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哪裏覺得奇怪?”齊磊問蘇小小。


    “感覺他是在避重就輕,話題都讓他帶偏了,我不相信他隻做了這一點事,而且我不相信他不知道對方是誰。”


    “我和你的感覺一樣,殺手可以不知道幫助他的人是誰,但一個警察不可能在不知道對方目的的情況下,隨便接受賄賂,何況為了兩萬塊,冒這麽大的風險怎麽可能。


    我本來還想著給他一個機會,隻要他老實交代,認錯態度好,我會幫他求情,盡量從輕處理。


    可是,他讓我失望了。


    他越是說的雲淡風輕,我越是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齊磊知道今天的審訊不會有什麽結果了,如果沒有確實的證據,他是不會交代的。


    而且他既然這樣說,是篤定我們明麵上查不到他的問題。


    那就查吧,不僅要查陳浩,楓橋派出所的老魏也要一起查,憑直覺齊磊覺得這兩個人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聯係。


    一個為殺手提供合法身份,一個為殺手通風報信。


    一番查詢之下,還真的發現了一些問題。


    陳浩口口聲聲說他是普通警察,工資不高,孩子私立中學的學費都交不起。


    雖然陳浩的賬戶目前看來沒有什麽問題,可是,蘇小小在走訪他太太的時候,發現陳浩的太太肖春霞的手腕上戴了一隻翡翠鐲子。


    蘇小小一看之下就知道這隻鐲子不是凡品,老坑種翡翠,顏色非常特別,綠得特別通透,看起來溫潤欲滴。


    這個品相的鐲子價值至少在幾十萬,能戴得起這個鐲子的人,絕不可能為了兩萬塊,就冒著風險去做違法的事。


    “師姐,你還真厲害,看一眼就知道鐲子的價值。”小餘悄悄說。


    他媽媽也有好幾條,還說要留給他娶媳婦用,他以為沒多貴,沒想到居然這麽值錢。


    蘇小小心說,那還不是因為她穿越過來之前是個有錢人,現在雖然沒有錢,但眼力還是有的。


    這個鐲子絕對是大師打磨出來的。


    僅這一條鐲子就能打破陳浩的謊言,但是蘇小小覺得還不夠,他可以解釋是別人送他太太的,他不知情。


    蘇小小覺得,隻有深度的利益捆綁,才會讓人鋌而走險。


    陳浩的賬戶沒有問題,包括肖春霞的賬戶也沒有問題。


    陳浩自己挺節省的,但是他太太就比較大方,包括他兒子在學校也是,吃穿用度一點也不比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差。


    於是,他們把查詢的範圍擴大了一些。


    陳浩父母都已經死了,他也沒有別的親人,但是肖春霞卻有個弟弟,據肖春霞說,他弟弟是做生意的,對他們家多有幫襯,所以他們的日子才會好過一些,隻是陳浩不願意總接受親戚的幫助。


    看起來並沒有問題,可蘇小小不甘心,於是查了一下肖春霞弟弟肖春雷的公司。


    肖春雷的公司是家設計公司,這家設計公司名不見經傳,但是每年都會接到幾個大單,而這幾個大單基本來自於同一家公司,而這家公司是趙之祥旗下的公司之一。


    而在查老魏時,他們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老魏的賬戶沒有問題,包括他太太的也沒有問題,但巧合的是,他太太也有一個做生意的妹妹。


    這個妹妹的公司是一家廣告公司,雖然也不是多出名的公司,但每年都能接到幾個大單,而這幾個大單雖然不是來自於同一家公司,這幾家公司雖然也不在趙之詳名下,但多少都跟趙之詳的公司有點關係。


    老魏說他孩子讀書的費用,都是小姨子出的,小姨子自己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對他的孩子特別疼愛,說將來要讓他給自己養老送終。所以,他們家的開銷她都承包了大半,他們自己反倒沒有太多的開銷。


    至於,他給那幾個殺人犯辦理手續的事,他也推脫的很幹淨,說是他們手續看起來都是齊全的,沒有理由不給他們辦理,誰能想到他們做了假,他最多也就是個工作疏忽。


    這兩人的情況極其相似,很難讓人相信這隻是一個巧合。


    他們又去見了趙所,提起刑偵隊的陳浩,趙所倒是認識的,隻是沒有怎麽打過交道,至於老魏認不認識,他就不知道了,沒聽他說過陳浩的事,如果認識應該也隻是泛泛之交吧。


    回到刑偵隊,他們把調查到的情況跟齊磊說了一下,齊磊聽完,就帶著他們去找了翟隊。


    因為牽涉到趙之詳,這是他們景中市的納稅大戶,萬一事情真的跟他有牽連,他們的壓力會很大,所以,必須讓翟隊知道,必要的時候還得跟上麵匯報。


    翟隊辦公室,幾個人圍坐在一起,蘇小小拿了一張紙。


    她先在紙上寫了五個殺手的名字,又寫了陳浩和老魏,接著寫了於明,趙之詳和趙威。


    “我們最先查到的殺手錢永元,他嶽母的賬戶裏有祥瑞慈善基金打入的二十萬元。”


    蘇小小說著,在錢永元和於明之間畫了一條線。


    接著又在陳浩和老魏之間畫了一條線,又分別在陳浩和趙之祥,老魏和趙之祥之間各畫了一條線,最後又在於明和趙之祥和趙威也連了一條線。


    “這個趙威是怎麽回事?”翟永勝指著這個陌生的名字,他還不知道趙威是趙之詳的兒子,也沒明白他跟這個案子有什麽關係。


    “翟隊,你來的晚可能不知道,這個趙威曾經在一個案子裏出現過,那個案子他雖然不是凶手,但我們發現他有一個特殊的愛好,收集女人的長發,尤其喜歡發質好的女人的長發。


    所以,在剛開始拿到連環殺人案的案卷時我就有想過,他會不會是凶手,但是當時連環殺人案是有疑凶的,我以為是我想多了。


    但是,當我們抓住殺害趙夢的凶手後,發現他跟前麵三個案子並沒有關係,我就又開始懷疑了。”


    蘇小小在趙威旁邊寫下了連環殺人案幾個字,她現在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連環殺人案跟殺手跟內鬼這幾者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隻是,還有一些事情她沒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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