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悅成嘴巴都快要說的長口瘡了,再三解釋這是老闆的珍珠,不是他一個打工仔可以做主的,“我都是一個給人打工的,你還指望我能做什麽主呀?你就別為難我了,老闆那邊我有機會我就問一下,但是賣不賣不是我能決定的。


    ”


    大部分人還是通情達理的,在聽完孫悅成的話後也不為難,還有幾個卻是賤兮兮的在電話裏壓低了嗓音,“孫總,你還裝什麽呀?誰不知道現在山海都是你說了算,就你那個大學生老闆,什麽都不懂,平時也不露麵,你就算把公司做空了自己出來做,她也拿你沒辦法啊。”


    孫悅成聽完氣的直接掛了電話,想到流言這種事往往是當事人才是最後一個知道,他又給自己的朋友旁敲側擊打聽了一下。


    朋友聽到問話,訕笑了幾聲,“你知道了啊,本來沒打算告訴你的。曾富貴那個老頭看不得你起來了,到處這麽抹黑你呢!你也知道,他,唔,主要就是怕……”


    “怕我起來了,報復他嗎?”孫悅成冷哼一聲,“知道怕,當初幹什麽去了!”


    曾富貴就是那個設計的孫悅成的老爹,搶走了孫家公司的,曾經孫老爹的好友!


    要說曾富貴,當年也是開過一家頗具規模的園林公司。形勢在一眾園林公司裏也是蒸蒸日上,那會兒他和老孫就是老朋友,兩人也算是互通有無。


    隻是老孫管理公司的能力不如自己,自己的公司穩穩的壓了他的公司一頭。每一年,自己的公司都會招人,擴大規模,老孫的公司就是一成不變。


    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年,自己公司的業務一落千丈,曾經合作過的甲方和供貨商突然間都不合自己繼續合作。


    那一年,自己的公司算是走到了頭,想想兒子天天叫自己退休,曾富貴幹脆就給公司的人發了遣散費,徹底把公司給解散了。


    之後再跟老朋友聚會,聽著他們不經意說起自己的公司事務,說自己心裏不羨慕,那是騙人的,尤其是老孫,生了個好兒子。


    大學剛畢業,就進了公司,沒幾年就上手了,現如今把自家的公司管理井井有條,很是不錯。


    越是去聚會,曾富貴心裏就漸漸開始不平衡。想自己,不管是甲方還供貨商,自己也沒有拖欠過貨款,工程完成的也是盡心盡力,底下員工的工資獎金也是按時發放,憑什麽一個什麽都不如自己的人卻把公司開的有聲有色,自己卻是隻能遣散員工。


    在老孫又一次說起自己的兒子和哪些公司成功簽下了不少生意,其中幾個公司還是曾經和自己合作過的公司的時候,曾富貴心裏的陰暗突然蔓延。


    老孫這個傻子,隻是一個小小的激將法就騙他簽下了合同,塵埃落地,誰來都沒用。


    悅木園林是自己的了!


    曾富貴當然知道身邊的知情人是怎麽說自己的。白眼狼,沒義氣……可是那又怎麽樣,自己隻是和他們做了幾筆生意,稍微讓了幾個點,他們還不是對著自己笑臉相迎。


    很快,大家都開始跟著自己說,是老孫的兒子管理不力,簽合同的時候還會被人騙,多虧了自己仗義出手,這家公司才沒有倒閉。


    於是,東華市稍微聽到點風聲的人,都不敢聘用孫悅成了。


    老孫還被檢查出了癌症!哎,你說,這種讓人愉悅的事怎麽就來的這麽快呢?


    曾富貴麵上擺出沉重的表情大張旗鼓的去了醫院看望,還把不曾放進紅包的2萬元不顧孫家人鐵青的臉色硬塞進了老孫的手裏。


    “老孫啊,沒事,你有個好兒子,一定會好好給你治病的。沒錢了跟我說,十萬八萬的我還是有的。”


    扔下一番話,曾富貴瀟灑離開。


    峰迴路轉,不知道哪來一個大學生成立了個什麽環保植物公司,孫悅成居然還真的去了那家公司。


    隻要你公司是做植物的,你就繞不過東華市這一圈做園林的公司。曾富貴給一圈的人打了電話,要是山海的單子,務必不要接。


    自己在心裏估算著,最多半年,這家公司就該倒閉了。


    萬萬沒想到,山海公司硬生生就是繞開了所有的園林公司,他自己種植,自己發貨,培育的植物還銷量不錯。


    自己找人在網上放了好多什麽植物有問題,生物入侵的留言,卻沒有翻起多大的浪花。曾富貴覺得自己走錯了方向,山海不是孫悅成的,隻要讓這家公司解僱了他,自己的目標不就達到了麽?


    一直以來,老闆和職業經理人之間最怕的,就是老闆瞎指揮還有經理人架空了老闆。曾富貴決定從這裏入手。


    很快,東華市的生意圈裏就開始流傳孫悅成為人不厚道,好不容易有個公司聘請了他,他還聯合自己之前的會計,做空了人家的公司。


    孫悅成保持冷靜掛了電話。坐在辦公室裏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找孔文。


    自己雖然不曾做過這樣的事,但是就怕有心人傳到老闆耳裏。


    走到小樓前,孫悅成發現今天的小樓異常熱鬧。平時的小樓裏,除了偶爾的幾句交談聲,基本都沒什麽聲音。今天的小樓,讓孫悅成覺得,活了。


    今天小樓的門大開著,他走進去,一個麵色溫柔,穿著比現在的天氣略厚的女子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並肩坐在沙發上,微笑著看著孔文,視線有些偏下。


    走近了才發現是孔文手裏抱著一個雙目緊閉睡得很香的孩子,看大小,這孩子剛剛滿月。另一邊,陌生女子手上也抱著一個孩子。


    這是什麽情況?!


    “老闆!”孫悅成不由開口招呼。


    孔文抬頭看到他,笑著招呼,“師兄,你來了。坐啊。欽丕,倒茶!”


    指著陌生的男女給他介紹,“這是青雲珠寶的談總和黃總,這是我們公司的大功臣,孫悅成孫總,多虧了他我才能當個舒舒服服的甩手掌櫃。”


    “這是談總他們的龍鳳胎孩子,剛滿兩個月了。”


    孔文一說,孫悅成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青雲珠寶的經理是董事長的親女兒,隻是結婚後一直沒能懷上。


    去年就聽說她終於有了,可惜自己那會兒被公司和父親的事搞得焦頭爛額,沒心情關注。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一眨眼,談雯婷的孩子都兩個月了。


    談雯婷自從懷孕了就不再管理公司了,隻是偶爾去公司坐坐,但是這不代表她不關心外界的事了。


    孫悅成的事他們當然知道,隻是當時事不關己,最多說句可惜。沒想到他來到孔文的公司,還把一家公司管理的風生水起,談雯婷也是笑臉相迎,“孫總,久仰了。我們這兩個孩子多虧了你們孔老闆呢!要是放以前,我都想送塊‘送子觀音’的錦旗了。”


    孔文維持一個姿勢有些累,想換個手,句芒直接接過手,“讓我抱抱!”


    “你會嗎?”滿臉的不信任。


    句芒翻了個白眼,當年風伯雨師兩人的孩子,自己抱過不知道多少了,怎麽可能不會抱孩子?


    姿勢標準,動作輕柔,孔文不得不承認句芒確實很會抱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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