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忽然就不想再想下去了。看了一眼放在床頭邊的日曆,那上麵被紅筆圈出來的日期,讓人根本無法去無視。


    ——這是,那個人離開後,他的第一個生日。


    窗台邊的桌麵上,攤開放置著哥哥一大早給他的生日禮物。知道他變強心願的哥哥,選擇了送他火遁忍術與幻術的修行心得。然後,難得抽出時間陪伴他吃了豐盛的晚飯——在他喜歡的那家店。


    而現在,這一天即將過去了。


    可是……


    佐助顫抖地握緊了拳頭。


    窗口邊卻突然傳來一點細微的聲音。


    佐助條件反射地跳下床走近。


    那是一隻小烏鴉,小腦袋上有一點紅痕,像是他哥哥常用的通靈獸,卻給他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小烏鴉拍了拍翅膀,用喙梳理了一下脖頸處的羽毛,這才慢條斯理側過小腦袋,用烏溜溜的眼睛注視著他。


    佐助猶豫了一下,打量一回這隻烏鴉,很快就發現,烏鴉的爪子下麵似乎抓著什麽東西。


    他還在遲疑要不要看時,小烏鴉已經拍拍翅膀,縱身飛出窗口,灰黑的身影很快隱沒在夜風中晃動的樹影裏。


    不知怎麽就忍不住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出現後,佐助才慢慢伸出手,抓住了那個由小烏鴉帶來的小盒子,一把掀開蓋子。


    內裏躺著的,是一枚淡金色圓溜溜的石頭,用銀白的金屬鏈子穿起,看上去像是一枚掛飾。


    佐助左看右看,總覺得這個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短暫的思考之後,佐助就恍然大悟:沒錯,上個月開始,在他哥哥的脖子上,就掛了一條。當時哥哥還說,這是別人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那麽,“別人”是指誰?


    心裏縱有萬千疑惑與猜測,佐助還是沒有機會去驗證——鼬哥出門執行任務去了,並不在家。


    佐助決定晚一些再問。


    當把那條鏈子放在床邊重新躺下之後,佐助卻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的心神不寧,而是很快就入睡,一覺直到天亮。


    在安眠的夢境裏,仿佛有一個人溫柔地用微涼的手指拂過他額前被汗水沾濕的碎發,以此來安撫他的躁動與不安。


    然後,又有什麽溫軟的東西,貼上了他的額頭,那樣柔軟地用輕柔的嗓音對他說:“生日快樂——我的小佐助。”


    ……


    第二天,當佐助把那個淡金色的吊墜拿給鼬看時,溫柔的少年那總是微笑著的臉上,也不禁出現了一瞬間的波動。他把那塊小巧玲瓏的石頭捏在手中,像是在感應著什麽似的,微微蹙起了眉頭。


    “怎麽了,哥哥?”佐助不是很明白他的用意。


    “沒什麽。”鼬微微嘆息一聲,搖了搖頭,烏黑的雙眼鄭重地凝視著他。“佐助,這是鷹眼石,唯有器之國出產,是一份很珍貴的禮物。”


    “它有什麽特別的作用嗎?”佐助心裏忽然就有了些猜測。


    鼬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平靜地點點頭:“鷹眼石是用來維持幻術的良好媒介。”


    佐助聽見這話的時候,腦海裏忽然就空白了一下。然後,不可抑製地,他想起了那個似是而非的夢。


    “怎麽了,佐助?”留意到弟弟的異常,鼬關切地詢問。


    “哥,我好像……”佐助苦惱地皺起眉頭,不知道該怎麽說清楚才好。“做了一個夢……”


    鼬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忽然就露出個頗溫和的笑容來,然後,雙指併攏,輕輕一戳弟弟白皙的腦門。


    被戳了的佐助猝不及防地捂住額頭,睜大眼睛意外地望著哥哥。


    “看樣子,是很好的夢境。”鼬微微笑著說,他的笑容和五官看上去,似乎都有幾分熟悉。“如果佐助感到高興和喜歡,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嗯。”盡管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佐助勉強點頭接受這個說法。


    但他好像模模糊糊聽見鼬輕聲說了句:“……她也會高興的吧。”


    ……


    在之後的三年裏,也常常會有主人未知的禮物,在半夜出現在佐助的書桌上。有時是一雙非常合適的手套,有時是口味透著些熟悉感的番茄味蛋糕……新年時,偶爾還會出現深藍色祥雲圖案的禦守。


    無一例外的,都是隻有禮物沒有任何留言。有時候,還能再次見到那隻額上有一小道紅痕的小烏鴉。


    佐助把這看成是他和那個了解他喜好的神秘人之間不可說的小秘密。即便是哥哥,他也再沒有多提過。


    而每當鼬的生日到來,他都會忍不住想起,那個舍下他們兩人拋棄整個家族的人,和哥哥似乎是同一天生日。每每想到這些,他的心情會難以忍受地惡劣許多。


    但鼬好像完全沒有覺察弟弟的心理變化。正相反,每逢他生日的那天,他還會額外有一點點不明顯的高興情緒。而這一天過去之後,便又會恢復那往日沉穩淡漠的兄長模樣。


    ——也許,哥哥也有著他所不知道的秘密吧。佐助不由得這麽想。


    直到那個成為忍者的夜晚,看到屬於他的護額的哥哥,在他因興奮而無法入睡的深夜告訴他:“佐助,如果僅僅用你所看到的一切來評判一個人是否有過錯,這樣的觀點必然是片麵的。很多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哥哥是在說什麽?”心裏有些很奇怪的感覺,佐助強裝著淡定地問。


    鼬輕輕嘆了一口氣,安撫地拍拍他的頭:“不管怎麽說,如果你能一直按照自己的本心走下去,哥哥就放心了……佐助。”


    ——本心?什麽本心?佐助空前地迷茫了。


    ——我們小佐助,為什麽想成為忍者呢?那個人在他幼小之時,曾這麽問他。


    ——因為姐姐看上去很辛苦,我想要,讓姐姐每天都快樂,每天都輕輕鬆鬆……我想要,保護姐姐。


    那時的他,是這麽說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佐助到底在想些什麽,他到底又知道了什麽猜測了什麽,請各位見仁見智。


    這章放在這裏其實是用來跳時間,下章進主線劇情……時隔三年的十七歲的緋葉,即將上線。


    性格變化巨大,請及時防範。


    下章可能出現類似瑪麗蘇情節,請自備防雷針。


    ☆、掄牆是技術活


    叛忍之間,也是有著嚴格檔次區分的。忍者世界,說到底還是實力為尊,強者至上。正如每一位影都有著超出他人的實力,正如曉的首領佩恩是其他成員都不敢直接去招惹的存在,正如白會追隨再不斬。


    “原來是這樣啊,嗯。”聽完了緋葉大段講述的迪達拉嘴裏還咬著奶茶裏的珍珠,一邊咀嚼一邊含混不清地感嘆。


    “不是這樣的。”下首半跪著的秀氣少年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我是再不斬大人的工具,無論再不斬大人是否是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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