考生姓名,決定比賽具體順序和對手。


    “下一場,奈良鹿丸vs金·土,戰鬥的雙方請到場中來。”月光疾風邊捂著嘴咳邊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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