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和王莽李三都沉默著沒說話,跟著他進了裏屋。


    "白公子,我想到了一個辦法進白洲城所以想來和你商量!"


    白飛揚不說話了,心裏想著看來錦娘已經知道自己幾天前騙她他有辦法回白洲城的事情了,麵上便有些急色想著解釋。


    錦娘看看他說到,"白公子,你不用解釋了,我知道你也是好心,我已經想好進城的辦法了但需要你的配合。我上次也說了隻要你答應陪我一起回白洲城幫我進入白家你提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說完眼眸幽深黑亮地看著他,似是期待著將他一直的渴望說出。


    白飛揚眼光灼灼看著錦娘潔白的麵容,貝扇的睫毛閃爍著跳動,閃忽地陰影掩映他桃花眼裏光彩,最終他聽見自己堅定地說到,"錦娘,我一定陪你,我的條件是------"


    王莽和李三緊張地看著他,錦娘也等著他說出他的條件,其實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無論是娶他還是和她一夜纏綿,她都願意換取他的幫助。


    房內的氣氛一下子凝滯起來。


    三人卻聽到他一字一句地說到,"我要錦娘你忘記過去的白飛揚,重新認識我!"


    錦娘和李三大感意外,王莽並不知道錦娘差點被他強,jian的事情,而且幾天前也是他送了在江邊敦位上昏迷的錦娘和王叔的屍體回家,所以他其實現在內心對白飛揚是接受的。


    他提的條件讓李三和錦娘都大感意外,但既然他如此說她們也沒再說什麽。


    "好,我答應你!"錦娘盯著他那泛著水光晶亮的桃花眼,得到她的回覆他精緻的麵上盪著漣漪般的微笑,燈下象水晶琉璃一樣炫彩。


    "白公子,我要你修書一封連夜飛鴿傳書送給王玉王大人?"


    "他在白洲?"


    "是的,他前些日子帶著一家去了白洲路家,就是白洲知府手下那個路師爺,他們去為顧小姐提親路師爺的公子路笑,現下應該正被困白洲!"


    "為何給他寫信,說什麽?"


    錦娘對他一番交待,他點頭去喚門邊的僕從取筆墨。


    一會兒兩隻信鴿撲撲飛向夜空,轉眼在西邊消失成一個小白點。


    "如今江洲江麵封江,不允許走船------"


    "我們有自己的私人碼頭,可以趁著夜色出船,這個不是問題!"


    "月色皎潔,北國的守軍肯定會發現有船行在江麵,到時候會直接找碼頭的主人問罪的!"


    "我不會讓他們有問罪的機會,我將船韁繩磨割成自己斷掉的樣子,到時候即便他們發現來查,也會以為韁繩自己斷裂船順水飄走的樣子,而且不會看到桃花源裏有人出來的。"


    錦娘對著王莽和李三一番叮囑,兩人點點頭應下。


    "那好,進了城內我們直接------"


    兩人一直在燈下商討,直到天光泛白,錦娘才和王莽李三駕車離開。


    白飛揚洗漱一番,匆匆趕往榮錦行白家票號。


    錦娘三人一回桃花源便各自回房洗漱休息一番,直到中午,家中人都等在前廳吃飯,再沒有王叔笑容滿麵地上菜了,琥珀和珍珠悶頭上菜,小心翼翼,錦娘看到珍珠又想到榮石,斂下心痛笑盈盈地招呼大家一起吃飯,卻不知她的強顏歡笑讓大家心中更是酸痛。


    "長風,你太瘦了,來多吃點肉!"她夾了一塊粉蒸肉放在顧長風碗裏,"還有記得每晚睡前不要喝茶了,你本來晚上睡眠就不好!"


    又盛了碗湯給王莽,"莽,你每頓不要光吃飯,湯也要喝的!"


    "來,李三,吃魚,"夾了一大塊魚肚子肉給李三,回頭對侍候在一邊的琥珀說到,"琥珀,以後吩咐廚房多作些鯉魚和財魚,少做鯽魚,李三不愛挑刺!"


    飯桌上幾人都沉默了,李七也悶頭吃飯了,錦娘給他夾的菜已經堆得老高。


    "你在私塾要好好讀書聽到沒,將來做個有出息的人,多聽三位爹爹的話!"


    大家眼圈都要紅了,連旁邊小飯桌上孫果果都望了一眼錦娘,他餵著李李王,小妞兒天真無邪地吃一口飯就歡騰著在小桌子上歡快地撲騰一下,完全沒有感受到家中凝重的氣氛。


    錦娘抱起李李王,親親她紅撲撲的小臉,拉著孫果果帶到大桌子上,"今天和大人一起吃飯好嗎?"李李王看能上大桌了,張牙舞爪得伸手抓菜,孫果果連忙摟住她 丟給她一塊蘿蔔,她就自顧啃去了。


    這頓飯一家人吃得凝重心酸。


    飯後大家都各自回房了。


    錦娘一個個房間細細囉嗦一番,直到傍晚時分,她最終出門了,卻誰也認不出她來,包了一塊開心農場裏普通農夫的頭巾,髒兮兮地分不清顏色,身上也是一件髒破的舊衣服,頭髮紮成男人的樣子,麵上塗滿汙垢,乍一看還真就是個瘦弱的農夫。


    三個丈夫誰也沒有出來送她,各自房間裏一片靜默。


    這是她要求的,她不想看到淒淒哀哀的離別場景,背起包袱她頭也不回地向江邊走去。


    碼頭已經暫時停航,空無一人,錦娘來到那艘不大的船邊上。


    這艘船是錦娘自己的,最多隻能容納七八個人,本來說有時候可以一家人坐船在江麵上遊覽用的,一直忙也沒用上,不想現在竟然用上了。


    她來到敦位上的索環處掏出匕首將繫船的繩索用刀背慢慢磨割,那繩索是麻繩擰成的,她磨得參差不齊,等到就差一點點快要斷時才鬆手放下,上到船上,躲進船倉裏透過艙壁隙fèng盯著外麵的動靜,直到天快黑時,一身暗紅勁裝的白飛揚匆忙上船。


    他見了錦娘的裝扮一愣,險些沒認出來。


    "快進來!"錦娘拉著他進入艙內,慢慢探頭爬出一截身子到船尾將那繩子使勁兒一拽,似乎船馬上就動了,順著江水西流,向著白洲的方向前進------


    ☆、68三天三夜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讀者們,感覺大家最近都不愛說話了啊,是不是因為某些讀者惡毒的話讓大家都噤聲了……希望大家踴躍發言,好的壞的,偶都喜歡……潛水的都出來冒個泡吧!!!,


    第六十八章三天三夜


    江麵上涼風撲麵,白月白水,滾滾江濤,空寂無邊。


    錦娘躺在船倉裏閉目養神,最終在昏昏噩噩中沉睡。醒來已經天光泛白,身上蓋著一件大紅的披風,她剛想坐起身來,忽然覺得頭昏目眩的。


    "你醒了,快躺下,你發燒了!"白飛揚啞著嗓子說到,眼圈裏滿是血絲。


    錦娘一扶額,果然燙得嚇人。


    白飛揚一會兒端來一碗熱粥,錦娘十分奇怪,這船上怎麽會有熱食。


    "我在船尾找到一個小炭爐,就把帶的飯糰熬成粥了,你快喝下去吧!"


    錦娘這才發現他原本白皙的雙手上全是黑糊糊的,頭髮上也沾了許多白灰,晨曦微展,江上露重,他的外衣上蒙了一層水汽。


    "你一晚沒睡,都在燒爐子熬粥?"錦娘看著他滿臉的疲態問到。


    "我---我是不是很沒用,怎麽點那爐子就是燒不起來---所以就-----"白飛揚似是有些羞愧。


    他從昨夜本來和錦娘分占船艙睡覺,但他一直沒有睡著,在偷偷關注著對麵錦娘的動靜,可錦娘似乎一會兒就睡著了,船艙裏是她清幽的呼氣,可是到了深夜之時似乎她開始不安穩了起來,迷迷糊糊說著胡話,他想叫醒她不想伸出的手一下碰到她滾燙的麵容,她發燒了。


    可船上沒有藥,這江麵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他急不可耐,最後忽然想起母親說生病發燒喝點熱粥是最好的。


    於是他開始滿船艙找生活器具,亥時開始生爐子,可他從小到大真沒幹過這活兒,那木炭怎麽都點不著,他壓根兒就不知道要使炭燃起來得先在木炭低下燒點什麽才行。於是折騰到大半夜左想右想回憶小時候他有一次生病看下人生爐子的情景,最後想起來應該在木炭下麵墊上什麽燃燒才行,可又沒有軟柴火,船上哪裏去找樹葉,鬆針呢,最後想想隻能從身上脫下一件貼身棉質單衣點燃了。


    錦娘看著那碗粥心中一時感慨萬千,想白飛揚從小養尊處優,備受寵愛如今卻能為了她一夜不睡,生炭熬粥,弄得一身狼狽,說不敢動絕對是假話,可她現在去白洲的心如此急切她沒有時間多想,她不想拖著病體去行事,她必須盡快好起來,於是端起熱粥一飲而盡,"謝謝!"


    白飛揚看著她一口氣喝完,再看看手中的空碗麵上滿滿壓抑的激動,又笨手笨腳地扶她躺下休息,"你趕緊躺下休息吧!悶一身汗就好了!"


    說著將披風重新給她蓋好。


    錦娘全身發軟,直接躺下睡了,迷迷糊糊說了句,"你也趕緊休息吧,一夜沒睡------"


    白飛揚的麵上頓生光彩,唇角飛揚。


    到了這天入夜,錦娘精神抖擻地醒了,不想接她的班躺下起不來的人就是白飛揚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論一妻多夫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二十九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二十九樓並收藏論一妻多夫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