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在心裏笑了笑,鋒大哥,人類中還有一個詞叫做口是心非啊!


    我隻是,不想危機來臨時,什麽也做不了而已。你雖修為高深,但也總有受傷的時候,我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把生命交到別人手裏……


    夜晚來臨,宋清的房內,燈火已熄滅,皎潔的月光映在地上,兩雙鞋子擺在床榻之前。


    低低的男聲響起,伴隨著時不時的笑聲,是宋清。


    看著眼前神色端正認真專研雙修之法的青年,修長的脖頸在嚴密的衣服中若隱若現,說話時喉結輕輕地動……宋清說出口的話語便不知不覺充滿了撩撥的意味。


    “鋒大哥,你放鬆些,不然還是我來吧……”


    “……不行。”


    “哎喲,你這樣我進不去,還是我來吧——唔唔,放開,你……”


    惱人的聲音終於停下,是鋒飲壓住了宋清,堵住了那張嘴,純潔的雙修又一次變了味。


    一件件衣衫被輕輕褪下,露出白玉般的肌膚,鋒飲的長髮滑下,擋住了剩下的身體,看不到宋清的臉,隻聽得輕輕的喘息和夾雜其中的點點呻吟……


    “這種事,果然還是該我來吧,你說呢,小清?”


    “……嗯……啊……”


    “看來你也是這麽覺得的吧,那、我們再來一次如何?”


    “……你!啊……鋒大哥,我錯了!啊……”


    烏雲輕輕遮住了月光,隻有一兩點星光閃爍,灰暗的天幕下,躲在樹後聽了半晌的留行子沒有聽到動靜,摸著鬍子笑的一臉欣慰的走了。


    房頂的胖白鶴飛飛喘了口氣,繼續掐著法訣維持著結界,他的身旁擺著一盤盤的靈果,正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鋒飲看著月光下少年安靜的側顏,心裏一片柔情。


    我此生不曾放縱,不曾快活,除卻遇見你。救下你,也許是緣,也許是命,我不關心。


    隻要你是你,是我的你,我就安心。


    很久很久以前,在鋒飲劍還隻是一把劍的時候,他是孟東來煉製出的當之無愧的第一神兵,無欲無情,從有意識以來,他會做的隻有一件事——殺戮。


    直到他漸漸有了自己的意識,他開始厭倦了殺戮,厭倦了無盡的鮮血,厭倦了一日又一日做重複的事情。


    那一日,鋒飲沒有按孟東來說的做,隻隨意找了一處地方歇息,就在這時,他遇到了一個小修士,或者說,他救下了一個小修士。


    他從來不曾主動管人類的事情,但在看到小修士遇險時卻無法袖手旁觀,而他甚至意識不到自己的反常。


    小修士問他,“你是誰?你救我有什麽目的?”“你為什麽不說話?”“站住!不許過來!”“你……”


    看見鋒飲向前的動作,小修士驚得向後跳了一步。即使不曾見過魔修,但小修士已經將眼前滿身帶著血氣和煞氣、眼神死寂冰冷的男人與魔修聯繫到一起了。


    鋒飲從來不曾與任何人交流過,也沒有人想與一把劍交流。他一直盯著小修士看,做不出任何回應,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他緩步走上前去,這次小修士隻是垂下了眼睛,捏緊了手指。小修士生的清秀白淨,也許是見他不曾做出危險的舉動,被看久了惱羞成怒的小修士蒙上他的眼睛。


    鋒飲的眼前於是一片黑暗,隻餘眼睛處溫熱的觸感。是很新奇的體驗,他的手既暖,也軟。鋒飲還能聞到自他身上傳來的莫名的香氣,清新自然。


    “你是不是傻?”“我放開手了,你不許再這麽看著我!”“你說一句話啊!”……


    小修士的聲音一直在鋒飲耳邊環繞,鋒飲竟難得不覺得吵鬧,之前那些人刺耳的叫聲,每每隻令鋒飲更快的了結一條條生命。


    於是小修士放開手後見到了鋒飲難得的笑,好似石頭做的人忽然活了一樣,生動起來,帶著一分人氣。


    “我叫鋒飲。”然後小修士聽見他說的第一句話,聲音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樣,很沙啞,偏偏勾住了小修士的心神。


    在他為這個名字大驚失色之前,他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不知為何,竟有一絲緊張。


    “我、我叫宋清,不要以為你、你救了我就可以提無理的要求了。”


    鋒飲仍然盯著他看,小修士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薄紅,鋒飲的心裏忽然泛起一絲癢意。


    他黑沉沉的眼眸中倒映出小修士的身影,他不懂小修士為何又向後跳了一步,鋒飲看著小修士的動作,不知為何又有些想笑。


    這是鋒飲自宋清身上學到的第一種人類的感情,之後他們做了朋友,雖然小修士堅持他們隻是保持著一種特殊的關係,嗯,正與邪,可不特殊麽。


    小修士說修真界自有秩序,孟東來即使作為魔修,也不該這般胡作非為,血祭了這麽多的凡人城鎮,會有因果報應的。


    小修士說最近有些門派悄悄做壞事,偏偏打著魔修的名義,真是令人不齒。這樣正道與邪道做的事情又有何不同?


    小修士說自己出外歷練時的經歷,也說在門派裏的開心與不開心,說他討厭的長老,也說自己喜歡的女修殷晚晚……


    他說的時候鋒飲都隻靜靜的聽,有的能聽懂,有的不能。這種時候,小修士會拉著臉瞪他,“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你看著我做什麽?”“你說一句話啊!”……


    鋒飲不點頭,也不搖頭,連一聲簡單的“嗯”都欠奉,實在不是一個好的聽眾,可是小修士並不介意,仍然自顧自的說下去。


    小修士說的時候,臉上會有或笑或苦惱的表情,是生動鮮活的氣息,鋒飲有時也會學著他擺出苦惱的表情,卻隻令已經不再怕他的小修士哈哈大笑。


    鋒飲其實不懂小修士在笑什麽,小修士卻對他安靜如雞的同伴產生了好奇,他惡名昭彰的過去會是什麽樣呢?肯定很不開心吧,畢竟,他有一個那麽壞的主人。畢竟,他隻是劍。


    鋒飲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手足無措,他想了很久,久到小修士以為他隻是例行沉默不會開口的時候,他開口了,但是除了殺人他沒有任何話可說,沒有上古大能的神奇傳說,也沒有魔修複雜關係的小道消息,最後他說,“我沒有過去。”


    看著眼前小修士突然小心翼翼的樣子,鋒飲想了想,又說了句,“我想看看人類的生活。”


    於是小修士帶鋒飲去了人類修士的城鎮,看他們修煉,看他們買賣,看他們交談,看他們打鬥……


    不過嚴格說來,其實該是鋒飲在禦劍飛行帶著小修士,看著小修士抱著自己的一隻胳膊,鋒飲不知不覺開了屏障,為他擋住了撲麵的冷風。


    天寬地闊,水綠山青,前路無邊無際,有一剎那鋒飲覺得自己不是自己,隻是掠過的一縷流雲,一縷清風,再沒有始終縈繞在懷的的血氣與煞氣,再沒有纏繞耳側的慘嚎與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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