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和薛盛安同時喊道。


    這位老人是薛府以前的管家,論年齡已經是薛盛安祖父輩的人了,陳翁一家世代伺候薛家,現在他的兒子也是在祖屋裏當僕人。


    “原來是郎君和小郎君。”陳伯眼神有些不好了,看了半天才認出來兩人。


    “陳伯近來可好?”薛父道。


    “多謝郎君的關心,老翁還能活幾年。”陳翁笑嗬嗬地說,“請隨我進來,我先去通稟一聲。”


    薛氏父子倆人隨即跟著進去了,兩人在大堂裏等了一會兒,劉氏才姍姍來遲。


    今天她兒子出去辦事了,沒在家,兒媳婦懷孕了,在後院裏屋養胎。


    不過他們家反正也是她掌家做主,所以也不用兒媳特意出來招待薛氏父子了。


    “堂嫂。”見到劉氏出來後,薛父禮貌地喊了一聲。


    薛盛安則淡定地站在薛父地後麵,沒有行禮也沒有喊人。


    劉氏見薛盛安這個樣子,皺了皺眉頭,不過沒有多說什麽,開口道,“喲,今天堂弟和堂侄怎麽有閑工夫來我家啊。”


    劉氏摸了摸自己頭髮上的金簪,叫僕人給薛氏父子兩人倒了杯茶。


    “這次來是要跟堂嫂商量一下藥堂紅利的事的。”薛父開門見山地說。


    劉氏一聽這話,神色變了變,連忙扯著笑,說道:“難道是昨天算錯了銀子?我就說一個月的利潤不可能那麽少嘛。”


    “不是,”薛父正了正神色,嚴肅道:“堂嫂,下個月開始,我們家藥鋪就不會分紅利給你們家了。”


    “什麽?”劉氏的臉色頓時僵硬了,硬聲道:“當初不是說好的,還是你阿父親口說的,要給我們分紅利的。”


    “但是……”薛父道。


    薛盛安上前一步,止住薛父要開口的話。


    “但是當初我祖父隻說了,隻幫你們度過災荒年,”薛盛安頓了頓,又道,“堂伯母,你這幾年不是過得有聲有色的嗎?還缺我們那點銀子?”


    薛盛安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地神色:“況且,當初什麽情況堂伯母你也知道,這幾年我們家可是對你們仁義止盡了。”


    “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麽嘴。”劉氏嗬斥道。


    薛盛安溫和地笑了,“唉--不能這麽說啊,這藥堂以後也是我幫我阿父打理,當然關我的事咯。”


    “你--”劉氏臉色忽青忽白,指著薛盛安,轉頭對著薛父道:“堂弟,你這兒子真是好沒禮貌,竟然敢跟長輩頂嘴,你怎麽教的他?”


    薛父看著劉氏竟然這樣說他兒子,就差直接說他兒子沒教養了,臉色頓時一沉。


    “堂嫂,我兒說的也是事實,以後藥堂要給盛安打理,他自然要知道其中的是是非非。”


    劉氏沒想到薛父會是這樣的回答,頓時急了。


    “我不管,這五分利當初說好的要分給我們家,你們要是不繼續給,我就讓全縣城的百姓給我們孤兒寡母評評理。”


    薛盛安氣極而笑。


    “堂伯母,這事兒你鬧到公堂上去,我們家也是在理的,當初我祖父說給紅利,主要也是為了幫助叔公度過難關。”


    “況且……這紅利也隻是口頭約定而已,沒有白紙黑字,我們想給就給,不想給還能拿我們家怎麽辦不成?”薛盛安擲地有聲地道。


    薛父附和道,“對啊,堂嫂,這幾年來,加起來都給了你們家近百兩銀子了,要不是昨天算了算錢,我都沒發現,這錢都能夠給我們家盛安買一株救命的藥材了呢。”


    薛父一臉肉痛的表情把劉氏氣了個倒仰。


    她還從來不知道自己這堂弟是個這樣的性子,以前她隻知道這堂弟有些一根筋,看起來也是十分老實木訥,卻沒想到他竟然這樣說這樣的話。


    也不管自己兒子對長輩不禮貌,還附和自己的兒子反駁自己,她真是快被氣死了。


    想到了自己每天的家用花銷那麽大,而且自己兒子最近也不知道為什麽,花銷也特別多,媳婦又懷孕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她絕對不能就這麽輕易答應堂弟的要求。


    “不行,你們要是不給,我就鬧,鬧給全城人知道,看看你們還要不要臉麵,還要不要做生意。”劉氏威脅道。


    “這——”


    薛父聽到這話,有些為難,一臉猶豫地看著自己兒子。


    薛盛安就知道劉氏不會這麽輕易的答應,不過他早就想好辦法了。


    “堂伯母,你知道你現在住的這棟祖屋可不完全是你家的吧?”薛盛安手指朝下指了指,道:“這祖屋的地契,我們家可是有一半呢。”


    劉氏聽了這話,這才想起來,他們現在住的祖屋還不是完全自己的,可是住了這麽多年,她早就把這祖屋當自己家的財產了。


    “堂侄這是什麽意思?”劉氏麵無表情,沉聲道。


    薛盛安逼近劉氏,一字一句提出自己的要求。


    “如果我說,這祖屋的半份地契我們不要了,全給你們家,相應地,那藥鋪的五分紅利,你們也不許再要了,所有有關藥鋪的事,你都不能再插手,怎麽樣?答應嗎?”


    薛父聽兒子這話,本來想阻止。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祖屋既然被劉氏住著,那份地契拿著也沒什麽用啊,劉氏肯定不會把祖屋讓給他們的。


    而且他現在研究兒子給的那些藥方和醫術,感覺自己醫術精進了不少,他相信他和兒子以後能把藥堂打理地更好,那時候就不差這個祖屋的地契了。


    所以,還是藥堂更重要一些。


    嗯,那就聽兒子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怎麽感覺薛父是個兒控?


    ☆、第 13 章


    薛盛安也是這麽想的,這祖屋他是不打算再要了,他家的藥堂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不管怎麽樣,當初那五分利也是自家祖父口頭說過,他也不好直接就不繼續給了,用祖屋地契換,正好的一個不錯的選擇。


    雖然上一世的劉氏對他們家落井下石,但是現在畢竟還沒有發生這些事,所以他也不好對劉氏一家做的太過。


    他相信以自己的醫術,以後絕對不愁銀子的進帳,那個時候,他可不想再與這堂伯母一家有銀錢上的牽扯。


    “這……”


    劉氏有些猶豫不決,顯然是在思考。


    “堂伯母,你要是不答應,那也沒辦法,反正那五分利我們家是不會再給了,我和阿父今天就是來告訴你一聲的。”


    劉氏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答應了,“好吧。”


    地契總是比那五分利重要的多的,而且那藥鋪一年到頭也沒幾個錢,而地契就不一樣了,有了完整的地契,整棟祖屋就都是她的了。


    薛盛安從懷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文書和印泥,笑眯眯地說:“那堂伯母,我們來按下手印吧。”


    一份是關於地契的轉讓書,一份是關於五分利的收回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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