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不方便。”鬱宛央的臉悄悄起了兩朵紅暈,她是想舒懷臻,但她也同樣知道,舒懷臻不是不想見自己,隻是情勢所迫,不得不如此。


    “委屈你了,鍾逸銘這崽子簡直是往死裏拖。不過也是懷臻要玩玩他,不然的話東西一甩出來,哪裏還由得了他?”沈暮言嗤笑一聲,鍾逸銘現在的挽回舉動無異於一個笑話,興許他還想著隻要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舒懷臻吃死,就能夠把控住局麵了。


    “那現在是什麽情況?”鬱宛央有些好奇,忙問了一句。


    “我已經把他們倆分居的消息傳出去了,現在媒體都在猜測究竟是什麽原因。懷臻算準了鍾逸銘不會輕易放手,就算用證據威脅,他也認為舒懷臻心善,不會真的去這麽做。”


    沈暮言攪動著咖啡,適時停了言語,等著服務生把咖啡上到鬱宛央麵前之後,才繼續說道:“他要是受了威脅,懷臻這場戲就算結束了,可他偏偏不呀,所以你就等著看他打臉的那天吧。”


    鬱宛央嘴角含笑,原來舒懷臻還有這樣狡猾的一麵,不過想來也是,反正都要離婚,怎能不懲罰一下?


    “在這之前,我覺得需要給她一點動力,比如美人在懷什麽的……”沈暮言朝著鬱宛央擠眉弄眼,手伸過去輕輕觸著鬱宛央的指尖。


    “嗯?”


    “今天晚上我把懷臻先帶到我那邊,然後過來接你。”說了半天,沈暮言終於說到了重點,就是讓舒懷臻與鬱宛央相會,以掩人耳目的方式,在她的住所見麵。


    “這不太好吧……”鬱宛央是有些心動,但聽沈暮言這麽一說,應該是沒有得到舒懷臻同意的,她們兩個人暗地裏這麽計劃,舒懷臻會不會不高興?


    沈暮言“嘖”了一聲,頗有些嘲笑鬱宛央膽小的意思,“你怕什麽?那些狗仔抓我的新聞都抓膩了,不會有問題。至於懷臻那邊,愛情是需要驚喜的,你就不想看看她見到你的時候驚喜的樣子?”


    就像是有一隻螞蟻在鬱宛央心裏慢悠悠地爬著,一點點騷動在她心裏滋生,想念和距離催使著她,終於點了頭。


    達到了目的,沈暮言跟鬱宛央又隨意聊了幾句,鬱宛央便回了片場。一路上她神情雖平淡,心裏卻已經“嘭嘭”直跳,還有幾個小時就要見到舒懷臻了,而且還是在舒懷臻不知情的情況下。


    那天舒懷臻忽然來到的時候,她激動得抱了上去,可這樣的情境換在舒懷臻身上呢?


    用“小鹿亂撞”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情都不為過,她回到劇組,看到於藝苒的同時也看到了前來探夏弘燁班的淩綺。


    淩綺來此自然是為了看夏弘燁,其次還要突擊一番,看看夏弘燁是否還惦記著鬱宛央。恰好鬱宛央出去,她滿意地正要離開便看到了這讓她無比忌憚的人。


    “藝苒,周導呢?”鬱宛央自然不會主動跟淩綺打招呼,跟於藝苒並排往化妝間走。


    “嘁,她啊,出去買吃的去了,讓咱們休息。”於藝苒一副隨口說說的樣子,拽著鬱宛央一直走,興致勃勃地邀請道:“宛央姐來跟我玩手遊,咱們組隊打副本。”


    鬱宛央笑而不語,進了化妝間還沒說什麽,後麵就“嘭”地一聲響起了關門聲。她們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因此除非換衣服要顧忌著才關門,否則都是敞開著,這麽一來,兩人都轉身,果不其然,淩綺跟著進來了。


    “哎,你幹什麽?誰讓你進來的?”於藝苒脾性活潑開朗,嫉惡如仇,當然不會放任淩綺這樣放肆。


    “藝苒。”鬱宛央一隻手把於藝苒攔下來,不讓她過於衝動,淩綺必然是衝著自己而來。


    “嗬,鬱宛央,越來越有大明星的架勢嘛。”淩綺陰陽怪氣地說,“各大媒體爭著要拿到《昔言》殺青後你的第一次訪談,也不知道現在的成績到底是怎麽來的。”


    也不知道怎麽了,淩綺就像是被公司冷藏了一樣。自從被換下《昔言》劇組之後,經紀人給她接了一個製作普通的劇,就連之前定下的一些娛樂節目都暗示著要把她的名額撤下來。相當於從那時候起,她的狀況就一落千丈。


    “你覺得是怎麽來的,就是怎麽來的。反正你一直很會扭曲我的話,不是麽?”鬱宛央的眼底冷漠如冰,毫不畏懼地直視淩綺。


    “喲,承認自己是爬上哪個高層的床了?”淩綺的口氣更輕蔑了,微微仰著頭看鬱宛央,“你可得小心了,當心哪天床照被曝光出來,可就一敗塗地了。”


    鬱宛央眼眸一眯,微微笑了,“在這之前我勸你先管好自己,順便打點一下媒體,省得每次我上娛樂新聞的時候都要帶上你這麽一個‘閨蜜奪愛’的附贈品。太庸俗了,我覺得礙眼。”


    幾句話下來,不急於否認淩綺的詆毀,又側麵表示出淩綺蹭自己的熱度。


    “你說什麽!”淩綺簡直氣得不打一處來,整張臉都幾乎要扭曲了。


    於藝苒在一旁捂著肚子笑得花枝亂顫,“哎喲不行了,我的妝要花掉了……”她看到淩綺因為自己在的緣故,沒再說什麽,氣呼呼地摔門走了。


    “抱歉,讓你看笑話了。”鬱宛央轉身跟於藝苒說,她卻擺擺手繼續笑:“哪有?要笑話也是笑話她,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要挑釁也不挑個時間,挑挑人,我宛央姐也是她能隨便爬頭頂上的?”


    鬱宛央隻笑笑不說話。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多影響鬱宛央的心情,一個下午的拍攝她都處在一種恨不得立刻結束的心態中。


    散場的時候,鬱宛央跟沈暮言聯繫,直接上了沈暮言的車直奔她的別墅。


    “舒懷臻,已經在那邊了麽?”鬱宛央暗自搓了搓手,有些緊張。


    “當然。而且她不知道你要過去,我忽悠了她兩句,說出來買點東西,我辦事你放心。”沈暮言得意地看了鬱宛央一眼,搭在方向盤上的右手手肘抬了抬,說道:“怎麽樣?打算怎麽感謝姐姐我?”


    鬱宛央真的想了想,轉頭說:“謝謝。”


    “就這一句?”沈暮言驚訝地提高了聲音,又泄氣道:“算了算了,就當你欠我一個人情好了。”她能怎麽著?這可是舒懷臻的人,出了事舒懷臻不得把她捏死麽?


    沈暮言的別墅在幾乎接近郊區的別墅區,她當初就圖這個地方清淨,環境好,來一趟就跟度假似的。快到的時候,沈暮言有意無意地叮囑著:“我那邊泳池啊什麽的一應俱全,你們看著玩,不用顧忌。也不用擔心有人找過去,鑰匙就我有,今晚交給懷臻保管。”


    鬱宛央隻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雙唇抿緊,兩手食指互相摩挲。沈暮言瞥了一眼,頓覺有趣。


    舒懷臻在客廳裏坐了許久,也不知道沈暮言出去買什麽東西了,這麽久不回來。她摸到包裏的手機要打電話,忽地聽到關門聲和高跟鞋響動,似乎有些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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